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虛影非陰非陽。非虛非實,它可以攻擊人就說明它肯定是實體,但狀態又是虛影煙霧狀態,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莫非?莫非?莫非這主僕合體了?若是這樣,就有些麻煩了!
大廳內頓時陰氣大盛,葉兮顏看到那小孩和虛影正朝她攻來,葉兮顏右手虛握勝邪劍,腳下踩著茅山伏魔步,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不退不避的迎上了攻來的靈童與虛影。
臨,指的是身心穩定,臨事不動容,保持不動不惑的意志,這是體魄的修煉
兵,指的是體內蘊藏的能量,表示返老還童的生命力,它象征了行動的快速如風。
斗,則是心靈與宇宙的共鳴,不但要勇猛果敢,還要在遭遇困難的時候,涌出強烈的斗志。
者。意味著自由,既能支配自己的軀體,也可以支配別人的軀體。它是善于借鑒利用環境,操控萬物的靈力。
皆,是我們俗稱的第六感——直覺。
陣,代表了奇門遁甲。
列,指的是道心,道心惟堅,堅決裂開阻礙自己修煉的障礙。
在,是對元素的控制,這點和西方的秘術原理相通。
前,意味著光明超人的境界。
靈童卻忽然轉身撲向了龍哥的手下處,頃刻間便倒下了三個男人。
「該死,真狡猾。」葉兮顏低聲咒罵,然後對楞掉的龍哥吼道︰「不想死就快把秋逸痕拖到你所在的星位上,快。」
龍哥才被驚醒的將昏迷中的秋逸痕拖到了天璇星位內,葉兮顏劍天樞星被空出來又對神婆罵道︰「你既然得號神婆就不會這麼沒用吧?你若是再不動手,我就徹底罷手了,你這熱鬧也該看夠了吧?幫我將靈童逼到天樞星中。」
神婆聳聳肩將手腕上的一串紫玉念珠拆了下來,一粒粒的紫玉念珠向著靈童所在處打出將靈童漸漸的逼到了天樞星位附近,卻遲遲不肯踏進天樞星,葉兮顏將剛才寫的許多黃紙咒符用血打向天樞星位外的靈童,靈童嘶吼掙扎著卻也無能為力的踏進了天樞星位內。
見靈童以及虛影被逼進天樞星位內,葉兮顏才松了一口氣似地的長長舒了一口氣。屋外的周覓此時令帶來的四個保鏢專心的護著七七四十九盞借命燈,心中也是擔心不已,也不知道屋內怎樣了。
在無意識的抬頭居然發現北斗七星有些許異常之處,于是低頭看看別墅。又看看身側的借命燈,最終了然的抬頭看著星空。
周覓緊緊的盯著天樞貪狼星,並在心中默默的計算著,他發現天樞星每間隔大約三十秒就會閃動一下,其他六顆星則很正常,那麼天樞星這麼快的閃動頻率就是極不尋常的。而且他發現天樞星在每次亮過暗淡後下一次則會較之前一次更為明亮,到現在這種亮度幾乎超過天上一等星。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有某些外在原因牽引著天樞星,他可以肯定的猜測,牽引天樞星的就是屋內之人,難道是神婆?不對,神婆的本命星不是天樞,神婆沒有能力牽引本命星以外的星象,莫非是葉丫頭?這個葉丫頭看來真是有些深不可測了,也不知道老葉是怎麼培養出來的,真是讓人眼紅啊。
羨慕歸羨慕,但是周覓的眼楮卻緊緊的盯著北斗七星。
夜空繁星無數,在夜空下感嘆北斗七星天樞星詭異的人不止周覓一人,在國內許多角落許多通曉風水之人都訝異的看著莫名異常的天樞星靜靜觀看。看著天樞星越來越亮,看熱鬧的人心中更是由衷的贊嘆,不知是何人才布陣牽引了北斗七星,不能不贊嘆布陣之人居然能將本命星操控的如此自如。怎麼能不讓人心驚贊嘆?
