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順治年間 第二季 高山流水 四六十五章 笑里藏刀

作者 ︰ 眾神黃昏

一曲剛剛落幕,歆兒手下的琴弦忽然自己動了起來。起調一反剛剛悠遠的感覺,換上了激昂的聲音,忽聞飄渺歌聲傳出,忽遠忽近。歆兒細細听來,才辨別出其中詞來。

琴聲響起的同時,石室內忽然就恢復了平靜,李淏如同入定了一般,一動不動。過了少許時間,李淏忽然抽出腰間的配件,竟然隨琴聲而起舞。

墨色的長發飄飛,白色的衣闕借著劍風而舞,輕盈的動作,靈動的身影,配上李淏美若天人的面容,恍若此處已經不是人間。

歆兒已經看的痴了,她從來也沒有想到過,舞劍竟然也是如此美妙的事情。隨著聲音的漸進,歆兒聞得歌詞︰

擊著長歌意興遏雲飛

彈劍配弦蕭蕭易水湄

一諾泰山重五岳輕為誰

揮劍斬不平劍芒勝葳蕤

銀鞍飾金(革幾)策馬踏清風

賞花歸去落花踏盡香滿城

不懼青絲白發生隙中光陰寸寸爭

人生得意意盡歡笑入胡姬酒肆叢

鐘鼓饌玉不足貴年少輕裘事未更

千金散盡還復來何必散發扁舟中

赤心用盡為知己黃金不惜栽桃李

桃李栽來幾度春一回花落一回新

與君今世為兄弟便結他生未了因

好一個‘揮劍斬不平,劍芒勝葳蕤。’雖然不知道這歌詞是誰人所做,但歆兒卻由衷的卿佩起來。

琴聲漸歇,歌聲漸遠。李淏的劍舞也已經落幕。

歆兒看著滿面淚水的李淏不由得一愣,難道……

「娘,娘!我知道您在這里,您就出來見兒臣一面吧!」李淏淚流滿面的跪倒在地,嘶聲竭力的吶喊聲震動了整個石室,但是,卻只換來回音的相和。

歆兒一生最不忍見母子離別,父子生死相望的情景,此時見了李淏,更是心中震動,沒想到李淏竟然也是一個孝子。

歆兒心中一酸,一行清淚順顏淌下,撲通一聲,雙膝跪地,仰面對這空中漂浮的女人說道︰「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您身為人母,怎麼忍心見自己的兒子如此痛徹心扉?您若真的靈魂不曾破滅,出來一見又何妨?」

歆兒等了片刻,卻不見有任何回音。

又等了片刻,依舊是死一般的沉默。

歆兒心中萬分悲涼,習慣性的撫上琴弦,琴音稍動,忽听一女生伴琴音響起,聲音宛若黃鶯出谷,婉轉動听。

「淏兒!」

歆兒聞聲,激動的停手,但見隨著琴聲的消失。女人的聲音也不見了蹤影。難道說李淏母親的一縷芳魂竟然寄居在了這琴中。

歆兒起手又彈,果然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淏兒!」

這聲歆兒和李淏二人都听得真真切切,李淏跪著撲倒在琴前,雙淚齊流,只單單喚了一聲︰‘娘~’便在無法發出聲音,只是顫抖著雙肩,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哭出聲來。

歆兒本是不忍見,卻又不敢停手,生怕一停手,女人就又不見了。看著李淏的樣子,不僅想起自己的身世,心中更是苦上加苦,淚水有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落在了琴弦之上。

那木琴也好像感知了一般,琴音轉而嗚咽,低沉壓抑,女聲復又響起︰「淏兒!你這些年過的可好?」

========痛苦的分界線========

滿室冷物難掩人間親情,萬千漢字難抵真摯二字。

且說石室中此時仙音渺渺,琴音如啼如泣,一聲發自肺腑的‘兒啊’,便哭倒了歆兒與李淏二人,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倒傷心處。

歆兒看著陰陽相隔,只能聞得母親聲音的李淏,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想想自己十四歲喪母,之後跟玉寧與落霞一起過活,無論她歆兒在別人眼中,身份如何的尊貴,都無法改變她孤獨的本質。沒有人知道,她歆兒光鮮的小姐頭餃背後有著怎麼樣的待遇;沒有人理解,她歆兒生在人人羨慕的大富之家,卻為何處心積慮親手將之破壞。更沒有人了解,她對自己的父親的恨有多深。

小額娘!如果可以,歆兒多麼想再次听到母親喚一聲‘歆兒’,如果可以,歆兒寧可用生命去換母親的一條命,只是,人間沒有如果,人生也不允許後悔。

人生如若初相見,何事秋風悲畫屏!

