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能解這種毒?」
歐陽長老眯眼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俊美的男子。雖然他戴著面具,但以歐陽老頭的眼力,怎麼會看不出這個男子的風華。
「對,我能。」
清冷的聲音,就像是九天之外的地獄傳來的呼喚。
歐陽長老看了一眼站在男子身邊戰戰兢兢的章羽,垂下眸子,這個章羽,是從哪里找到這個男子的呢?他的目的是什麼?會不會月兌離了狼口又入虎口呢?
「你的要求呢?我可不相信閣下會無條件幫我們青城派解毒,因此還得罪仙劍派和珍寶閣兩大巨鱷。」
歐陽長老緊緊盯著男子的眼楮,想要從中看出什麼,可惜只看到一片紫黑瞳孔的清冷,幽暗得讓人恐懼。
「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求,好好拖住你的對手就行……」
男子輕笑一聲,道。
「拖住我的對手?誰?仙劍派?珍寶閣……」
歐陽長老看著男子,道。
「呵呵,看來青城派的對手還真是不少,爛攤子也不少吧!如果可以,就把這兩個都拖住吧!」
「你想做什麼?」
「至于我想做什麼,就不是歐陽長老您……所能知道的了……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啊!」
「啊~~啊~~」
「砰砰~」兩聲。兩個身穿黑衣的影子人摔了出來,滾落在地,申吟了兩聲,便無聲無息地消了氣,化作一灘黑水,一個黑影突然憑空冒了出來,跪在男子面前。
「主上,已經拿到了。」
一個黑影迅速將手中的瓶子放到男子的手心里,隨即拉著那兩個被發現的人消失在房間里。
「瞧,歐陽長老,這個暗探,這個解藥,我可都幫你處理了,怎麼樣?你……有沒有合作的意向呢?」
歐陽長老看到男子的嘴角雖然是上揚的,但紫黑的眼中卻是一片冰冷,沒有絲毫笑意,如果不答應他,恐怕又會多一個敵人了吧!
「這……口說無憑,我先要知道,這個解藥是不是真的?」
歐陽長老轉了轉眼珠,道。
「哼,你不想合作,我找別的門派去,說實話,我給青城派帶來的,不僅僅是解藥,還有一些古方。相信以歐陽長老的見識,應該知道這些古方的價值吧!」
男子哼了哼,傲然瞪著歐陽長老。
「听說,青城派的突然崛起,是因為得到了千年前各大門派的修煉秘籍呢!不知道,這個傳言,是真……還是假呢?」
歐陽長老的手顫抖了下,隨即強自鎮定下來。
「這是誅心之言!」
「是麼?」
男子看歐陽長老飄來蕩去的眼神,也不多做糾纏。
「我這些古方,可都是當年青城派收集的時候,所沒有得到的呢!」
听到這里,歐陽長老抓著椅靠的手緊了緊,心思轉了起來,听這個口氣,面前這個男子對于當年的大戰的具體情形似乎很熟悉,而且,也知道青城派是靠什麼崛起的,當年青城派趁著各大門派大肆爭斗的時候,大發死人財,但各大門派的衰落並不僅僅是因為那場爭斗,還因為……有人在各大門派的基地。趁著人手防衛缺乏的時候,下了黑手,很多的門派因此滅門了……難道……
「哼,管好你的腦子,歐陽長老,我可不是那些個下毒手的人,天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兒還少了麼?比起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青城派……五十步笑百步吧!」
男子一看歐陽長老的眼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怎麼會甘願歐陽老頭將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呢?
歐陽長老心頭一緊。
「要怎麼拖住仙劍派和珍寶閣?那些配方的利益分配準備怎麼安排?」
在說到配方的利益分配的時候,歐陽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這個……會有我的管家來和你說的,對了,歐陽長老,我听說,這次中毒的人里,有你們少掌門的孫女?」
「是,不知你……」
「也沒什麼,我對于上官冰艷很不爽,非常不爽,這個不爽的後果就是……我的解藥,上官冰艷就沒有享用的名額了……這個決定,相信歐陽長老是不會反對的吧?」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上官冰艷,你給我的屈辱,你給我的麻煩,我一定要討回來,這個,僅僅是利息。
歐陽長老剛想拒絕,就看到男子眼中的冰冷和不容置疑,不禁打了個寒顫。拒絕的話在嘴邊繞了圈兒,又吞回了肚子里。
「做動作的時候,不要太過份,小心狗急了還會跳牆呢。」
說完,男子消失在門外,只留下一個面目可憎的老頭,這個老頭,赫然就是元宵已經認為死亡的血魔,血魔使大人。
這位血魔使大人還真是命大,在海底火山爆發,地殼移動的時候,在海水中潛伏了幾天,終是飄零到了一個孤島上,經過幾周的修養,算是養過來了,但底子也差了許多。
沒有想到,血魔在趕往妖精閣的路上,踫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莫,也就是現在的主上,那張和「莫」一模一樣的臉,讓他激動萬分,不禁沖動地沖到了莫的面前,在一番糾纏之後。莫默許了他的管家的職位。
在臨時出行的時候打理的管家,不過,這個血魔雖然是個心思深毒的人,但做事也伶俐,莫不禁對他刮目相看,特別是在血魔呈上一個消息,靈竹的下落,這個消息讓莫終于有了一點可以相信一點這個血魔的資本。
由此,血魔就被莫安排上了這次的交易大會。
「歐陽長老,我是主上的管家,我們來談談吧……關于利潤。是我九成你一成……」
在歐陽長老要發怒的時候,又道。
「不要玩兒花樣,主上的能力,想想那些鬼僕吧!」
說著,給了歐陽長老一個警告的眼神。
歐陽長老馬上閉口不言了。
只能在心里一個勁地心疼,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這樣是對是錯?
