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街不但是街市,而且是許多旅華日本人的居住地。街上十分冷清,這個時間居民大部分都去上班,或者呆在家中辦公,只偶爾有一兩人經過。沒人會注意到葉志高一伙人,路人們匆匆來匆匆去。
走了幾步,來到一家空手道館。
蘇慧眼楮一亮,用力點點頭︰「我一直想學空手道呢。」葉志高走到館前,先進入一小進院落,然後是三間房屋。其中一間屋子傳出說話的聲音,葉志高笑道︰「我們都不會講日語,一開口就露餡了。」
听到外面的動靜,抽拉門被「刷」的一聲打開,一名粗矮的中年漢子用日語問了一句。葉志高笑道︰「你好,我們是路過的,想過來參觀參觀,不知道方便嗎?」
那日本人一听是說的是華文,先是怔了怔,然後用略顯生硬的華文說道︰「原來是華國的朋友,當然可以,歡迎參觀。」當先把葉志高四人禮讓進入。
進入大廳,其間左右兩列各盤坐著七八名穿著白色和服的漢子,葉志高一來,眾人的目光都投射過來。那領路的男子用日語介紹了幾句,眾人對葉志高微微點頭致意。葉志高抱拳環禮︰「打擾了。」
最中央的位置,盤坐著一名中年大漢,雙眼明亮,濃眉闊口,也對葉志高點了點頭︰「華國的朋友請坐,我們正在上訓練課,請恕無法招待。」
葉志高笑道︰「師傅客氣了,我們在一旁看看就好。」
所謂的訓練是每兩名弟子進入格斗訓練,將打法、摔法、腿法等等進行強化訓練。真實的打斗絕對沒有電影中那樣精彩,往往看上去平平無奇。看了一會兒,蘇慧便大感無聊,隨口道︰「什麼合氣道嘛!像小孩子打架一樣,真沒意思!」
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听到。不約而同,十幾雙眼楮齊刷刷看向蘇慧。蘇慧尚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錯誤,當眾貶低他人武藝是相當的不禮貌。葉志高微微皺眉,看來這個蘇慧還真是個麻煩。
那名教練右掌做了一個手勢,所有捉對訓練的人立刻停下。教練走到葉志高面前,臉色微顯冷厲︰「這位小姐的意思,我們日本的合氣道是小孩子打架。本人,日本合氣道一級八段松尾一郎向幾位請教!」
葉志高嘆了口氣,對嚇傻的蘇慧道︰「蘇小姐,請吧,讓我們都看一看什麼才不是小孩打架的功夫?」
蘇慧樣子可憐兮兮地看向楊紫真,楊紫真不愧有大姐風範,立刻一揮手︰「我來跟你打!」
葉志高被唬了一跳,一把將她拉住,苦笑道︰「真真,你的水平太高,還是我來。」站起身,對松尾一郎微微一笑︰「松尾先生,我帶來的這位小姐不懂功夫,所以嘴里胡說八道,我代表她向你表示歉意。但我們依然接受松尾先生提出進行一場比試的要求,請指教!」
松尾一郎打量葉志高片刻,微一側身,手掌前引︰「請!」
四周的人立刻散開,空出足夠大的場地。葉志高與松尾一郎相對站立,葉志高笑了笑︰「我沒有專業學過功夫,只會幾招散手,請松尾先生不吝賜教。」
葉志高往那一站,松尾一郎立刻感受到一種特別的氣質,如岳峙淵停,心頭微微吃驚,暗忖︰「這人並非易與之輩,我須小心應付!」
日本合氣道講究以柔克剛,借力打力,不主動攻擊,與國術中的太極有些類似,攻擊時以摔法和拿法為主,即拿人關節,借力摔打。葉志高內力精深,又有帝玉相助,他自信對付松尾一郎並不困難。
片刻後,松尾一郎微微躬身,周身的氣質為之一沉,軀體似乎變得凝重起來。葉志高周身看似松散地朝前逼近,伸手去拿松尾一郎右腕。擒拿最難,向來十成的功夫未必能擒住一成的功夫。
松尾一郎面透冷笑,反手去拿葉志高肘關節,雙手交錯,這一下要是被拿實,葉志高的手肘不折也要重傷。葉志高手臂靈巧無比的避開,同時五指猛然平展,這是葉志高沒事時自己琢磨出來的一招「炸指」。指尖內勁充斥,如鋼錐一般,正好劃到松尾一郎剛剛月兌離危境的肘關節。
松尾一郎感覺肘部一陣劇痛,大喝聲中將右肘後縮,橫著向葉志高撞過來。這一撞氣勢猛惡,葉志高借機順勢一帶,正是借力打力的招式,松尾一郎感覺前方一空,連忙邁右腳定住身體。正在這時,葉志高的右掌在他後背輕輕一推,仿佛壓在駱駝身上最後一根稻草,松尾一郎悶哼一聲「 」地往前急走三步才定住身形。
眾人驚呼出聲,松尾一郎轉過身,滿臉驚奇之色,深深對葉志高鞠了一躬︰「閣下才是真正的合氣道高手,深知‘合氣’之妙。」
葉志高微微抱拳︰「承讓,我沒學過合氣道,但世上武術同一道理,這種借力打力的功夫在我國內已存在千年,沒什麼奇特的地方。」
松尾一郎點點頭︰「請幾位隨我靜室一坐,飲杯清茶。」剛才因為蘇慧一句話生出的怒氣消失不見,變得十分禮貌。
葉志高︰「打擾。」帶四女隨松尾一隔壁靜室。
有和服少女送上茶水,松尾一郎暫時告退,有另一名中年人陪坐,與葉志高聊些技擊方面的內容。蘇慧雖然不耐煩,但因為剛才自己闖惹的原因,再不敢多嘴,乖乖坐在一旁。此時,松尾一郎來到第二進院落,人走到門前時跪坐在地,恭敬地用日語道︰「小姐。」
「什麼事情?」房內傳出一個溫柔且悅耳之極的聲音。
「小姐,有一位華人先生來道館參觀。小人剛才與他過招,感覺這位先生體內有一種剛猛至極的純陽勁氣,小人感覺那似乎是純陽氣功。」
那溫柔的聲音片刻後回應︰「你去探探口風,回來說與我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