星空下護燈的周覓看看別墅良久才搖搖頭一嘆︰「好奇妙的七星陣法,也不知道究竟是何陣,好縝密的心思,步步緊逼、一步不拉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嘆為觀止啊!」感嘆完後周覓不禁又搖頭苦笑道︰「想我被稱為百曉生,今天與葉丫頭相比之下,真是玩弄了一輩子的幼稚風水術!」
周覓暗自一笑,想不到他活了這幾十年,今天居然對朋友的孫女起了嫉妒之心,這實在不該!不過這丫頭布陣的這股沖天的霸氣,簡直令無數男兒都要折服。
…
在困在天樞星內的靈童不甘的掙扎著,淒厲的嘶吼聲在黑夜中更令人倍感恐怖,靈童使勁的沖撞著天樞星位,卻被一道隱隱的壁壘擋住了,每沖撞一次靈童的實質性就暗淡下去一分。其實若是一直就這樣下去,靈童遲早就會被慢慢的消磨下去,可龍哥幾個膽小的手下卻在恐懼的情況下居然離開鎮守的星位企圖向外逃去。
「該死。」葉兮顏並未回頭,只是低聲咒罵了一聲,而沒有陽氣的鎮守星位的靈童也居然跳月兌出了被困的天樞星位,向著逃向門口處的四個人沖擊而去。
葉兮顏冷眼看著靈童虛影分別穿過四個人的身體,四個人沒有說出一個字就臉色青黑的倒下去永遠的閉上了眼,可見陽氣皆然被吸食一空,靈童暗淡的身影也恢復了實體化。
神婆搖搖頭,捏著念珠︰「女娃好狠的心啊,可以這麼安靜的看著他們死,其實他們有救的不是嗎?」。
「神婆前輩不也是冷眼旁觀未曾出手嗎?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再說這是他們自己找死,與我何干?我提前就說過鎮守星位我保他們一命,既然擅自離開星位我又何必冒死相救?對于不听話的卒子,還是舍了的好。」葉兮顏冷哼笑言。
「呵呵。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女娃,不要再保留想活就聯手驅靈吧!」神婆也知道此次不能玩笑置之了。
葉兮顏瓣勾起了抹嘲諷的笑容,左手兩指執劍訣捏著一張黃紙咒符,右手握著勝邪劍,道︰「那也請神婆前輩不要再做諸多保留。」
說完用力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至左手的黃紙咒符,口中念到︰「朗朗乾坤,浩然正氣,萬邪闢易,去!」劍氣一送,染血的黃紙咒符直直的向著靈童飛去,飛舞而去的黃紙咒符居然在半空之中自燃了。
靈童虛影似乎對正在燃燒飛來的黃紙靈符有所忌憚,于是迅速的繞過符火,想從側面攻擊葉兮顏,葉兮顏見狀又連連打出幾道黃紙靈符,對靈童虛影形成包圍之勢,讓靈童不能躲避。
靈童虛影見實在是躲避不了的,也只好硬闖,但在硬踫硬的靈童在一踫到燃燒的黃紙靈符就發出一股青煙,一下子實質化的身體又暗淡了下去。神婆也見縫插針的用開光過的紫玉念珠顆顆例無虛發的打著靈童虛影的各處,試圖找出靈童的命門所在。
「女娃,不對勁啊。」神婆手下動作不慢,嘴上卻疑惑的開口。
確實很不對勁。靈童再難斗也不應該這樣啊,這女娃已經打弱了靈童的實質體三次了,在強悍的靈童也該魂飛魄散了,這不該還這樣呀。
葉兮顏將手上的一紙靈符打出,口氣淡漠︰「你沒開天眼嗎?靈童背後有一道成人形虛影,如果沒錯的話,那成人形虛影應該是降頭師本人,他已經舍棄本身與靈童強行合體了,看來他不顧自己死活也要這一屋子一個不留了。」
「什麼?」神婆的聲音拔高。
她怎麼會無時無刻開著天眼?這種逆天傷身的事情只有在有必要是時候用一用就好了!一听葉兮顏這樣說神婆急忙強行開了天眼,果然看到肉眼所能看到的靈童背後附著一個成人男子的虛影。
