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茹不言一語地把蔣懷天護在懷中，而蔣懷天感受著姐姐的溫度，幸福地笑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就像要把心肺都笑出來一樣。
不一會兒，笑聲戛然而止，蔣懷天從蔣茹的懷里抬起頭來，一步一步地走到蔣庭貴面前，哭紅的目光在蔣庭貴臉上停頓了三秒，轉身跪下，沒有一絲減力地撞擊在大殿堅硬的地上。
「君上，此事確實是蔣懷天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君上明斷。」冷靜清晰的談吐，沒有一絲大禍臨頭的怯懦。
蔣茹呆呆地看著一米外弟弟不算堅實的後背，心酸之後是無比的欣慰。
不過僅僅數秒，蔣茹便慌忙地抬頭，一眼便撞進了那個男人眼里，那個兩次夜到西蘭宮，都沒有一絲逼迫之意的男人。
蔣茹在楊起上探索的眼光里緩緩起身，慢慢屈膝。
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女人，楊起上的心弦被狠狠撞擊了一下，這個自己今生最後一個想盡全力保護的女人。
誰道帝王無情，生殺褫奪，一念之間，無情只因有情在。
目之所及，跪了一地。
「父親！」
就在楊起上要開口的時候，楊清如趕忙叫了一聲。
看著楊清如細微的搖頭，楊起上苦澀。帝王面子，剛才已經撕了一次，現在再撕一次又有何妨。
風雨之後，蔣庭貴被褫奪所有官職，囚于蔣府，蔣氏二姐弟奉命前往御書房。
不顧非議，放了蔣懷天，大怒發在了蔣庭貴身上。
不管結果對朝局影響如何，不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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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待御醫為蔣懷天清理好已經化膿的右手後，楊起上輕輕抿了一口上好清茶，合上蓋子，看著面前的蔣懷天，「說吧。」
蔣懷天從開始就一直跪在地上。
十六年前，蔣庭貴酒後亂性，色令智昏，迷上一青樓女子，從此流連忘返于歌舞坊，而那個青樓女子在進蔣府門前就已經懷有身孕，蔣庭貴不知出于何因奇跡般地接受了蔣懷天，並且對外宣布蔣懷天是蔣家的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