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非夢 弟二卷 第九十章 棘手的生辰

作者 ︰ 薄荷鈴蘭

「小姐,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再讓我做了好不好?我出去問那馬老板的事情的時候,所有人都死盯著我看,眼神奇怪的不得了,看得我渾身都難受。」女蘿嘟噥著向黛玉抱怨道。

「好好好,我知道啦,這次不是意外嘛,我若是知道的話,怎麼還可能請你們出去問呢」黛玉陪笑道。

「小姐嚴重了,什麼請不請的,只要不讓嬤嬤知道這件事就成了,幸好有鋪子里的事打馬虎眼,要不然我和天影這麼日日出去,還不知道要被嬤嬤訓到哪副田地呢」

「一定,咱們拉鉤鉤,保證一個字都不說出去。」黛玉朝女蘿眨著眼楮道。

女蘿點了點頭向黛玉說了聲就一溜小跑出去了,正好撞上了推門進來的淑君並莊嬤嬤、李嬤嬤。

李嬤嬤並淑君都沒有覺察到什麼,唯有莊嬤嬤疑惑的看了女蘿一眼,向黛玉道︰「小姐,這兩天女蘿是怎麼了?一見我就跑,不是又惹事了吧」

「沒有的事,她這兩天日日和天影在一起,哪能惹什麼事」黛玉邊掩飾邊讓座道。

「也是,只要她們幾個淘氣的不往一道鑽,就出不了什麼大事。」莊嬤嬤看著門口點了點頭笑道。

「妹妹,你這幾日都忙活什麼呢徐表哥都來了,你還不把事情都丟給他,自己還去傷這腦筋做什麼。」淑君連著幾日都沒有和黛玉好好說過話了,早就悶煩的不行了。

「徐表哥還得照顧著秦表哥的事呢,我能做的就自己動手做了也就是了。索性已是沒什麼事了,該打算的都已是料理好了。」

「離著放榜還有一個多月的光景呢,他們著急什麼呢」淑君前一秒鐘還微有嗔意,後一秒又向黛玉竊喜道︰「妹妹,你說等到放榜後哥哥才到這府里來請安,他們會是怎麼一個反應?」

黛玉搖了搖頭笑道︰「這我哪知道,反正逃不出埋怨、生氣之類的。理他們這麼多呢,到時候只管借雲妹妹的說辭就好了。」

「可不是這個話,不過若是哥哥能上榜就好了。」淑君不免又有了些愁慮。

黛玉也知道淑君的煩惱,不過是怕慕軒落榜,于是忙又勸道︰「姐姐不至于這麼愁眉苦臉的,依著我看,秦表哥不說能賜進士及第,這賜進士出身或是賜同進士出身應該是手到擒來的,再憑著表哥的論詔奏議詩賦和文學書法,選為庶吉士應該問題不大的。再進庶常館學習三年,或是授翰林院編修、翰林院檢討;或是分發各部任主事、各省任知縣。也都是近在眼下的事了。」

「若是真能有妹妹說的這麼好就好了。」淑君是個听得進話的,被黛玉這麼幾句話一說心里的雲霧也就散了些許了。

「姐姐放心吧,信不過我還信不過我爹爹嗎?」。

淑君听了這話忙道︰「哪有信不過林姨丈和妹妹的,我只是這麼一說罷了。」

黛玉知道凡是提到她爹爹,淑君必是會釋懷一些的。畢竟年輕一輩的子弟中,秦慕軒和令儀的夫君都是很受自家爹爹看好的,那陸行之三年前中了進士,後來又進庶常館習學,今年也馬上就要參加「散館」考試了,可謂是順風順水,想來在林海看來不分軒輊的二人走的路應該也是差不多的。

李嬤嬤並莊嬤嬤見她們姐妹倆一時都默默的,忙對看了一眼,李嬤嬤向淑君笑道︰「小姐,咱們過來可是有話要說的,怎麼又岔到這個上面去了。」

淑君听了這話亦是笑道︰「可不是這麼說的,妹妹,後兒是這府里二太太的千秋,再過兩日又是探春妹妹的生辰,恰巧和儀姐姐是同一日的,你說這該怎麼處?」

黛玉這時候才想起來,可不是,自己真是摳核桃摳傻了,有空還是多吃些補補腦吧身上的大棉襖都換成夾的了,掰著手指頭算算,今天已是二月的倒數第二天了,還有四天,可就是令儀和探春二人的生日了。以前覺得這兩人同一天生日還挺有趣的,可是真真事到臨頭了,才覺得棘手。想了想道︰「這二太太的生辰倒是好說,只是這三月初三我們怎麼辦?」

