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陽許是第一次遇到像之隱這樣的人物,竟一下子呆在了那里,不知作何反應,場面一下子變得尷尬,最後還是玄玉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結果玄冰姐姐嚴厲的用她的口頭禪喝止了玄玉的無禮行為。
「玄玉!」
場面開始緩和,蕭天陽自嘲的笑了笑︰「之隱兄果然是幽默風趣,再加上之前言論推斷,其口才思維也是相當了得。」
之隱擺著手謙虛道︰「承讓承讓,哈哈。」
蕭天陽繼續道︰「之隱兄雖然說得有根有據,但其中有一點錯誤卻是致命的,這可能與你較少了解江湖背景有關,不過加以時日,定當有所作為。」
「你說的錯誤是什麼?」之隱急急道,細想一遍,應該沒什麼問題啊!
「這南宮洛並不是苗人。」
「什麼?他不是前五毒教主的兒子麼,怎麼會不是苗人?」之隱回頭,詢問似的望向了任封塵。
任封塵看他一眼,點了點頭,說道︰「蕭兄說得沒錯,南宮洛的生母是被前教主強娶進門的,當時,她的肚內已然懷了孩子。」
「這孩子就是南宮洛?」之隱插嘴道。
任封塵點了點頭,繼續道︰「當南宮洛記事後,其母便將他的身世告知了他,並將他的生父是被前教主所害的事也一並說了,等將這一切交待完,其母便在房中自縊身亡了,看著自己最親的人在眼前死去,南宮洛才至此下了決心,努力練功,誓要報仇,終于在他十六歲那年,他終得所願。」
之隱愣愣的听完,沒想到南宮洛這看過去像瓷女圭女圭一樣的毒神,竟有這般悲慘的身世童年,不禁開始有些同情起他來。
「不過之隱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有些東西,還是很值得研究的。」任封塵話鋒一轉。
之隱看了看任封塵,低頭想了想,說道︰「也對,雖然南宮洛不是苗人,但他至少也在五毒教待過那麼多年,杜尋沒準是為了不讓目標太容易暴露,故意寫個苗字來用五毒教影射他。」
蕭天陽在一旁搖了搖頭道︰「南宮洛殺人直接用毒就是,又何必如此費神,將他的人頭不但剁了,還煮得面目全非。」
「沒準是他欲蓋彌彰呢?」之隱不服氣,南宮洛曾經追殺過他,這次抓著他的小辮子,便怎麼也不想放。
「這……也許吧!」蕭天陽有些無耐,這之隱明擺著是在死纏爛打了。
任封塵在一邊適時的開口緩解一下氣氛︰「蕭兄今日來此,莫不是也是為了杜尋?」
蕭天陽笑笑︰「我本是追著婬賊江句才來到宣平,沒想到昨晚巧遇之隱兄,差點認錯人傷了他,今早又听聞百曉生杜尋在家中被害,所以才來看看。」
「原來如此,那依蕭兄看來,此事可有何蹊蹺?」任封塵笑著問道。
蕭天陽又笑︰「這江湖一直都挺平靜的,這一下子出來這等事,也委實不太好說。」
任封塵笑著點了點頭︰「蕭兄難道不認為是鏡水淵所為?」
蕭天陽搖了搖頭道︰「這事似乎怎麼看都像是鏡水淵所為,可經剛才一分析,又似乎不是,呵呵,看來這一時半會也很難弄明白誰才是真凶啊!」
任封塵也是笑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之隱在一旁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賣關子,心中暗暗罵了句︰一對笑面虎。
「任兄,之隱兄,今日在下還有其他事,就不做陪了,就此別過。」蕭天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拱手對眾人作別。
「別過!別過!」之隱忙拱手相送,這一賤大哥其實也沒那麼令人討厭嘛。
蕭天陽朝之隱一笑,又轉頭對任封塵點了點,便幾個起步飛出了院落,很快,就不見身影。
「好輕盈的大鳥啊!」之隱無比神往的贊嘆著。
「我們也走吧。」任封塵看了眼之隱,淡淡道。
之隱從蕭天陽矯健的身姿中回過神來,見眾人已朝院外走去,忙跟了上去。在如何出去的問題上,爭論和掙扎著,最後在心跳和別扭中,之隱又和任封塵互相擁抱了一次。
在回去的路上,任封塵打發了玄氏姐妹,然後轉頭認真的對之隱說道︰「你可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的話?」
之隱腦子一下有些短路,他和他說的話多了去了,他怎麼知道他要听的是哪句,茫然的望著任封塵,不解道︰「什麼啊?」
「你真的不記得了?」
之想轉著腦子想了想,恍然道︰「你叫我記住你的名字,任封塵嘛,放心,爺記得牢著呢,保證忘了自己的都不會忘了你的。哈哈~~」
任封塵嘴角扯了笑意,臉色有所緩和︰「很好,但我要的不是這句。」
之隱擰著頭又苦思了半晌,放棄道︰「大美……塵,你耍我玩麼,你說過那麼多話,我怎麼知道你要的是哪句?」
「你認為最重要的那句。」
之隱又低頭苦想,這任封塵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啊,再這樣下去,這小心髒還真有些吃不消。
「難道是說‘我會保護你’這句?」細想下來,也就這句話的可利用價值還算高點,再看他今天的身手,雖然身體還受著傷,但出手絕對是比自己有料的。
任封塵注視著之隱許久,最後重重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既然你不記得我要的那句話,那我現在要你記住自己曾說過的話。」
「什麼話?」之隱納悶。
「我看你還是讓爺當你的保鏢,讓爺來好好保護你吧。」之隱大窘,自己說這話沒什麼,可一經任封塵的口,就變得讓人難以接受。
「呵呵,大哥,你沒開玩笑吧,我這是鬧著玩的,就我現在這不入流的幾下子,還不夠你們塞牙縫的呢。」之隱訕笑著連連擺手。
「我沒開玩笑。」任封塵想了想,又道︰「你想學麼?」
「啊?」
「我來教你。」
「什麼?」
「你想跟我學什麼?」任封塵朝之隱靠了一步,溫熱的氣息便吞吐在了他的面頰上。
「功夫!功夫!有人!有人!」之隱急得忙往後退了開去,就怕任封塵在大街上就對他抱著親過來。
任封塵呵呵一笑︰「很好。」
之隱發愣︰任封塵公子,你的思維能不能不要這麼跳躍,我不想和你練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