是啊,人生不可能重新走過,但是,自己只要抓住眼前人,便不會在後悔。‘如果可以,我願意幫你留住你的母親。’歆兒爬滿淚痕的俏顏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暗暗下決心。

「伯母,我叫歆兒,您是怎麼被囚禁在這一方古箏之上的?」

琴中之人聞得歆兒的話,激動的問道︰「姑娘,你叫什麼?」

「歆兒!」

「哈哈哈哈!真是造化弄人。李尊儒,你萬萬想不到,你竟然親自將董鄂家的血脈送到了我的面前吧!」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尖銳的笑聲。

「娘!」李淏焦急的喊著

「你這麼知道的?」歆兒大吃一驚,因為她一直用著小名,如今已經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誰了。

「哎!嚇倒你們了吧!我不礙事,你們兩個不用擔心。我如何被囚在這里真是說來話長,我就先給你們講個故事吧!」接著聲音又是一聲長嘆,才復又慢慢講來。

高麗國的國君曾經收到過董鄂家的救助。當年,那時候當今皇上還只是一個世子,他因為性情好,所以被人們喚成逍遙少爺。他性情隨和,為人樂善好施,交際廣泛,三教九流,無人不識。

當年的皇上的名聲在高麗國簡直是家喻戶曉。在加上他尊貴的身份,強大的背景,人又長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才情自然在國內鮮有人能出其右。所以上門提媒的媒婆絡繹不絕,竟然傳說當時的世子府三天一換門檻的笑話。

但是所有媒人,都被他以‘國家正戰火不斷,哪有自己一人享樂的道理’的借口回絕,自也是沒有一家的姑娘有福氣與他共結連里。

這日。當年的李尊儒收到飛鴿傳書,軍情緊急,太上皇便將他拍去邊關,來到邊關探看軍情,看到邊關的戰士被大清朝逼迫的連連敗退,戰死戰傷不下數百,李尊儒一怒之下,親自披甲上陣,單挑對方大將。

二人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上上下下大戰了百來個回合。對方不敵李尊儒體力,一個不經意,被李尊儒踢落馬下。只是讓李尊儒沒有想到得是,這個與她武功不分上下的將領竟然是一個姑娘。

李尊儒對這姑娘一見鐘情,就在李尊儒看到這個姑娘的時候,他便知道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是自己一生的伴侶。

仔細的調查後,才知道那女子竟然是董鄂家的小姐,名叫董鄂靈兒。也許放在別人眼里,對敵國的將領的女兒產生了感情,被視為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李尊儒生性豁達,對那些俗套的事情更是視之如糞土。

自那以後,李尊儒經常偷偷的進入敵營,只為看上這英氣的靈兒一眼。起先,靈兒對李尊儒的探視橫眉冷對,好幾次,李尊儒險些死于萬箭穿心。但是李尊儒始終如一,不曾改變過心意,這讓董鄂靈兒對他令眼相看。

日久生情,董鄂靈兒被李尊儒的真摯所打動,默默地接受了李尊儒的感情。

白日里,二人策馬高歌,浪蕩紅塵。夜晚間,二人攜手同看皓月高升,吟詩作畫,好不快活。

漸漸的,二人的事情不脛而走,傳到了兩國的國君耳朵里,兩國正值對戰高峰期,哪里容得下皇親國戚與敵國通好,兩國國君同時下令,誅殺二人。

被逼無奈,李尊儒帶著董鄂靈兒東躲西藏,奈何個人的力量是無法與王權對抗的,無論二人走倒何處,都會被人發現。

直到後來先皇駕崩。李尊儒這才有了機會回過接任了皇位。

但是天意弄人,沒有想到,他一心搶來的人早已經不是處子之身,這對李尊儒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而且這個時候,李尊儒董鄂靈兒已經身懷有孕。

李尊儒不顧夫妻情份,將女子處以極刑,並且靈魂用使不得超生以示懲罰。

幽幽的嘆氣聲再次傳出,停了少許時間,才又說道︰「我生前得一仙人指點,說我有此劫難,只要在我的身下埋上古琴,便可被有緣人帶出,沒想到,我的兒,我竟然還能再次看到你……」

說著,哭泣聲又起,歆兒怕一听到哭聲,又要牽動李淏的傷心之處,連忙問道︰「伯母,那如何才能將您就出?」

「很簡單,你們兩個有夫妻之實便可!」

「什麼!!」歆兒一陣眩暈,為何到了這個朝代,所有人都跟她的婚事過意不去,為什麼倒霉的總是自己啊!!!!!!!!!

