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默腳踏兩只船的事情。時間久了,一起培訓的21個人自然就知道了。知道這個高二的女生竟然不一心一意接受培訓參加選拔,眾人的心思是復雜的,有替她擔憂的,有不屑她這種自大的,更多的是事不關己的漠然,或許還有些幸災樂禍的得意吧,畢竟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也沒什麼交情,更多的是一種競爭的關系,馮默這種除了听課平時就不怎麼學習的人,看上去就是做分母的命。
大家的這種認識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月,直到第一次正式測試的結果出來後,眾人看馮默的眼神才變了。感情這女生是不屑花時間學習啊,自己拼死拼活除了吃喝拉撒睡就一直耗在數學上了,竟然比不上一個不專心培訓的女同學,而且還是個高二的學妹。一幫傳遞著馮默卷子的高三er憤憤不平地感慨。于是私下里馮默也有第N個外號——妖孽,也只有妖孽級別的人物才能不花什麼心思,就在這種難度極大的競賽選拔考試上,輕松取得一個接近滿分的最高分吧。
成績出來後,那些原來不冷不熱的輔導老師也一個個勤快地招呼起馮默來了。講課的時候動不動就點馮默起來回答問題。而馮默每次的精彩回答也讓她在眾位同仁間的形象再次高大了些。等到第二次測試的成績出來,馮默再次以微弱的優勢拿下第一的位置後,挑剔的老師滿意了,來自高三的同學受打擊了,妖孽的外號也坐實了。
轉眼又是一個周六,迎著一雙雙略含敬意的眼神,馮默坦然地笑笑,拿起桌上一疊英文文獻往實驗室走去。妖孽般的成績似乎是重生者的專有屬性之一,馮默是受過全日制大學教育的娃,而且還是個輔修數學作為第二專業的娃,一個大學生求解高中競賽題自然是小菜一疊,就像初中生看小學奧數一樣,站在層次不同了,難題自然不會再成為難題了。當然也有不少小學奧賽題是很奇怪的,所以馮默才會花時間听老師上課,每天三分之二的學習時間用來對付高中生涯中難度最大的數學奧賽。
然而馮默終究不是什麼妖孽,只是一個多了七年知識儲備的普通人,也要學習,也會累。十一點,再次被廖熠彤叫出實驗室的馮默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一個多月的研究似乎還在原地繞圈子,連靳教授拿去的那塊靈石檢查下來暫時也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看著那一個個再普通不過的數據,馮默甚至覺得杏園什麼的只是一個夢,可問題是那種神奇的東西確實存在啊。
的確,科研不是過家家,算上一輩子,馮默現在也只是名正言順地開始研究生的生涯罷了,查文獻。做實驗,沒有什麼捷徑可走,而且可悲的是,她還沒有導師,沒有一起討論的團體,只能一個人在角落里做著有些奇怪的實驗,和幾位好奇的研究生學長解釋了好一陣子,最後馮默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他們糊弄過去,不過現在馮默在屬于她的巴掌大的實驗台上發出來奇怪的聲音,比如電火花,燒電阻,甚至爆幾個電容,那幾個挑燈夜干的學長也只會皺皺眉罷了。
毫無進展的研究以及沒人討論的局面讓馮默嘆了口氣,好在馮默親身體驗過空間陣的神奇,手上有現成可以研究的資源——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神奇杏園、空間陣圖、靈力線,不然馮默還真要坐實最近新多出來的一個外號——瘋子——了。馮默很懷疑這已經不是她原來生活的時空了,不過無所謂了,在哪都是一個活字。
廖熠彤臉色復雜地看著旁邊低頭嘆氣的女生,怎麼自己竟踫上一個個妖孽呢。來京都的時候,自己還嘲笑馮默妖孽程度不夠,沒想到一到燕園。這個神秘兮兮的女娃就開始大發神威了。數學組的妖孽一姐,讓十來個男生咬牙切齒地想把她從第一的位置上拉下來,拉下來以後呢?廖熠彤搖了搖頭,把腦袋里屬于男生的話題甩出腦外,有些臉紅地找話題︰「對了,明天我有點事,可能會回來得比較晚。」
比較晚,晚到十一點還不能回來?馮默挑了挑眉,語氣平淡地說︰「哦,好的。」言下之意就是晚上不能來接她了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兩人都沒有把這句隱藏在背後的話說出口。
廖熠彤的這種晚上護送是因為某一天廖同學善心大發,突然深夜里給馮默送了一份宵夜,卻發現這個女圭女圭不在寢室,而在某個偏僻的實驗室。因為晚上是集訓隊的自由學習時間,所以在專用自習室里看不到人的廖熠彤還以為馮默去和她學長學姐混了,沒想到這妮子竟然躲到實驗室里去了,而且都十一點半了還不見人影。于是不知道怎麼想的廖熠彤就把做實驗坐得忘記了時間的馮默從實驗室里抓了出來,再後來就慢慢地變成了每天十一點都過去接她的情況了。
