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笑,笑紅塵,紅塵劍客易**;瀟湘夢,夢瀟湘,瀟湘紅顏溫柔鄉;自古紅顏多薄命,偏偏嫁作負心郎。紅顏苦,苦斷腸,紅顏恨,恨天長,二十三載一場夢!空相望,望瀟湘,臨窗水已殤;蒼天嘯,嘯蒼天,蒼天無情惹人怨;黃連苦,苦黃連,黃連淒苦人更憐,痴情女子負心漢,負心不怒痴情嘆。
痴情盼,盼君回,痴情怨,怨不歸,華年幾度追已逝;空嗟嘆,嘆人寰,香消魂已散……
裊裊歌聲如泣如訴的回蕩在福靈瓏的耳邊,女子的歌喉很柔美,唱得低寰婉轉,卻字字不落地傳入福靈瓏腦海之中。
好幽怨的一首歌啊!女子唱得好似古調,沒有任何花俏的音腔,卻也時而回轉、時而高揚、時而竊語。
福靈瓏覺得自己的身子輕得像在水中飄浮一般飄飄悠悠。
眨了眨酸澀的眼楮,就像從長夢中醒來似的睜開眼,福靈瓏一時間竟不知道身在何處。
全白的房間沒有第二種顏色,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融為一體的一樣,只有光影才給予了物體以立體感。
這是哪里?福靈瓏猛的坐起來張望四周。
不對!福靈瓏抬起自己的右手,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的右手白皙光滑,萬用符絲毫不見蹤跡!
即使是剝了手皮也不會這麼無痕無跡吧。
從床上跳下來跑到窗口拉開白色的窗簾、推開白色的窗稜向外看去……白色,除了白色還是白色,放眼望去滿地的白色花朵。
「你……醒了。」過于平板語調令人在這陌生的環境中心底發寒!
福靈瓏轉頭去看誰在身後,卻被飛起的白紗窗簾遮住了視線。
朦朧的白紗後站著一個高挺的男人,他也是一身的白色,白色的西裝、白色皮鞋,只有黑色的頭發和正常的膚色。
伸手推開眼前的窗紗,福靈瓏看清楚了站在門口的男人,不禁掩嘴低呼出聲。
「路見峰?」
沒錯!這一身近似新郎打扮的男人正是路見峰!他站得筆直的望著她,雙眼依然是那麼有神、薄唇仍舊是那麼不笑而彎。
福靈瓏揮開窗紗跑了過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路見峰,最後仰起頭與他對視著。
「我暈倒前看到你了。」她因為放心而不由自主地微笑。
「看到我?」路見峰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在哪里?」
一听路見峰這麼問自己,福靈瓏倒也迷惑了,難得暈倒前看到的那個人不是路見峰?還是她的錯覺?
又一次環顧了一下房間,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福靈瓏低聲問道︰「路見峰,這里是哪里?」
「夢里。」路見峰笑著回答,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平板,笑容僅呈現在他的臉上,卻沒有透露在聲音里,所以福靈瓏沒看到那熟悉的笑容。
「誰的夢里?」福靈瓏握緊右手,眼神黯了下來,但因為她一直低著頭,所以面前的路見峰並沒有看到。
「我的夢里。」路見峰突然俯拉起福靈瓏的左手,另一只手親昵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聲道。
他的夢里?福靈瓏慢慢的抬起頭斜睨著路見峰,「你說話的口氣與司徒和小鷹很像。」
路見峰臉上的表情一僵,但旋即又恢復了微笑,「在我的夢里有什麼奇怪的?我和別人說一樣的話也沒什麼奇怪的啊?」
福靈瓏將路見峰的手一甩退到了床邊,嘴角掛起嘲弄的笑紋,「因為……我不可能出現在路見峰的夢里!」
一道白光飛向錯愕的路見峰,他不躲也不閃正被白光擊中!
白色的枕頭在路見峰的臉上短暫了停留了兩秒後砸在了他白色的皮鞋上,然後落到了地上。
「你是阿陽吧?能用牽魂術和入夢這招兒的只有你這個除了逃就會裝的小人!」福靈瓏抓起另外一只枕頭防衛的擋在胸前。
路見峰怔怔地望著床前的福靈瓏,既不是伎倆被揭穿的吃驚、也不是被冤枉地氣惱,就那麼傻傻地站著。
「別裝了!我看出來你不是路見峰了!」福靈瓏見對方還要把戲演下去,氣憤地喊道。
終于,路見峰臉上的表情漸漸松弛下來,他撫額而笑,而且笑得越來越大聲,甚至彎下腰來捂著肚子笑。
有什麼可笑的!自己的陰謀被揭穿而故意用笑來掩飾失敗的沮喪嗎?福靈瓏戒備地盯著假路見峰的一舉一動,以免對方突然出招。
可隨著假路見峰的狂笑,室內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黑色像泥石流一樣從棚頂傾泄而下,牆壁、床、床單、地面……所有的一切就像被夜色吞沒般的變得烏黑一片,只有還在笑的路見峰和福靈瓏沒有變。
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枕頭,也已經變成了黑色,福靈瓏失手將枕頭扔了出去。
界被破了!證明施術的人取消了自己所造的幻境。
「這世間不只有阿陽一個人會牽魂及入夢,你太小覷這世間能人了。」假路見峰站直身子,身上還是雪白的西裝、潔白的皮鞋,仍然是路見峰那張俊帥的臉,只不過溫柔的笑容被戲謔表情取代,原本路見峰那低沉的聲音也變成了較陰柔而輕浮地調調。「我失算了,一直以來都是阿陽和德律在你身邊布局,我對你周圍人、事、物的了解並不多,才會出現這次紕露。」
假路見峰擺擺手,一副自我解嘲的模樣,開始在黑色的屋子里踱步。
「你……你是那個一直在幕後想方設法算計我的人?」福靈瓏靈光一閃地想到那個大*OSS,听他的口氣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式!
