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唔……啊……哦……」
申吟聲此起彼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做什麼不河蟹的事兒,知道的要麼恨得牙癢癢,要麼在暗地里偷笑,笑青城派平日里為人不好,現在遭殃了是活該。
元宵讓阿羞用的毒藥可謂是苦不堪言,又沒什麼表面的癥狀,一般的藥師還檢查不出來,只道是青城派的人是在耍他們,這一開始,藥師們還有心思和歐陽老頭嘮叨兩句,到後來,看到歐陽老頭的臉色越來越差,脾氣也越來越火爆,一言不合就想大打出手。
為此,也得罪了不少藥師,雖然這些個藥師是自己門派下的店里的,但他們也是自由身,不少藥師暗地里已經盤算著想要跳槽了,元寶也趁機伸出了橄欖枝,收了不少高級藥師到珍寶閣旗下。
歐陽老頭乒乒乓乓砸著東西,將那些易碎的瓶子什麼都砸了粉碎。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看著自己的門派的弟子一個個在床上掙扎,尤其是其中有他的弟子歐陽尋漁,也有少掌門是孫女上官冰艷,歐陽老頭郁悶了。
如果讓少掌門知道這里的情況,他不敢想象,他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為什麼?為什麼中毒的人里就沒有紫凌這紫長老的弟子呢?為什麼那個章羽好死不死也躲過了這個毒呢?難道他們和仙劍派有勾結?難道他們是奸細……
一個個陰謀論在歐陽老頭的腦子里翻滾而過,歐陽老頭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想了想,既然整個隊伍中就你們兩個家伙沒中毒,那接下來……
還沒想要結論,耳邊就听到小廝的叫喊聲傳來。
「長老,歐陽長老不好了,不好了歐陽長老……」
這個小廝是哪里冒出來的?說話這麼難听,我好好的呢!誰不好了!這是赤luo果的詛咒!
「歐陽長老,呼呼……不好了……」
一眨眼,小廝的身影便晃到了歐陽長老的面前,堪稱神跡。
「我很好!你沒事不要咒我!」
歐陽老頭恨恨瞪著小廝,呵斥道。
「說,什麼事兒?」
「……」
小廝水汪汪的大眼哀怨地看了一眼歐陽老頭,隨即垂下眸子,平息了下劇烈的喘息,恭敬地道。
「天璣閣的藥師半途被劫走了!」
「什麼?!!!」
暴跳如雷。
「什麼時候的事情?」
「消息剛到小子我就跑來稟報了。」
小廝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隨即斂去。
「哼……哼哼……下去!」
歐陽老頭揮揮衣袖,在房間里來回徘徊,晃得人眼暈。
是誰?到底是誰劫走了天璣閣的藥師?難道想與天璣閣,青城派和雲台仙境為敵麼?難道是魔道?不。不會是魔道,魔道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了。
那是誰呢?難道是仙劍派?仙劍派和珍寶閣攪在一起,說不定珍寶閣也有插一手,怎麼辦?怎麼辦?
冷汗從歐陽老頭的額頭淌下,滴落在地上。
歐陽老頭站定,剛剛不是在想紫凌和章羽是不是奸細麼?既然如此,老夫就服個軟,派紫凌和章羽去珍寶閣「買」丹藥,順便做個使者,探看一番,看是真奸細還是有欺師滅祖的傾向。
哼!
「來人!叫紫凌和章羽過來,我有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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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次居然會在交易大會上出現這麼厲害的毒,是要變天了麼?看時候,也快到了……」
一個老者背著一個籮筐,籮筐里放著幾個包裹,罐子,還有一些新鮮的藥草,踩著草地往雲台仙境的方向前進,一步一步邁出去,仿佛步伐很小,卻是咫尺天涯。到了千里之外。
「咦,那是冰日草,在如此熱的天還能看到冰日草,真是奇跡。」
感嘆了一句,老者向前兩步,反手拿出小刀,想將冰日草王挖出,一個黑影遮住了他的視線,抬起頭來,卻見一個笑意盈盈綠衫男子正對著他微笑。
「喲,蕭哥兒,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去找你那個元木朋友了麼?」
「藥先生,我是專門在這里守著等你的,柔兒在珍寶,元木也在,我們都在那里,這次的解毒,藥先生,恐怕你是不用去了,因為毒藥是珍寶閣的小姐派人下的。」
蕭蕭痞痞一笑,敲敲扇柄,道。
「……」
老者愣了愣,搖頭道。
「不行,既然我答應了要出手,我就應該去看看中毒的人再說,等我看好了,我再去珍寶閣和你一敘……」
「難道藥先生不想和珍寶閣的小姐談談?據我所知,她可是您的熟人……」
蕭蕭攔住老者往前的步伐,暗道︰開玩笑。要是不將你攔截回去,鬼知道蕭柔,元寶幾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再說,本來就結下了梁子,本少爺也看那個青城派鼻孔朝天的家伙不順眼,讓他多受點罪也好,省得出來破壞心情。
「元寶少主叫她小宵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蕭特地注意了一下老者的臉色,果然,听到小宵兒這個名字,藥先生的名字,身份,還有和珍寶閣的關系……呼之欲出啊!
