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兒眉毛上挑,還是問出來了,歆兒深深叩首,猶如黃鶯出谷的聲音由嘴中溢出︰「民女賤名如何能入得了王爺法耳,還是讓民女為王爺彈奏一曲,以了民女對王爺的仰慕之情,還請王爺成全。」
歆兒話音剛落,忽然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隨即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好!本王就成全了你!」
歆兒深深叩首,起身端坐于早已經擺好的古箏前,輕輕起調,音樂聲如汩汩流水般輕輕瀉出,奏清角之要妙,詠縐虞與鹿鳴。獸連軒而率舞,鳳瑯滄而集庭,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免于了俗物,那一刻只有天籟之音從天而降,落入耳中,流入心里。
當最後一個音調落地的時候,全場鴉雀無聲,靜的可以听得見細針落地之聲,歆兒起身拜了拜,趁著眾人還在愣神兒的時候,已經悄然離開。
其實歆兒也是頗為震驚,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琴彈的好,但是從燕舒死後,她便沒有再認真的彈了,沒想到自己的琴音竟然可以讓所有人失神。
當歆兒走到女眷歇息附近的時候,稍微駐足片刻,還是嘆了口氣離開了,她本想去提醒董鄂家的那些女眷離開,但是隨即歆兒便想到,沒有人會听她的,反倒會給自己惹下一身的麻煩,而且,董鄂家,除了燕舒,她不在對任何人有感情,那里已經不是她的家。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留戀。
穿過回廊,又繞過了影壁,歆兒剛出現在影壁的另一面,忽然銀光一閃,一把冷冰冰的劍刃架在了歆兒的頸間,歆兒嚇得倒退了幾步,正好跌落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之中。
就在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緊張中又帶著些許的意外︰「歆兒!」
「五哥?」歆兒也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五阿哥是來這里取證,估計是二人實力相當,正在二人對持不下的時候,她忽然的闖入破壞了期間的平衡,最終的結果便是她變成了質子。多狗血的情節,都能讓自己踫上。歆兒忽然苦笑低聲訥訥道︰「原來是認錯了!」
「勞親,放開她!」碩塞冷聲喝道。
勞親在听到歆兒那句低語的時候,嘴角已經翹了起來,勞親抱著歆兒的手上猛然一緊,架在歆兒脖子上的寶劍又向歆兒的脖子上湊了湊︰「五阿哥,你要是過來,我就要了她的命!」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說著,勞親輕浮的笑了了起來。「五阿哥,今兒你跑不出和碩英親王府的!」他的話音剛落,前來援助的人已經到了,眾人散開,將碩塞團團圍住。
歆兒抬頭焦急的看著碩塞,手心里已經為碩塞捏了把汗,但是她卻不能說話,為了自己,也為了碩塞,她知道碩塞向來冷靜,不會因為她亂了手腳。
果然不出歆兒所料,碩塞長臂一震,劍刃已經飛舞起來,片刻之間,那圍上去的幾個人已經血濺當場,但是打斗聲已經傳開,更多的人向此地涌了過來。
碩塞揮劍虛晃一招,忽然拔地而起,飛身上了圍牆,碩塞向歆兒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沒有絲毫遲疑的提劍而去。
看著碩塞離去的身影,歆兒才放下心來,隨即歆兒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剛剛因為擔心碩塞,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碩塞的身上,此刻發現自己還被人用劍威脅著,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月兌險。
歆兒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道︰「公……公子,你能放開我嗎?」。
勞親低頭笑看著懷里的女子,將手里的劍一收︰「得罪了!」
歆兒連忙還禮︰「不礙事,不礙事!」說完,歆兒轉身就走。還沒走出一步,忽然被從背後伸出的長臂拽住,歆兒腳下不穩,向後跌了過去,正好落入勞親的懷中,對上勞親滿臉的淡笑。
「勞親想請姑娘在府上住幾日!」勞親很紳士的將歆兒扶起。