幽靜的石室中,只有那顆夜明珠依舊璀璨如初。一切恢復了平靜,好像從來不曾發生過什麼事情。

琴音在歆兒听到開啟流光寶劍必須有夫妻之實的時候嘎然而止,歆兒冷冷的看著李淏,心中一抹冷笑,原來自己還是無法做到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原來自己終究不是聖人。

「你為什麼停下了,你快彈啊!」李淏見母親的聲音再次消失,焦急的催促道。但是卻不見歆兒有再彈琴的意思。

李淏心急如焚,伸手魯莽的搶過歆兒手中的古箏,自行彈奏起來。琴音響起,卻依舊不見母聲。李淏此刻怒發沖冠,復將古箏丟給歆兒冷言吩咐︰「快彈!」

歆兒見狀,怒極反笑,一陣銅玲般的笑聲過後,歆兒抬起雙眸,蔑視得對上李淏的眼楮,紅勝胭脂的雙唇輕巧的吐出兩個字︰「休想!」

歆兒話音剛落,只見扎眼的寒光一閃,李淏手中所提的寶劍那玄黑色的刀鋒已經架在了歆兒女敕白的脖子上。

「你彈不彈?不彈我殺了你!」

「殺了我不是更好,省著我活的也不開心。」

李淏聞言,稍微一愣,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歆兒

歆兒微微一笑︰「這人世我看的太久,久的都忘記不了什麼才是該付出的,什麼不該付出的,也許人就是這樣,本就是很自私的。」既然要面對死亡,其實歆兒也不在意再死一次,雖然一直想苟且的活著,但是此時,歆兒卻有一絲輕生的念頭。沒想到,自己再次得到的生命,就此就要消逝。歆兒遏制住自己心中蔓延著得對死的恐懼,閉上雙目,自己雙手用力,猛然將手中的劍峰扎想自己的胸前。

當李淏感覺到歆兒想要做的事情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任由手中的寶劍刺向歆兒。

千鈞一發之際,刺向歆兒的寶劍忽然停止了動作,只見藍暖暖兩眼空洞,身體僵硬的坐在地上,仿佛頃刻間靈魂被抽空一樣,沒有一絲生氣。

「暖暖,暖暖……」

歆兒忽然感覺頭暈暈的,耳畔遠遠的傳來呼喚的聲音。是誰?是誰在喊她?歆兒努力的揉了揉眼楮,忽然看到好友夏小果,此刻的她正哭得傷心欲絕。

「為什麼?果果,你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是誰欺負你了?」歆兒心疼的伸手想為好友擦去滿臉的淚水,但是伸過去的手卻穿過了夏小果的身體。

「為什麼會這樣?」歆兒一陣慌亂,眼前的夏小果漸漸模糊。

「不,不要……」歆兒驚恐的叫了起來。

「不用叫了,你回不到那個世界了。」

「誰?」藍暖暖四周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忽然見遠處的黑暗中,翩躚的走來一個白色的身影,黑色的長發在頭上綰著蝴蝶髻,一只白玉長釵斜插在發髻之上。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身材若刀削,步行如翩舞。

「你是誰?」

「董鄂靈兒」

「你……我,我怎麼能看到你?」

因為我在你的身體里。」

「你不是將靈魂附著在古箏之上嗎?你究竟想怎麼樣?」歆兒雙目圓瞪,看著董鄂臉上露出的嬌美的笑容,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心上。

「歆兒,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應該生在董鄂家,只要你付出一點鮮血,我便可以附著在流光劍上,做流光劍的劍魂,那樣我就可以永遠跟淏兒在一起了,永遠……」

「你個變態,休想!」歆兒此時只是歇斯底里的否認,但是越是看董鄂靈兒越加的甜美的笑容,心中就越是沉重。

「這可由不得你!」

隨著董鄂靈兒話音的消失,歆兒才真切的明白董鄂靈兒那的意的笑容從何而來。明明是自己的身體,但是此刻卻不听使喚的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臉上露出嬌媚的笑容,奴顏媚骨的匍匐在李淏的腳下。嘴中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四肢行使著讓人臉紅的動作。

「不,不要!不要啊……」無論歆兒怎麼樣想喊出聲音,卻都無法傳達到自己的嘴中,忽然歆兒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啪的一聲打在了李淏的臉上,李淏好像忽然從夢中驚醒,但到歆兒衣不遮體的模樣,連忙將他自己的衣服蓋在了歆兒的身上。

一滴淚滑過歆兒嬌紅的面容,皓齒緊咬下唇。雙拳緊緊的握著,歆兒努力的克制著身體的沖動,沒想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身體竟然可以容納兩個靈魂。