「怎麼會這樣?這降頭師想要魂飛魄散嗎?什麼樣的仇恨會連轉世輪回都不要的來報仇?」神婆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再有保留的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玉匣。
玉匣內滿滿當當的裝滿了發烏金針。可以想象這些金針都是用特使方法處理過的,神婆不再使用紫玉念珠試探靈童的深淺,而是用玉匣內的金針攻擊著靈童背後的成人虛影,葉兮顏手中的勝邪劍配合著神婆加速的攻勢也加緊了逼迫靈童,兩人想合力將靈童再逼回天樞星位內,畢竟那里是唯一的致命點。
靈童不甘的一次次反撲著,對抗中的兩人一靈皆有損傷,神婆遞了個眼色給葉兮顏示意讓她頂住,葉兮顏雖不解但還是獨自攔住了陰氣襲人的靈童。神婆向後退了幾步,從脖子上解下一根長長的紅繩,紅繩上還系著一枚白玉,葉兮顏忙里偷閑的掃了一眼後心中暗笑,這靈童與降頭師的合體倒逼得老妖出壓箱底的寶貝了。
神婆卸下紅繩上的白玉,將白玉隨意的塞在腰間的衣服縫隙中,硬生生的咬破中指狠狠的將中指之血便染紅繩,做完這一切便毫不躲避的用紅繩向著靈童的脖頸處束縛而去。
「你不要命啦?」
葉兮顏見狀急忙抓住神婆的後衣領往回扯,在神婆被強行後扯的同時,靈童身後的降頭師虛影就張開血盆大口作勢要咬,她原本還以為神婆的玉石是個好東西呢,誰知道神婆居然拿根紅繩就敢上前肉搏了。
神婆被扯回後就愣住了︰「怎麼會?怎麼會?」
「靈童與降頭師實體化了,以前制服靈童的方法是不管用的,弱點從降頭師虛影找,畢竟他是主,靈童是僕。」葉兮顏在擋住降頭師虛影攻勢後提醒,若只有靈童斷了它脖頸處與降頭師的聯系自然能行,可是這降頭師與靈童已經不分彼此了,斷不斷聯系還有什麼區別嗎?
「這不能一直和他耗時間吧?你可看出它的命門所在?」神婆發狠的連連向著降頭師虛影射出五根金針。
葉兮顏微微蹙眉,確實不能和它就這樣耗著,它在七星困魔陣中的虛弱點是天樞星,偏偏天樞星又是她的本命星,拼吧!
心中一定,葉兮顏對神婆說︰「你先拖它一會,我去天樞星再加一道陣法,無論如何都要將它逼進天樞星位內,今日若不將它打散,將來必是後患無窮。」
神婆並未回答,只是金針不斷的阻止著降頭師和靈童疊加的虛影前進。緩緩的向著天樞星位引著,葉兮顏退下來拿起剛才畫陣時剩下的混合液體,快速的在天樞星位外疊加了一層四象困魔陣,意為借助東西南北二十八星宿之力伏魔驅鬼。
東方七宿如同飛舞在春天初夏夜空的巨龍,故而稱為東宮蒼龍,七星宿為︰角、亢、氐、房、心、尾、萁。
北方七宿似蛇、龜出現在夏天秋初的夜空,故而稱為北宮玄武,七星宿為︰斗、牛、女、虛、危、室、壁。
西方七宿猶猛虎躍出深秋初冬的夜空,故而稱為西宮白虎,七星宿為︰奎、婁、胃、昴、畢、觜、參。
南方七宿像一只展翅飛翔的朱雀,出現在寒冬早春的夜空,故而稱為南宮朱雀,七星宿為︰井、鬼、柳、星、張、翼、軫。
四象顧名思義便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分別又位數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思想困魔陣出自茅山道術‘上清歸元’中,其原理大致于‘茅山術’當中的‘定陰陣’相同,主要是鎮住了某特殊區間的陰氣入侵和外泄,簡單些說就是能阻止某小區域內陰氣的短時間流動,靈童和失去肉身的降頭師本來就靠著陰氣維持動作,若是阻隔了陰氣,相信會容易解決些吧?
