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顏之隱 第二卷 第十一章 所謂比試

作者 ︰ 當季

之隱撇撇嘴,有些不開心。這些日子剛覺得自己武功有些長進,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潑了一桶冷水。

任封塵很快發現了之隱情緒的低落,轉頭朝正在對著南宮洛咬耳根的花灕招了招手,聰明的孩子當即明了,笑眯眯的晃了過來,還沒走近,任封塵便將手中的東西往他身上一丟……

「 !」

「啊!」

之隱目瞪口呆的看著坐在地上憋屈的花灕,簡直難以置信。脖子僵硬的轉向任封塵。

任封塵總結道︰「他和你一樣,也不能將這劍拿起。」

他這是為了給自己尋求心理平衡麼?

之隱看了看被那東西壓著大腿還在苦苦掙扎的花灕,忽然覺得無限同情。

「主子,大庭廣眾之下,你這樣丟自己得利下屬的臉,以後還讓我怎麼在江湖上混啊~~」好不容易支著那東西起身,花灕便開始哭喪著臉控訴。

「可以放洛兩天假。」

「三天!」

「一天。」

「……那兩人一起放。」

任封塵點頭。花灕無比歡月兌的離去,對著不遠處臉色郁結的南宮洛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席設千里,終有一散。

之隱心中的疑問有很多,非常多,但礙于在場之人過多,只能硬生生的吞下,可這些疑問就像腳底的螞蟻,撓得他坐立不安,很想一次性除之而後快,所以當公孫星提出有要事需去解決,不能停留時,他的表情十分不舍,但內心卻萬分雀躍,盡管外面的天已見黑,盡管明了他們這個時候再往回走就得露宿荒野,但他還是意志堅定的歡送了這群神色不一的世外高人。

送至門口一番脈脈惜別後,直至他們的身影在自己的目送下消失,之隱才急急的回到大堂,拉著任封塵的手就往外拽。

「我們也快走,我有話問你。」

話剛說完,身前便呼啦啦攔了一圈人。

郭義道︰「你走可以,但你身後的這些人得留下。」

之隱道︰「為什麼?」

郭義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就是鏡水淵的人了,所以兄弟你也不必再幫他們隱瞞。」

之隱道︰「我沒有隱瞞,只是你們一直沒問而已。」

郭義頓了頓,赫然道︰「那好,你讓開。」

這時人群中一個干扁猥瑣男扯著鴨脖子嚷嚷道︰「郭大俠,你同這小子羅嗦什麼,能和鏡水淵扯上關系的,也定然不是什麼干淨貨色,不如一道解決的好。」

郭義怒目回瞪道︰「哼!我看你更不像個干淨貨色!真有能耐你怎麼不當著公孫前輩的面說這話。」

之隱愣了愣,暗道︰知已。

郭義回頭繼續勸說︰「兄弟,江湖事江湖了,你既然是公孫前輩親自任命的下任莊主,就更應該明白是非曲直,做自己該做之事。」

老子又不是判官,明白那麼多是非曲直做什麼。

之隱撇了撇嘴,剛想回話,身子便被人拽到了後面,但見任封塵的大半個身子掩到了之隱身前。

「江湖事江湖了,這倒也是個省時省事的方法。」任封塵回頭對身邊人露出了風華絕代的一笑,「這種事我總不能讓未過門的妻子為我出頭。」

幾乎就要溺死在他的笑容里,但那只是幾乎。

之隱當即眼冒金星,河東獅附身,怒吼一聲︰「老子是男的!」

「那也是妻子。」任封塵說得不疾不徐,堅定無疑。

之隱蔫了,自己竟不能理直氣壯的加以回擊,‘我是夫你是婦’這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任封塵一次都沒讓他上過。

人群中發出一聲譏笑︰「真是惡心,邪教就是邪教,連這種有背陰陽lun理的事也能拿出來說道,簡直豬狗不……嗯……」

四散的人群如浪花般退開,騰出的空地上,儼然倒著一個全身抽搐,口吐黑血的男子,男子的雙手緊緊的抓著喉嚨,痛苦的發出了幾聲咕嚕聲,最後眼白一翻,挺尸。

花灕拍了拍手,開心道︰「小洛,干得好!」隨即又立馬對任封塵諂媚道,「主子,要再加兩天假。」

任封塵眉眼一挑,笑得分外邪氣︰「準。」

花灕歡呼一聲,眼角的花瓣隨著笑意泛出淡淡的金色,瞬間鮮活了起來,他回頭一把抱起了面無表情的南宮洛興奮的開始轉圈,結果剛起了個頭便被懷里的人制到牆角數手指去了。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

武林正派這邊見躺在地上已然斷氣的男子,氣憤難當,心中的怒火均噌噌噌的往上冒,只等有一出頭鳥,能夠引領群雄,將眼前這幫不要臉的陰險小人大卸八塊。

出頭鳥很快出現,郭義神色復雜的看了眼之隱,最後對任封塵雙拳一抱,大聲道︰「鳳城郭義。」手中的九環大刀垂直向下,泛出幽冷的光。

雖然只是自報家門,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已然是在下戰貼了。

任封塵抬了抬他的狐狸眼,轉頭對花灕道︰「解決這些人,假期加三天。」

一時間整個大堂驚得鴉雀無聲。

之隱腦中迅速閃過眾人大開殺戒的模樣,血肉橫飛,殘肢斷臂,哀鴻遍野……

不行,得阻止!

