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兒掙扎出勞親的懷抱,戒備的看著勞親,勞親卻沒有再做什麼過分的動作,只是隨意的坐在炕上,自顧的到了茶水,喝了一口,才笑道︰「你準備準備,明日隨我出行!」
歆兒頓愣︰「貝勒爺,民女只是來貴府佔住幾日,恐怕這出行一事……」
「你不用擔心家里,我已經派人去府上說了,你家里也準了!」
「既然如此,民女恭敬不如從命了。」歆兒勉強的笑著應付。
勞親笑看著歆兒勉為其難的模樣,忽然起身︰「今日晚了,若雅姑娘還是早些睡吧!」說著,勞親轉身出門,剛走出幾步,勞親忽然又回頭笑道︰「對了,若雅姑娘晚上就不要再出門鍛煉身體了,我怕姑娘會摔到,已經叫了下人在牆下等著!」說著,看著歆兒越加難看的表情,勞親大笑著走出門去。
回了房,勞親剛剛坐穩,便有人進屋,勞親端坐于炕上,看著來人︰「可查到歆兒這個人?」
「回貝勒爺,小人四處打探,確有一個人叫歆兒,只是這個名字多年不用。」
「哦?是誰?」
「是董鄂府的董鄂婉茹,當年先皇沒有賜名的時候,曾經叫過歆兒,只是這個歆兒都已經多年不用,不知道五阿哥當天喊的是不是這個歆兒!」
「董鄂婉茹?她是什麼身份?」
「董鄂婉茹是董鄂鄂碩的小女兒,其母親是漢人,去年身亡,董鄂婉茹便自請守孝三年,已經搬出董鄂府。」
「那這個董鄂若雅呢?」
「是董鄂家大老爺的小女兒,從小便聰明伶俐,在盛京一直閨名遠播。」
「可有畫像?」
「貝勒爺是懷疑……」
勞親若有所思的看著桌子上的茶壺︰「去描副畫像給我!」
「是!」
一夜無話,第二日歆兒一覺醒來,卻覺得身下床在搖動,歆兒驚愕的連忙起身,卻忽然听得身旁有人說道︰「醒了?」
歆兒猛然回頭,見勞親手中拿著一本書卷,正淡笑著看著她。
「你……我……我是怎麼到車上來的?」歆兒驚恐的問道,她平日里睡覺很淺,稍有些動靜,她便會醒來,這次怎麼會睡的如此死,連被人移動了地方都不知道,難道是昨天被動了手腳?
「今兒早看你睡的安穩,所以不舍得叫醒你,只能又鍛煉一次身體,將你一並抱了上來。」勞親笑了笑︰「不過,你還真是沉啊!」
「真是讓貝勒爺費心了,民女身份低微,不適合跟貝勒爺同車!」歆兒口上如此說,心里卻早已經引起軒轅大波,之前還以為勞親只把她當成弱女子看待,沒想到這個勞親看起來好像很是粗心大意,不想到竟然也是仔細之人,還是盡快逃離他身邊才好,他老爹壽辰之上如此囂張,必然沒什麼好下場。
「低不低微不是你說了算!」勞親依舊一臉春風,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塊糕點遞給歆兒︰「先吃點東西吧,要連日趕路,不吃東西會吃不消的。」
有吃的歆兒自然不會拒絕,畢竟有了體力才能逃跑,歆兒嫣然一笑,伸手接過糕點︰「謝貝勒爺!」
勞親微微一愣,這一笑可真是千嬌百媚,女子他也見了不少,唯獨眼前的這個女子,總是讓人難以看透。只是瞬間,勞親便恢復了正常,見歆兒已經吃完了一塊,便又捏起一塊遞給歆兒︰「如果喜歡吃,就多吃幾塊……」待歆兒接過糕點的時候,勞親忽然雙唇微啟︰「婉茹……」兩字輕輕溢出。
歆兒接過糕點的手一抖,但是馬上,歆兒好像什麼都沒有听到般繼續吃起糕點來。勞親也好像剛剛並沒有叫那名字般,不再去看歆兒,又看起書來。
剛開始幾日,歆兒還是白天趕路,晚上休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整個隊伍開始加緊趕路,日夜兼程,勞親不像剛開始那般的平靜,給歆兒一種焦躁的感覺。
歆兒雖然心里疑惑,但是也不會去打听,一來她不想被卷入什麼是非之中,二來即便是她打听了,也不會告訴她,所以她干脆就有吃有喝,老老實實的做個無事米蟲,吃吃飯,睡睡覺,日子過得也很是愜意。
這一日,勞親正在于歆兒下棋,忽然馬車外一陣馬蹄聲接近,接著有人說道︰「貝勒爺,屬下有事稟報!」
勞親二話不說,起身出了馬車,歆兒見狀,也不多問,自在的靠在馬車上,伸手將簾子掀起,漫無目的向外看著,忽然一個隨行的下人擋在了窗前,歆兒皺起眉毛,哪個不長眼楮的,沒看到她正看景色呢嗎?
歆兒正惱,忽然見那下人轉過了臉,歆兒頓時睜大了眼楮,幸好及時捂住了嘴,才將險些喊出口的名字憋了回去。
那下人沖著歆兒點了點頭,便轉頭離去,歆兒看著那個小人離去的身影,心中說不出來的雀躍,寒凡,寒凡來了,這樣是不是她就可以逃出去了?歆兒忽然想到,寒凡來了,碩塞和福臨是不是也來了?這一路行來不見碩塞有任何動靜,難道他們是在等待什麼?如此想著,剛剛高昂的氣氛又壓抑了起來。
卻說勞親出了車門,跟著下人慢慢走到隊伍後面,才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回貝勒爺,屬下無意當中查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什麼事情?」
「屬下發現董鄂婉茹身邊有皇上的人出現過!」
勞親喜上眉梢︰「你可差準了?」
「絕對不會又偏差!」
勞親揮了揮手,一撥馬頭,跑向隊伍當中,待跑到與歆兒所坐的馬車平齊的時候,不由得扭頭向車內看去,當初他本想著這個女孩只是與五阿哥有些許聯系,帶在身邊以防不測的時候要挾五阿哥,沒想到竟然還跟皇上有著些許牽連,他如今可真是撿到一個寶貝。
越想越是開心,勞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歆兒正在想著這事,忽然被勞親的笑聲驚醒,皺著眉頭瞟了一眼車外的勞親,卻見勞親正看著她笑,而那笑讓歆兒覺得倍加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