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男子哼哼冷笑,握著劍柄敲敲扶香的肩膀印記處,「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既沒有任何本事,還拖著一個三歲小兒,且全身是傷,死活未知。如今,我憐憫與你,養著你和你的孩兒,你竟然要不知好歹麼!」
藍衣男子語氣冰冷輕蔑,他左手往背後一模,便拽出來一個幼童,髒兮兮的小臉蛋,一雙大眼楮晶晶亮。
「爹爹,爹爹~~」,童音清晰,軟軟糯糯。
扶香兀自呆愣,幼童已經猛撲進她懷里,撞的她心口痛的抖個不停。
這是什麼個狀況,他女乃女乃的,老娘明明是個黃花大閨女,啥時候有了孩子,還變成了爹爹?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扶香實在沒力氣,全身像是有針扎,想推開孩子根本沒指望,她只說了這一句,就開始氣喘吁吁,本來孩子並不重,可這會在她心口撲來咬去的,她幾乎要承受不住。
就在她快被悶死壓死疼死的當口,藍衣男子捏著孩童的胳膊把她丟一邊,假裝喝斥︰「沒看見你爹爹身受重傷,還去折騰他!」
扶香無語了,把孩子丟過來的是他,這會去說道孩子的也是他,感情他一個人演戲還覺著挺過癮?
藍衣男子掐著幼童去火堆邊啃饅頭,吃牛肉,扶香聞著香味,肚子咕嚕嚕的叫。
幼童瞥過來幾眼,望望手中的饅頭,沒良心的兩眼冒光繼續跟食物奮斗,果然有了糧食忘了娘,啊呸,是有了糧食忘了爹!
即使餓成這樣,扶香也不想求人,更何況剛剛才被藍衣男子燙了個屈辱的烙印,現在正處于抓狂狀態。
扶香重新躺下,她現在身體這樣劇痛,使不上力氣,想要修復,運用熟悉的仙家口訣,一個都不管用,估計是‘九天花開‘的疲勞轟炸,終于把她的仙骨給炸沒了。
心情極度不爽的扶香開始心里爆粗口,姬美你個小賤人,任你心機萬千,老娘根本不稀得做神仙,有本事連老娘的仙根一塊拔了呀,只會讓我的身體受折磨,既然只有這麼一點本事,就不能怪老娘藐視你,老娘永遠惡心你,咒你祖宗兒孫千萬代,個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愛而不得,恨而不能。
心頭發悶,恨得咬牙切齒,眼前一片陰影,熱氣騰騰的,藍衣男子端著一瓢開水。
「不用在想你的以前,從現在開始你只能以我為主,不用擔心,本主人優待奴隸,你大可安心養傷,孩子我會先幫你養著。」雖然說的話很欠揍,但清朗的聲音讓人無法討厭,並且會讓扶香莫名信服他會守信。
呵呵,扶香喝著熱騰騰的開水淒涼的想哭,沒曾想,前一段白稀墨認了自己為主,現在自己也要認別人為主。曾經她是她爹的孩子,一不小心沒了爹,現在她自己卻成了孩子她爹。
勿論怎樣落魄,她蘇扶香絕不可成為別人的奴隸,也不能就隨便的認個莫名其妙的孩子。
所以,她瞪著眼楮說,「不好意思,這位大哥,我不是怪物,不是你的奴隸,不是孩子他爹。」
藍衣男子冷哼,隨即諷刺反駁︰「騙人很好玩麼?從你脈搏來看,你不是男人不是女人,更明顯的是,你不是塵世凡人,很不巧,獸類我了解,靈物我也見過,偏偏你都不是,那你說,你不是怪物是什麼?」
滿臉的胡渣遮掩了他鄙夷的眼神,蘇扶香閉著眼楮也能听出,這男人對紅塵俗世有著極大的憤慨,他心里有恨,但看他救了自己,貌似他並不是惡人。
不過听他這麼一分析,扶香郁卒了,自己還真是個怪物,原來這身體已怪異到男女不分了,先模模胸部,平的,再模模下面,依然沒長那個那個啥。
可算松了一口氣,死男人,臭男人,老娘我明明是貨真價實的女人,竟敢來誤導我,他女乃女乃的,不就是沒乳沒溝,有什麼好稀奇的,老娘活的好好的,竟差點被你嚇死。
這麼尋思著,耳邊就傳來糯糯的童音,「爹爹,爹爹~~」
