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年輕的女的?!」
元宵疑惑地看向方雪。方雪連忙捂住元宵的嘴,小聲道。
「元宵,不要亂說,這個人,可不簡單!」
「唔唔唔唔唔(怎麼不簡單)?」
元宵眨眨眼楮,示意方雪松開自己。
「我放手,你不要說話!」
見元宵點頭,方雪才松手。
眾人的耳朵也高高豎起,特別是自認為學院里的百事通的墨,還有自認為情報系統很是完善的烈祁涼更是听得仔細,這里居然會有一個這麼奇怪的小木屋。
「這個女子啊,據說是天文科的新生,不過,她是在這里長大的,在學院里不知道住了多少年了,听說,她擁有預言的能力……」
「還不進來,說人壞話不是君子所為。」
方雪神神秘秘地說著,那個女子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打斷了方雪的話。
眾人對視一眼,不理方雪尷尬的表情。陸續進了小木屋。
沒想到一間小小的木屋里面,卻是別有洞天。
靈氣帶著微微的涼意迎面撲來,元宵打了個舒服的寒顫。
木屋里有個櫃台,上面擺了一些看不出什麼用處的碟子,那個女子坐在櫃台前,斗篷的帽子拉了下來,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墨色的中長發,發梢微微卷起,淺色的藍眸,干淨,澄澈,涼薄,看著人的時候,有種什麼都被看透的感覺,自己的秘密,在她的眼楮面前,一切都無所遁形。
她的表情冷漠,低低的聲音清亮,冷靜,像是冬天的冰泉水流過心田,將所有想入非非的人都凍了徹底。
她手中拿著一支筆,元宵粗粗一掃,卻是心中一驚,那個筆上的花紋,分明是傳承中神界所失落的陣法,雖然元宵對于神界只傳承到了一點皮毛。但已經有足夠的眼力看出,這支筆的來歷了。
傳說閻王判官有支判官筆,能判生死斷陰陽,不過在那次大戰之後,判官筆不知所蹤,倒是這支筆看著,很像是那支判官筆啊,或者,就是判官筆,只是不知道是封印了還是損傷了,沒判官筆的那種威勢。
元宵僅僅是掃了一眼,沒有將心中所想表現在臉上,方雪的話雖是說了一點,但這一點就足夠讓元宵做出怎麼對待這個女子的態度了。
「元宵!」
雖是疑問,但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是我!」
元宵一听這個女子的聲音,立馬不由自主地點頭上前一步。
「你們這次的任務,是先去學院鬼宿舍消滅那里鬼的傳說,然後再來這里交任務,我叫幕,我會給你們兌換等價的東西,然後繼續下一個任務。喏。這是你們任務碟,它會自動記錄你們的執行情況,好了,每個人都來這里滴血,刻下你們的靈魂印跡!」
幕冷著一張臉,說話一點起伏都沒有,就像是一台冰冷的機器一樣。
幕拿起拐杖,綠芽在任務碟上一點,一點淡淡的綠光從綠芽流瀉到了任務碟里,任務碟散發出幽幽的綠光,眾人一一上前弄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血滴了進去,任務碟在血滴入的瞬間,隱隱有紅色的波紋在綠光中游蕩。
元宵最後一個上去滴血,血滴上去的時候,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快得幾乎讓眾人以為是眼花了。
幕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收起任務碟,用那支可能是判官筆的筆在任務碟上面寫了幾個字,綠光立刻收斂起來,隱沒在任務碟中,任務碟一下子變得暗淡無光,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木碟一樣。
「給,收好,沒有它,你們的試煉就是不合格處理!」
幕的聲音低了下去,似乎剛才一番舉動,讓她費了很大的勁。
元宵接過任務碟。往懷中一塞,事實上是塞進了自己的玉璧空間,在任務碟進入空間的剎那,幕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她和那個碟子之間的聯系,似乎消失了。
「執行……不要傷害他!」
什麼?傷害誰?
