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地上學習蚯蚓走路方式的孔淵見到那中年男人之後,一個激動,不小心把自己的身子給打了個結。
孔旻想到前段日子他把這小混蛋趕出家門,還被老婆追著滿大荒山竄逃,他就覺得憋屈。他兒子,他堂堂孔雀皇的兒子就這德行,拎出去他都覺得臉紅。
「給老子變回來」孔旻終于沒忍住,怒吼了一聲,震得整個船艙都一個晃悠。
「爹,你別踩,我這就變這就變。」被老爹用力踩了一腳的孔淵終于結開身上那個結,在一陣綠光下變回了人形。
剛站起來,就被孔雀皇照著腦袋來了一巴掌。按照花蓮的估計,要不是孔淵腦袋結實,他腦袋現在就已經跟四肢分家了。
「你去給我面壁反省十年」孔雀皇似乎覺得一巴掌不夠,還想再來一下,結果被孔淵給躲了過去,他的臉色頓時又難看了點。
「爹,別打了,有人看著呢。」孔淵抱著腦袋四處逃竄,生怕慢了自己就被打得一頭包。別人都說他肉身強度很可怕,殊不知這都是拜他爹所賜,估計誰被妖皇從小踹到大,都能跟他一樣。
孔旻瞪了自家兒子一眼,這才將目光移到一旁的花蓮身上。兒子跟花蓮的關系,他從前就听手下說過一些,當時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這次兒子竟然把人都給領回來了。
這臭小子不是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麼
「見過前輩。」發現孔旻將目光轉向自己,花蓮低頭問好,她倒是不指望孔雀皇能幫她什麼,事實上,讓孔雀皇為了自己與蛟皇翻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不過,如果他心情好,擺個姿態出來,蛟皇也不給他面子。
「我听說你母親如今是狐皇的夫人,可有這事?」孔旻並沒有跟花蓮客套,直接問主題。
「是。」
「我還听說,狐皇派人帶你回地狐族,而金輪寺的和尚幫你把人給攔了下來?」孔旻盯著花蓮,明明沒見他做什麼,但花蓮就是感覺到很強力的壓力,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就連心跳聲也開始不受控制一般。
「的確如此。」花蓮並沒有辯解什麼,不卑不亢地回答,額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倒是沉得住氣,也知道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孔旻暗自點了點頭,對于花蓮的印象好了幾分。如今,在他面前依舊能保持頭腦清醒的小輩,可真是越來越少了。這女娃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個值得培養的苗子,而且還是兒子特地領回來的……狐狸,倒也不錯。
「走吧。」孔旻沒有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是轉身離開了。
等孔旻走出船艙之後,一旁的孔淵長長舒了口氣。笑嘻嘻地湊到花蓮身邊,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花花,走吧,蛟皇的事就讓老頭子去操心好了。」
看來老頭子對小花花的印象不錯,只是,孔淵總覺得剛剛老爹離開的時候,看他的目光有點奇怪,是他弄錯了麼?
孔家寨雖說是孔雀皇的地盤,不過族人卻是五花八門,大多數還是禽類,跟著孔旻走進孔家寨之後,花蓮就發現,大家似乎都喜歡在人家腦袋頂上盤旋,偶爾還俯沖下來特地給走在前面的孔旻問好。
雖然妖皇的地位崇高,不過在大荒山中,各族族人見到自己族長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住在孔家寨的這些妖禽並沒有花蓮想象中的那樣對孔雀皇敬而遠之,反而十分熱情。
他們還沒走到寨子中央,孔淵懷里就已經抱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沿路那些妖禽送給孔旻的。
「你就先在這里住下,雖然這件事與你並沒有太大的聯系,不過既然是蛟皇的命令,我們多少也都要顧及一下,吃點虧對你來說也不是壞事。」離開之前,孔旻只跟花蓮說了這麼一句。
花蓮沒有言語,只是點頭。孔雀皇這是給了她一個承諾,那個蛟皇肯定不會把她怎麼樣,只是,受點小苦應該是在所難免了。
這也算是最好的結果,花蓮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人家沒有道理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出頭,要是沒有孔淵這層關系在,估計她被帶過去就是死了也是白死。
作為孔淵的客人所以她心安理得地住在了孔淵那間獨門小院旁邊的院子里。在孔家寨,一家人一個院子,佔地不大,倒是各有特色。
