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隱慌亂的試著嘴角,調頭就往玄氏姐妹的方向跑了過去,沒走兩步,任封塵的天賴之音便在後面傳了過來︰「之隱果然很美味。」
要死了要死了,捂著耳朵沒听到。撞著那本就微敞的門,在一陣不合諧的乒乓聲中,玄氏姐妹雙雙回頭,狐疑的看著他。
之隱訕笑著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尷尬道︰「我剛剛听到有鬼叫聲,所以才……」
玄氏姐妹一听,立刻警覺的豎起了耳朵,玄玉更是不自覺的扯了扯玄冰的衣角,往玄冰身邊縮了縮。她們現在所立的腳邊,可還血淋淋的寫著‘苗大’兩個字呢,雖然人已經被府衙內的捕快搬走了,可畢竟才死沒多久,鬼魂難免會出現的。
之隱沒想到自己隨口胡謅的話,竟把兩女給唬住了,不禁有些樂了。這樣的鬼話竟也會相信,哈哈。
這時隨身而來的任封塵在之隱身後幽幽說道︰「看得怎麼樣了,可有查出什麼?」
玄氏姐妹對望了一眼,恭聲道︰「公子,沒有。」
任封塵從之隱身後轉身出來,走至血字面前,低頭細細看了許久,直到嘴角露出了絲絲笑意。
之隱不解任封塵因何而笑,可又不想開口和他說話,于是轉頭看向玄氏姐妹。玄玉看之隱朝她們看來,白了一眼轉頭當沒看到,倒是玄冰和之隱對望一眼後,在旁邊朝任封塵輕聲問道︰「公子可有眉目了?」
任封塵土笑著點了點頭︰「不是很確定,但八九不離十。」
之隱在一旁很是好奇任封塵所說的八九不離十到底是指什麼,就簡單的兩個字也能看出個內里乾坤來不成?于是上前走了兩步,在任封塵身邊站定,撐著單手扶著下巴,也開始低頭細細的琢磨這兩個字到底隱含了什麼秘密。
室內陷入了長久的靜默,除了任封塵一臉玩味的看著之隱微笑,眾人皆陷入了痛苦的思索。
……
「吁……」之隱長長的呼了口氣,神情放松了下來,不似剛才那般凝重。
「之隱覺得如何?」任封塵笑問道。
之隱看向任封塵,挑眉得意道︰「首先,這苗大是指一個人。」
玄氏姐妹看之隱表情認真,還以為會說出什麼有見地的話,于是紛紛轉頭看他,結果見他開口就這麼個玩意兒,頓時,有些失望,玄玉更是在一邊冷笑了一聲。
之隱回瞪了玄玉一眼,單手握拳,放在嘴角裝模作樣的輕咳了聲,于是更引來玄玉的白眼無數,這要以前,之隱定當數倍奉還,可自從昨晚听了牆根,對她的心思有了幾分明了,于是也不再計較,接著沉聲說道︰「咳咳,我說的這個人其實並不是姓苗,我看杜尋寫在這兒的‘苗’字應是指苗人,而這‘大’字,就應該是指頂尖,老大,嗯,就應該這麼理解。」
玄氏姐妹沒想到他還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皆是有些震驚,而任封塵似乎對他的想法也是很感興趣,點了點頭道︰「有點意思,說來听听。」
之隱得了鼓勵,立刻來了精神,說話的底氣頓時足了起來︰「這杜尋既為百曉生,那自當不少不得與江湖人打交道。而現在江湖上最轟動的事,怕就是前段時間谷上發生的慘案了,而這杜尋生為百曉生定然也有許多我們常人所不知道的內幕,要不這百曉生也作不得數了。」
眾人點了點頭,任封塵道︰「繼續。」
「杜尋既為江湖人,那這殺身之禍便十有八九與江湖月兌不了干系。誰都知道這五毒教並非我們漢人的教派,所以有可能成為凶手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五毒教的教主,一個就是使毒最厲害的人。」
听到此處,玄冰和玄玉已皺了眉頭,只有任封塵還是一臉興味的朝他點了點頭。
「當然,五毒教主現在看來並沒有殺杜尋的動機,所以大致可以排除。至于另一個使毒最厲害的人,我想只有曾是身為五毒教大弟子的南宮洛了,先不論我們昨日剛剛才遇見過他,光憑這點他就有殺人的時間,再者,谷主的死與鏡水淵有很大的關聯,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殺了杜尋,他的殺人動機都是存在的,沒準就是因為害怕你從杜尋這兒打探到什麼,所以才來個殺人滅口的。」之隱頓了頓,最後下了總結性的論言︰「所以就此推斷,此事的最終主謀是鏡水淵。」
報告完畢,如此有理有據的推斷,自己都開始佩服起自己來了。之隱朝任封塵完美的微笑點頭,然後又得意的朝著張大了嘴一臉吃驚的玄玉揚了揚頭,小丫頭片子,見識到哥的厲害了吧,叫你以後還敢和我頂嘴。
「之隱的推論果然精彩。」任封塵笑著撫了撫之隱的頭發。
之隱沒來得及閃身躲過,就听院牆外有人拍手叫好的聲音。接著便有一人飛身進入院內,眾人回頭,見是一腰系玄鐵劍,身著墨色輕衣,豐神俊朗五官深邃地美男子。
「是你?」之隱有些吃驚,沒想到在這兒竟都能踫上那災星。
「你認識此人?」任封塵探究著低聲問道。
不等之隱回答,災星已接過話來,「我原想能說出這番話來的是誰,沒想到竟是之隱兄,果然是少年英雄。不知昨日那腰上的傷可有好點?」
任封塵這下更狐疑了︰「傷?什麼傷?」說著就要來撩之隱的衣袍。
之隱忙閃身躲開,嚷道︰「沒事了沒事了,他只是我昨天晚上踫到的一災星。」怎麼想就怎麼說出來了。
災星听了之隱的話,表情有些尷尬,于是朝任封塵拱手道︰「在下蕭天陽,昨日誤把之隱兄當……」
「停!」之隱大喝一聲,「扯那沒用的做什麼?」
任封塵的眉頭輕皺了皺,不信任的看了之隱一眼,才對蕭天陽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玄天一劍蕭天陽蕭大俠,幸會,涉月谷任封塵。」
「玄天一賤?」
「雪舞公子?」
之隱和蕭天陽同時出聲,任封塵又開始對之隱激烈的反應皺眉了,盡管很輕微,但他還是發現了。
之隱也不計較,有些東西的個中樂趣是只能獨享的。變臉似的立馬貼上了蕭天陽,拍了拍蕭天陽的肩,扯著嗓門甜甜的叫了聲︰「一賤哥哥~~~」
在場的除了之隱,眾人集體變色,就連那萬年不驚的任封塵都朝他射過來一抹意味不明的視線。
哈哈,老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你們個個給老子裝得跟個神仙似的,有本事再裝!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