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下來的時候,蕭叔叔吩咐他們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不要叫他將軍叫老爺即可,葉子殤就是少爺,我是小姐。其實叫蕭參倒沒什麼問題,我本來就叫他叔叔,關鍵是葉子殤就他那個樣子也能當少爺,當個車夫還差不多,現在還鬧不明白他是不是易容了,蕭叔叔就把當佷子看,以後說不定會吃虧上當的,再看看葉子殤听蕭叔叔這麼一說,嘴巴一咧還挑釁的看了我一眼,我就想沖上去把他那張臉撕下來。
葉子殤跳下馬車,轉身想抱我下來,可是我也想跳下去,我覺得這樣比較帥。可是他卻攔住了我︰「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自行跳下,女孩子應該有女孩子的矜持!」
「我要不要矜持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就愛跳怎麼了?」我根本懶理得他。
他淡然的笑了一下︰「你愛跳是與我無關,可是你是我妹妹就與我有關了,你這樣跳下來別人會怪我們沒有家教,教出這麼個野丫頭,到時候丟臉的不是你是我。」
我現在的臉已經被他氣得是青一陣白一陣,我強忍著一刀砍死他的沖動,一邊心里默念「世界是多麼得美好,空氣是多麼的清新」,踫到這種沒臉沒皮的也就只能這樣了,慢慢地我伸開兩只胳膊等他來抱我下去。
「你干嘛?」他明知故問道。
「你不是說要抱我下去嗎?」。我笑了笑露出了幾顆大白牙︰「要是你要當人凳讓我踩著你的背下去我也無所謂,這才是小姐作風嘛!」
「你……」他蹙起眉頭。
我看他的樣子心里就暗爽,于是伸出舌頭做了個怪相給他看,他倒也不生氣,走上前來一把把我抱了下去。他高大的身軀抱著我,我離他很近,身上還有淡淡的青草香,若有似無真好聞,此刻我總覺得有種爸爸抱女兒的感覺。
「少爺小姐,我們該進去了!」小北的聲音傳來,我們兩個才發現抱在一起已經許久了,再轉頭看看蕭叔叔已經進了驛站。
一進驛站就趕忙找了一間房間把自己梳洗一番,順便換了件自己設計的新款式的衣服,待到我梳洗完畢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蕭叔叔他們已經在大廳里坐著了。我走過去坐在了蕭叔叔的右手邊,葉子殤就坐我對面,驛站的桌子都是四人桌,我們三人一桌,而小竹小菊和小南小北他們就坐在了蕭叔叔後面的那張桌子上。待到我坐下來才發現,原來這個驛站還經營副業,就是在大廳的最前端還有一個台子,上面正坐著一個唱小曲的妙齡女子,她的側面有個小丫鬟幫她拿琴。
說真的,我完全沒听懂她在唱些什麼,就像當年在國子學學琴一樣,拿起工尺譜我就犯暈,每次博士教我怎麼彈,我沒有一次按在了調上。實在不是我沒有音樂細胞,我在前世的時候還是麥霸吶,錯就錯在我喜歡的是流行歌曲Ramp;B風的那種,這古典音樂簡直不是我的風格,我記得有一次我在上課的時候彈了一曲千里之外,我覺得還挺中國風的那種,可是博士卻直搖頭連說「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等到一曲完畢我都快要睡著了,那小鬟就下來走到每一個桌子邊要些打賞的錢,但是那個小丫鬟每桌都走了一遍卻沒有走向我這桌。我正納悶難道她們覺得我們這桌的人器宇不凡不打算收我們錢了,正想著就見那個女子從台上直接朝我們走過來,原來是女子打算親自出馬呀。
等到她走進了我才看清她的面目,她長得還挺漂亮的,不敢說萬里挑一千里挑一還是有的。她盈盈地走上前,輕輕地在我們面前作了個福,便說道︰「小女子詠柳!」
我當時還在喝水呢,被這一句「詠柳」給嗆到了,咳咳咳咳的聲音不絕于耳,蕭叔叔連忙拍我的背,怪我喝水怎麼這麼不小心。
詠柳倒是明白我為什麼會嗆到︰「小姐是覺得奴家的名字不好听嗎?不然怎會嗆著?」
我咳得一下說不出話來,連忙擺手,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葉子殤卻說︰「妹妹你也要有個做小姐的樣子,怎地這麼無禮。」
我听了這話心里就在詛咒他,轉念一想就說道︰「柳姐姐勿怪,詠柳這名字好听得很,怎會覺得難听,只是听得柳姐姐的名字我想起了哥哥幾天前正巧寫了一首名叫《詠柳》的詩。」我說完忙想葉子殤眨了眨眼楮。
他怒目的瞪著我半天沒說出話來,那眼神分明在說我們昨天才認識,他哪里做過什麼詩給我听。而那位叫詠柳的小姐也害羞的看向葉子殤,那欲語還休的樣子可真是萬種風情都在其中,可惜葉子殤正忙著盯我他沒看到。
我接著說︰「柳姐姐,我哥哥這個人害羞怕是不敢當著小姐姐的面說,還是我念給你听吧。」這是六只眼楮都齊刷刷的看著我︰「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是綠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某天︰不好意思,本來打算叫那個女人詠馨的,突然想起賀知章的這首詩,于是就想反正詠都詠了,不如就叫詠柳好了。)
詠柳連忙拍手︰「好詩好詩,不僅詩好,意境也好,沒想到原想著少爺儀表堂堂,俊逸不凡,連詩都寫得這麼好。請問少爺可否把這首詩送給奴家,奴家把它譜成曲可以在坊間傳誦。」
儀表堂堂?俊逸不凡?我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又仔仔細細得看一遍,覺得這個詠柳小姐也說得太假了,他這個樣子跟那八字根本一點關系都沒有,難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葉子殤這時的臉已經紅透了,估計是不好意思被人這麼夸,他連忙用眼楮瞟我向我求救,我裝作沒看到,我心里想反正賀知章這年頭還沒生出來呢,盜用一首詩又不收版權費,他愛送便送我無所謂。葉子殤見求救無效,便無奈道︰「這首詩並非在下所作,乃我一朋友寫好之後念給在下听,在下覺得這首詩不錯才告訴給了我家小妹,此詩實不能送給小姐,請小姐勿怪!」
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沒說真的是他所作,要是他這樣說了我就在回家的路上天天拿這事嘲笑他。
詠柳又作了個福︰「奴家豈敢怪罪少爺,我一眼見到少爺便知少爺不是凡人。」她說到這里,我又用眼楮掃射了一下這個男人,我看他除了是個凡人什麼都不是。她接著又靦腆的低下了頭說︰「奴家願意委身于少爺為妾!」
爆炸性新聞,這麼普通的男人還有人會一見鐘情?這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嗎?還是這里的人都這麼開放一個,見到喜歡的就說要嫁個他!我直看著葉子殤等著听他怎麼回答。不過葉子殤也似乎有點懵,他可能也完全沒有意識到怎麼會突然跑來個女人說想嫁她為妾的,不過他看了我一眼,便恍然大悟般笑了笑。
「小姐垂愛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心中已有別的女子,打算一生一世與她相伴,心中再也容不下她人,多謝小姐厚愛。」葉子殤連忙站起來給詠柳回了個禮。
那叫詠柳的小姐盈盈的作了個福便又回到台上唱起她的小曲來。
我看她走開了,連忙坐到葉子殤旁邊小聲說道︰「沒想到大哥長得如此一般,也有女子一見傾心?」說著又看了看他︰「你是哪點特質吸引了她?」
他湊到我耳邊說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