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在老頭義正言辭的督促下,我們進行了大面積的搜捕活動。
「我們先從哪開始?」
我詫異的看著他︰「師傅,你眼底跳動的兩簇興奮的小火焰是啥意思?」抓到了不是要被浸豬籠,這不是很嚴肅的事情嗎?
「額,我是激動的。」老頭不自然的咳了咳。
「激動?」
「好了好了,別扯沒用的,一會天都亮了。」在我質疑的小眼神下,鬼醫瑟縮了。
我們第一個檢查的是大伯母的房間,老頭悄悄的點破窗紙,看到床上有兩個身影在翻轉,老頭當即眼神閃爍如星︰「小九,這回我們賺到了,真的,真的有被你說中哦,你快看,她的床上有人,走,我們進去捉奸。」
不等我攔住,他已經一個猛子鑽了進去,跳到床上按住里面的人張口大喊︰「抓到了,抓到了。」
等我晃悠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房間里,老頭驚得張大嘴的模樣,不過還算他聰明,知道提前點住床上兩個人的穴道。
「嘿嘿,嘿嘿,大少爺,大夫人,你們慢慢睡哈,我就是來散散步,剛才恰好看到一只耗子,所以情急之下才,才……呵呵,多有冒犯,得罪得罪。」
一頓道歉過後,跳下去拉起我就跑。
「師傅,你真自知。」
「什麼?」
「你最後說的,‘得罪得罪’啊,但凡長眼楮的都看得出來,你把大夫人得罪到家了。」
「我,我……」老頭支吾了半天,最後一甩袖子,「哼,能怪我啊,誰知道他們母子有這癖好,你說說,都這麼大了,大少爺還和大夫人一起睡,這要是傳出去也不好听啊!」
我給了他一個慶幸的眼神︰「還好,還好。還好師傅的這番辯駁我提前听到了,要不然,您得罪的不只是大伯母,恐怕,連她的一雙兒女您都不會放過。」、
老頭不悅的一皺眉,我笑嘻嘻的接著說︰「大伯母有一對龍鳳胎,也不知道是大哥長的過于陰柔還是大姐長的有些彪悍,總之,時常被人搞混就是了。」
老頭眼角抽搐的看著我︰「你說,那個是你大姐鳳塵兒。」
「錯。鳳塵兒是我大哥,鳳尋歡是我大姐。」
老頭哀嚎一聲,倒地不起︰「造孽啊,這都是誰起的名字?」
我耐心的給他解釋︰「據說,當年有人預測是對龍鳳胎,等臨產的時候,大伯說,第一個爬出來的就叫鳳尋歡,第二個叫鳳塵兒,因為他認定,第一個出來的會是兒子,可惜,臨門一腳的時候,我大哥爬錯了方向,我大姐就先出來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二夫人的院子里,老頭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據說你二伯母也是一兒一女。」
瞧瞧,典型的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是,不過你放心,他們不但不是龍鳳胎,而且長相也極其好認,男的是男的,女的是女的。」
老頭放心的吁了口氣,挺胸抬頭,大步往里走。
結果,捉奸不成,反倒看到兩個小在草叢邊上扭來扭去。我們悄悄的走過去拍了他們一下,老頭本想嚇嚇他們,結果,兩個小家伙同時回頭,面色凝重的對著我們「噓」了一下,這我們才听到細碎的「嗯嗯啊啊」的聲音。
我激動的抬頭看去︰偷情可比奸情好看多了,而且還是打yezhan,這多刺激啊!
無意中掃到老頭一眼,丫的,他比我還激動。
不過,等我看到月光下女子的臉時,我激動不起來了。
「四伯母?」三張小嘴齊呼,下一刻,就被老頭背著、抱著、夾著躲了起來。交纏中的男女听到響聲,警惕的抬頭看了一眼。
男人眼神銳利的掃了一圈,然後拍了拍四夫人的臉,「今天就到這吧,你先回去。」
「我不嘛,人家還沒要夠呢!」
男人不悅的眯了眯眼︰「你想以後都見不到我嗎?好了,你先離開,這個時候被人抓到,我們就前功盡棄了,大事為重,你先回去吧!」
等到四夫人扭著小蠻腰離開了,那個男人銳利的雙眸環視了一周才轉身離開。
「天啊,這回真是賺到了,還真是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災啊!」
「行了,別拽文了,鬼醫老頭,你大晚上不睡覺帶我妹妹來我們院子干嘛?」
老頭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說話的小孩︰「那,二少爺和霏兒小姐怎麼會在這?」
鳳尋羽鳳眼一抬︰「睡不著,叫妹妹出來一起捉耗子。好了,該你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老頭︰嘿嘿,看你怎麼和人家兒子說是來捉她老娘外遇的。
老頭也真厲害,大言不慚的告訴他︰「小九睡不著,非要吵著出來散步。像我們這些練武的人啊,耳目特別聰明。剛剛我听到你們院子里有動靜,我不放心,就來看看。」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可是我卻沒想到,就因為今晚老頭鬼扯的一句無心之話,最後居然從鳳府走出了兩位將軍兄妹,身手了得,所向披靡,被世人尊稱為飛羽將軍,當然,這是後話。
出了二伯母的院子,我無精打采的踢著石頭。
「怎麼了?」老頭模了模我的頭。
「師傅,你耳目聰明,能不能看清剛才那個男的是誰,他一直處于黑影里?」
「哈,哈哈,傻丫頭,你還真信啊,我就是騙那兩個小鬼的。」
「你……」我無語了,誰信他了,我只是相信小說了而已,小說里都說練武的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啊。
「好了好了,別生氣,天這麼黑,我又不是火眼真楮。」
「哎,老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剛才看到那個男人眼楮的時候突然感覺有點冷呢!」
老頭突然停住了,轉頭盯了我好一會才靜靜的開口︰「傻丫頭,你這是怕了,這可是做家主不該有的哦!」
「為什麼?」
「嗯?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一定要做家主?為什麼你總會有意無意的提到做家主該怎麼樣,不該怎麼樣?老頭,你什麼意思?」
「哈哈,傻丫頭,大家族可不是個混吃等死的好地方。」
「這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更想進宮」參加宮斗組織,那多刺激啊!
