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唯一的感覺就是囧。再來就是無奈,不知道如何是好,回不回答都是一回事,沉默就是默認,開口就是狡辯,無論怎麼說,元宵都覺得頭疼。
娘喲,你沒事玩兒什麼指月復為婚?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麼選擇了,尤其是不知道你們同不同意「莫」這個女婿候選人的情況下,更讓她無措啊!
「‘莫’是吧,我有幸得到元宵這麼一個可愛的小未婚妻,你應該不會無理到奪別人的未婚妻吧?」
烈祁涼勾起唇角,笑得像只偷腥的狽一樣,狡猾得緊。
「是麼?元宵是元宵,元宵的父母是元宵的父母,這兩者是不能相比的吧!」
「莫」的腦子倒是開竅了不少,懂得反駁了,還反駁的有理有據,不過,親愛的「莫」少爺,你還是有點沒想通啊!
元宵是什麼人。她是一個以孝為先的女子,如果她的父母不同意,你又怎麼能夠佔到一點便宜呢?從一開始,你就是一個悲劇了吧!魔的血統,是其一,父母的干預,這是其二,僅僅這兩點,加上明里暗里的陰謀,「莫」少爺,你又有什麼資格呆在元宵的身邊呢?
烈祁涼眼楮微眯,笑得高深莫測。
「莫」心底有些發涼,總覺得元宵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有種快要散去,抓不住的感覺。
心惶恐不安,不,他不想這個讓他緊緊抓住的唯一被莫名其妙的理由帶走,即使這些理由來自于元宵未曾謀面的父母,他的岳父岳母大人。
烈祁涼沒有揭穿這一點,只是在心中暗自得意,起點,比對方高啊,只要再努力一把,遲早能將元宵的心從他手中搶過來,畢竟,他是元宵的未婚夫,而元宵對他並沒有什麼深切的惡感不是麼?
不動聲色地將焦點從水潭轉移到了關于元宵歸屬的問題上。烈祁涼心中也松了一口氣,這個月亮潭的秘密,是從自家收藏書中看到的,本以為是個傳說,沒有想到在看到自然之樹後,居然也看到了月亮潭的存在。
月亮潭,當月光照射在水潭之上,天空劃開烏雲,上界的通道即將開啟,群妖蘇醒,仙境一般的樂園,那里沉睡著一個美麗的公主,等待公主醒來,你將得到世界上最豐厚的獎賞——這個傳說一般的預言,烈祁涼看到過,閱讀過,也查過大量的資料,尤其是從幕的口中得知自然之樹的現世之後,對于一些相關的資料也查了很多。
自然女神是百花之首,妖和精的女神,對于自然。對于植物,對于動物,都有不同程度的親近能力,在這種能力的操控下,百花齊放不是夢想,靈藥仙藥不是問題,連手下也是一抓一大把,烈祁涼剛看到這些個介紹的時候,都要以為自己看到的是神話了,好吧,事實上他看到的就是神話。
元宵的某些能力,恐怕是源自于她的娘親,自然女神,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阿草,彼岸大姐,黃瓜小妞,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听說元宵還收了一個叫蕭寒的幽魂,不過,怎麼就沒見他出來蹦過呢?
烈祁涼點著下巴,神游天外了。
「烈祁涼!把衣服穿好,不怕感冒了!」
元宵口氣有些不太好地說道,臉上的肌膚微微泛紅。
「小宵兒,你是在關心我麼?」
烈祁涼回神,微笑。
「……不是……我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元宵快速地看了一眼「莫」,對于「莫」的某些愛情至上的言論有些不贊同,即使她挺喜歡他保護她的樣子,不過,「莫」和烈祁涼糾纏在一起還真是讓她不知所措。心煩得緊。
冷冷地要求烈祁涼扣好扣子,元宵的思緒晃啊晃的,又想到了別的地方,腦子里一片空白。
「小宵兒,有時候,你難道不能遷就我一點麼?不要這麼急著把我撇開,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莫」,烈祁涼隨意地攏了攏衣衫,卻不扣好扣子。
元宵語塞,確實,她對于烈祁涼過于嚴苛了。
眼楮左右轉動,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在場兩個男人的眼楮,有種莫名的心虛。
「……哦……」
「對了,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
烈祁涼配合地問道,順便給了「莫」一個挑釁的眼神。
「莫」握緊的手掌緊了緊,拼命告訴自己不要發怒,不要沖動,省得元宵為難,他是看出元宵的臉色有些不對勁,要是他現在還發出火來,那不是要給烈祁涼一個下手的好把柄了麼?