可還沒待葉兮顏將手底下的四象困魔陣畫好,大廳內就陰風陣陣,似乎降頭師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它加緊了攻勢,葉兮顏似乎想到了什麼的猛的抬頭對著最靠門的一名龍哥手下大喊︰「快,快去把門打開。」
雖然口中交代大喊著,葉兮顏手下的毛筆卻沒斷一筆,龍哥的手下見葉兮顏不似開玩笑,反而還萬分緊張的模樣,于是也只好大著膽子挨著邊模到門邊,大力的打開了門。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葉兮顏抬眼看向門外果然發現了詭異之處,她回頭看了降頭師的虛影一眼,心中暗贊這降頭師其實也真是個人物,可惜被恨意毀了。
幸好她及時的反應過來這一絲的不對勁,這降頭師與靈童幾次滅而不滅原來是借了她擺起的借命燈運勢,實在不能不贊一聲降頭師的陰險,誰會想到他會用敵人的陣法幫助自己呢?也確實想不到他居然在拋棄肉和靈童合體後還能有這般的決策,他原本就是在有意耗盡屋內與他相斗之人的體力耐心,以求拖延時間用借命燈聚集陰陽之氣,她居然會遲鈍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實在是太大意了。
葉兮顏也不再畫陣的仔細站在門邊看了半晌後對門外大聲喊道;「周爺爺,將東南角的第三盞和西北角的第七盞燈滅掉。」
屋外的周覓見門被打開,也伸著脖子向里看著情況如何,听葉兮顏一喊,就急急忙忙毫不猶豫的指示手下的兩名保鏢前去滅燈。誰曾想兩盞燈一滅在四面圍牆、鐵皮大門包圍的院中,突然突然刮起了狂風來,這已經是讓人匪夷所思了,這股風實在來的蹊蹺,有股很不真實的感覺。
葉兮顏只一眼便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連忙扭頭沖正看的目瞪口呆的余下的人脆喝一聲,道︰「趕快拉起防風布,不想死就去守好本命燈!快點!你們都出去守著燈,快!降頭師要和我們同歸于盡、魚死網破。」
听葉兮顏脆喝眾人才醒悟過來,屋內還活著的七個大漢和龍哥半拖半抱著被葉兮顏敲昏的秋逸痕一起出去後就連忙分頭行事,被拉起的綠色軍用帆布已經被這莫名其妙的風刮地獵獵作響。在陰風侵襲之下余下的四十氣盞續命燈都有點不堪重負的搖擺著燈蠟,滋滋燃燒的火焰突然微弱了很多,周覓著急的站在最中央的本命燈前,令四個保鏢全力護著這兩盞燈不滅。
讓葉兮顏欣慰的是還好燈蠟也只是跳動,沒有熄滅的反應,葉兮顏回身沒有半點慌張的繼續繪著已經完成一大半的四象困魔陣,局勢雖然正在朝她不利的形勢發展著,但看四十氣盞燈中本命燈的反應,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休說她自私,她只要能保住自己和秋逸痕就好,其他人與她何干?秋逸痕還只是因為沾著不能丟下的原因才要救的,她可不是什麼救世的聖母,她不去做什麼滅世的魔女,世人就該阿彌陀佛了!
「女娃,好沒有?這東西好似發瘋了。」神婆氣喘細細狼狽的問。
葉兮顏落下最後一筆,頭也沒回的冷哼︰「自然是要發瘋了,連最後的一條路都給它絕了,它不發瘋才怪,神婆前輩,借我一根金針。」
神婆沖著葉兮顏發聲的位置射來一根針,她知道葉兮顏能接得住,果然葉兮顏勝邪劍一揮將金針引到手中,她右手捏針將左手放在思想困魔陣的陣眼處,金針刺下劃破了她的手掌心,鮮血從其手掌不停地向外冒,葉兮顏微微蹙眉忍著疼痛,念道︰「以血為引,招四象神獸守陣,二十八星宿神像掠陣,驅無惡不作之陰靈邪鬼,令!」
令字剛落,葉兮顏就回頭對神婆說︰「趁它現在意識消散將它引到陣內,快!我撐不了多久。」
神婆並沒有看葉兮顏在做什麼,只是依照葉兮顏所說的,慢慢引靈童至天樞星位外,可靈童卻掙扎著不肯進去。
「迫它進去!」葉兮顏聲音不再那般的中氣十足,只是依舊很強勢,神婆點頭一臉鄭重的一連射出十九根金針,終于靈童在無外力支持的情況下再度被逼入天樞星位內。
與此同時,屋外院內的風越來越大,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突破軍用防風帳,來熄滅借命燈之勢,白色的燈罩內的燈蠟也在這狂風之下岌岌可危,守燈的眾人慌作一團的開始檢查四周的帆布,防止被大風刮破或者吹倒。