「就是啊,這人多了,便有這等巧的,也兩個一日的。雖說有些意思,卻是麻煩。這里也要吃酒,想必陸家也必是會來接我們的。」淑君支著下巴道。

莊嬤嬤看著蹙著眉頭的黛玉、淑君道︰「安按理說三姑娘的生辰已是沒有幾天了,只是因著後天是二太太的生辰,滿府里都在為二太太的壽宴做準備,所以這三姑娘生辰的事並沒有提上來辦,也不知道府里準備怎麼辦。」

黛玉直覺就認為探春的生辰不會大辦,若是在平日里也就罷了,這正好緊接在王夫人的生辰之後,這就著實有些不太容易了。

果然正如黛玉所料,三月初一,王夫人的生辰熱鬧了一日,家下的子弟都過來拜壽,王家、史家並好些和賈家交好的夫人們都過來領宴,送禮的人是絡繹不絕。

可是到了三月初三,探春的生辰就不大顯的了,只不過是提前做了兩身衣裳,一眾長輩姐妹們送了兩樣禮物罷了。

因著一早就有陸家的管事娘子們來接黛玉淑君過去,因此這到底是什麼光景,黛玉就不得而知了。

王夫人的生辰,陸家並沒有來人。這會子因著令儀的生辰來接自己,黛玉原本以為王夫人的面色肯定是不好看的,沒想到她卻像是沒事人樣的。

更令黛玉驚訝的是,賈母竟然沒有讓鳳姐兒或者迎春姐妹們跟著自己一道去,只是讓鳳姐兒備了一份賀儀讓陸家的娘子們帶了回去,這可實在是不像賈母的作風啊

這兩個人都有不同于以往的做派,這倒讓黛玉有些納罕了。直到上了車,黛玉還是頗為耿耿于懷。

令儀生辰,陸家並沒有請什麼人,不過是幾家至交,只是家庭小聚罷了。因著令儀喜靜,況又在孕中,因此只是請了一班昆戲,細細的唱些吉慶戲文。

領過席面,眾人更衣用茶時,令儀便告退先回去了。黛玉也是趁機說是要去令儀那坐會子。

只是這陸太夫人哪里是好糊弄的,因此故意和黛玉玩笑道︰「玉丫頭且站站,好容易來了一趟,還不好好陪陪我。」

黛玉听了這話,眉毛已是耷拉了下來,忙向陸大夫人求情。

陸太夫人見黛玉這副好可憐模樣笑道︰「你個鬼丫頭,每次來都是這麼急匆匆的忙這忙那的,今兒我不管,你且陪著我是正經。」

黛玉見陸太夫人的神色,已是猜出了幾分,于是也不忙走,只附在陸太夫人耳邊耳語了幾句後,又和陸太夫人插科打諢了起來,又有淑君在一旁幫襯著,陸太夫人沒一會功夫就松了口了,「罷了罷了,我知道你事情多,早去早回,還得回來跟我說話才好。」

黛玉淑君二人听了這話,忙起身福了一福就出去了。

此時早有陸太夫人處的丫頭去請陸管家去了,黛玉淑君到了陸太夫人小院旁邊廳上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陸管家就到了。

要說這陸管家一路上還是擔驚受怕的,就怕黛玉還是揪著上次的事不放,還是想要知道馬老板的事。不由得心里暗忖這林小姐還真是個認死理的,沒想到黛玉卻是壓根沒有提起這件事兒。

「陸管家,我給你看樣東西。」黛玉這一見了陸管家,剛問了句好,就讓天影捧出個小匣子道。

陸管家也是來了精神,這是什麼好東西,讓林小姐這麼興頭的。于是接過了匣子,打開時,頓時也是愣住了。

「陸管家,你看這些怎麼樣,能揉嗎?」。黛玉試探著問道。

淑君不知就里,探頭一看,「不就是些核桃嘛?」

「是核桃,不過有的核桃,可不止會賣出核桃價的。」黛玉向淑君說道。

「怎麼,這核桃還值錢了?」

「可不是,這價錢怕還不賤呢」黛玉說完這話只是瞅著陸管家,眼楮一眨都不帶眨的。

此時陸管家已經拿出了匣子里面的核桃,一個一個鑒賞了起來。

黛玉淑君並天影新雨她們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陸管家的動作。

半天功夫,陸管家才看完了匣子里的二三十個核桃,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林小姐,您這些核桃是哪來的?」

「哦,是我在箱子里翻到的,因著原先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也沒有上檔,這會子翻了出來,便想著請陸管家幫著看看。」黛玉這說謊已是不用打草稿了,不過這個說法也說得過去。

陸管家听了這話連連搖頭,黛玉不僅有些些心虛,這陸管家不會火眼金楮到能看出這核桃剛剛下樹沒幾天吧

「哎,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核桃了,因著保管不善,好些核桃上頭的紋路都有些受損了,若是完好的話,這些核桃可都是天價啊」陸管家連連道是可惜,那真是心疼到骨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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