這里的氣氛與金輪寺完全不同,就算並非妖類,花蓮在金輪寺也只感覺到壓抑,而在這里,她卻覺得心里十分輕松。
大概,是因為,那些和尚自詡為修行者,總想著自己能夠拯救蒼生,那樣的高高在上。而生活在這里的妖,只是為了生活罷了。
花蓮在孔家寨只住了三天,孔淵就又失蹤了。花蓮對這位的神出鬼沒已經習以為常,該修煉修煉,該睡覺睡覺。
雖然她現在不需要進食,不過她還是有些不大習慣,而且,這孔家寨中的美食還真是不少,就連孔旻偶爾還會出來找點東西吃,花蓮自然不會謝絕那些居民的好意。
好奇她身份的人不少,所以總有人來借故看她,每次來,就會帶來許多特色小吃,這三天光是吃的她就收了一大堆,花蓮是充分地感受到了這里居民的熱情好客,如果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不要那麼曖昧就更好了。
她心里明白,這些人一定以為自己跟孔淵有什麼曖昧,她也懶得解釋,估計解釋了也沒人信。
這日,花蓮剛從寨子東邊的火眼修煉回來,還沒等走到自己住的地方,就被兩個人給攔了下來。其中一個,她听孔淵介紹過,是他的表妹,不過從見到她,那位表妹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私以為,她應該是暗戀自家表哥。也不知道孔淵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沒看見。
本來就沒什麼交情,花蓮自然也不會沒事兒往他們身邊湊,這些天也沒人找她麻煩,不過今天,看起來她是不準備放過自己了。
「你就是花蓮?」說話的並不是孔熙,而是她身邊的人。這女子穿著很暴露,上身只有一個白色短毛圍胸,是同色短褲,一身肌膚白似雪,縴細的腰肢上有著幾道黑紋。同樣的,這女子也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只是眉間帶著很重的煞氣,應該是天生的。
寨子里也有不少人看見了他們,不過這次卻沒有人主動上前,反而是臉色大變,轉身就走,好像見到了鬼一樣。
「我是。」花蓮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大概知道這人是誰了。
「跟我走。」那女子神情冷冽,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她的手在不自覺的顫抖。
「傲月……我猜的對吧?」花蓮並沒有動,依舊站在原地。
突然听見花蓮叫出她的名字,傲月也有幾分驚訝,不過很快便明白了過來,「孔淵跟你提過我?怎麼,他怕我對你怎麼樣麼?」
花蓮輕笑,「不,他是怕我對你怎麼樣。」
自從知道花蓮修為已經到了妖帥初期,而且還見識過她身上那恐怖的孽火之後,孔淵就再三跟她說,就算傲月來找她,也絕對不能沖動。
白虎皇雖然有不少兒女,但最喜歡的就是傲月。白虎皇可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殺人絕對不想後果,當年就連地狐族的長老都一巴掌拍死過一個,最後,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的。
「就憑你?」花蓮刻意隱藏修為,而且她修為比傲月高,傲月自然無從察覺。倒是傲月听過不少關于花蓮的事,包括在她跟殷漠走之前的修為深淺。
「你來找我,是因為白衣的事?」花蓮也不跟她爭執,這種事沒什麼好炫耀的,而且在這里,她也不能真的對傲月動手。
「不錯,看來你已經有了覺悟。」傲月見花蓮不動,也轉過身來,一手指著花蓮,「打一場,贏了我,這件事我當沒發生過,輸了,磕頭認錯。」
果然是妖族的打賭方式,無論輸贏對自己都沒有什麼壞處,花蓮倒是不想答應,因為無論輸贏,她似乎都麼有什麼好處,不過,解決這樁麻煩最好的方法恐怕也就如此了,這個傲月倒是干脆。
「好,我答應你。」花蓮沉吟了片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就來吧。」倆人也不找什麼見證人,話一落地兩人同時出手,倒是把一旁的孔熙給嚇了一跳。
一白一紅兩道身影在半空中你來我往,並沒有人注意到遠處兩個中年人正在關注這場打斗。
孔旻嘴角微微上揚,臉上帶了幾分得意之色,問身旁穿著一身白裘的高壯男子,「如何?我兒子眼光不錯吧。」
白虎皇傲業惡狠狠地瞪了得意的孔旻一眼,「哼,你別得意,八字還沒一撇呢,到時候可別只有你自己一頭熱」
「哈哈哈,你是嫉妒吧。」
「是不是嫉妒你心里明白,這個花蓮的確不錯,沒想到竟然連白衣也沒看透她的修為,不過,你覺得金輪寺的事有這麼好解決麼?」
「這件事,很快就會有分曉,那個水蛇不是正準備問麼。」孔旻嘴角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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