「陣內陰氣靜止,現在它實力大減,攻降頭師虛影的胸下三寸,快!」葉兮顏提醒神婆說,神婆果然針針對著降頭師胸下三寸射去,靈童猙獰的掙扎著,卻始終無可奈何的一步不能動。
靈童和降頭師惡靈雖然暫時被葉兮顏的四象困魔陣給鎮住了,但是這個陣卻需要用到施法人的鮮血才能推動,換句話來說時間每過一秒,葉兮顏身上就會失去更多的血液用來推動陣法。這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葉兮顏的面色就有些許蒼白,額頭上也隱約冒起了冷汗,想來就是因為身體失血過多造成的吧。
神婆瞧見葉兮顏這幅模樣,也大致知道了葉兮顏在催動血液為她爭取時間,于是乎手下的金針射的更加快速了,縱然這樣靈童與降頭師的身體虛影也才暗淡下去一些罷了,距離魂飛魄散恐怕還有的熬呢。神婆也知道再拖下去葉兮顏非得失血過多而死掉不可,她並不是舍不得葉兮顏死,而是葉兮顏一死,她也是必死無疑了。
忽然在神婆的一個跳躍時,神婆腰間別的那塊白玉掉落在地滾到了葉兮顏身邊,葉兮顏無意思的隨手撿起看了一眼,頓時大喜。
「快,快將這塊玉捏碎灑向降頭師的虛影。」葉兮顏將玉石扔向神婆,神婆一臉肉疼的捏碎卸下紅繩的白玉,將玉粉灑向降頭師惡靈。
因為神婆與葉兮顏都強行開了天眼,所以他們可以明顯的看到降頭師沾染上玉粉後正在以相當快的速度化為黑煙飄散而去,皆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現在可以用你的紅繩將靈童勾出來了,降頭師已經無害了。」葉兮顏撕下一段布,粗略的包扎了下掌心的傷口。
驅鬼什麼的最討厭了,老是要這樣義務獻血,葉兮顏嫌惡的撇撇嘴,但總算命總是保回來了。屋外的所有的借命燈在降頭師漸漸消散之時,燭光也紛紛像月兌困的矯龍一般,一時之間火光大盛,將整個寂靜的院內照耀的明亮通透。
「呼。」一直保持在緊張中的周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龍哥急忙問老何︰「這什麼意思?是不是我們不用死了?」
「嗯,我姑姑斗敗惡靈了,你們得救了。」老何也擦去額頭的冷汗回答。
「屁,一直是老子的妹子在忙好不好?什麼狗屁神婆,你當老子是瞎子啊?」龍哥見不用死了,也恢復了彪悍本色。
屋內神婆也松了一口氣,模模身上抱怨道︰「紅繩不見了,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葉兮顏無奈之下只好祭起勝邪劍,挽了一個劍花,從側面直刺靈童的脖子。同時,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實,屋外七星借命輪轉燈南北兩面的七組續命燈突然幻化成七條紅色火龍,急躥向空中。
龍哥目瞪口呆的指著飛升的龍,問︰「你們看到沒有?是龍吧?是龍吧?老子沒眼花吧?」
可惜並沒人回答他,周覓抬頭望向遙掛在天際的北斗七星,只見天樞星突然急促的閃爍了幾次後亮度暴增幾倍,周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雙目腥紅,也許說激動更為恰當一點,最終苦澀的露出抹笑容。
…
屋內,緩緩的走出了兩道身影,神婆一臉倦容的凝視著葉兮顏,她發現她老了,現在居然連個女娃都不如,如果今天沒有女娃,如果今天是她自己上門驅鬼,那麼?實在是太可怕了,也許她也該到了隱退的時候了。
「女娃,誰是你的師傅?」神婆終于忍不住的問出口。
葉兮顏微微的勾唇,淡淡的說︰「我沒有師傅,但是卻有人教我這些。」
神婆知道有些高人的怪癖,也沒有多問什麼,今日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不容易了,何必還起嫉妒之心呢?
「葉丫頭,你沒事吧?」周覓見葉兮顏走出來急急忙忙湊了上去。
葉兮顏笑著搖了搖頭,臉色有些慘白︰「只是有些失血過多,其他倒也沒什麼!」
「唔,葉丫頭,周爺爺想問你為什麼拼死拼活斗了那麼半天還不如一塊玉粉管用?」周覓在扒在門外看了後面驅鬼的全程,他實在好奇為什麼那塊玉那麼管用又不早些用呢?一塊玉有那麼大的作用嗎?