「忘了……」
元宵眨眼,轉頭。嘴唇恰如其分地貼上烈祁涼靠近的唇。
甜甜的,涼涼的,腥味,還有一絲檸檬的清香。
大眼瞪小眼。
元宵心中一驚,猛然後仰,烈祁涼眼神一黯,瞟過「莫」難看的神色,大手按住了元宵的後腦勺,然後,深深地吻了下去。
微張的齒貝被舌尖挑開,靈巧得像是一條小蛇在其中游攪。驚叫吞噬在相接的唇中,元宵一下子傻了,臉轟得冒起火來,紅得徹底。
元宵的手緊緊抵著烈祁涼白皙的胸膛,黑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圓滾滾的,不知道如何反應了,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這是怎麼了,她要高原反應了麼?天哪,她要窒息了!她嘴巴里的是什麼東西,烈祁涼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腦子里一團漿糊,元宵已經受驚到忘了旁邊還有一個男人,是她心儀的男人。
「你做什麼?!!!」
一把推開烈祁涼,「撲通」一聲,水聲響起,水花四濺,烈祁涼直接被推進了水潭中。
元宵還未反應過來,「莫」直接將元宵一把抱住,狠狠吻了上去,什麼為難,什麼謙讓都顧不得了,只想將烈祁涼留在元宵口中的感覺抹除,舌尖在對方的嘴中攪動,交換著彼此的香津,不同于烈祁涼的檸檬清香夾雜著血腥味,「莫」的味道帶著妖魔化的甜意,還有一絲yin*人墮落的味道。
元宵剛出狼口,又入虎口,暈頭轉向,不知今夕是何夕,總之一句話,就是高原反應得徹底,不知道怎麼思考了。
「咕嚕嚕……咕嚕嚕……」
水泡上升的聲音,那火紅色的頭發沒了蹤影,元宵好不容易被「莫」松開,暈暈乎乎的腦袋在打量四周的時候。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烈祁涼人呢?
雖然他自作主張親她是他不好,但她還沒準備直接將烈祁涼槍斃吧!難道「莫」那一推一掌有如神助,直接將烈祁涼飛灰湮滅了?
等等,好像……似乎,水濺聲,水泡,烈祁涼不會是不會水,直接淹死了?不是吧?怎麼辦?怎麼辦?烈祁涼是爹娘指定的未婚夫,現在被「莫」害死了,「莫」也要完蛋了,該死,「莫」沒事推烈祁涼做什麼,頂多就當她被狗咬一口嘛!雖然這條狗的味道,涼涼的,清新的味道,很不錯,不像是一個月復黑的公爵大人的吻呢?
搖了搖頭,不行,又花痴了,真是,要好好清醒腦子!
對了,他不是從水潭中冒出來的麼?他不是說水潭有治愈他傷的靈氣麼?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吧!是吧是吧!或許水潭下面有個通道也說不定,又或者,一個傳送陣?或是,除了意外,「莫」不小心下手太狠,成了殺手?
想到這個可能,元宵不禁打了個哆嗦,這個可能還是不要多想,萬一成真了,她不要緊,「莫」的小命可能就保不住了,相較于烈祁涼的家世,烈祁涼的行為,她的親人朋友對于烈祁涼和對于「莫」的不同的態度,一旦烈祁涼真的被「莫」那啥了,她和「莫」還真是沒啥希望了。
嗚嗚嗚嗚哦……我不要抱著牌位出嫁!(元宵,囧啊,乃的想象力真是豐富!-_-|||~)
看著元宵的面色變化,「莫」的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元宵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沖動了,不過,這沖動的味道,他不得不承認,他很沉醉其中,乃至忘了某人的存在。
這也算是一項福利吧!
將功贖罪吧!
元宵將目光移向「莫」。
「莫,你會游泳麼?或者說,你會潛水麼?」
水仙不在身邊,連變形都不能施展了,只有指望「莫」了,她泅水可不太行,別指望長在高山上的還在會海里的玩意兒。
望著元宵閃閃發亮的眼楮,「莫」有些發毛。
難道你不知道?上次海底在你動用那啥之前,可都是他在撐著。
好吧,恍然大悟,她想起來了。
「嘿嘿,莫,你不想做殺人凶手吧?你不想我們沒有未來吧?你不想我抱著牌位傷心吧……」
看著眉頭越皺越緊的「莫」,元宵趕緊把話說完。
「其實,我只是想你下水看看,那個烈祁涼還活著麼?要是活著,或者傷了,記得把他撈上來……」
就像撈魚一樣……
默默默……
一群烏鴉飛過頭頂……
「莫」覺得自己傷心了。
原來重點在這里,元宵居然關心那個家伙,嫁給牌位,要是烈祁涼死了,她就要嫁給烈祁涼的牌位麼?
不得不說,小「莫」啊,乃想差了……
還未等元宵和「莫」溝通完畢,咕嚕嚕的聲音從水潭中響起。
「元宵,想不想見你母親?」
烈祁涼火紅色的頭發從水潭中冒出,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眯眯道。
元宵呆住。
「莫」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