老者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蕭蕭,先去珍寶閣,再去青城派的地兒。
蕭蕭臉上掛著微笑,道只要你到了珍寶閣,不怕你還會再去給青城派解毒。
拉著老者上了飛雲,直接沖向雲台仙境,避開青城派還有雲台仙境管理者的耳目,回到了珍寶閣。
留下原地一只小小的飛鶴,在半個時辰之後。飛向雲台仙境。
「柔兒,元寶少主,元宵小姐,我把藥先生帶回來了。」
剛進珍寶閣的內室,就听到蕭蕭的呼喝聲響起。
听到聲音的元寶和元宵一同走了出啦,蕭柔畏畏縮縮地站在元宵兩人身後,不敢說話,怯怯的樣子,生怕被老者斥責。
畢竟她是偷溜出來的,沒經過老者的同意,好像記得出來之前。她還在被老者罰抄藥經,抄到手都快沒知覺了,趁著看管的人不注意,就溜出來蹦了。
不過,蕭柔發現,一直對她關注有加的師傅,這個老者,此刻一點都沒注意她的存在,眼楮緊緊盯著擋在她前面的元宵,渾身顫抖著,激動得厲害。
「宵兒?」
「爺爺,真的是爺爺,爺爺……」
元宵看到老者的時候,腦子里一片混沌,那聲「宵兒」像是從天外傳來的響聲,轟隆一下打破了元宵的怔然。
清 的臉,白胡子,親切而又嚴肅的神情,那身土土的亞麻布衣服,那個籮筐……那熟悉的一切,無一不在告訴元宵一個事實,她失蹤的爺爺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本來心里僅僅是一個念想,堅信著爺爺沒有死,一定是在某個地方,現在爺爺真的出現在面前了,元宵既驚又喜。
疾步上前,撲進了老者懷中,淚水不由自主地淌下,喜極而泣。
「爺爺!您到哪里去了,我怎麼都等不到你回來……」
元宵扭捏著,在老者懷中撒嬌著抱怨道。
「咳咳,小宵兒,我知道你和爺爺有很多話想要說,但看一下場合……」
元寶咳了咳,提醒道。
元宵意識過來。訕訕從老者身上下來,歉然一笑。
「好了,寶哥兒,你也別說宵兒了,說說,這次你們是不是惹什麼麻煩了?特別是那個什麼毒?蕭哥兒說寶哥兒的妹妹下的毒,寶哥兒的妹妹是宵兒你吧,恩哼,我才多久沒回來,宵兒,你就這麼有出息啦?竟然學會下毒了,誰教你的?」
元宵望著爺爺的笑臉打了個寒顫,眼珠子轉了轉,看這口氣,爺爺不太高興啊!是了,爺爺秉承著所謂的醫德,見不得害人的事兒冒出來,說這是善良吧,爺爺有時候也會做點小動作,這個算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
「爺爺,瞧您啦,宵兒好不容易見您一面,心心念念著您,您一來就要訓斥宵兒麼?這次是那個青城派惡毒啦,悄悄,仙劍派的弟子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呢?他們用了蠱毒,爺爺,那可是頂毒的了,要是仙劍派未來的好苗子全軍覆沒了,您想,在修煉界橫行霸道的是誰?」
「這麼說,我是錯怪你了?」
「就是!」
元宵嘟嘟嘴,繼續道。
「如果沒有阿羞,爺爺您都見不到宵兒我了……」
說著,眼眶紅了紅,想到就差點中了青城派的道兒,見不到爺爺,心里不禁真的難受了起來。
「什麼?!!!你也中蠱了?哪里傷著了?」
老者上上下下模著元宵,還特意把了把脈,脈象蓬勃有力,倒是讓他的心放松了下來。
「爺爺,這次啊,您就推了管理者的邀請吧,不要去給那個青城派解毒了……」
「這怎麼行?!」
「哎呀,爺爺,听我說完嘛!」
元宵將老者按在椅子上做好,對元寶眨眨眼楮,嘟著嘴道。
「我先給你介紹個人,喏,這是阿羞!她呀,擅長醫毒,和爺爺您呀,可是同行,不過,這次的下毒和解蠱就是她的手法,珍寶閣呢,是寶哥兒的地盤,現在也到瓶頸期啦,如果想要擴展,就要從別家口里搶食兒,這青城派的口碑,是不怎麼好,丹藥不行,做生意強勢,為了修煉界的修煉者們好,還是讓珍寶閣來做這些生意比較好。」
阿羞對老者作了個揖,默不作聲地等著元宵說服老者。
「所以呢……」
「所以呀,我們還缺少一個契機,讓青城派服軟。」
元宵溫言軟語地下了結論。
老者等著元宵看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道。
「不會做得太過的,對麼?仙劍派,哼,再看看,我先不干涉你們,宵兒,寶哥兒,想做什麼,先盡管做,做好了,要爺爺出手時再通知爺爺我吧!唉,老爺子我老了,這些個勾心斗角的,從來沒消停過……」
搖搖頭,老者叫住了蕭柔,道。
「柔兒,給師傅我背藥經去。」
啊?
怎麼撒氣到我這里了嘛!
蕭柔嘟嘟嘴,跺著腳跟在老者身後去房間了。
自求多福吧!
那麼,就等對方來服軟了!
元寶和元宵對視一眼,笑了。
蕭蕭搖搖頭,睡覺去也,劫人也是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