「歆兒,你怎麼了?」李淏將懷中的人兒摟得越加的緊了起來,輕輕的為歆兒拭去額頭的汗水︰「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歆兒沒好氣的瞪了李淏一眼,她能怎麼的,她好好的,若不是他那個神經病的額娘死了之後還不安生,她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但是這些歆兒只能想一想,因為此刻她根本不能說話。忽然李淏手中拿著的寶劍在歆兒的中指上擦了一下,接著歆兒的手指就使勁的往外冒血。

歆兒看著她的鮮血竟然被那把寶劍吸住了,不禁有些害怕,手一抖,連忙離開那把寶劍。李淏顯然也看到了歆兒異常的舉動,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歆兒抽了抽鼻子,此刻她的心里還有些後怕,沉靜了一下心里,歆兒這才輕輕說道︰「李淏,你母親已經作為劍魂附在那把寶劍之中。」

「真的?」

歆兒點了點頭,不過她對李淏的這個靈魂的媽媽可沒有什麼好感,要不是她冷靜,恐怕現在她正在于李淏演繹著**呢。

歆兒努力的克制著想回身抽李淏耳光的沖動,用力的掰開李淏的雙臂,閃身與李淏拉開距離才冷冷的說道︰「那你就快點問問你尊貴的母親大人,我們要如何才能從這里出去?」

「歆兒,你這是……」李淏不解的看著歆兒,都說女人的臉四月的天,說變就變,果不其然,剛剛還柔情似水的,如今為何這會兒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如何?如果不從這里出去,什麼都是空談!」拾起自己用鮮血喂養的寶劍,剛剛控制住的情緒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歆兒看了看手中的寶劍,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神兵,但是到底也是好東西,無論是樣式和光澤,都是上等的兵器。看著看著,歆兒不禁皺了眉頭。這樣的寶劍真的可以與鐵質的兵器相對?即使是金剛石,沒有任何寄托,也會斷然崩開吧!歆兒滿月復懷疑的拿起寶劍,抬頭看了看那具尸體,嘴角一抹冷笑。

歆兒猛然握緊劍柄,起手揮劍。劍氣如虹,剛勁有力,懾人的劍氣從地拔起,直搗空中尸體。還沒等人眼辨得清楚,尸體已經四分五裂,瞬間便化為灰燼飛灰湮滅。

寶劍的劍刃再次架在了歆兒的脖子上,李淏此時臉寒的如臘月寒風般。

「都說女子的臉,如四月的天,說變就變!沒想到李淏你也如此擅長。」藍暖暖笑著推開架在脖子上冰涼的鐵刃。笑的燦爛無比,抬起長長的睫毛,對上李淏的雙眼。

「是你母親說要這麼做的。我怕你下不去手,所以我代勞了!」

言罷,歆兒左右甩了甩手中的寶劍,甚是滿意的將寶抱在懷中。

「走吧,我們雙劍合壁,那扇門擋不了我們的。」甩下冷冷的話語,李淏前頭率先走出了石室。歆兒緊隨其後。

二人來到石門前,停下腳步,李淏看了歆兒一眼,口中念道︰「氣沉丹田,收心斂神……」

歆兒照著李淏的話,氣沉丹田,二人同時發力。轟隆一聲響,二人面前的那扇厚重的門被寶劍的劍氣崩塌,一群衛兵手中拿著戟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給我把這兩個妖人拿下!」只听有人一聲令下,眾士兵便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歆兒見狀,早就後退到了李淏的身後。不是她拿著上好的兵器還畏首畏尾,實在是這種場面,她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送上前去,等同于送死。

李淏此時已經做好了大開殺戒的打算,將手中的寶劍胸前一橫,胸中運氣,只等短兵相接之時,爆發一搏。

「都給我站住!」一個怪異的聲音從大堆的士兵時候飄了出來。話音落時,已經有兩道人影飄至隊伍前面。

這兩人十分惹人注目,一人身高八尺,國字方臉,濃眉大眼,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身材異常魁梧,倒三角的身材穿起黑色的緊身衣服及其的好看入眼。另一名身子單薄瘦小,個子不高,僅與身邊的那位肩齊。發白而瘦細的瓜子臉上柳葉細眉,秀眉下兩彎細長笑眼,配上未施胭脂便已紅勝櫻桃的小口,竟是嫵媚幾分。即使此時身穿黑色緊身衣服,也會讓人誤認為是女扮男裝。