歆兒淡淡的笑看著勞親,福了福︰「今日是來給王爺賀壽的,只是誤闖入此地,還請公子見諒,我想王爺那里也該開席了,我再不回去,我額娘該著急了,公子的好意民女心領了,只是來日方長,若是有機會再來拜訪!」
「哦?你是剛剛彈琴的人?」勞親低身拾起地上的劍鞘,也不理身後正在等待他命令的一堆下人,臉上一派春風的說道︰「在下剛剛還在想,是哪個天人彈奏出來的仙音,不想就踫上了,剛才多有得罪,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不會不會!」歆兒連忙笑著擺手,她怎麼會放在心上,現在她最想的就是擺月兌面前這個帥哥,誒,不得不承認,這個叫勞親的卻是長的不錯,要是不梳那個鞭子頭,那更是帥到掉渣的選手。
「姑娘如此大度,在下佩服!」說著,勞親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歆兒連忙還禮,歆兒剛要再次提出要走,忽然听到勞親說道︰「姑娘的額娘在何處,在下過去拜訪一下才是。」
「呵呵,呵呵,不用了,不用了,公子您這麼忙!」歆兒一邊擺著手,一邊笑著往後退。
「姑娘客氣了!」說著,勞親上前一步,忽然拉住歆兒手,就向前走。
歆兒掙扎著想從勞親的手中拽出手來,可是努力的幾次,都沒有辦法成功,只能被勞親拽著向前走著。
勞親笑著回頭看了歆兒提著裙擺艱難的跟在後面,只是那笑卻不及眼底,一抹冷光從眼中閃過。
不多時,二人已經來到了女眷處,勞親的到來馬上吸引了所有女眷的目光,歆兒連忙將頭低的不能更低了,幸好帶著白紗,所以沒有人能認出她是誰。
「向右第三個位置!」歆兒小聲的為勞親指出了位置,她可不想被勞親拉著到處找人,更不想被這麼多的眼刀給消滅掉,之前還不知道這個勞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身份,但是看到所有人的反應,歆兒已經猜出來幾分。
富察氏早已經看到歆兒被勞親拉著,剛剛還在怨恨歆兒不報姓名的怨氣一下子就不見了,笑著起身迎了出來︰「哎呀,這不是勞貝勒爺嘛,小女沒有禮數,到處亂跑,還要貝勒爺送回來!」
勞親和藹的笑道︰「夫人莫怪,正是這樣,我才能格格相遇,這就是緣分啊!」
「正是,正是!」富察氏連忙附和,嘴早已經樂的何不攏,眼楮都含著笑意看向歆兒,心中不由得為找歆兒來代替自己的女兒參加賀壽這個方法自豪。
「額娘!」歆兒皺著眉頭,還以為富察氏當初是看上了老王爺呢,感情是瞄準了小的,不怪她一定要來。
富察氏听到歆兒叫自己,連忙收了收臉色的笑容,不好意思的說道︰「若雅,還不謝謝貝勒爺把你送回來?」
歆兒扁了扁嘴,她可是巴不得這個貝勒爺離他遠一點,月復誹歸月復誹,歆兒還是乖巧的福了福︰「若雅有禮了!」
歆兒行過禮,便想抽手回到位置上,不想勞親抓著她的手卻握的更加緊了,歆兒抬頭看去,見勞親卻並不看自己,不由得有些惱。
勞親感覺到歆兒的煩躁,不由得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起來,勞親上前一步來到富察氏身邊,低身附耳說了幾句,接著就見富察氏臉都笑開花了,頭點的跟蔥倒蒜一般。
待勞親說完,富察氏連忙拉著歆兒往棚子外面走去。
這時候,勞親拉著歆兒的手中有放開,歆兒詫異的跟著富察氏去了遠處的角落,富察氏左右看無人才小聲的對歆兒說的︰「歆兒,貝勒爺說了,要你在這里呆幾天……」
「大姨娘,我是未嫁的女兒家,怎麼能隨便在此住下?」歆兒甩掉富察氏拉著她的手,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被出賣了,心中不由得冷笑。
「歆兒,就當大姨娘求你了,為了若雅的幸福……」
不待富察氏說完,歆兒冷言打斷富察氏的話說的︰「大姨娘,我這次來完全是看在你曾經幫我額娘的份兒上,來我也來了,琴我也彈了,如今又有貝勒爺看上了若雅,我也算是報恩了,如今大姨娘還跟我提如此沒有道理的要求,是不是有點過分?雖然我額娘去了,但是我也是個清白的女兒家,怎麼能隨意住在此,若是大姨娘有意思,還是改明兒將若雅送來吧!」說著,歆兒也不理富察氏難看的臉色,轉頭就走。
歆兒沒走出幾步,勞親卻像鬼魅般的忽然出現在她的身旁,歆兒嚇得倒退了一步,勞親卻儒雅的笑著向歆兒近了一步,歆兒又要逃,卻猛然被勞親一拉,投向勞親的懷中。
歆兒伸手抵在勞親的胸前,才避免了自己又一次的跌落在勞親的懷里,歆兒有些惱,不由得冷言︰「貝勒爺請自重!」
勞親忽然低頭,將頭貼在歆兒的耳邊,近的歆兒可以感覺到勞親的溫熱的呼吸附耳而過。
「你走不了的!」低低的話語傳來,驚得歆兒反射性的向後退去,不想還未退出半步,忽然勞親在她的身上一拍,她便一下子動彈不得,歆兒心里驚駭,完了,自己被點穴了,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