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雖然已經有過不少的孩子,但是這種情況還真的是第一次踫到,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用著晚飯,突然的就要生孩子了。胤禛的心里也有點慌亂,但是他還是鎮定的吩咐晴悠下去做準備工作。晴悠先是吩咐丫鬟去叫太醫和產婆,然後又讓廚房準備熱水等用品。看著晴悠有條不紊的安排好這些之後,胤禛就來到小蝶的床邊,拉著小蝶的手開始輕聲的安慰起來。
小蝶已經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只能感覺小月復的疼痛一陣比一陣來的更猛烈。她明明記得前幾天太醫來診過脈,說還要有一個月才會生產,就過了這麼幾天,如今自己才八個多月的身子怎麼會突然就要生了呢。小蝶忽然想起了下午的那一碗補品,就是從喝了那一碗阿膠之後,她的孩子才開始那麼活躍調皮的,自己很能被下了藥了。可惜的是,現在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去考略這些事情了,她已經疼的恨不得把自己打暈過去了。
胤禛看著咬緊嘴唇,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小蝶,心里很是無力。他這個時候真的是只能看著,什麼忙都幫不上。以前雖然知道生孩子會很疼,但是只是在外間等候著,從來沒親眼見到,如今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幫的上什麼忙。
索性,這個時侯孫嬤嬤已經來到了屋子里。她先是讓丫鬟把棉布用溫水浸濕,輕輕的給小蝶擦了擦汗,然後就把胤禛請到了外屋等候。畢竟孕婦生子這種會見血的事情,皇家主子們還是很避諱的。
不知道自己痛的多久,感覺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疼痛慢慢的緩和了下來。不過,雖然疼痛是減輕了,但是腰酸和腿麻的感覺卻加重了。腰是一陣陣的酸疼,腿也好像走了十萬八千里路一般,簡直讓小蝶恨不得把自己的腰和腿都送給別人。回想當初她和同學們聊天打趣的時候,很多人都說自己將來一定直接選擇剖月復產,因為幾乎每個順產的人都受不了那種疼痛。可是在清朝,哪里還有什麼選擇的余地啊。
就在小蝶忍不住腰酸,拿手輕輕的抵著後腰的時候,孫嬤嬤端了一碗粥送到小蝶的面前,關切的說到︰「主子,您先喝點東西吧,不然一會兒會沒有力氣生產的。」
小蝶也不疑有他,趁著自己現在還不算疼,順手接了過來,然後就準備往自己的嘴邊送。她確實也餓了,剛剛的晚飯才吃了兩口,如果不補充點體力,只怕真的沒有力氣把孩子生下來呢。就在小蝶要把粥往嘴里送的時候,晴悠正好開門進來。晴悠剛一開門就看孫嬤嬤在伺候小蝶吃東西,腦子里馬上浮現出下午的補品,忽然記起下午那碗阿膠也是孫嬤嬤命人做的。晴悠驚的一身冷汗,飛快的沖了進來,一把就把碗打翻到一邊。
孫嬤嬤被晴悠這突然的動作驚的後退了一步,滿臉的不可置信。晴悠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的事情,面無表情的盯著孫嬤嬤,冷冷的說到︰「孫嬤嬤,奴婢得罪了,今天主子早產很可能是有人下了藥。所以從現在開始,主子所有的吃食和藥物都有我親手來做,絕不經手他人。日後如果確定是晴悠誤會了嬤嬤,晴悠一定給嬤嬤磕頭認錯,還請嬤嬤體諒晴悠一時戶主心切。」
孫嬤嬤听了晴悠的話,瀲下了自己的慍怒,一言不發的收拾東西離開了房間。既然被懷疑了,那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小蝶看著孫嬤嬤離去的落寞背影,想想平日里嬤嬤對自己的悉心教導和照顧,忍不住開口喊住孫嬤嬤︰「嬤嬤等一下,小蝶相信嬤嬤沒有害小蝶,晴悠也是一時心急,還請嬤嬤留下來幫幫忙。」
晴悠此時一臉不解的拉著小蝶︰「小姐……你……」
孫嬤嬤的背影晃動了一下,並沒有回頭,只是輕聲的開口說到︰「奴婢多謝主子的信任。只是奴婢現在的身份確實不方便伺候了,奴婢就在旁邊侯著吧,如果有用的上的地方,奴婢定當盡心盡力。」說完就規矩的站在了門邊。
小蝶強忍著酸痛,低頭看了看已經灑了一地的白粥,轉過頭對著晴悠說到︰「晴悠,你去看看太醫和產婆來了沒,還有把絲冰叫進來,然後趕快去給我準備點吃的,我怕自己一會兒會沒有力氣。」
晴悠點了點頭,謹慎而且不放心的看了孫嬤嬤一眼,然後才出了門。絲冰去通知福晉了,想必這個時候也快要回來了。產婆也快要來了,只是太醫那邊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
晴悠剛出了門,就被胤禛一把拉住了,胤禛焦急的問到︰「小蝶怎麼樣了,怎麼這會兒沒什麼聲音了?」
晴悠也顧不得什麼禮節,直接開口回答到︰「主子陣痛已經過去了,現在人清醒了不少。奴婢要趕快下去給主子準備點吃的,否則一會兒會沒有力氣生產的。如果絲冰回來,請爺直接讓她進屋,主子那邊需要人照顧。」胤禛得知小蝶此時還好,馬上就松了手,讓晴悠去忙了,他自己也稍微的放下心來。
晴悠來到廚房的時候,春鶯和夏荷正在燒水。因為下午的阿膠是冬梅做的,所以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冬梅被單獨的關了起來。
晴悠以最快的速度用大火熬著,這也還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把粥煮好了。手忙腳亂的趕快盛了兩碗出來,加了點糖,放在象牙鏤雕提食盒里,就向小蝶的屋子里趕去。她怕晚了,主子再次開始陣痛,那時候就沒有力氣吃東西了。
晴悠再次回到臥房的時候,福晉和其他的妻妾都已經過來了。說是過來幫忙祈福的,不過也不知道有幾個會是真心的。晴悠低子給福晉行了個禮,禮才行了一半,就被福晉給打斷了。福晉焦急的斥責到︰「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行什麼禮,還不快進去伺候著。」
晴悠巴不得趕快進去看看自己的主子怎麼樣了,于是也不管大家是什麼反應,就直接進了屋子。
晴悠剛剛進去,就看見兩個婆子已經把小蝶的下裙月兌掉了,正在指指點點的檢查著產道。本來檢查產道開沒開確實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是這兩個產婆的態度讓晴悠實在是大為肝火。兩個婆子一人一邊,使勁的把小蝶的腿拉成了一字型。小蝶本來就腰酸,此時也沒有力氣反抗,這樣一來,幾乎都快要疼暈過去了。孫嬤嬤在旁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想要開口阻止卻又知道該不該。
想著後面還需要產婆幫忙,晴悠也不好開口斥責,只能柔聲的問到︰「兩位婆子辛苦了,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家主子先吃點東西。」
晴悠的話剛剛出口,其中一個婆子就開口罵到︰「這個時候了還光顧著吃東西,沒看到我們正忙著呢麼?你是產婆還是我是產婆?不懂就別瞎摻和!」
晴悠被罵的一肚子火氣,但是此時此刻又不敢得罪了產婆。只好把食盒放到旁邊的茶幾上,小心的站在床邊等著伺候。
兩個產婆見晴悠不再開口,知道她不敢得罪自己,好像是更加得意了,更加使勁的把小蝶折騰著。冬天不過剛剛過去,小蝶一半的身子都沒有遮攔的露在外面,過了這麼一會兒,已經有些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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