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疑惑道︰「我們身上有寫著錢字嗎?」。我又看看旁邊的人覺得沒什麼特別的。
「是你身上寫了錢字!」他的眼神有些詭異的看著我。
我皺著眉很不自在的看著自己身上︰「哪里?我跟你們不一樣嗎?我身上又沒貼金子,連根金線都找不到好吧!」
「你這身衣服是最上乘的絲綢雲香紗織成的,衣服款式也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只有達官貴人才能穿得起,你知道同樣款式同樣質地的衣服在緇衣坊賣多少錢一件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這衣服是我設計的,我拿著設計圖到內務府叫他們做了幾件方便我以後出門的時候穿,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多少錢呀?再說我當初把設計圖給了內務府,可沒給緇衣坊呀,他們怎麼會有同款同質量的衣服啊,奇了怪了。
他偷偷地在我耳邊說︰「一千兩!」
「什麼?一千兩?」我突然大聲說道。
他趕緊壓著我的肩︰「矜持,矜持,蕭叔叔正看著我們吶!」
我趕緊抬起頭看見蕭叔叔正在看著我,馬上就低下頭來,我琢磨著是不是緇衣坊是皇上開的呀,要不緇衣坊的女老板是皇上的姘頭?不會呀,皇上那麼喜歡皇後。不會緇衣坊的女老板是皇後吧!恩,對,越想越是這麼回事,要不然緇衣坊怎麼會有我的圖紙呢?沒有皇帝的默許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把宮里的東西賣出去。只是,只是這皇上也太不地道了,我畫設計圖還沒收到設計費吶,他居然就把衣服賣到一千兩一件,可惜我除了免費得了幾件衣服以外可是一件好處也沒撈著,直看著錢像流水般嘩嘩嘩的流向別人口袋里了。
葉子殤用手肘撞了撞我︰「小妹,發什麼呆呢?」
我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忙活了半天給別人做嫁衣裳,你會發什麼呆?」
他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忙活什麼事情給別人佔便宜了。」
我剛想開口就咽下了︰「關你什麼事,少套我的話!」又沉默了一會兒,我就問他︰「時下的女子都這麼主動嗎?我是說……你知道我說什麼!」說到後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原來還覺得妹妹的臉如城牆般厚,原來妹妹你也會臉紅呀!」他跟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我。
我覺得我得臉跟發燒一樣,我忙地站起來打算坐回原位,他趕緊拉著我︰「哥哥我不過是隨便說說,別生氣。」他端起茶杯喝起水來,等他放下杯子壓低聲音慢慢跟我說︰「其實現下的人都是如此,只要女子有喜歡的男子都會主動示愛,男子喜歡女子也會如此,妹妹在家中呆久了可能還不知道吧!」
這可真的是新大陸了,原來這里開放到這個程度了呀︰「自由戀愛。」這四個字不覺從我口中流出。
他歡喜的看著我︰「妹妹口中總有新詞。不過這個詠柳我是知道的,她原是白水縣一個青樓女子,原來是只賣藝不賣身,賣藝半年被白水縣令的兒子看中納為妾,之後她手腳不干淨被縣令夫人給人贓並獲,她連著自己的丫鬟都被趕出了縣衙,不過她後來還是堅持說自己沒有做這等偷雞模狗的事,還上縣衙告狀。這縣令也是個妻管嚴,他哪里敢管這等事,直接把她趕出了白水縣。後來她就流落街頭,沒想到她居然從操就業到這里來賣藝了。」
我自顧自的笑,小聲的跟他說︰「哥哥不是賞金獵人嗎?怎地對這種異事也敢興趣了,看樣子哥哥是早就相中這個女子,那可苦拒絕她呢?」
葉子殤眼楮一跳一跳,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你別這麼說,我知道這件事完全是因為半年前我正在白水縣辦案,那件事在當地很轟動,我才知道的,不是我對那個女子有意思,你別誤會!」
「我沒誤會呀!不喜歡就不喜歡咯,跟我解釋啥!」我在轉向那個你叫詠柳的女子,覺得她也怪可憐的,或許她是因為想著要翻案才急于找一個有錢的有地位的男子嫁了吧,不過她眼光忒差,怎麼會看中這個表里不一的家伙。
我坐回座位,兀自吃著碗里的菜,听著這個可憐女人唱著的小曲,竟覺得有些淒涼。抬頭便說道︰「哥哥,詠柳喜歡那詩你就送給她吧!」接著又低下頭吃飯去了。
他听著我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一愣神,便說道︰「妹妹心善,想必是可憐那女子吧!」
「隨你怎麼說!」我還是沒抬頭繼續吃著飯。听見了他站起來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又坐了下來。
「妹妹交辦的事哥哥辦好了!」我抬起頭看見他笑吟吟的臉,「我只說妹妹想把這詩送給她,還說我那朋友甚是喜歡妹妹,只要妹妹開口那人一定會答應。」
我又看了看台上的女子給我點了點頭微微的作了個福便下去了。
過了片刻,外面又來了一撥人,都穿著青灰色的衣服,後來听他們說話才知道這撥人是鏢局的鏢師。領頭的那個鏢師好像認識旁邊的一桌人,一進來就跟隔壁那桌寒暄了起來。
(以下是那群人的對話)
方︰于世兄好久不見!
于︰原來是方世兄!近來鏢局的生意如何?
方︰還不錯,這不剛接了趟鏢往長安去。
于︰哦?方世兄是從太原來的咯,太原可有什麼新鮮事?
方︰新鮮事是沒有,駭人听聞的事倒有一樁。
于︰說來听听!
方︰昨夜前面的白水縣縣令一家十九口都遭人滅門了!
(這時有個碗碟摔碎的聲音,是詠柳的碗碟掉在了地上,這里是客棧摔個碗啊碟啊的都沒人注意的,所以當事人也沒注意,繼續。)
于︰怎麼回事?
方︰據當時的縣令家的鄰居說,他們看見了凶手,據說是個穿白衣戴著白面具的男子。
(這時我抬頭看著對面的葉子殤,很明顯是在說他,又看看蕭叔叔,看樣子他們兩個都很關注這個消息。)
于︰什麼時候的事?
方︰昨夜四更!
(我們都互相看了一眼,繼續听著。)
方︰當時縣衙就來人了,仵作說都是一劍封喉,當場就死了。據目擊者說他用的那柄劍就是傳說中前任武林盟主的用過的龍潛劍,現場還留下了半塊鯉魚形的玉佩,衙門里的人說這個人極像是賞金獵人「死神」。
于︰滅人滿門,這個人真是窮凶極惡呀!也不知官府開始抓捕了沒有。
方︰昨天晚上發的案,哪有這麼快。
于︰那官府怎麼放你們出城了?
方︰那官府早已確認凶手是「死神」,再說我們當時所有人此時都在別處飲酒,也沒有作案時間,于是就把我們放了。
听到這里,我就听到咯咯作響的聲音,再一看葉子殤手里的杯子已經被碾成了碎末。原來電視里演的也全不是假的,至少這武功是真的,下次我可得小心點,千萬別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