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丫鬟 第二卷 一夜听雨 第八章 出事了!

作者 ︰ 九葉子

從那日開始,言九兒就開始教纏枝識字,這樣過了三天,二少爺早去了書院中,自有小七隨身侍候,言九兒反而落了空,一向愛為難她的茵芸還關在自己房里「養病」,言九兒每日就整理下書房,教教纏枝識字,偶爾在廚房幫忙時也從吳廚娘處偷師幾道易做的明朝流行菜,如果不考慮自己是賣身于李府的丫鬟這一點,這樣的日子是言九兒自穿越過來過得極舒心的了。

這日中午,眼見著快到了飯時,吳廚娘在做一道逢著宴席必上的大菜,胭脂鵝脯。

吳廚娘正在給鵝脯收汁兒,那廂銀寧冷不防沖進來,一把抓住了言九兒,臉上那一貫笑嘻嘻的模樣兒不見了,第一次有些慌張︰

「二爺出事兒了」

吳廚娘的勺子掉在了鍋里,纏枝本來在給她遞醬汁,差點跌了碗兒。

言九兒手腕被銀寧拽得生疼,銀寧眼中的慌張是無可避免的,到底二少爺出了什麼事?

言九兒心中來不及細想,被銀寧一路拖著到了正廳,一向沉穩的王媽媽正在焦急地踱步,看見言九兒來了,扭頭說道︰「快,帶上這丫頭一起,立刻去婁府,知道嗎?」。

言九兒方才看見一旁站著的小七,一臉一鼻子都是血,衣服也扯爛了好幾處,看樣子好不狼狽。

言九兒暈頭暈腦,很想有個人來對她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沒有人有空去體會她茫然無知的心情。

王媽媽說的婁府,自然是上次見寧王妃婁夫人時候的那宅子——二少爺出事了,要去求王妃嗎?可是還特意帶上她一個小丫鬟又能起什麼作用呢。

小七用手抹了抹鼻子上的血,拉起言九兒的衣袖就往外走。那一廂,還是上次去「行賄」時的田老四,在這沖忙間早就套好了馬車在外候著。

等小七拽了言九兒上車,王媽媽一聲吩咐,田老四一甩鞭子,馬車的輪子就咯吱咯吱轉動起來,一會兒就沖出了李府所在的這條街道。

馬車再快,一時半會兒也不能飛到婁府去,言九兒這時才得了空說話。

「二爺到底怎麼了?一個兩個都不說話,就算我們去了婁府又能做甚?」看見小七還在流鼻血的樣子也甚是可憐,模遍了身上也只有一張言九兒自己繡的手絹兒,掏出來遞給了小七,示意他捂住鼻子。

小七倒也沒有遲疑,拿著手絹胡亂擦拭了一番,這才恢復了幾分清秀小廝樣子,捂著鼻子含糊不清道︰「二爺在學里打了人,如今被寧王世子扣住了,王媽媽說除了婁夫人,誰也沒辦法搭救二爺了。」

小七的思路很清晰,短短幾句話講了個大概,言九兒顧不上心疼她那帕子就此毀了,首先悄悄掐了自己一下——這不是在做夢吧,小七說什麼來著,二少爺打人了?

言九兒試圖自動腦補出那個花美男一樣的二少爺打人的場景,奈何補來補去,都是一副他被人按在地上打的場面——連他心愛的丫頭被送走,都只會站在原地踟躕的二少爺,真的也會有動手打人的一天嗎……

「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叫我倆去?」這時候,應該是王媽媽點齊了管家,先去打探消息,再親自去面見婁夫人吧,怎麼叫她和小七兩個半大孩子去辦這樣重要的事情?

小七是忠心護主的古代書童,比不上言九兒肚里這麼多彎彎道道,看到言九兒發愣,渾然不知她的心思,還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是在擔心被寧王世子扣住的二少爺,不由看言九兒順眼許多,捂住鼻子主動解釋道︰「王媽媽說婁夫人府邸森嚴,一般人家就是門帖也遞不進入,因你我二人上一次還算入得門庭,這才派我們去的。」

言九兒一听這話,又想起來二少爺上次說她得了婁夫人的「眼緣」的事兒,她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又有開始抽搐的跡象了。

這樣的「眼緣」,太厚愛了啊

不過她再是不願,畢竟和李暮菲抬頭不見低頭見,每日在書房里一個溫書一個研磨,大多時候默然無聲,卻也有些不一樣的**友誼了——在李暮菲的角度,是漸漸開始看言九兒順眼,覺得她雖然貌不驚人,有些也能說幾句頗有見地的話來,相處起來十分有趣。

在言九兒角度,就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二少爺被寧王世子扣住,而照著小七的說法,兩人似乎在這件事情上還能幫上一點小忙——又不非要她犧牲自己性命去「救主」,言九兒還是很樂意去幫助這個看上去很冷,其實心還不錯的二少爺的。

田老四得了王媽媽吩咐,知道這是急事兒,一路上鞭子甩得震天響,只用了上次不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就到了婁府後門那條巷子。

這次可沒有體面的管家得了吩咐在後門處等他們,小七急著想跳下車,被言九兒一把拉住。

「你如今樣子不妥,去了也見不得婁夫人,驚嚇了府里的姐姐們反而不好,不如就在此處等我……且讓我一個人去?」

言九兒這卻比小七考慮的全,扣住二少爺的是寧王世子,如今他們要去求寧王妃,先不說婁夫人肯不肯幫忙,小七這樣滿身血闖進去,整個婁府都瞞不住,到時候寧王妃發話,寧王世子就是不得不放人,這樣鬧得闔府皆知,豈不是更要給二少爺穿小鞋?

幫人幫到底,言九兒可不想自己一來,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卻為李暮菲埋下了一個更大的危機。

小七低頭看了自己的樣子,終于反應過來言九兒的意思。

所謂病急亂投醫,他此刻也顧不上去想言九兒的表現是否上得了台面,反而一推她人急道︰「快去快去,行事小心點,差事辦成了王媽媽少不得有重賞,千萬要求得婁夫人點頭。」

言九兒瞪他一眼,這時候的半大孩子張口閉口就會拿賞金誘惑人了,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田老四這次可有專為言九兒放條板凳的心,言九兒卻沒那心情去踩,靈活跳到了地上,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上前幾步,叩響了婁府的後門。

這扇門後,等待她的,真的會是一路順利嗎?

一陣「咄咄」聲後,這扇灰撲撲的後門,終于拉開了一條縫,露出一雙睡眼惺忪的臉來。

「哪里來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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