他們要是真這麼做了,鏡水淵就真成了人們口中的邪魔歪道了。

十指交握的是任封塵冰涼的指尖,之隱低頭輕輕扯住了任封塵欲帶他離開的步子,躲過他投來的不解目光,轉身朝兩方對峙的人群走去。

兩方人馬已然是迅速做好了掐架的式頭,看來只等有個風吹草動,便要大打出手了。

千鈞一發之際,之隱不怕死的搬了張四方桌往兩方人馬中間的空位一放,忽視掉眾人遞來的怪異,不解,鄙夷的目光,自顧自的跳上桌面,左掃掃右掃掃,最後將視線落在了櫃台內縮著脖子,一副欲言又止,著急上火的掌櫃和小二身上。

任封塵將身子斜靠在門板上,支著手肘饒有興趣的看著之隱在里面忙碌。

「未來的主母大人是準備站這里觀戰麼?」花灕模了模下巴,苦惱道︰「站的高看的遠雖然沒錯,但也請你也選個好點的位置才是,比如讓主子背著就不錯。」

未來主母?

惡寒!

之隱知道花灕素來言行浪蕩,但沒想到會如此口無遮攔。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腦門,之隱狠抖幾下後,飛出眼刀無數,直到將花灕射得千瘡百孔,一頭扎進身側比他矮了一截的南宮洛懷中才罷休。

當然,罪魁禍首就是現在站在門口朝他微笑,一臉無辜的任封塵。

這個絕不能放過!

之隱暗暗咬牙,轉過頭剛想說話,就听人群中有人低聲道︰「這小子干嘛來了?」

另一人譏諷道︰「剛找了個仙劍山莊的大靠山,擺譜呢。」

再一人道︰「我看他沒什麼本事,也就一繡花枕頭的樣,膽子不小。」

「對對對,我看也像。」

「你們說他到底是哪邊的?」

「繡花枕頭站哪邊都一樣。」

「最好別是我們這邊的,老子覺得丟人。」

……

靠!這是哪個王八羔子說小爺丟人的?

之隱目及所向,議論聲已由最初小聲的竊竊私語漸漸變成大聲的公開討論,之隱也由剛開始的尷尬轉為徹底的憤怒。

手指一揮,一個男人正中目標。

「你!出來!」

男人以為之隱要找他單挑,不屑的冷笑一下,劃開人群,大步朝之隱走了過來,等走近了才知道站在桌子上的之隱委實有些過高,即便自己仰著頭,都不覺被他低垂的視線壓得氣勢大減。

「有本事你下來,咱們比一比。」男子提了氣大聲道。

四周的人群已然安靜。之隱嘿嘿一笑,蹲下了身子,這樣剛好兩人能夠相互平視。

「是你說小爺丟人的?」

「是又如何?」男子將胸一挺,盛氣凜然,「就算你們也將我下毒,老子也照樣說。」

之隱回頭看了眼神色木然的南宮洛,想了想道︰「那就比吧。」

「兄弟,你……」打不過他的。

男人身邊的郭義很想好心提醒,但卻被之隱信心十足的微笑制止了。

之隱笑道︰「既然是比試就得有個賭注才行,小爺最近不缺銀子,咱們就來賭點有意思的,怎麼樣?」

男子皺了皺眉,沉聲道︰「行!」

「賭注就是︰我贏我走,你贏你走。」

「……」男子的眉皺的更深了。

之隱忙道︰「我的意思是我們,輸了我們一起跟你們走,到時候隨便找個高點的崖讓我們跳跳一樣能讓你們滿意。」

「好。」

之隱詭譎一笑︰「你叫什麼?」

「……紅湖幫方旭。」

之隱點了點頭,隨即道︰「一對夫婦生了三雙兒女,老大叫大毛,老2叫二毛,老三叫什麼?」

一陣冷風從大門外刮進,吹傻了一堂子的人。

方旭皺眉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之隱笑了,一坐在桌面上,支起下頜,無比真誠道︰「比試啊。」

「這是什麼比試?你在耍人麼?」

之隱轉瞄了瞄看了半天戲的客棧掌櫃,嘆聲道︰「人家做個生意也不容易,砸店事小,可萬一把好好的客棧弄成了義莊那就太不厚道了,大家都是講道理的正派俠士,自然是不會做這種傷害無辜的事,你說對麼?」

方旭語噎。

一時間大堂內又是死寂一片,而櫃台內的掌櫃早已眼含熱淚,無比希冀的對眾人投去了熱切的目光。

「好。」郭義率先打破沉默,「兄弟可說說有何比賽規則。」

「一局定勝負,可有三次機會。」之隱朝方旭露齒一笑,「答不出來可以找人幫忙哦。」

「你……哼!」方旭自尊心嚴重受挫,完全未經思考答案就沖口而出︰「是三毛。」

之隱笑著搖了搖頭,對著臉色微窘的方旭伸出了一根手指。

接下來方旭又用了足夠長的時間,將成型的答案反復在腦內醞釀了許久,確定不會再錯後,才徐徐的道來︰「是……小毛。」

無比清晰的兩根指頭開始在眼前晃動,方旭現在是真覺得開始壓力倍增,身後已傳來了眾人不安的喧嘩聲,吵吵嚷嚷的讓原本不甚清明的思緒更加混亂,急燥間,不由對之隱怒吼道︰「你也不知道答案吧!」

之隱微愣︰「你是認輸了?不是還有一次機會麼?」

「……」

實在找不出答案了,方旭只能回頭向眾人尋救解答,可大家想的都與他一個樣,萬般無耐,只能個個做垂死掙扎狀,直到最後一個畏畏縮縮的聲音自人群中發出,才將眾人解救。

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方旭回頭得意道︰「是老ど。」

之隱大驚,放下了手指無比詫異。方旭玄著的心終于落下,看來最終是不負眾望的。

擊掌聲自之隱手中傳出,只見他一邊搖頭一邊贊嘆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麼多人竟都不是小爺的對手。想知道答案麼?」

眾人飛騰的心瞬間又跌至谷底。

「老三叫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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