這算是一種曖昧吧。馮默微不可查地彎了彎嘴角,雖然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聊得都是很正常的話題,但每天的這種接人算什麼呢?一個提醒她休息的定時鬧鐘?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所以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廖熠彤連忙再找了一個話題︰「你那所謂的空間壁障研究得怎麼樣了?」
「看我這個樣子,還能怎麼樣?」馮默苦笑地嘆了口氣,看到近在咫尺的女生宿舍,說道︰「謝謝你了,其實你不用每天都去接我的,一路上都有路燈,校園里還是挺安全的。」
廖熠彤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不去接你,誰知道你會折騰到幾點鐘。真搞不懂你們這些瘋狂的人,這麼拼命干嘛,難道就不會困嗎?」。
「呵呵,我有茶,不早了,我進去了,謝謝你,晚安。」幾句大大咧咧的話一說,似乎剛才奇怪的感覺就消失了。
馮默一邊往寢室走去,一邊吐了吐舌頭。怎麼不困,不累,可是不努力天上就能掉餡餅了?那些集訓的同僚不是也這個時候才從自習室里回來嘛,估計也就只有廖熠彤和那個兩次成績都咬在自己後面的同學稍微輕松一點吧,這麼看這個姓廖的小子也算是個妖孽?馮默躺在床上,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而對于心底的那一抹悸動則被馮默下意識地埋了起來……
這一個多月,馮默一直在京都忙著學習忙著借用那些高超的儀器,也沒什麼時間關注自己的金錢來源,不過好在每個地方都有專門的人在打點著,馮默的小金庫倒是豐滿起來不少。
錦繡大酒店那邊就不用說了,完全自稱一個體系,劉亦這個CEO非常稱職得打點好了一切。杏林山那邊,有鄭宇和馮媽坐鎮也沒發生什麼大事。關于佘山余脈的事情,在賀律師以及陳家的打點下。很順利地搞定了,甚至還給那個沒多大後台的村長制造了一些負面新聞,估計他的村長很快就會做到頭了。當然,直到事情圓滿解決,馮默還不知道幫她的人是廖熠彤。廖某人提早打點好了各種關系,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燕園諸事的馮默自然很容易被瞞了過去。
馮默關心的桃花山旅館也進入了最後的裝修階段,估計沒等馮默結束培訓就可以投入使用了。隨著滿山桃花的盛開,杏林山莊的游客也越來越多。不過由于馮默身在京都的原因,當初規劃中桃花山的四個小院子最後也只鼓弄出來一個蘭苑,借著馮默花房里養著各種花卉充充景。至于那個迷陣自然暫時不用去想了。
另外讓馮默覺得可惜的是在這個百花齊放的春天,杏園里那些掛滿果的果樹不能拿出來。而摘草莓在風靡了一陣後,市場也漸漸萎縮了起來,山莊里的盈利項目也有點缺乏,當然這只是馮默這個貪心不足的家伙的想法。實際上,山莊現在靠著燒烤、農家樂的飯菜、梯田承包、花卉以及魚塘,已經掙得不少錢了。
說起魚塘,據馮爸說,繼沈老爺子釣起第一條巨魚後,這一個多月里竟然又出現了三條巨型大魚,甚至有一條長著兩只大獠牙的變異魚,這大大增加了這個不怎麼起眼的魚塘的名聲,越來越多的釣魚愛好者聚集在山莊里。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杏園再怎麼神奇,兩年多的時間也不會孕育出這麼多怪魚,馮爸等人經過討論後得出的結論是自家魚塘下面可能有古怪,至于有什麼古怪,每天都有不少來山莊的游客,馮爸也不好現在就把水抽干。
馮爸還特意說了馮默一心一意推出的那個田地承包項目。按馮默的想法,在開心農場這麼紅火的時代,現實版的農場應該能吸引一大批游客吧。可沒想到,除了那些家里有孩子,想給孩子來場農村教學的家庭常常會過來打點一下;大部分的承包者,只是隔一段時間來一趟取走些新鮮的綠色蔬菜而已,讓他們下田?得了吧,做一兩次就可以了,日理萬機的,誰有那份閑心休息日還做這種原始的體力勞動?這讓馮默唏噓了好一陣子,不過好在那畢竟也是一個盈利的項目。
後方穩定,在京都的馮默做起事來,自然精神氣爽的,日子也轉眼到了五月中旬,到了馮默十八周歲的生日,到了和那個很早以前就有約定的醫療團體見面的日子。馮默很慶幸自己今年的生日是在周日,但同時也很討厭這個在周日的生日,因為蒙怡然說那個忙碌的團體只有這天才有空。這讓馮默很是氣憤,「那麼忙,還要見我這個平民百姓做什麼?哼哼。實在不行,小心我放你們鴿子!」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把現實往里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