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陰陽幡主戲鴛鴦
乾坤周天鼎,天雷陣。
封神幡。來歷不詳,原主人賽天保,現任主人柳雙雨;聚魂幡,血神老祖凶物,現主人大威天龍余化龍,被從九天之上的雷神宮寶庫搜得,余化龍攜之下凡。
這兩面大幡一正一邪,借用柳雙雨之力無意中圓融為一,其幡魂竟然是一對曾經的夫婦,這樣的發現讓柳雙雨目瞪口呆。
聚魂幡上的女魂奎禽不肯認柳雙雨為主,示意丈夫奎龍出個難題來考慮下對方。奎龍搖頭晃腦了半天,幾乎要將封神幡給搖晃散了,這才對柳雙雨無奈說道︰
「主人,不是我要給你出難題,這實在是拙荊的意思。不過呢,主人若是解決不好這個難題,就算拙荊想以後追隨主人,怕也辦不到呢。」
「哦?有這等事?奎龍前輩請講,為了賢伉儷今後能夠每天團圓在一起,不管什麼難題,雙雨都可以一試。」柳雙雨誠懇地答道。
「嗯。我就知道主人會答應的。」奎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這個題目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主人且請多些耐心,听奎龍慢慢解釋。」
他說到這里,又閉目思索了一會兒,方睜開眼楮道︰「主人,事情緣由復雜,奎龍就長話短說了。這封神幡和聚魂幡在最初時候,並非跟今天一樣的一正一邪,它們的主人都是同一個人,名喚太公望。只是後來太公望飛升之時遇到些意外,兩面旗幡才因此分落到不同人手里。年深日久之後,漸漸變了本來的面目。我夫婦二人當年遭罹大難後,被分別封印在這兩面大幡之中,兩兩不相見,已經有了上千年。」
他這番話似乎憋了很久,一口氣說到這里,他的淚又幾乎落了下來。他停頓了片刻,待情緒平靜少許後,這才繼續說道︰
「這兩面大幡本是陰陽一對,封神幡乃是陽幡,由主人繼承再好不過;然而拙荊存身的那桿聚魂幡卻是一面陰幡,主人隨身攜帶不是不可以,就怕它的陰氣太重,日子久了,會對主人的身體多有妨礙。拙荊的意思是。希望我倆能同時追隨一對夫婦,男者主陽幡,女者主陰幡,這樣人和幡都能陰陽和濟,可以發揮最大的作用。不過——」
他說到這里,似是有什麼難言之處,沉默了半天,話始終沒吐出來。奎禽在聚魂幡上見他里嗦,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正題,早等得不耐煩,現在見他不肯繼續說下去,便冷哼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奎龍連忙低頭,不敢和妻子正面相對。
柳雙雨見他如此懼內,再也忍耐不住,終于呵呵笑了起來。
奎禽听了他的笑聲,哪兒能不明白什麼意思,她心中沒好氣,又不好明著說出來,只好借題發揮道︰
「我家夫君不好意思說。我替他說。柳公子,奎禽的想法很簡單,我們夫婦恩愛已久,最反感的就是男人處處留情,女人水性楊花。你平時言行不檢點,到處和女孩子勾勾搭搭,就是夫君不說,我也能從你的面相中看出來,本來依我的脾氣,寧可魂飛魄散,也不願意認你這樣的人為主的。但我夫君一再為你說好話,我和他久別重逢,你從中居功不小,我也就不再過分挑剔了,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否則,認你為主的事再也休談。」
柳雙雨平生的風流事,自己當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見奎禽這樣當面數說他,早已羞得面紅耳赤。即使他現在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說自己什麼多情不濫情之類的理由了。
奎禽見這個年輕人讓自己說得狼狽不堪,心中頗為得意。她今天和丈夫得以團圓,實在是開心得很,對這個起了關鍵作用的柳公子,內心其實也是非常感激,對于他的那些風流孽債,也並非不能放過的。只是她平生恨慣了花心的郎君,現在就算她不想過分為難于對方,讓他吃點苦頭也是必不可少的。
她越想越得意。便對柳雙雨說道︰「這樣吧,柳公子,我今天也不讓你太過難堪。你原來有過多少女孩子,我今天也懶得跟你計較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你今後只能對一個女孩子好,要跟其他女孩都分開才行。你答應便罷,若不答應,我夫婦二人甘願就此灰飛煙滅,就留下你一個人在這里破那天雷陣吧。」
柳雙雨萬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一個條件,當時就站在太虛幻鏡之中听傻了。和其他女孩都分開?這不分明讓他沒了活路麼?
細細數一數他身邊的女孩,又有哪個是他能夠割舍的?
