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混混兒上前動手,蘇慧立刻嚇得藏到葉志高幾人身後。葉志高嘆了口氣,拉著陳思思退開一步,因為他知道,女流氓展示拳腳功夫的時機到了。果然,楊紫真妙眸中透出笑意與興奮之色,「哈哈」一笑︰「你們最好一起上,不然不夠老娘耍的!」說著「撲」的一拳砸在一名男青年鼻子上,血飛飛濺,那人大聲慘叫。
楊紫真的功夫雖然不怎麼地道,但對付眼前幾名沒什麼真功夫的「後輩」卻是游刃有余,如魚得水。竟然越打越高興,不時「哈」「嘿」地噴氣開聲,不時帶一招高難度的動作。椅子倒了,桌子碎了,酒瓶與煙灰缸齊飛,鮮血共飲料四濺,三分鐘後,楊紫真揉著小手退回,而地上是一群哼哼的人。
那第一個動手想打楊紫真的小太妹最慘,臉腫得像豬頭一樣,在那里嗚嗚的哭。楊紫真瞪著眼訓斥她︰「真沒出息,打不過就哭,你要是我的小妹,老娘一腳把你踢回老家。」又看向幾名地上的男混混兒,過去踢了幾腳︰「我最恨男人打女人,你們這群王八蛋!」
「大姐,算你狠,我們認栽,求你別再踢我……哎喲,我的腿好像斷了……」一名男混混兒慘叫。楊紫真搖搖頭,嘆息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沒想到如今的小妹和小弟一代不如一代了!」一臉感慨,頗有滄桑之態。
蘇慧這次算開了眼,一臉敬佩地看著楊紫真︰「大姐,你真是太牛了!」楊紫真淡淡問︰「這就是你說的朋友?怪不得你這麼沒出息,近墨者黑,以後不要跟著她們混了!」
蘇慧乖乖點頭,內心有了一個十分堅定的信念,以後就跟真姐混了!葉志高看事情差不多,對蘇慧同學的教育目的也已經達到,笑道︰「我們走吧。」才轉身,迪廳的經理跑過來,一臉笑意︰「幾位,你看損失了這麼多東西,呵呵……」雖然被砸了東西,經理挺客氣。一來不好得罪顧客,二來葉志高氣質不俗,經理怕踢到鐵板。
葉志高不是不講理的人,淡淡一笑︰「抱歉,損失多少我來承擔。」
刷了卡離開,葉志高等人回到關家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返回東海。這天晚上,葉志高陪著關老頭下棋,外面傳來關震的聲音,一老一少轉身一看,關震與兩名身材同樣高大的漢子走入房間。兩人年紀都比關震顯得大,都是三十多歲。一個長眉細眼,面容森冷;一個濃眉大眼,很有威勢。
二人來到,立刻給關老頭請安,關震也隨之介紹︰「兄弟,這是我大哥關龍,這是我二哥關虎。知道你今天要走,他們特意趕回來跟兄弟見上一面。」
葉志高心想︰「這一家人對人倒是重視。」禮不能廢,站起身對二人躬身作揖︰「小弟葉志高見過大哥,二哥。」葉志高干脆隨關震的叫法稱大哥二哥。關龍是那眉細眼的人,微微一笑︰「兄弟不必客氣,快坐。」
濃眉大眼那人是關虎,也道︰「本來想早些回來見兄弟一面,可惜沒什麼時間。听說要走,我這才馬上過來,還好趕得上,能與兄弟見上一面。」
葉志高笑道︰「小弟真是天大的面子,讓大哥二哥這樣上心。」
五人圍坐,談談說說,不久下人擺席,眾人開始推杯換盞。這些人都是海量,葉志高的酒量一般,最後不得不運功逼酒,才與幾人喝成旗鼓相當。喝過幾杯,交談許久,彼此都大體有過了解。葉志高想起詢問一些關于榮家的事情,似乎隨口問︰「听說京都有個榮家,幾位大哥是否有了解?」
關龍幾人相視一眼,關震問︰「志高,你怎麼知道榮家?」
葉志高微微一笑︰「一個巧合,我曾經認識一個朋友,他知道一些榮家的事情。一次喝酒,談起榮說,說如今的榮家正遇到麻煩。我當時不知道榮家是什麼來歷,更沒听說過。因此心中好奇,因為都在京都,我以為你們對榮家會有所了解,所以隨便一問。」
關虎道︰「志高你是問對人了,我們不僅知道榮家,而且多少有交往。你听說得沒錯,看來人那位朋友應該與榮家有瓜葛。榮家目前正與另一個家族爭搶在金佛的勢力,可惜他們榮家的兒子榮藝得罪了另一個家族。于是,兩大家族聯手對付榮家,此時的榮家風雨飄搖,撐不了幾日。」
葉志高「哦」了一聲︰「二哥,你說的金佛我也隱約听人說過,听說他們勢力很大,二哥知道具體的情況嗎?」
