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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離十三語重心長的道︰「湘兒,別任性了,你出去游蕩這麼多年,該回家了,天宗剛剛經歷大改革,正是需要元老坐陣的關鍵時刻,你好歹也是天宗的創始人啊。」
扶香好笑的回道︰「我怎麼可能是天宗的創始人。」
中離十三一愣,頓時愧疚的臉成豬肝色,他怏怏的道歉︰「嗯,是我自作主張,把青蒙改成了天宗,當時一時沖動,現在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湘兒,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唉,他的聲音好柔好肉麻,扶香雞皮疙瘩直起,她無心之問,中離十三有心回答,她哼哼。心里打著小九九。「這樣吧,我實在不喜歡天宗這個名字,你把天宗改回青蒙好了。」扶香使壞,絕不放過測試他的機會。
中離十三的臉色無比的難看,他籠著手,為難的嘆,想說話,又說不出來。其實按他的交際能力,在外面游刃有余,呼風喚雨,可是面對湘兒,他實在不想說謊。
鶴展突然道︰「師叔,更換宗名要峰主長老們統一決定,現在宗主自己做不了主。」
扶香惱怒的白他一眼,中離十三眼里卻是贊許的神色,此時也微微笑道︰「是啊,湘兒,要不,等長老們做過決策再說,我現在已是宗主,哪能武斷決定宗名大事。」
「是啊是啊,你都做了宗主,那我哥哥呢?」扶香諷刺的道,看到中離十三僵硬的脊背,她更得意,又補充︰「據說失蹤了,找不到了。難不成學妹妹我雲游四海去了?」
中離十三緩慢的轉過頭,皮笑肉不笑︰「可能吧,我盡快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
扶香咄咄逼人︰「記著,你沒有給我確定的答案之前,始終是欠我的。」
她就是賭,賭中離十三心虛,干了壞事,他絕對是不喜歡前任宗主欽天的,而欽天之所以失蹤,成為白衣送給扶香的禮物,這前提肯定跟中離十三有密切關系。
好像有個什麼峰的峰主在受責罰,只要還沒死,早晚去見見他,套出點秘密,扶香暗自琢磨。
中離十三已經笑不出來,只是連連點頭。
這麼一鬧,他也不說去見長老們了,就直接問扶香要不要去無雙殿,那里曾是欽湘的故居,一直空著。
扶香搖頭,她心里正對潛藏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魂發 。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稀墨插話︰「妹子,咱們跟這小和尚住一起吧,我看他像好人。」
扶香正在思考,鶴展已經鞠躬,誠惶誠恐道︰「鶴展掃榻歡迎。」
中離十三又是一個嘉許的眼神,扶香看到這樣,也不好反對,就道︰「最好四季如春,花團錦簇的,我喜歡美麗的環境。」
鶴展微笑︰「師叔,你看這小花園如何?」
當然好啊,扶香連連點頭。
遠處層巒疊嶂的亭子,殿角全都是銀白色,暗藍色,好像夢幻之城,紅紅的花,綠綠的草,清澈見底的小溪流,精致的小橋假山,還有那施水澆花的幾個女仙做襯托,一切都是那麼和諧的美,真像是到了仙境,只是少了些煙雲而已。
稀墨和東陵也是連連感嘆,確實很好,賞心悅目。
鶴展害羞︰「這里是無雙殿,師父才,嗯,就是宗主才讓師佷住進來沒幾天,如果師叔看著還歡喜。那最高處的暖陽閣就給師叔做下榻之處。」
「那你住哪里?」扶香好奇,按照鶴展的思想,他不該隨意的同意跟個女子同住一處。
鶴展先指著南方,听見扶香發問,他又指回北方道︰「我住在北面的重華居,你旁邊的兄弟可以跟你住在一處,無雙殿的暖陽閣很大,住得下。」