扶香怕孩子再折騰,趕緊的動手輕拍她後背,免得她上竄下跳,把自己折騰的死不了活不成,幼童果然乖巧許多,軟軟的趴在她懷里咬手指。
藍衣男子似乎沉思了一會,竟然用勸慰的口吻︰「這孩子我扒過衣服檢查了,是個女孩兒,不過從脈象研究,跟你一樣不男不女,所以再明顯不過,這的確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承認她,要知道沒爹沒娘的孩子活著會充滿怨恨。」
女童似乎明白藍衣男子在為她說好話,她捧著扶香的臉龐一疊聲的喊︰「爹爹,爹爹。」
看來不想承認是不行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認個女兒也虧不到哪去。
扶香極度郁悶,自己都這副德行了,還得養女兒,老爹從來不管她,沒有兄弟姐妹,她向來自在慣的,突然多出個拖油瓶要跟著自己,心里面總感覺怪怪的,既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
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兒,讓她心窩暖暖的,只要以後孩子親爹親娘不認為自己拐賣幼童,貌似有個女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女童的雙眼閃亮亮的,亮晶晶的,能晃花人的眼楮。
「晶晶?」扶香不自覺就念出這兩個字。
女童呵呵直笑,笑彎了眼楮答應著︰「嗯,爹爹,好爹爹,不要丟下晶晶,晶晶一個人好害怕。」
扶香抱緊了晶晶,莫名鼻子發酸,淚珠兒就往下滾。
藍衣男子看到父子擁抱的場景,低低的惆悵嘆息,腳步一轉,出了洞口消失。
扶香收了悲傷,挪動身體到火邊,費力的嚼著牛肉,她很想喝點滾燙的燒酒,但考慮到身體狀況,終究只是嚼點肉,吃點饅頭,喝點水。
吃飽喝足,烤著火,身上暖烘烘的,全身疲乏又想睡過去,于是自然而然的摟了晶晶繼續休眠養精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脖子濕熱,猛的睜開眼,面前憋紅的小臉,在努力的給自己擦拭身體。
看不出顏色的上衣已經被撥開,晶晶沾了熱水擦完脖子繼續往下擦,擦完平坦的胸脯,開始擦平坦的小月復。
扶香撐不住紅了臉,奪了晶晶的擦布,把她哄去洞口看門,她自己扒了褲子,快速的上下擦一遍,重新穿上髒兮兮的衣服。
晶晶狗爬式的爬回來,賊溜溜的雙眼放光,爹爹啊,包袱里有新衣服啊,晶晶去看著洞口,爹爹快去換吧。
扶香忍不住想笑,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還懂得保密,莫非她也明白她爹爹的身子不能隨便給人看?
搖搖頭,模到一個包袱,胡亂拆開,果然有一套草色衣褲,絕對的草民本色服裝。
褲料貌似為麻布,穿身上很舒服。扶香習慣性的找內衣,暈了,沒有?
只一件上衣外套,呆愣一下,沒得辦法,趕緊往身上套,正在系帶子,藍衣男子拎了一兜水魚進來。
貌似隨意的瞥一眼扶香,扶香白花花,平坦坦的胸脯就被他掃個精光。
曾經有那麼一秒鐘,扶香緊張慌亂了一下,隨即自暴自棄,反正都被認為是男人,沒有高聳的Ru房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于是就那麼大模大樣的整理衣服,梳理頭發。
晶晶看到藍衣男子捉了一堆魚,興奮的嘰哇亂叫,蹦蹦跳跳的給藍衣男子打下手,不一會,就有了噴香的烤魚,乳白的魚湯。
孩童咯咯的笑聲與藍衣男子濃郁的男性氣息填滿了整個洞穴,扶香有種錯覺,妻子守候在家里,丈夫外出工作,傍晚帶回鮮美的肥魚做晚餐,孩子興高采烈的期盼,一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