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坐的日本人華語不怎麼地道,說得拗口難懂,听得楊紫真和蘇慧真翻白眼。葉志高倒沒什麼,依然微笑著與之交談,講些切磋功夫上的心得。沒說幾句,松尾一郎去而復返,手里拿來一個木制的小巧茶葉盒子,滿面微笑地說︰「葉先生,這是當年乾隆皇帝御封的十八棵龍井茶樹上產下的茶葉,請君品嘗。」
蘇慧瞪大了眼楮︰「乾隆皇帝死幾百年了,難道那茶樹也活了幾百年嗎?」葉志高瞪了她一眼︰「閉上嘴巴坐著,沒人當你是啞巴!」楊紫真也敲了蘇慧一記︰「他說話,你不要插嘴!」蘇慧委屈地揉著腦袋,乖乖「哦」了一聲。
松尾一郎「呵呵」一笑︰「這位小姐很有趣,葉先生,剛才我與你切磋時,感覺葉先生體內有股非常特別的勁力,好像是傳說中的純陽氣功,是這樣嗎?」
葉志高心中一動,淡淡一笑︰「松尾先生見多識廣,一定與修煉純陽功的人交過手吧?」
松尾一郎笑了笑︰「許多年前,我得到一位華國前輩高人的指教。那位前輩神通廣大,讓人佩服無比,他的幾句指教,讓我受用終身。我感覺,葉先生體內的真氣與那位讓人尊敬的前輩十分相似。所以松尾非常想知道葉先生與那位前輩之間是否有師徒關系。」
葉志高心想︰「看來這人說的是師父了,我再套套他的話。」笑了笑︰「松尾先生口中所說的前輩是什麼人,能否相告?」
「那位前輩中土人稱火雲邪神,在日本人人敬稱火雲大神,葉先生是否認識呢?」松尾一郎凝視著葉志高問。
說到這個時候,葉志高已經無法否認,微微點頭︰「你說的火雲邪神是我的師父。」
松尾一郎猛然跪倒在地,拜伏于地︰「剛才得罪了,松尾不知道葉先生身份,請葉先生原諒松尾的無知和粗魯!」
葉志高吃了一驚,這家伙怎麼了?沉聲道︰「松尾先生請起,剛才的事情誰也沒有錯,你不必這樣。」伸手把他扶起。松尾一郎面帶喜色︰「請葉先生稍等,松尾去去就來。」說著起身快步離開,另一人也對葉志高萬分恭敬,泡龍井茶侍候著。
葉志高丈二和尚模不著頭有離,楊紫真道︰「志高,這個人對你好像很尊敬,你認識他嗎?」葉志高搖搖頭︰「我和你們一樣,也是第一次來這里,第一次見到這個松尾,奇怪……」想了想︰「這可能與我的師父有關系。」
蘇慧忍不住問︰「你師父是誰,他一定很厲害了?」
葉志高這時瞪著蘇慧︰「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你既然不懂功夫,就不要胡說八道。今天有我在旁邊還好,萬一日後你也得罪人,你真要和他們打嗎?」
楊紫真也立刻配合葉志高的教育工作,先敲了小妞一記︰「小慧,你知道大姐和小妹之間的區別是什麼嗎?」
蘇慧捂著腦袋問︰「是什麼?」
「是沉穩!我們剛才都在看那群日本人對打,其實我也認為他們像是小孩子打架一樣。同樣的想法,你忍不住要說出口,而我卻咽進肚里沒說出來。這就是你我的區別,也是大姐與小妹的區別,你懂了嗎?」
听楊紫真的這番話讓葉志高忍不住翻翻白眼,對一旁木然著臉的日本人道︰「請不要介意,她在開玩笑。」
而蘇慧則幡然醒悟的樣子︰「哦,原來是這樣,大姐放心,我以後一定忍不住。」
沒多久,松尾一郎返回,對葉志高笑道︰「葉先生,本來想請家主人前來與葉先生見面。可惜家主人不在,實在遺憾。」
葉志高一笑︰「沒什麼,我也是隨便過來看看。」
「葉先生,能否留下聯系地址呢?我們希望日後可以拜訪。」松尾一郎提出要求。
葉志高想了想︰「我在京都大學讀書,我留下電話號,你們以後如果有事可以找我。」
松尾一郎大喜︰「是,多謝葉先生。」
接下來這個松尾一郎更加客氣,葉志高坐了一會兒便帶著三女離開了。葉志高一走,一名和服女子緩步走出。這女人二十多歲,容貌端莊俊秀,有種高貴與典雅氣質。房中人都跪在地上︰「小姐,葉先生已經離開。」
女子微微點頭︰「父親的吩咐猶言在耳,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過段時間再去拜訪他吧。他們前來日本街,我們理應招待,你派人隨後打點。」
「是。」
葉志高幾人出來道館,走不多遠就是一家日本料理店。蘇慧立刻叫道︰「我餓了!」然後站在那里不走。葉志高知道這小妞未必是真想吃東西,她就像那種沒事找事的小姑娘一樣,做事情是想與不想的問題,不是需要不需要的問題。