稀墨目測,驚異道︰「這來來回回的,要是我家妹妹找你,步行也要大半天啊,怎麼兩個居住相距如此遠。」
鶴展窘迫,不回答,倒是中離十三道︰「我這徒弟害羞,性子內向,更何況頂著個和尚的光頭,忌諱點為好。」
東陵扯扯稀墨的衣角,讓他別問了,現在都沒竄通對好口供,萬一說漏嘴了就不好,少說少錯。稀墨會意,就給扶香打眼色,扶香便端正態度道︰「中離十三。你先回去,我要歇幾天。」
中離十三對扶香連名帶姓稱呼他很是訝異,可是看她眼神無異,不好多說,便點點頭囑咐鶴展︰「仔細的侍候湘師叔,有為難之處就來找為師,這可是欽天宗主的親妹妹,怠慢不得。」
鶴展自然是答應,中離十三又跟扶香客氣幾句,就要離去,扶香突兀的抓住他︰「宗主。我不記得自己是你所說的欽湘,湘兒妹妹,我就是我自己。」
中離十三頓住,拍拍扶香的腦袋,哄道︰「現在不要胡思亂想,先歇著吧。」
扶香望著中離十三消失的身影連連失笑,唉,又是個自負的男人,跟中離凰烈有的拼。
「鶴展,你這個光頭,我看著不爽,把頭發留長了吧。」扶香刻意用威嚴的嗓音吩咐。她繃著臉,無比嚴肅,眼楮里帶著點厭惡,驚的鶴展迷惘。
他迷惘扶香怎麼在中離十三後立刻變臉,剛才的和顏悅色全都不見。雖說如此,他仍是堅定的道︰「師叔,我的頭發長短,我自己可以做主。「
有意思的回答,誰說這和尚愚笨的,說話不是很圓滑麼。
扶香默默點頭,對他揮揮手︰「帶我們去無雙殿暖陽閣。」
鶴展走在前面,扶香走在後面,經過女修士澆花的地方,扶香冷冷的問道︰「小和尚,你說避諱女子,怎麼花園里到處是美人?」
鶴展慌忙停下解釋︰「她們一年才來一次,這灌溉一次可以管一年,她們忙完,傍晚就可離去。」
「都是宗里的徒弟麼?」扶香詫異,這也太懶了吧,一年澆一次花,高!
鶴展又搖頭,話說到此,他索性跟扶香細細講解,估計突然出現的師叔離開天宗太久,很多規矩都不曉得了。
這些灌溉女子是中離十三請來的花精靈。精靈族出一次谷很不容易,所以中離十三才跟她們約定一年一次,一次就把天宗所有峰的花花草草都澆灌一遍。
花草茂盛,生機勃勃,靈氣十足,對天宗的徒子徒孫自然有利。天宗環境好,如仙如霧,才能更加吸引凡人修行之欲念。
環環相扣,缺一不可,這就是中離十三的想法,他的很多思想行為,看似跟正事不相關,但是久而久之的,利益自然來,延續不斷,所以天宗上下也不得不服他。
鶴展並沒有說到深處,他只說是中離十三請了精靈族的花精靈,但是扶香已經把表面的,深層次的都想了個遍,對中離十三的觀念改變了些。
他是個看不透的人,說他壞吧,確實一心一意壯大發展天宗,就連鶴展這樣的人都對他心悅誠服,可是,他有時候做事說話,真的很像陰險的壞蛋。
說著說著沒注意,前面出現一個靜止的小小溪流,落花流水,美不勝收。
扶香等著鶴展御劍帶她飛過去,鶴展卻是直接踏入溪水。扶香還沒來得及驚訝,鶴展踏出的腳,落到水面的那刻,一個彎彎的獅子拱橋就突然出現。
「師叔,請。」鶴展回首,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穿過小橋,正面就是個被鮮花綠藤團團圍住的造型奇異的精巧樓閣。
「呃,不是說無雙殿?」
「正是。」鶴展繼續帶路。
那樓閣凡是之處,都被雕刻了些獸類嬉戲玩鬧,打架等各種姿態。扶香隨意掃了幾眼,竟然都是不認得的獸類,長得奇形怪狀,跟當下的妖獸差異實在過大。
到了殿門口,就感覺到一種古樸神秘的氣息,她停下腳步猶豫。自打知道身體里有另一個靈魂,她就對古老神秘的一切都恐懼。
稀墨從後面攬住她,親昵道︰「別怕,你若出事了,我陪著你。」
扶香鼻子一酸,敲了他一個腦瓜崩。
這是個精巧的仙殿,沒有流金殿的邪惡暗黑,也沒有西山洞府的人情味十足,它就像是一個秀麗溫婉的女子,靜靜的坐在那里,賞心悅目,越看越看,越模越有感覺。
當然,扶香住了進來後,不到半天的功夫,就真心愛上了這里,但是為了說話方便,她把侍候無雙殿暖陽閣的奴僕們,還有天宗弟子們全都趕走。