「呵呵,不是最後才意外的發現玉石的嗎?再說若不是將降頭師惡靈困在陰氣靜止的四象困魔陣內,就算撒再多的玉粉也都是沒用的,其實玉並不是制服惡靈的關鍵,關鍵是玉石上的刻文。」葉兮顏毫不隱瞞的回答。
「刻文?刻的什麼?」周覓更加好奇了。
「殄、文。」葉兮顏一字一頓。
周覓聞言就看向神婆,贊道︰「神婆果然不愧是神婆,連刻有殄文的玉都敢隨身攜帶。」
殄文所謂何物?簡單些說殄文就是說給死人听的文字。
按正統茅山術的說法,惡鬼與活人之間是不能用語言交流的,惡鬼只能通過附在人的身上才能借助肉身與活人說話,然而並不是每個魂魄都有能力在活人身上附身,所以某高人便發明了這種殄文,專門用來與死人交流,傳說甚至能與修仙的畜牲進行交流,最初的殄文是只有讀音沒有文字的,到了後世有一些能人竟然給這種殄文發明了文字,今日居然出現在了神婆的貼身玉佩上。
「呵呵,呵呵呵。」神婆干干的笑著。
「妹子,這就算結束了嗎?」。龍哥見三人不再說話怯怯的上前問。
葉兮顏點點頭︰「嗯,降頭師魂飛魄散了,靈童自然也跟著消失了,不過我勸你這棟別墅還是別要了。」說完又感嘆道︰「我們這次還真是僥幸了。」
「是,是,就算妹子不說我也不敢要這棟別墅了,不過妹子為什麼說僥幸了?」
「還好今天我們踫到的不是最厲害的靈童,要不我們就真的要全部交待在這里了。」葉兮顏心有余悸的說。
「那最厲害的又是什麼呀?」龍哥問。
葉兮顏好笑的看了眼龍哥,可能因為剛逃過一劫心情不錯就有問必答︰「你好奇心還真重,降頭師養靈童中最厲害的是養嬰兒,必須是胎死月復中的嬰尸才可做靈童,然後降頭師會把整個嬰尸用特制藥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要一步不離的念咒,嬰尸四十九天後就會干縮下去一大半。然後再于每晚正子時十二點時供養,供養者必須以自身之血供養,當中不能間斷一天,否則便要重頭開始,當滴血滿四十九天後,嬰尸便有了靈童的雛形。」
「都這麼喪盡天良了還才是雛形,還要怎麼做啊?」龍哥听的氣憤異常。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後面的步驟可是秘術。」葉兮顏搖搖頭並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在南洋降頭術界煉制鬼嬰是被禁止的,因為煉制鬼嬰的方法是十分歹毒殘忍,簡直可以說是滅絕人性,甚至連降頭師本身也看不過去,據說自從該術被創造出來後,就沒多少人煉過。
降頭師要煉制鬼嬰,首先必須殺死九十九個童女,取其純陰之血制成一個血池,再將供養七七四十九天的死嬰放入血池之中,再經歷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干癟的死嬰就會把血池里的血都吸收怠盡,然後再經過一系列降頭師神秘的儀式就可以煉制為鬼嬰靈童了。
所煉制的鬼嬰除了殺戮之外,根本就毫無意識,鬼嬰只會听取主人的吩咐去殺人,簡直是一個活生生的殺人機器;而且鬼嬰必須每天都要吸食一個人的腦漿才能生存。
至于為什麼胎死月復中的死嬰最為厲害,有人解釋為是那些投胎未成的嬰孩無法塵世,心性自然對塵世有很強烈的仇恨心理,且能量大過于普通厲鬼,若遇有人導引,即死嬰便非常容易被人利用。
她所說的僥幸實在是真的很幸運,因為他們踫上的是個四五歲的小孩靈童而不是鬼嬰,要是鬼嬰她也是無力斗之的。兒童的亡靈其生時元陽未泄,懂得人情世故故而怨恨之心相對未能出世的嬰孩少些,但是使她沒想到的是那養尸者竟然強行與靈童合體,所以才難斗了些。
「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我想我們該好好談一談了吧?」葉兮顏冷眼掃了一圈神婆、龍哥一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