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懷天生母進府的一刻，蔣茹的母親注定失寵，在那群勢利眼的下人手里，不曾受過一絲尊重，最終抑郁而終。
當時的蔣茹不過5、6歲，原本應該恨極蔣懷天的蔣茹，卻在之後的十六年對他關懷備至，以至于差點讓蔣懷天忘了，眼前自己百般依賴，打從心里依戀著的人和自己並無任何血緣羈絆。
甩掉腦海里接下來的荒謬想法，蔣懷天抬起頭來，「君上非娶不可？」
楊起上似乎沒有想到蔣懷天會問出這麼一句，楞了一下，深情凝望了一眼旁邊的蔣茹，在蔣茹木訥的眼神下，吐出了一個「是」字。
「那君上最好殺了我！」
「天兒！」
蔣茹強忍著顫抖驚呼一聲。
在蔣懷天的決絕態度下，有些東西已經快要浮出水面。
書房再次陷入沉默，蔣茹的緊張，蔣懷天的絕然，楊清如的疑惑，楊起上的猶疑，在這彰顯著皇權至上的禁宮中纏繞著。
「好一個少年！」楊起上卻是一直沉氣打量著蔣懷天，「勇敢，果斷，冷靜，沉穩。獨闖禁宮，罔顧生死，對父親的無情淡如水，對蔣茹的感情卻深如海。面對一國之君，毫無畏懼，敢想敢說敢為，如此剛毅，殺還是不殺？」
就在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時，楊清如突然跑上前出手打了蔣懷天一巴掌。
轉回被打偏到一方的頭，蔣懷天平淡的眼神反而逼得楊清如後退了兩步，「我昨晚脅迫你，你現在打我一巴掌，心里可痛快了？」
此刻，蔣懷天發紅的臉頰上清晰地浮現著五個手指印，楊清如手掌中陣陣發麻的感覺也提醒著她自己剛才的沖動。
楊清如只知道在她听到蔣懷天求死的時候，心里不爽，不爽就需要發泄，發泄過後，又眼眶帶淚地沖出了書房，卻久久不願離去。
「你若不殺我，我必再闖宮牆，放我一次，我闖一次，除非我死了！」一句一言，擲地有聲。
「好！」楊起上突然站起身。
楊起上這一動嚇得蔣茹直接跪坐在地，趕緊叫了一聲「君上！」
「好一個放一次！闖一次！門打開！把我的馬牽過來。」楊起上暴喝一聲，如虎狼般的眼神狠狠盯在蔣懷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