男人停下腳步看著福靈瓏,邪肆的一笑轉而走向她,「你被海老頭兒調-教得機靈了不少啊,靈瞳。」
「別踫我!」福靈瓏拍開探過來欲撫上她臉頰的修長大手,厭惡地瞪著那張邪氣十足的臉,「你也和阿陽一樣是個膽小鬼,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頂著別人的面皮做壞事就那麼舒坦嗎?」。
濃眉一挑,假路見峰又狂笑起來,好像福靈瓏說了一句多好笑的笑話。
福靈瓏冷冷地看著這個男人,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男人笑夠了後收起笑容,頓時臉色變得陰沉而冰冷。
「這就是我的臉!我長得就是這副模樣!我憑什麼不能用這張臉出現!」他咆哮著,猛地抓住福靈瓏的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前,「這副軀體是我自己的!我為什麼不能以這副姿態出現?」
他……他是什麼意思?福靈瓏瞪大眼楮看著那張與路見峰一模一樣的臉,就好像看到路見峰瘋狂的樣子。
他說這副模樣原本就是他自己的相貌,如果是這樣,那他和路見峰之間的關系……
「……那個他是個斯文儒雅、宅心仁厚的男人,本應是雙生子其中之一的他在十三歲便早逝了,後寄附在雙生弟弟的身體里活了四年後,因弟弟的身邊出現了一位法術高強的人,他不得不離開共存的身體,流落到鬼徑中來與我相遇……」容月的話在福靈瓏腦海里滑過,難道那個早逝後寄宿在弟弟身體里的鬼魂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他和路見峰是雙生子?
不!不可能!福靈瓏馬上又否定了這個想示,因為她和路見峰小學時就認識了,並沒有听說他有個雙胞胎兄弟,也沒見過路見峰身邊出現過任何與他長得相像的小男孩兒。
男人的怒氣使得黑色空間也開始不穩定起來,房間的幾處開始出現黑色的扭曲漩渦,時大時小。
這個男人果然很厲害,他的靈力和念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不但人類的異術他能操縱自如,連營造空間異境的鬼術他也會!難怪會人鬼一起利用的來害她!
「你為什麼要想方設法地來害我?我的鄰居、朋友、不相干的人你都要利用,借她們的手去濫殺無辜,甚至這一次連小動物你也不放過了!你把路見峰怎麼樣了?」福靈玲感覺到周遭氣流的不穩,心急地詢問路見峰的下落。
轟然的,房子的天棚沒了,四周的牆壁也消失了,一直搖擺不穩的大床更加晃得厲害了,福靈瓏感覺腳下像踩在氣墊床上一樣起起伏伏的不穩。
「因為你有我沒有的東西。」冰冷的手指輕按在福靈瓏的右眼上,與路見峰一模一樣的那張臉靠了過來,福靈瓏都能感覺到他說話時噴出來的氣息,證明他是個活著的人,是真實的身體在這個境中也她面對面,「我一直在想是把你收為己用,還是殺了你。要收為己用就要先找到克制你的東西,你才會乖乖听話,如果你不听話,我就……不得不殺了你。」他說得惋惜,表情也很不情願,但嘴角卻是上揚的笑意。
因為站不穩,福靈瓏只能抓住床柱保持平衡,沒能及時推開男子的靠近。
「當年,遠遠的看著你,我就決定要得到你,哪怕是只得到那永遠不死的頭顱也好……」沒有溫度的薄唇印上福靈玲的唇,又快速的退開。
「你!」福靈瓏被偷襲又氣又惱,想揮手扇他一耳光,卻因為站不穩而向前撲過去。
穩穩地接住福靈瓏撲過來的嬌軀,他笑了,這一次的笑容竟然和路見峰的笑十分相像,可惜福靈瓏沒看到。
「你的御鬼果然厲害,竟然能尋到這里來,德律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後會有期,靈瞳。」
福靈瓏感覺身下一空,整個人便墜進了無底的黑洞中,不停的下墜著,不知道何時能落地——
傳得匆忙,先不校稿了,明天再校一遍,如有錯字請大家原諒。明天一定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