「還有,具體事宜,主上會派人來在你身邊關注的,你不用找,是找不到的……」
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的條款,還有注意事項,還有警告……血魔終于在最後補充了一句。
「這是解藥,注意主上的吩咐,不要給主上找麻煩!至于你剛開始想找章羽小兄弟和那個紫凌做的事情,可以繼續做,我想看看,解藥被偷出來了,沒了解藥,珍寶閣還怎麼能夠送你解藥解毒?相信,珍寶閣偽善的外衣會因此月兌落吧!嘿嘿……」
血魔笑得一臉陰險。
「上官冰艷……歐陽長老,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歐陽長老的手松開又握緊,握緊又松開,終于,壓下心中深深的擔憂和不安,應了下來。
「那……不用送了,歐陽長老,下次見!」
久久,歐陽長老才回過神來,房間里只剩下他和心中忐忑不安的章羽。
「章羽,你是從哪里踫到這個人的?」
「回稟長老,是他找上來的。」
章羽臉上十分鎮定,聲音也絲毫听不出心中的異樣。
「知道他的落腳點在哪里麼?」
「回稟長老,弟子不清楚,他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猜吧猜吧,越是猜忌,就越是吃虧。我看著你和你的關門弟子一起墮落進地獄,與那個人合謀,會有好結果麼?哼哼!
是這樣啊,連一點消息都探不出來麼?似乎……連名字都不知道呢!這個人的背景,真是神秘,他到底想做什麼呢?他是黃雀?還是漁翁?
歐陽長老揉揉眉心,揮揮手,道。
「你去和紫凌一起去珍寶閣,向珍寶閣求藥,對了,紫凌,和那個元木……算了,去吧去吧!早點要到解藥,早點讓你的同門師兄弟解月兌。」
「是,弟子告退。」
章羽慢慢退出房間,在門檻處對著一個角落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而後奔向紫凌的房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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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羞,你是說,有人居然能夠從你眼皮底下偷了解藥?」
元宵驚訝道。
「不止,阿羅現在正暴跳如雷呢!阿陀的小把戲被 嚓了!」
阿羞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恩,是指代替我的暗探去探消息的影子被……」
元寶微蹙著眉,道。
「確實如此,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居然能探查到阿陀的影子的存在,雖然那些影子還不夠成熟,但好歹是黑色曼陀羅出品,前幾天還好好的呢!除非……是對她們很熟悉的人……」
阿羞模模下巴,道。
「說到這個,爺爺說,他在珍寶閣察覺到有一絲鬼氣出沒過,不過只出現一下下,而後就消失了,他都要以為這是哪來的野鬼路過呢!」
元寶突然想起爺爺的話來。
「鬼?也是,對阿陀和阿羅的氣息比較熟悉的就只有地獄的鬼了。」
「我想,我知道是誰出的手了……」
元宵垂下眸子,嘆息一聲,莫,你要插手了麼?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幫青城派那個偽君子門派呢?你不是……很討厭上官冰艷麼?
「小宵兒?」
「我沒事,寶哥兒。」
元宵笑笑,重新打起精神,無論是不是莫,這解藥,還是要送出去的,只是……他們自己出手,會比較好吧!
相信,阿羞不會這麼簡單就配置了完全能解毒的解藥,總要留點後手。
心照不宣地和阿羞對視微笑,元寶見狀,心也安了下來,知道元宵還有後招。
「少主,小姐,青城派紫凌小姐和章羽來求藥。」
這時,管家的聲音傳了進來。
元宵和元寶面面相覷,青城派,他想做什麼?
「管家,讓他們進來吧,順便通知一下我們的住客——元木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