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和誰?」
「訂婚,和一位漂亮的小姐。」
「那你怎麼辦?」蔣鷹激動地跳起來,「路大哥和別的女人訂婚了,那不就是背叛了你!」虧他蔣鷹還把路見峰視為偶像!
福靈瓏將手中冰涼的水瓶擲向蔣鷹,卻被他接住。
「你瞎說什麼啊,我和他只是同學關系!」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和路見峰該有不一般的關系啊。
蔣鷹還想說什麼,卻因為福昌海臥室的門開了而打住。
福昌海手里拿著眼鏡皺眉看著福靈瓏和蔣鷹,「這麼晚還不睡覺,你倆吵什麼呢?」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蔣鷹翻了個白眼兒,才晚上十一多鐘也稱得上「這麼晚」。
福昌海沒再多說什麼又回了臥室,這讓福靈瓏舒了一口氣,真怕海叔也听到路見峰訂婚的事後做什麼特殊的反應。
蔣鷹滑坐到床上小聲地道︰「靈瓏姐,講講你和路大哥之間的淵緣吧,也許就會理出來你和他的關系到底是啥了。」
怎麼看福靈瓏都是少根筋反應慢的人,恐怕是喜歡路見峰而不自知呢。
福靈瓏想了想,又從蔣鷹手中搶過礦泉水瓶握在手中感受冰涼的溫度,她的心情似乎有些平靜了。
「我小時候和路見峰小時候是鄰居,我們一起上同一所小學,可惜小學只讀了半年左右我就轉走了……」也許福靈瓏真的想找個人說說,她給蔣鷹講述了自己與路見峰的淵源。
付洛平殺了妻子後又在房子里追殺自己親生的女兒付靈瞳,小女孩兒從客廳的窗戶跳下來,雖然是四樓,摔在了二層樓門市房平台上堆積的雜物上而得救,僅僅是手肘和腿部有擦傷。
不久,付靈瞳就被親戚福昌海接走了,小學和初中都在族人的按排在鄉下的小學里讀完。高一下學期,一個自稱是母親的妹妹的女人來到了村子里,與族長、長老聊了很久後到福昌海和她居住的山上小屋來看她。
這時,付靈瞳已經叫福靈瓏了。
女人進門就看到正在吃咸菜就飯的福靈瓏,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很快很煽情的那種速度。
「這孩子我一定要接走!」小姨呂芳菲強硬地對族長兼村長說,「看看她現在過的是什麼生活啊!我姐姐被那個惡魔殺死了,我不能讓外甥女再和他的族人在一起!我要帶她走!」
族長說︰「靈瓏現在的監護的人是昌海,你得問他意見,否則從法律角度上講,你也不能隨便帶靈瓏走!」說完,他看了一眼夾起一塊腌蘿卜放進嘴里的福昌海。
這個白仔還真是不看場合,這個時候還能悠然地吃晚飯。
呂芳菲看著福靈瓏身邊的年輕人,看樣子也大不了外甥女幾歲,更加生氣地道︰「他那麼年輕怎麼能收養靈瞳呢?這些年我那可憐的外甥女是怎麼過的啊……」她指責地看著族長。
族長把福昌海叫到屋外壓低聲音說了幾分鐘,再進來後福昌海臉色依舊,可族長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呂小姐,你可以帶靈瓏走,但昌海只是同意你暫時撫養靈瓏,如果靈瓏自己想回來,你也不能阻止。」族長說出了決定。
呂芳菲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還想說什麼,但不等她開口,坐回到飯桌前的福昌海就說話了。
「你想接靈瓏去市里讀書沒問題,但我堂兄嫂留給靈瓏的遺產我都一分沒動的保管著,靈瓏很快就成年了,我會直接將遺產交給她,你就不要想再過給你保管的事情了。」
被說中心事的呂芳菲臉上紅白交錯的閃了幾回,最後冷硬的哼了一聲摔門而去。
一直埋頭吃飯的福靈瓏在听到門板巨大的響聲後才抬起頭,與族長的目光對上,發現老人竟然瑟縮了一下避開視線。
福靈瓏又低下頭撥弄著碗里的飯粒。
「咳,昌海,你剛才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呂小姐好像生氣了呢。」族長有些擔心地說。
福昌海也冷哼了一聲,將飯碗重重的往桌上一頓,「對這種貪婪的女人有什麼好客氣的!她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正如福昌海說的那樣,一個又一個親戚就像是蒼蠅聞到了腐肉的味道,從高一下學期開始就不斷的出現在福靈瓏的面前,而在此之前的八九年里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到底是什麼促使他們「後知後覺」的想到她這個失去雙親的孤兒呢?
終有一日,一向沉穩、少年老成的福昌海沉不住氣了,跑到了鎮上唯一的高中門口去等福靈瓏放學。
下了晚自習推著自行車準備回家的福靈瓏在校門口看到了玉樹臨風的福昌海。
「海……叔?」他怎麼在這兒?學校離家騎自行車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而且同村也有幾個同齡的孩子在這所高中就讀。
雖然這些村里的孩子並不願意接近福靈瓏,但他們卻受到族長的命令必須保護福靈瓏的安全,所以這些孩子再不情願也得和福靈瓏「結伴」回家。進了村子後,他們就各奔東西的回家,任誰也沒有膽子在嵬村劫福靈瓏。
所以,自從福靈瓏進了鎮上的高中後,福昌海就一次也沒來接送過她,這是他第一次出現在這里。
「靈瓏!」福昌海的臉色並不好,好像隱忍著怒氣一樣五官皺在一起,「今天下午我給你在N市聯系好一所高中,這個學期結束後你就轉學!」
怎麼這麼突然?福靈瓏一時間怔在那里看著福昌海,不知道是什麼事刺激了一向冷靜的海叔。
同村的孩子看到福昌海後打了招呼,就都匆匆騎上車子離開了,反正今天福靈瓏有人接了,他們就輕松了許多,起碼騎車回家的路上他們就可以說說笑笑而不死氣沉沉了。
看著同學們離開的背影,福靈瓏低下頭摩挲著車把小聲問道︰「海叔,為什麼讓我回……回那個城市去?」
「因為你屬于那里。」福昌海的手蓋在福靈瓏冰涼的小手上稍稍用力,「我也會和你一起去。到了那里,你除了念書還有一件辛苦的事要做。」
「什麼事?」福靈瓏好奇地抬起頭看著福昌海。
「應付你那些別有用心的親戚。」福昌海眼底的火花跳躍了一下,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