他的初戀情人商小伶,對他恩義深重百般呵護過的二娘,不惜多次以命救他的小木精,萬分依戀于他的龍宮三公主敖茵,還有那個讓他愛恨難明的三姑娘,以及百花谷那個和他春風一度後肝腸寸斷的葉碧華……哪一個不是他生怕辜負無法放下的心上人?現在要他對其中任何一個人說不,那還不如殺了他,他又怎肯答應?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煞白,呆立當地,不知所語。
柳雙雨的這般心思和反應,奎龍奎禽夫婦在旗幡上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兩個人四目對視,都偷偷一笑,最後還是奎龍出來打圓場道︰
「禽兒,柳公子本是個性情中人,平生最為重情重義,我們現在若非要他做那違心之事,先別說他是否肯答應,就算他答應了,那些被他拋棄的那些女孩又如何自處?我們這不是棒打鴛鴦,生生讓柳公子辜負了那些可憐的女孩麼?依我看,這件事我們還是另外商量商量吧。」
奎龍的話說得入情入理。柳雙雨在一邊不停地大點其頭,听到最後一句時,柳雙雨心中激動,恨不得撲上去抱住奎龍親上兩口。——當然,他只是這麼想想,真讓他去親,他是萬萬不肯的。
見夫君出來說話,奎禽便莞爾一笑,就坡下驢道︰「好吧,禽兒就依夫君之言吧。柳公子,有了夫君這番話,我可以給你放寬下條件。我也不用你非得只愛一個,但我要你立下毒誓,從你身邊的女孩中選一個作為聚魂幡幡主,永遠不得辜負于她,你可願意?」
柳雙雨一听有這好事,哪兒還有不願意之理?他當即精神振奮,當著奎龍奎禽夫婦立下誓願,此生必善待聚魂幡幡主,否則萬蟻噬身而死雲雲。奎禽听得滿意,當即咯咯嬌笑,看得奎龍眼熱心跳,听得柳雙雨渾身發毛。
經過這樣一番波折後,三個人總算取得了共識。奎龍奎禽隨即跟柳雙雨商量好一些細節,于是在奎氏夫婦的指導下,柳雙雨運轉靈力,牽引著奎禽的一絲神魂進入了江山美人扇,由她親自去挑選聚魂幡的主人。
等待的過程並不難熬,在這期間,奎龍給柳雙雨說了些封神幡的神通,以及收取聚魂幡的方法,柳雙雨在一邊听得心往神馳。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這封神幡,乃是初入京城天師宮內殿,看見賽天保進入了那玄銀籠中與人搏命。當時他一念之仁,幫了賽天保幾句,賽天保悲壯義死之前,感念他的宅心仁厚。不忍讓這樣神兵在自己手中淹沒,便將這桿封神大旗留贈于他。他當時並沒有在賽天保手中看到這桿封神幡有如何的威力,隨手將旗幡收入囊中,卻從未重視于他,甚至連動用一次都沒有。現在听了奎龍這個旗幡主魂的描述,他才知道這桿封神幡的神通有多麼驚人,頓時感到此行絕對不虛。
二人談笑正歡間,一縷紫光從柳雙雨手中的江山美人扇中透了出來,柳雙雨見了,連忙催使靈力,將紫光重新牽引回封神幡之內。接著,封神幡上那個女子的頭像動了動,便隨即睜開了眼楮。
奎禽眼楮眨了兩眨,適應了環境的變化後,這才輕舒了一口氣,怪異地看了看柳雙雨,接著笑罵道︰「怪不得你這小子花心,我剛進入那江山美人扇時,見有幾個女孩或坐或臥,任憑哪一個都是絕色佳人,風情萬種,真可以稱得上我見猶憐,更何況你們這些臭男人!有這麼多女孩都喜歡你,真是便宜你了!」
柳雙雨見她夸獎敖茵等人的美貌,心中自是美不勝言,當下嘿嘿賠笑,並不敢隨便開口接上一句,生怕一不小心再惹惱了這面凶幡上的女煞星。
奎禽隨**代了兩句後,並沒有急著說出她選中了哪個女孩做主人,只是召喚柳雙雨走到自己近前,對著他的面容仔細觀看。半晌之後,奎禽忽然一張嘴,一口極其寒冷極其犀利的冷氣立刻月兌口而出,徑直射在了柳雙雨的眉心之處。
柳雙雨本以為她有什麼話要跟自己來講,注意力都放在了兩個耳朵上,萬沒料到這個聚魂幡幡主竟然說動手就動手,那一口寒氣實在是冰冷之極,射到他眉心之上,他立刻全身顫抖如糠,眉心處同時也發出了「丁」的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