元宵眼中閃過疑惑,但看到幕已經坐在櫃台前,閉目養神,不再理人,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
無奈只好聳聳肩,招呼眾人出去,等到小木屋的門被關上,幕才睜開了她那雙清冷的眼楮,眼神復雜地望著木門,低聲喃道。
「對不起,阿蕭!」
元宵一行並不知道幕的反應,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纏上來問個究竟,畢竟要去找那個什麼鬼,完成鬼任務,需要大量詳細的資料,可惜元宵現在對此一無所知,缺的就是資料。
「方大哥。知道鬼宿舍在哪兒?」
元宵再度將期盼的目光投向方雪。
方雪苦笑一聲,道。
「元宵,我的大小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在這里讀書,並不是包打听!」
「這個問我就好,我知道鬼宿舍在哪!」
墨笑眯眯地湊上前來,好不容易啊,能和元宵說上一句話了。
「鬼宿舍就在我和陳華宿舍的後面!」
「什麼?就在我的宿舍的後面?我怎麼住了這麼久都不知道?」
方雪大呼。
「拜托,兄弟!你一年四季一共才在宿舍住幾晚啊?一只手都數的出來,而且這個鬼宿舍是我在圖書館的時候看到的地址。只有在這幾天才會開啟出現,你怎麼會知道它在哪里?」
墨對方雪咧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這倒是!」
「莫」跟在元宵身後默默听著,一聲不吭,腦海中還在想著那個奇怪女子那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他不是個粗心的人,在結合方雪口中得出的信息之後,總覺得那個女子想要提醒或者警告他們什麼。
說話間,很快就來到了墨和陳華的宿舍後面,進入眼簾的是一棟三層樓的宿舍,宿舍的裝潢都很新,白牆紅磚,上面還飄著一些衣物,有男生的,也有女生的,看樣子,似乎是個男女合租的宿舍。
只是在夕陽照射下的這棟宿舍,沒有絲毫生氣,死氣沉沉,陰森森的,那些衣物都像是一層幻影一般。
元宵幾人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這棟宿舍,一進宿舍的大門,陰冷的氣息就將眾人繚繞起來,不同于小木屋的自然涼氣,這種陰冷的氣息讓眾人的心逐漸變得煩躁不安起來。
「莫」首當其沖,紫黑色的眼楮漸漸瞪大,瞳孔充血,眼中一片殺戮之氣,還有更多的,是傷痛,無奈,嘆息,舍不得……種種復雜的情緒在「莫」的眼中流露。
「莫」緊繃著身體,做出半防御半攻擊的姿態,如同一只隨時會攻擊的猛虎,等待著獵物的出現,而他的獵物。似乎是……
「血魔使……你居然出現了!」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我……」
如同虎崽受傷時的低吼聲,「莫」的神情越來越不對勁,元宵終于意識到了「莫」的不對勁,她一把抓住「莫」的手,道。
「莫,醒醒,你怎麼了?血魔已經死了,你不用再惦記這個小人了!」
用力搖晃著「莫」,「莫」的眼楮,有一瞬間的清醒,隨即又陷入瘋狂地自我當中,腰間的青麟鞭已經被抽了出來,緊緊握在手中,青筋暴起,隨時都會揮鞭,可是手卻是顫抖得厲害,怎麼也揮不出去。
元宵一看是急了,剛想說什麼,卻見旁邊的方雪搖晃著腦袋,很自然而然地左蹦右跳,口中發出哇哇的叫聲,不是喊著。
「不要打我,不要逼我!我不要練武!」
「哇!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會再去偷爺爺的丹藥,也不會再在父親的床上放蛇,更不會在小師妹的鞋子里放蜘蛛……」
元宵一听這個,想笑,卻又因為「莫」的樣子沒心情笑,而後,接二連三的,墨勾搭上了陳華的肩膀,一只手勾起陳華的下巴,像是喝醉酒一般笑得猥瑣。
「小妞,跟爺開房去!」
元宵已經有點無語了,伸出的手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樣的情況了。
陳華被墨挑起下巴,眼楮卻是如同往常一般溫潤,仿佛什麼事情都沒在他身上發生一樣,不過,如果真的這樣認為,那就錯了。
只見陳華將墨的手拉下,放在肩上,先是一個狠狠的過肩摔,在墨不死心的情況下,又來了幾個太極推手,將墨一次又一次打到在地,墨一次又一次鼻青臉腫地從地上爬起來,還是不死心地去抱陳華,像極了一個死不悔改的小yin蟲。
「停!爺爺,我這樣做是不是不對?已經打了很多次了!夠了麼?」
元宵閉嘴了,她還以為陳華沒事,結果也是中招了。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再是烈祁涼,他雙手大張,高高揚起,一副世界皆在掌握的姿態,大笑著。
就在元宵以為他僅僅是這樣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光束從他的指甲射出,將一旁的牆壁腐蝕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似乎還很深,穿透了牆壁,延伸了很長。
元宵縮了縮脖子,狠狠哆嗦了下,再不明白這是這棟宿舍里的東西在搞鬼,元宵就是一個傻子了。
「有沒有人在?」
元宵大聲呼喊一聲,軟軟的女音在走道里回蕩著,有回音的響聲,就是沒有誰回答元宵。
「有沒有人在?」
再度喊了一聲,還是沒人回答。
沒招來任何人的回答,倒是那幾位中招的家伙眼神不對勁,一個個轉頭盯著元宵,仿佛將元宵當成了他們臆想中的人或者事。
「莫」的青麟鞭已經揚起,墨的眼神冒著紅心,陳華的太極推手備好了姿勢,烈祁涼的手指上黑色的光芒滋滋作響。
元宵退後了幾小步,警惕地看著中招的幾人,一時間總覺得遺忘了什麼,很重要。
PS︰恭喜映宿客串角色幕正式出場。
幕,15歲,女,神秘天文科新生,擁有預言之力。墨色中長直發,發梢微卷;淺色藍眸,透明的仿若將自己的一切都展示在別人眼前,神光澄澈、干淨、涼薄,卻又仿佛潛藏了萬千的秘密,讓人捉模不透,又能輕易地看破別人,使對方無可遁形的感覺。擁有十分出眾的氣質卻能隱藏得很好,低調淡漠,明明和她對視一眼就忘不了,可周圍的人又好像完全沒注意過有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