楊紫真道︰「志高,這邊是日本人開的店,想必十分正宗,我們去吃點東西也不錯。」
葉志高只得同意,幾人進入。身著和服的女服務十分周到,眾人很快點了些吃的,葉志高對于飯菜的味道並不是很喜歡,但他不是挑食的人,依然能吃得下。吃飯的過程中,有幾名日本女子進入,微微鞠躬之後開始起舞。耳中听到絲竹之聲,葉志高心想︰「原來這里吃飯還免費有節目,倒也不錯。」
楊紫真卻十分不喜,因為葉志高的眼楮在跳舞小妞身上瞄來瞄去的。幾名日本小妞的模樣兒都不賴,皮膚白白淨淨,細腰修形。等到離開結賬時,店主卻說已經有人代為付賬,葉志高立刻想到松尾一郎,立刻拉著三女離開日本街。
當葉志高三人走出時,發現街口站著重幾名警察,都拎著警棍守在那里。一看這架式,楊紫真「嘿嘿」一笑︰「志高,看來我們有架打了,這幾個人一定是之前那兩名警察叫來的。」
葉志高嘆息一聲︰「王八蛋!」
果然,葉志高才一出來,幾名警察就立刻圍住葉志高,一名警察瞪著眼冷笑︰「玩夠了?咱們可等你半天了!你打傷警察,跟我去所里走一趟!」
其中一名警察看到葉志高後的神色十分奇怪,他看著葉志高問︰「你是葉志高?」
葉志高點點頭︰「我是。」
那人一揮手︰「撤了撤了,這是誤會。」其余警察經常一起出勤,彼此都能心領神會,立刻都撤了。那幾名警察邊走,幾人都問那名讓撤的警察︰「頭,為什麼要撤?」
「他罵的差點得罪大人物!你們知道他是誰嗎?幾天前,我們抓了這個人,當天局長就親自送爺爺一樣把他送出警察局,這種人也是我們能抓的?」
幾人都吃了一驚︰「幸虧頭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咱們就闖禍了!」
幾名警官一走,周圍有圍觀的人開始議論︰「他罵的什麼世道!幸好這位小兄弟運氣好,他們可能有事情突然撤退。」那名砸牌子的大漢竟然還在,他走到葉志高面前笑道︰「兄弟,我是附近賣豬肉的,家很近,要不要家去喝幾杯?」
葉志高看得出這人是個爽快人,微微一笑︰「這位大哥,我還有事,改天吧。」
大漢笑著點點頭︰「兄弟,你真有種,竟然去里面逛了一圈,那里是什麼樣的?」
葉志高一笑︰「和外面差不多。」
離開日本街,蘇慧忽然道︰「大姐,明天你們就要走了,我帶你去和我的姐妹見見面好不好?也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大姐風範。」
楊紫真眼楮一亮︰「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們京都的小妞都是什麼樣子。」楊紫真意興激揚。
葉志高內心一聲哀嘆︰「真真,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還是回去收拾收拾東西。」
陳思思也道︰「是啊,真真姐,你這一去,肯定又要有麻煩事情,說不定就走不成了。」
楊紫真在葉志高胳膊上掐了一把,葉志高苦笑︰「去,有麻煩老公擔著!」
蘇慧大喜,立刻電話通知了自己的一干姐妹。四人乘車,大約半小時後抵達一家名為「青春歲月」的迪廳。進入其中,狂暴的音樂夾雜著復雜的氣味撲面而來,葉志高不禁皺起了眉毛。里面年輕的男人和女人們或蹦或跳,瘋狂地扭動著身子,跟隨著音樂隨意揮灑。
蘇慧帶著幾人走以角落的一張桌子,那里坐著十幾名少女,年紀都與蘇慧相仿,著裝千奇百怪,甚至比蘇慧的模樣還要奇特。除此外,不遠處坐著幾名少年人,邊抽著煙邊往這邊看,似乎彼此都認識。
「蘇慧,你她罵的怎麼來得這麼慢,罰你酒喝!」一名圓臉的少女扔給蘇慧一灌啤酒。蘇慧在家的時候挺囂張,但這會兒別人讓她喝,她立刻掀蓋便喝。周圍的人大聲叫好,然後都把目光注意到葉志高三人身上。
「呼,這位帥哥是你勾來的?不錯嘛!」一女生笑嘻嘻地朝葉志高走近,想要把手臂搭在葉志高肩膀上。
楊紫真眼神一冷,二話不說,上去「啪」的一聲把那女生的手打開,冷然道︰「小妹妹,我老公是你能踫的?」
那女生一耳,忽然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罵道︰「麻痹的小劍貨,給老娘打死她!」周圍的少年少女們蜂擁而來,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