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異的瞪大眼看著正在招呼我們下車接受搶劫的男人,如果我沒記錯他好像是客棧里那群莫名其妙的土匪中的一員,怎麼又追上來了?不是說這馬都是他們提供的嗎?難道覺得自己虧本,後悔了?
鬼醫先是訕笑兩聲,然後丟給公孫竹一個曖昧的眼神便從善如流的下了車。公孫竹對著來人一抱拳,笑的要多諂媚有多諂媚︰「還真別說,就這一回不見你們,我還真是想的緊呢!」
土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既然這樣,公孫公子就快下來吧,我們幾位當家也想你想的緊呢!」
不能怪我啊,這回咋听咋曖昧,是不?所以,我狠狠的踹了公孫一腳,然後迅速的跳下車,這時我才傻眼,難怪太子帶來的人沒打多久就趴窩了,你看他們一個個想在這德行,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看著那幾個笑容滿面的當家,我冷笑一聲︰「看來你們早就給他們下了藥了,只是我不明白,你們若不想放我們又何必來這一下子呢?月兌了褲子放那啥,多此一舉。」
書生笑嘻嘻的搖著手里的破扇子,大有諸葛孔明羽扇綸巾的感覺︰「鳳姑娘,我們這不也是後返勁嘛,不過還好,不晚,不晚,你說是不?」
這句話倒真把我堵住了,你說我能說「是」嗎?所以我只能坦白的說︰「冤有頭債有主,誰騙你找誰。」
這時,說有人的目光全部齊刷刷的看向公孫,我也很想看,但是沒膽,所以只能鴕鳥的低下頭,只听他突然呵呵笑了起來,「好一句冤有頭債有主啊,鳳小久……既然我這主子都這麼說了,那我跟你們回去便是,我說書生,這里除了我其他人的注意你打不起。」
「哈哈哈,我對別人也沒興趣,公孫兄,我們走吧!」
公孫竹哼了幾聲就大搖大擺的跟著他們那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書生還算有人性,臨走的時候告訴眾人,他們沒中毒只是一些改良後的軟骨散,過個半拉時辰就好了。看看人家算計的多好,等這些人好了,想抓他們都不知道上哪個老鼠洞里翻去,不過估計,太子爺也不會讓他們去找。
自打危機解決,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了,別說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都過去了,可是愣是沒人動,就在我以為書生耍我的時候,女乃女乃突然一個猛子站了起來︰「小九,你跟我來。」
接著如眾星捧月搬,我被自家人架著跟著女乃女乃後面來到了草堆里。女乃女乃一臉嚴肅的坐下,大伯母等人也尾隨其後,大家圍城了一個圈,而我正好在圈里面。這陣容讓我想到了一個游戲——大家問︰「猴子猴子幾點了。」
我回答︰「不知道。」
然後我被群毆。
結果我沒被群毆,但是卻被群批。
女乃女乃︰「小九,你怎麼能這麼對公孫竹?」
「我……」
大伯母︰「小九啊,你怎麼說也算是鳳家未來的接班人之一,你居然在危機的時候先想到的是自己,把下人的命拿來當擋箭牌,你說,你這樣多讓人心寒啊,畢竟當時還有那麼多的下人在,你……哎……」
咦?這麼嚴重?
四伯母惋惜的嘆了口氣︰「哎!小九啊,我們都看的出來,公孫對你的情誼,雖然他是下人,可是他並沒有被身份這層枷鎖所束縛,而是勇于表達對你的愛戀,可是你怎麼能這樣?這讓他多傷心啊!」
我心想︰四伯母說的話還是比較靠譜的,那廝確實從來沒被下人這層枷鎖束縛,簡直就是騎到我脖子上耀武揚威,要不說四伯母心機最深呢,光這雙血亮的眼楮,那就是無人能及的,雖然她後半句我不大贊同。至于我二伯母怎麼沒出聲,很簡單,她全程都在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荼毒我。
鳳尋歡鼻孔朝天一聲冷哼︰「九妹啊,雖然人家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是你這樣擺月兌他太沒人性了吧!」
鳳媚兒一听,小嘴一咧︰「人性?她有過?」
丫的,這是徹頭徹尾的鄙視我,我怒!瞪著眼還沒等我把不滿吼出來,鬼醫搖頭晃腦的來了一句︰「哎,徒兒,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徹底憋屈了,不為別的,他說這話說得太模稜兩可了,還非在這時候說,全部人都贊同的點頭,然後默然起身跟著鬼醫闊步向太子走去,就听鬼醫像只斗贏了的公雞一樣高喊︰「走了走了,啟程了。」