「屬下蘇岳!」

「屬下錢西!」

「奉命前來接世子,歆兒姑娘!」

李淏與歆兒面面相覷,心中各懷心事。李淏臉上蕩開笑容,挺直了身子。「既然是父王的命令,就請爾等為前頭帶路吧!」

剛剛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隨著二人的離去消逝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一頭霧水的眾將士。

當歆兒與李淏來到朝堂之上的時候,文武百官已經侯了多時,李尊儒依舊是霸氣十足,高高的端坐在王座之上,看到二人來到,連忙從寶座走了下來,抓住李淏的雙手,雙眼老淚縱橫。「兒啊!為了我國的未來,父王為難你了。我在這里宣布,等我百年之後,我皇兒李淏即位為王!」

「吾皇英明!」眾大臣齊跪下,同時稱頌。李尊儒滿意的點了點頭,回身拉起歆兒的手。「既然我皇兒中意你,自然就是你的福分,我擇日便給你們完婚!」

眾人皆是一愣,藍暖暖笑靨如花的俯身一拜。「草民謝皇上恩典!」

「哈哈哈,平身,來來來,同寡人一同坐上來。」

歆兒腦袋嗡得一下,同他上座,那她算是什麼身份,這個老皇帝是不是老的昏了頭了,她怎麼能上座?歆兒連忙從李尊儒的手中抽出手,連忙跪在地上︰「民女不敢,請皇上移架。」

「父皇,兒臣也認為不妥!」李淏也上前一步說道。

「哦?不妥,朕那就讓她妥當,我也喜歡她,皇兒,你說怎麼辦?」說著,李尊儒忽然來到李淏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淏,根本不管滿朝文武如何看待他,我行無素的問道。

「父皇,不可,兒臣是真的喜歡歆兒!」李淏鑒定的抬頭與李尊儒對視,李尊儒看了李淏半響,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好兒子,你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你自己選吧!」

「我……」

李尊儒趁著李淏猶豫的空擋說道︰「世子累了,來人啊,送世子回去。」

「父皇!」李淏還欲說什麼,卻被李尊儒擋住︰「想要江山,你就別事事都想得到,這個道理你懂吧?」言罷,李尊儒忽然走上寶座,拉開袍子坐在王座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用哪種傲然一切的勝利姿態看了李淏一眼,然後說道︰「就封歆兒為慧妃,來人啊,送慧妃回宮!」

============祝大家十一快樂的分隔符===========

淡紫色的珠簾在陽光的反射下放射著柔和的紫光,每個珠子都圓潤透亮,一看便知是上等的水晶所制。

淡紫色的珠簾旁,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子坐在窗前,瞭望著遠方出神。精致的臉龐披上一層朦朧的紫色,清淡的朱唇和潤紅的臉蛋散發著青春的活力,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慧妃,皇上派人來問您的病是否好些了?」一個侍女恭敬的跪在歆兒的面前,半響沒有等到聲音,不禁偷偷的抬頭相望,不巧正與歆兒靈動的眸子相對,嚇得趕緊收了目光。

歆兒捏了顆放在床頭的葡萄放入嘴中,甘甜入候,從皇上封她為慧妃那天開始,她就開始裝病,本來皇上娶她不過是為了向李淏示威,所以她即使裝病,皇上也沒有揭穿,自然也不會翻她的牌子。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現在就是皇上手里面向李淏耀武揚威的砝碼,若是李淏做了什麼讓皇上不合意的事情,最先倒霉的肯定是她,這樣的被動的局面從來都不是她喜歡的,想化被動與主動,只能靠她自己了。

又捻了顆葡萄放入嘴中,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奴。「你就回來人,說我精神已經好多了,請皇上晚上來入宴,我親手下廚。」

「是」

女婢剛剛退下,歆兒嬌笑著看著從窗戶而來的李淏︰「來的還真是準時,怎麼樣,你父皇給你的下馬威你吃還是不吃?」

「女人太聰明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李淏好像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樣,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自顧的拿了串葡萄吃了起來。

「我聰明不聰明倒是小事,不過你在如此下去,恐怕一輩子都當不了皇上,你那個老爹真是……」歆兒看似漫不經心,但是每句話都是她故意說的。

「這個自然不用你操心。」李淏並沒有受到挑撥,依舊悠然的吃著葡萄。

「你……」歆兒媚笑著剛想說什麼,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報︰「右丞相和太子妃前來拜會!」

歆兒看了一眼李淏,二人眼神交匯了一下,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李淏轉身躲到了放里面屏風後面,歆兒這才開口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片刻功夫,便听到腳步聲,婢子領進一老一少,一老自然金丞相,而一少就是金嬋娟。歆兒抬頭看去,不由得笑了,原來竟然是這個老狐狸,世界還真是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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