老頭突然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板著一張臉,就連教訓我的聲音都透著一股嚴肅勁︰「臭丫頭,皇宮可不是隨便能玩的地方,去了那想要活的長久,就要做到無欲無求,娘的,比和尚還和尚。」
「和尚?」我怎麼說也應該是尼姑吧!
老頭似乎有點沒明白我強調的是什麼,張口繼續說︰「當然,和尚講究無欲無求,不過,在我看來他們主要表現在形體上,至于思想,誰管得著誰呀,不過皇宮可不行,那里講求的是︰身體可以不堪,思想一定要清明如水,就你……」老頭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就你這德行,這智商,去了也是給人當炮灰的命,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搶個家主玩吧。」
「我呸。「丫的,他居然瞧不起我。
「哎,傻瓜,你有什麼好不服氣的?做妃子除了夠聰明,後台也是必不可少的,就你們鳳家男人這命,你想要後台,難。」
我抑郁了,這確實是個嚴重的問題。撇了撇嘴,悶悶的開口︰「家主有什麼好掙得,就現在這種狀態,家主的位置簡直是輕而易舉。」老太太明顯看重我,在家,她這個後台可算夠硬了吧!
「哼」老頭不屑,「記著,如果想在大家族中活的滋潤只能去搶,好吃懶做是什麼都得不到的,你是女孩子,在這個時代女孩子本來就不如男孩子受重視,女子長大就會被嫁出去,你若想過的豐衣足食,嫁的一定要有頭有臉的人,可這樣的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受的了?」
「他敢,我剁了他。」
「嘖嘖,真暴力。」
「老頭,你想多了吧,你看看我們鳳家,全都是一夫一妻的。」
「你拉倒吧,那是他們沒來的及,剛搞大一個媳婦的肚子就得跑戰場了,然後,掛了。」
這倒是。
「哎!就因為男人不長命,老太太才會培養女孩子。現在你們還都小,爭斗還不明顯,等到你及笄的時候,這個家主的位置就是最炙手可熱的時候,到時候,我敢跟你打包票,爭奪是激烈的,斗爭是殘酷的,示弱只會一輸到底,好好斟酌,當然,如果你實在不想,我也可以帶你浪跡天涯,說不定真有哪個傻帽願意廝守著你過一輩子。」
我怎麼听這話,就這麼的慪啊!
突然一道憤怒的童音響起︰「什麼人,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辰鳴院來游魂。」
天啊,這大晚上的怎麼都不睡覺啊!我無語的看著不遠處掐腰而立的兄弟倆。
老頭輕輕的拉了拉我︰「這倆又是哪鑽出來的?」
我無奈的翻個白眼,「我怎麼知道?」轉過頭,笑嘻嘻的邁著輕快的步伐跑到他們身邊,抱著其中一個略微大一點的小孩︰「尋辰哥哥,師傅睡不著,所以拉著我出來吹風。」
鳳尋辰模了模我的頭,動作雖然輕柔,可說話的口氣卻不怎麼好︰「你怎麼這麼笨?他讓你出來你不會咬他啊,大半夜的,萬一著涼怎麼辦?」
啊?咬啊。
「算了,哥,一看就是個小笨蛋,爛泥扶不上牆,教了也沒用。」
我轉頭怒視他︰「尋鳴哥哥,你才是大笨蛋。晚上不睡覺,跑出來干嘛?」
鳳尋鳴哼唧了半天,最後臉一垮︰「我,我尿急……」
尿急?不是這麼巧,哥倆一起吧?我試探性的問︰「你怕黑。」
馬上,某人跳腳︰「你,你才怕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出去胡說,我,我,我咬你啊!」
好嘛,這對兄弟一癖好,就會咬人。
老頭怕吵醒大人,指天發誓的說不會泄露某個小男人怕黑的事實,然後撒丫子抱著我開跑,剛回到自己院子里沒多久,突然有人大喊︰「不好了,三少爺受傷了,快來人,救命啊!」
我一個激靈跑出門,剛好看到去而復返的鬼醫,拉著他奔向三伯母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