我呸,他騙誰呢?就他那幸災樂禍的小眼神,分明透漏著一個信息︰徒弟,太令我失望了,要擱我,我一定把公孫綁起來然後雙手送到土匪手里。娘的,居然跟我裝清高,太憤怒了。
走了一個公孫,我的馬車里又換了一個太子,不過說來也怪,我的毒倒是沒再發作過。一連趕了兩天的路,大家終于看到煙火,有煙火就證明有人家,我們尋煙過去,這里有兩三戶人家,應該是獵戶。鬼醫笑嘻嘻的上前叫了一家門,一個老漢開門走了出來︰「你們是……」
鬼醫一拱手︰「大哥,我們要進京城,途徑這里,想討個地方休息一下。」
「哦,哦,那好,快進來吧!」老漢一邊把我們往里引,一邊跟我們說︰「你們要去京城啊,過了這段前面有一個縣,過了出了縣你們往西走,不出兩天你們就能看到京城的城門了。」
「哦,謝謝你啊,大哥,你們怎麼不住縣里啊?」
「呵呵,我們這幾戶啊是打獵的,每年這個時候總要來住上一段日子,我老了,是跟著我兒子來的,一個人在縣里住著也沒啥意思,來這還能幫兒子搭把手啥的,不過你們這人也太多了,我們這三家湊在一起也沒這麼多屋子給你們住啊!」
「哈哈哈,老哥沒事,讓這些女眷住就行,我們大老爺們在外面湊合湊合就行。」
老漢一听,呵呵一笑︰「那行,那行,你們先坐,我跟另外兩家打聲招呼。」
就這樣,我們住了下來。由于我現在這人品嚴重遭到質疑,所以臭的沒人願意跟我睡一起。一個人躺在床上翻過來掉過去睡不著,就在我狂數羊的時候,一個黑影竄到了床邊,半晌,黑衣人才低低的嘆了口氣︰「怎麼不喊?」
「喊什麼?」
「我以為你會激動的撲到我懷里大喊公孫竹呢!」
「你又不是,我為什麼要大喊?」
「你又知道?」他的聲音似乎有一絲困惑。
我慢悠悠的坐起身,騰了個地方給他,拍了拍床邊︰「要坐不?」
「你不怕我?」
「怕能解決問題嗎?」。
黑衣人訕笑兩聲坐了下來,然後抬眼看了看我︰「你這是給我機會來霸王硬上弓?」
「你想多了。我一直好奇你能忍到什麼時候,說實話,比我想的要久。」
「哈哈哈,我也很好奇,你什麼時候會偷偷離開,結果我低估你了。」
「離開?太子爺,您希望我離開嗎?如果我沒記錯,你可是天天瞪眼楮盯著我啊!」
「哎,我也是怕你不適應身邊沒有公……的下人陪伴啊!」
我愕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木訥的點了點頭︰「還真別說,雖然你貴為太子,但想的還挺周到,但是你是不是弄錯點事?雖然你不是母的,可誰敢把你當下人用啊?」我深覺我這話沒說錯,可為啥他臉黑了呢?這是我很費解。
「吱吱……」
「唉呀媽呀。」我蹭的竄下床,「有耗子……」
太子的臉再度加深了一個色度,借著這點慘淡的月光,我都快看不到他的臉了。
最後他抗不過我尋找耗子的那份執著,只能咬牙告訴我︰「是我在磨牙。」
「你一個堂堂太子跟耗子搶什麼工作啊!」你這不沒事找事嘛!可惜我後半句還沒說完,太子殿下就涼涼的丟下一句︰「太不值了,公孫啊……哎!可惜了。」
說完,人就越窗而逃,我這個抑郁啊,一個個都排擠我是吧,都鄙視我是吧!憤怒的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小包袱,往肩上一扛,扭頭就要——「啊——」
「小姐,你別叫了,大半夜的厚嚇人的。」
「鈴鐺?你怎麼還沒睡?」
「切,小姐,你準備可夠充分的,不過你怎麼才打算跑路啊,為了堵你,我都好幾夜沒睡好了。」
嘿,你說她這倒霉催的孩子,我讓她等了嗎?「看不出來,你還挺了解我對公孫竹的深厚感情的哈!」
鈴鐺邊拉著我往外走,邊呲牙裂嘴的說︰「說實話,我還真沒看出來,不過,小姐你有進步啊,都被排擠成這德性了,憋到今天才逃跑也不容易了。」
要不然老人常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說話了還不行嗎?
也就在我們倆剛剛爬出牆,黑夜中走出兩個笑的一臉奸詐的男人。
「鬼醫,你猜的還真準,你怎麼知道她在等我夜訪她呢?」
「太子殿下,黃鼠狼給雞拜年啥時候安過好心?你天天白天在她面前晃,她能不提高警惕嘛,相反,你晚上來個偷雞模狗,她立馬就覺得你會放松戒備了。」
太子嘴角抽搐的看了他一眼︰「你們這都什麼理論?」
「呵呵,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我們大家是各汲所需就好了。」
「你確定一個鳳小九能幫到我?如果她真這麼厲害,你何不讓我把她娶進宮?」
鬼醫淡笑著搖了搖頭,所答非所問的說︰「較量才剛剛開始,太子殿下,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