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是我想告訴你，是四夫人的做法證實了這點，不是嗎？她現在這麼瘋狂的整我的人，如果我真的被她整倒了，大伯母，你能確定到時候你們的勢力還可以均衡嗎？咱們家最重要的兩個地方，一個庫房是他四夫人親自安排的人在管理，可是你有沒有真正的查過你一手扶植的賬房先生？要不要回去查查我們再談？」
大夫人臉色一變，看來是發現什麼不對了。
「怎麼？這個你也知道？」口氣听起來似乎有些不悅。
「大伯母，您別介意，我沒有要多管閑事的意思，這是你們院子里的家務事，我本不該插手，不過鬼醫確實是因為無意間發現了點關于您的賬房先生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才招來了的禍事，所以，我自然會多少清楚一點。」
「哦？你清楚什麼？不妨說來听听。」
說？難道要告訴你我娘讓我小心他？跟你沒一毛錢關系的事你會上心？我可沒蠢到跟個狐狸編瞎話的份上。
輕扯嘴角，給了她一個不屑的笑容︰「大伯母，如果你只是來套我話的，我想你可以回去了。我要救出鬼醫，你要這個家主的位置，所以我幫你查一切有用的訊息，換句話說，我覺得我們的關系是合作關系，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利用我，那我想你可以放棄了。」
見我翻臉，她反倒笑了︰「傻丫頭，你是我佷女，我怎麼會利用你呢？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啊！心里暗暗的哭嚎了一把，才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開口︰「大伯母，在這個問題上我不想跟你兜圈子，他們的關系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
大夫人雖然還是鎮定自若的坐在凳子上，但是從她那瞬間長大了0.01毫米的眼楮我就知道，她關注了。
「大伯母可覺得媚兒姐姐和冪兒姐姐有點不一樣？」
「不一樣？小九，你可知龍生九子九子各有不同的道理？」
「我知道，但是就算脾氣秉性不一樣，但是本質還是一樣的。」
大夫人突然聲音緊繃，還有一絲可以壓低的味道︰「什麼意思？」
「大伯母自己也有兩個孩子，難道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龍生九子，九子性格各異，可是他們骨子的傲氣和霸氣確實相同的。不同的只能是表象，可有些骨子里的東西是不會變的，畢竟是同一個父母啊！
大伯母突然愣住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聲音很低，似乎是在回答我的問題，但更像是說給自己听︰「乍一看，冪兒像老四，沉穩機智；而媚兒，更多的想弟妹，嫵媚妖嬈喜歡張揚。雖然這兩姐妹有時做事會耍些手段，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同，到底哪不同呢？」
不忍看她過度浪費腦細胞，只好好心的提醒她︰「一個講原則，一個卻不擇手段。」
大夫人猛一拍掌︰「對，就是這個。」
「呵呵，大伯母可還記得媚兒姐姐是何時出生的？」
「開元二十四年，臘月初三。」
「那，四伯又是什麼時候上戰場的呢？」
「你懷疑媚兒不是你四伯的女兒？」說完她馬上搖了搖頭，「不會，不會，當時我們還找來了京城里好幾個有名的大夫，他們都會診過。」
「那，大伯母可還記得他們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這個孩子沒問題了。」
「沒問題？那敢問大伯母，既然沒問題的孩子，為什麼你們會找這麼多人來確診呢？都是做過娘的人，總該不會懷疑四伯母沒懷孕吧！」
大伯母眼神迷離了好一會才開口︰「小九，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想說什麼，只是這幾天我閑來無事翻了翻書，了解了一下咱們麒麟國的歷史。在開元二十三年正月初二，瓦拉國大舉進犯我麒麟南部國土，此次侵略來勢凶猛，先皇當時派出四元大將鎮守南部國土，這一戰打的十分辛苦，我軍折損近半，轉年正月初三，皇帝急招四伯入京，緊急商討戰事，于本年正月十二，正事任命四伯為護國大將軍，經過一個零三天的準備，四伯僅帶著十五萬殘兵和三千鳳家軍奔赴戰場，自此一去不還。」
听後，大伯母眼眶微紅，聲音都有些沙啞︰「是啊，那場仗老四打的漂亮啊！」
「是啊，四伯的英勇無人能及。可是大伯母，你有沒有算過，四伯走的時候也就是開元二十四年三月十五，而媚兒姐姐出生的時候是在臘月二十三，這期間間隔了九個月零8天，而據我所知，當時那些醫生判斷四伯母懷孕已經一個月左右了。」
「十月懷胎這也很正常，只能說生的有點晚，不能說明什麼。」