關虎看了父親一眼,見他點頭,才道︰「今日我兄弟的話,切不可隨意告訴他人,不然恐怕有不便。」關虎的神色十分認真。葉志高連忙點頭,心想看來關家人知道的不少,待會兒可要好好問一問。
關虎這才道︰「金佛這個組織很奇特,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是以為人提供避難所而發家。舉個例子,有人殺了人被判死罪,金佛就可以幫助這個人洗月兌罪名。事成之後,被洗月兌罪名的人就會成為金佛的一員,死心塌地。或者有人遭仇家追殺等等,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只要你有錢,你有潛力,金佛就會想辦法救你。」
「幾十年下來,金佛救得人也越來越多,勢力也越來越大。直到十余年前,金佛開始施行經理人制度。所謂經理人,就是負責不同區域工作的區域經理。國家被按地域劃分為十個區,分別有一名區域經理負責,經理在外的稱呼名為大老板。榮家目前仍然是大老板之一,而與他爭斗的家族目的就是為了爭奪大老板的位置。」
「特別是近十年,金佛的主要手段是整合地區勢力,手段越來越隱蔽和高明。可以說,放眼國內,沒有什麼人是他們的對手。」關虎說到這里嘆息一聲︰「實際上,他們的手已經伸到了軍區。」
葉志高想了想,問︰「二哥,你說的整合地區勢力,是什麼意思呢?」
關虎反問葉志高︰「志高,你說國內貪瀆的官多不多?」
葉志高點點頭︰「十有其九。」
「這就是了,有過失的官僚數量極多。只要他們有過失誤,金佛就有辦法收買。例如兄弟你是一個地區的小縣長,有一次收了賄賂,這立刻就會成為金佛控制你的把柄,用這一點威脅你與之配合。如果你不肯,立刻就會被送進監獄,甚至不可能再出來。而如果配合,那麼大把的金錢隨之而來,並且可以得到金佛力量的保護。」
葉志高一臉吃驚︰「難道已經完全形成網絡了嗎?」
關龍接過話︰「是否真正形成網絡我們不知道,但金佛耳目遍開下,想動他們的人難如登天是不爭的事實。我跟你說件事情,去年,某地區的一名小區長被查出有經濟問題,他的家里埋了上千萬的現金。你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嗎?」
葉志高在等答案,關龍繼續道︰「立刻有人出來頂替,說房子本來是他家的,錢也是他家的。雖然這樣的理由漏洞百出,但上面所有的審查官員都閉上了嘴,誰也不敢多說,這件事情不了了之。最後那名官員被調往外地,官階不降反升,如今恐怕正春風得意。這就是金佛的力量,只要你進入,權力、金錢享之不盡,而且有強大的保護傘罩著。」
葉志高嘆了口氣︰「原來,金佛這樣強大。」葉志高內心苦笑,師父李洞靈讓自己承擔的負責千萬不要與金佛有扯上關系才好!
關老頭冷笑道︰「不過,樹大招風,金佛應該早就引起了上面的重視。」
關虎笑笑︰「爸狂得沒錯,我隱約听到風聲,具體情況卻不清楚。金佛勢力盤根錯節,錯綜復雜,每一個人身上都連著無數的線,每一根線又關系著無數個人,想要對付它,千難萬難!」
葉志高忽然想起什麼︰「金佛最主要的賺錢途徑又是什麼呢?」
關龍「嘿嘿」一笑︰「當然是用權力換金錢,無論是搞國家工程、賣地皮、建開發區,或者國企改制,這一切都是大有油水可撈的。曾經有一個國有大廠,價值超過上百億,最後以一千二百萬的超低價格進入某些人手中。如今,這家成為私人企業的大廠已經進入世界五百強,年產值過千億。」
「另外,凡是金佛成員,都必須交納年費。年費其實說白了就是保護費,不然金佛為什麼提供保護。雖然不太清楚,但我推測金佛的正式成員不少于二十萬人,他們每年交納的年費平均絕對不會低于一百萬。所以最低,他們每年能夠賺到兩千個億。而且這不是金佛的主要收入來源,這個錢最多是用來維持金佛的運轉。」關龍道。
葉志高的內心震驚無比,金佛,如此強大的一個勢力。自己得罪榮家的事情一定要嚴格保密,上次坑榮家錢的事情恐怕還要做些手腳,萬一留下把柄,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