掀開被子,一個蜷縮成一團的小人兒正趟在他的身側。以為是某個姬妾,九阿哥也沒在意,只隔著被子揣了一腳,不耐煩地趟回身道︰「給爺倒水!」
「嗯……」夢蘿睡得迷迷糊糊,又從沒在床上伺候過人的,哪里會醒,只以為是小時候被家人催著起床上學,反手一扒拉被子,使勁鑽了幾下︰「讓我再睡會兒……」
夢蘿的聲音是清朗純淨的,與九阿哥外宅那些極盡媚惑的女子多有不同。九阿哥听著心下一動,定楮向低垂著的紗帳外望去,驚覺這不正是自己的府邸。再將上身退後數寸繚開被子,細看懷中之人,不是夢蘿是誰?
月光灑向夢蘿微蹙著的眉頭,似嗔似怨。本來睡下的時候就提心吊膽,好容易抗不住疲累沉沉睡去,剛又被人攪擾,此刻自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看在九阿哥眼中,卻又別有一番觸動。
九阿哥伸出手去,輕柔地想要撫平夢蘿眉間的傷痛。兩月前,原本是夢蘿的生日,早說好了要借著她月復中嫡子的喜氣,好好地操辦熱鬧一番。可哪知就在生日當天,索額圖被拘,朝野俱震,幾個皇子阿哥們自也是繃緊了弓弦,密切注視著各方的動向,一刻也不敢放松。九阿哥當時是真的忘了家里的事,急急拉了十弟,去尋八哥探風聲。八哥倒是沉得住氣,可他們這一折騰,倒叫九阿哥連派人去家里傳個信兒都給忘了。
九阿哥弓身落吻,用他溫暖的唇撫慰著夢蘿微皺的眉頭。就是因為那一場疏忽,讓夢蘿的生日宴變成一場鬧劇。九阿哥不敢想,那是怎樣屈辱的場面,滿座賓客,怕是沒幾個到的吧。朝里有些身份的,都攪在那件事中不敢月兌身,而硬撐著過九爺府道賀的那些人,他們豈不是平白地做了九福晉顏面掃地的見證?
九阿哥飽含愧意,只想好好撫平夢蘿心中的委屈。吻從眉間滑落,順著挺翹的鼻梁,吮上了夢蘿的唇。都是他不好。雖然也怨,夢蘿再傷心都好,怎麼能傷了自己的身體,傷了他和她的孩子?可他更怨的是自己,明知道她身子不便,竟還讓她一人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他怎麼就會忘了呢?若早知會出此等變故,當初又何必為哄她開懷,辦那勞什子的宴會呢?
九阿哥心中充滿憐惜,並未放縱肆虐,只是輕輕舌忝吮,又用修長的手指愛憐地撫過夢蘿的身體。當年,初相遇時,他可知道,那個缺了兩顆門牙卻笑得有如陽光般爛然的女孩子,有一天,會成為自己的妻子嗎?禍害表妹家的廚房,捧出一碗燜得爛爛軟軟的紅豆粥,撒了小半碗的白糖。表妹那邊則是黑糊糊的一坨「麻婆豆腐」。兩人獻寶似地拉來作客的夢蘿評判,夢蘿先是皺著小臉吐掉了表妹的菜,然後喝了九阿哥的紅豆粥,就一邊笑著一邊說︰「夢蘿最喜歡糖糖了!」肉粉色的牙床上,還沾著嫣紅的豆皮。
qing動,九阿哥手下加了些力道,一手揉上夢蘿胸前那片豐潤,另一手則從她腰側滑過,向臀股豐腴處捏去。初醒時的干渴襲來,九阿哥從夢蘿的頸間探回,開始從她口中掠取汁液。少時的情感純淨、自然,如夢蘿此刻身上的氣息。指婚的旨意下來,九阿哥雖沒有得償所願的激動狂喜,卻也覺得自在欣然。自小與夢蘿相熟,娶回家去,倒也打心眼里覺得是美事一樁。
舌尖的掠取混入了霸道的氣息,指間的揉虐也覆上了那酣夢中柔軟粉女敕的玉珠。
「嗯……」夢蘿本是夢到一泓山澗清泉,享受地踏入其間沐浴,還仰頭接取山岩上滴落的泉水,正是愜意時刻,卻不想絲絲滴落的泉水忽而加大了流量,沖擊著她幼膩的小舌,甚至滿溢唇齒,讓她有點不堪其擾。
懷中酣睡的夢蘿一聲輕吟,身子微帶抗拒地扭動著。九阿哥的體溫倏地開始飆升,一條長腿纏上夢蘿的身軀將她制住,手中的揉捏輾轉帶上了zhan有者的鋒銳。那個當年兩小無猜的女孩嫁給了他,他才發現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樣的。他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也不願費神去猜。夢蘿嫁了給他,除了最初的日子之外,卻好像沒幾天是開心的。他先還念著以前的情分,試著哄哄她。卻總是三天好兩天壞的,讓他不勝其煩。
帶著點懲罰性地,九阿哥在夢蘿嬌女敕的肌膚上狠狠地吸吮,留下了一片殷紅。
「嗯……」夢蘿吃痛,這時才算徹底醒了。纏在她身上的熱度和自己身體里那絲絲麻癢令她心驚。呼吸又急促了幾分,好容易想明白眼前的處境,卻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听到夢蘿的嬌斥,九阿哥又有些憐惜。他原不想傷她的。冷落了些日子,忽然听到夢蘿懷孕的消息,九阿哥是欣喜的。他就要有嫡子了!听太醫說福晉胎相不夠穩妥,九阿哥的心都糾起來了。小兩口子年輕斗氣,若是因此傷了孩子,那可如何是好!畢竟兩人是有情分在的,加上那月復中的血脈,九阿哥竟前所未有地體貼順服,常常一日里不離左右。太醫也說福晉心寬體健,胎相漸好。
舌忝上夢蘿胸前的另一點嫣紅,從鎖骨種下的草莓拖過來一條晶亮的痕跡。在夢蘿昏迷中听到的剖白只讓他覺得夢蘿好傻。女人就是這種麻煩的東西,腦子里整天裝著些有的沒的,連自小開朗活潑的夢蘿都會因為那些胡思亂想傷到了自己的身體,甚至月復中的子嗣。可不知為什麼,他雖因不耐煩而避著不見,卻隱隱覺得其實自己也好傻。仿佛他心底也有那麼一個角落,偷偷地想過,如果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女人,如果只守著一個專心相愛的人,甚至如果自己不用擔心那些朝堂風波,生活會不會更暢快些,就像伺候夢蘿孕期的溫馨日子里。
那一顆柔軟在九阿哥口中撩動著入骨的酥麻,夢蘿忍不住又是一聲輕吟。她感覺得到,那只巡迴著探向她幽秘處的手。如花九不負艷名,撩撥人的技術那是相當地純熟。可是——她還不認識他呢!而且——他是那個倒霉的老九啊!那個倒霉的、月復黑的、貪財的、花心的人妖九啊!
柔軟的玉珠變得挺立,摩挲下的身軀也自然而克制地輕顫著回應。難以自抑的輕吟和若拒似迎的扭動推高了九阿哥身體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