「可是，大伯母，依照四伯的性子，那段時間他們會發生關系嗎？」。
大夫人臉色微紅，「死丫頭，我又沒听他們牆角，我怎麼知道？」
「嘿嘿，大伯母不知道，我卻知道。」
「哦？這你也知道？你一個小黃毛丫頭，別說這些沒用的。」
「我說的是實話，當時皇帝給四伯限期一個月，準備糧草，召集人馬，準備軍需物資。四伯緊忙活還延誤了三天才準備妥當上路，試問，以鳳家男人那種忠心為國，心系百姓的個性，會在這麼忙的時候還顧著造小孩嗎？」。
大夫人擰了擰眉︰「這個我們當時不是沒懷疑過，只是當你四伯母知道自己又有了的時候，哭著喊著說總算給老四留了個後，後來生出來是女兒，她著實萎靡了一陣子呢！」
如果鳳媚兒不是四伯的女兒，那我只能說，四伯母還真會裝。
「那大伯母可有問過之情的人？」
「之情？傻丫頭，上哪找之情的人啊，我都說了，這是人家房中事，外人怎麼會知道呢？」
「錯，大伯母忽略了一個人。」
大夫人一皺眉，看來是正在較近腦汁的想呢！
我笑嘻嘻的指了指門口，大夫人眉頭皺的更深了。我低笑著解釋︰「是丫鬟啊！一般情況下，每個夫人身邊都有兩個丫鬟，她們會輪班負責值夜，當然，有很多主子心疼手下人，又或者不喜歡她們听到什麼不該听的，所以晚上多半會打發了她們，可是四伯母不會。據我觀察，她每晚都會讓自己的丫鬟守在門口，那您說，誰會比她們更了解自己主子房間里的事情呢？」
大伯母看著我眼楮閃了幾下，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好半晌才說︰「丫頭，你可知，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四伯的顏面和鳳家的顏面……」
我不耐煩的打斷她︰「大伯母，我不是做事不考慮後果的人，正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算妥當，所以才跟您說了，更何況，查清楚了難道不是在維護鳳家和四伯的名譽嗎？難道默默的背著個綠帽子就算保住了名聲？名聲真的比事實還重要？」
「既然你這麼說，那應該有證據了吧，人證……」
「人證自然不勞煩大伯母費心，如果你需要，我自會為您提供。」
大夫人沉思良久，才睜開眼︰「小九，你在跟我玩借刀殺人。」
「呵呵，雖然我們幾個姐妹劃分了工作區域，可是真正掌管這個家的還是女乃女乃，誰做家主，最後還是看女乃女乃的意願。我說過，她不會讓一個沒有勢力的人來掌管這個家。我幫你，只是大家互相有利可圖，可是你不信任我，我只能做點令自己感覺安全的事，例如扣個人證啥的，免得我沒了利用價值，您連我一塊解決了。」
「哈哈哈，你說的還真直白。」
「呵呵，直白點好，先小人後君子也許活的能久點。」
她看了我好一會，才轉身離開，臨走前只留了一句話︰「老大憨厚，老二正直，老三倔強，老四深沉，老五……呵呵，你還真像你爹。」
咦？我怎麼總覺的，她這話說得我爹那麼不像好人呢？發了一會呆，突然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光︰「呸呸呸，都說了我像我爹，那我豈不不是好人了，我善良著呢！」
突然一只手伸到我面前，左右晃動，嚇了我一跳，定楮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鈴鐺走了進來，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我。
我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臭丫頭，你眼珠子瞪得跟溜溜似的干嘛，怪嚇人的。」
她不開心的撇了撇嘴︰「小姐還嚇到奴婢了呢，一個人坐在這發呆，還自言自語，你才慎得慌呢！」
「你……嘿，你跟我抬杠是不是？」起身佯裝要抓她，嚇得她側身一躲撒丫子就跑，一追一跑，說話間便在院子里嬉鬧了起來。
三天後，一切發展的都很順利，大伯母果然沒令我失望，她去找了四伯母，雖然顧及鳳家和四伯的面子沒有把事情鬧開，不過光看四伯母要殺我的眼神我就明白，我成功了，大伯母已經提點了四伯母關于媚兒身世的問題，而且為了把自己摘清，毫不猶豫的把我供了出去，不過沒關系，最重要的是，我蒙對了，她的反應告訴我，媚兒的確有問題。四伯母雖然百般不願，但還是把鬼醫放了出來。這老頭也夠倒霉的，被折騰的不輕，渾身上下全是傷口，最可惡的是，四伯母居然動了私刑，他的傷口上全是鹽。鬼醫是被人架回來的，我娘看見他第一眼的時候，流下了我記憶中的第一滴眼淚。我一邊處理他的傷口，一邊輕聲的嘀咕︰「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人犯我一毫，我必讓她有生難忘。」
鬼醫激動的抓住我的手︰「好徒弟，沒白疼你，有生難忘就不用了，生不如死就行了，要什麼藥，師傅傾情贊助。」最後還不忘強調，「絕對免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