反正有稀墨和東陵比拼廚藝,她吃喝不愁,要奴僕也是無用,反而有壞事的可能。鶴展那天告退後,又來了幾次,扶香都沒去見他,都是稀墨和東陵去接待。
說實在的,她現在要連鶴展都假裝不認識,感覺特別扭,她琢磨是不是跟鶴展交交底,畢竟以後要經常聯系,現在還住人家的家里,總是這麼躲著也說不過去啊。
然而稀墨和東陵不同意,好不容易改頭換面,哪能泄露自己的軟肋,用東陵的話來講,泄底了,離死期就不遠了,畢竟鶴展對他師父很敬重的。
扶香正發愁,稀墨進來說,鶴展來了,要見她。
出去,坐在小花園里,稀墨泡了花茶。
鶴展心里面忐忑,為何師叔一連幾天都不願見她,現在終于得見,怯怯的問︰「師叔,鶴展哪里做的不好。」
扶香調笑︰「沒啊,我是怕自己太美了,你會受我蠱惑。」
她說的無比正經,可是這話鶴展听了,立時面紅耳赤,然而他抬頭看到扶香狡黠的眼神,又忍不住撲哧一笑。
「若是師佷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那就是師佷的過錯,跟師叔也無關啊,師叔不必忌諱。」
扶香一拍桌子,咕咚喝茶水,臭和尚,說話噎死人。她先前說話好笑,拍桌子又顯豪爽粗魯,這麼一番行為,鶴展就自然了些,發覺師叔沒那麼難相處。
滋生了親切之意,就把目的說明,原來是中離十三跟長老們都會談過,當然也說了扶香的那個改名無理要求。原本長老們對中離十三領回來一個失蹤幾千年的欽湘就持懷疑態度,但是偏偏又是扶香的這個無理要求,又打消了他們的疑慮。
畢竟,無關緊要之人,誰會冒大不韙要求中離十三把天宗改為青蒙。如此大事,除了自家人沒誰會上心,畢竟,青蒙代表著欽天,天宗代表著中離十三。
于是,長老們決定,要見見扶香,給安排個高位,當然,他們的意思是先給個名聲好听的,但是又沒實職的虛名頭,哪能一錘定音啊,還是要觀察段時間再說。
中離十三對此並無大異議,他怕扶香還是厭惡他的心情,就索性讓鶴展來請。若是鶴展能跟欽湘,也就是扶香處好了關系,那對以後的發展,還有那個重要的計劃,都是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鶴展寥寥幾句說完,扶香皺眉頭,幾天來,她等流金出現支招無果,當然等白衣出現已經成了奢望,可是,要一次性見那麼多長老,她還是怕有露餡的可能。
鶴展細致觀察,問道︰「不知師叔有何疑慮,可是不喜見人。」
扶香嘆,眉眼十分真誠︰「鶴展,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跟你說句實話,你給我拿個主意行不行?」
鶴展一愣,神色變幻,鄭重的點頭︰「師叔,你說吧,鶴展一定保密。」
心思剔透,忠厚聰慧,唉,怪不得中離十三會喜歡他,扶香思考一息道︰「是這樣,我的兩個兄弟說我失憶了,沒失憶之前,我們一直迷失在西極蠻荒。」
「哦?師父把你們從西極蠻荒帶回來,可是。」
「可是什麼?」
鶴展輕嘆︰「師父說,他一直在閉關啊,閉關出來下山,見到你在山腳小鎮,才帶你回來。」
扶香嘴角露出譏諷的笑,一宗之主,滿嘴的謊言,他明明就是在西極蠻荒里隱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卻連最貼心的徒兒都不告之,隱藏的真好啊。
鶴展想了想,疑惑道︰「師叔,你是怕自己有可能不是我師叔,對麼?」
扶香點頭,她確實想這樣說,要給鶴展打個預防針,說不定以後還要靠他說說好話。她補充道︰「我是听稀墨和東陵說,我們三個從小就一起長大,沒怎麼見過人煙,他們都說我不是你們天宗的人,更不是欽湘。」
鶴展驚訝,驚呼︰「啊,你的兩個兄弟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