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蓮的語氣也沒有客氣哪去,魔修的霸道她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就是不知道水心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說出來,我可以平安護送你回去。」
「這麼說,要是不說,我恐怕就無法活著回去嘍?」當她被嚇大的?
水心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花蓮看眼四周那些人,他們肯定是跟水心站在同一戰線上。
畢竟,說到底,他們的利益都是一樣的。這解藥對他們來說,也算得上是無價之寶,在修真界,寶貝能者居之,很正常,也很公平。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他們雖然是風別情的手下,但有些事情如果他們拒絕,風別情也是無可奈何的。
「那好,我教你。不過學完了之後,你要隨時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
花蓮冷笑,「你不會以為,我生來就會煉制解藥吧?」
「你什麼意思?」听出了花蓮話里的弦外音,水心臉色微變。她剛剛一心想著解毒丹,並未想到這一點。這種解毒丹,怎麼可能是花蓮一個小妖能夠會的東西,她……應當是有師傅的。
「我師父說過,他教我的東西,我可以教給任何人,不過,要是那人他看不順眼……」花蓮上下掃了水心一番,接著道,「你就自求多福吧,來吧,我教你。」
看花蓮這麼爽快,水心反倒猶豫了起來。听她的意思,她這師傅來頭不小,似乎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可是要是開口問她師傅是誰,又像是自己怕了她一樣。看了眼周圍的同伴,水心冷笑一聲,跟著花蓮走到角落里。
怕什麼,在修真界中,丹師雖然地位崇高,丹師修為卻沒有頂尖的。畢竟將一半心力放到煉丹上,還能有所成就,在修煉上的時間就勢必會減少。
他們這里還有兩個魔帝,難道還會怕了一個丹師不成。
見水心過來,花蓮拿出丹爐,還沒等水心有所動作,突然,這丹爐上猛地散發出一股恐怖的威壓,在場所有人,除了花蓮,全數被壓得跪了下來。而風別情身上正在愈合的傷口,也被硬生生地給扯了開來。
「小輩,你敢威脅我徒弟,膽子不小。」沉穩的聲音從丹爐中傳出,光是听著聲音,就讓水心的心跳難以抑制。怎麼可能,光是听聲音,她的身體就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剛剛還被水心即已希望的兩個魔帝的情況甚至比她還嚴重,所謂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就是這個道理。
花蓮看著那一圈魔修,暗自苦笑。自己這師傅,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光是留在這丹爐中的一縷神念就能把這些人嚇成這個樣子,在修真界中,果然實力才是規矩。
「前,前輩,晚輩沒有這個意思。」水心的聲音帶著顫抖,她很怕,她毫不懷疑,自己會被瞬間殺死。
「哼,沒有最好。」說完,一切的氣息全數消失,花蓮收回丹爐,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靠在牆邊,看著慢慢站起來,臉上還帶著幾分恐懼的水心,淡淡開口,「看來,我師父並不欣賞你。」
這次,誰都沒有再開口,水心直接退到了角落里,再也不提要花蓮把丹方交給她的事了。命都沒有了,要丹方還有什麼用。
「洛林久?」正當地宮中一片沉寂的時候,風別情沙啞的聲音突然傳出,他的話中帶著幾分疑問,卻又有些肯定。
「你怎麼知道?」花蓮肯定了他的答案,對于風別情光是听聲音就知道說話的是誰,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按理說,以他的修為,還接觸不到洛林久這種存在才是。在修真界,除非是絕世強者,其他的,恐怕都沒有那個資格知道他的名字。
「地狐族的老祖宗,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風別情的聲音帶著幾分陰冷,提起地狐族,他似乎帶著很強烈的怨念。
花蓮這才想起,他能夠進入狐丘的事,看起來,風別情跟狐丘應該是有很深的淵源。而且,他看起來對自己這位師傅,也是心懷怨恨的。
「你準備殺了我,以泄心頭之恨?」花蓮問。
「我沒那麼無聊,剛剛那個解毒丹方,你要什麼代價。」這解藥的效果很好,這會兒,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合上,如果不是中途受了那股威壓,恐怕恢復的程度還會更好幾分。
「送我回去就行了,這丹方你想要就送你了。」花蓮並非小氣,只不過,得看對方是誰。風別情幫過她,還不止一次救過她的命,既然他開口了,有什麼不能給的。
听了花蓮的話,風別情也沒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倒是水心盯著花蓮看了好一會兒。花蓮用玉簡將丹方錄好之後,扔給了風別情,「離開之前,我們先說說小止的事。」
「你想問什麼?」
「她沒換血對吧。」
「嗯。」風別情嘆息,只差一步。恐怕這世上,再也沒人願意給小止換血了,以命換命,除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誰會干這種蠢事。
「那就讓她死了吧。」花蓮垂下眼。
風別情點頭,半晌之後才道,「謝謝。」
「我們是朋友,這本來就是分內之事。」從此之後,血魔殿上代殿主的女兒風止再也不會存在。
花蓮在地宮中呆了兩天之後,風別情的手下終于找到了一個送她離開的機會。眼下魔族情勢不明,現在離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只是現在不離開,再找機會恐怕會更難。並非她故意刁難風別情,而是她不想卷入血魔殿的戰爭,本來就是自身難保,在摻和進去,她有多少條命都不夠送。
風別情派了一個魔帝還有那個婁雄送她離開,也算得上是十分照顧她了。原本一切都還順利,眼看著要離開血魔殿的勢力範圍了,他們突然被人給堵了起來。
看來,對方是早有預謀。
「天煞長老,屬下奉殿主之命,請您回去。」說話的那魔修一身紅袍,臉也被遮了一半,完全看不清容貌,聲音十分尖銳,花蓮甚至無法判斷對方是男是女。
對方修為不過魔王巔峰,並沒有已經到了魔帝初期的天煞厲害,問題是,那人身後跟了七個與他修為相同的修士。
他們八個完全將三個人圍了起來,腳下步伐極為有規律,應該是組合成的攻擊陣法。
「殿主?陰風那個德行也配」天煞完全不給對方面子,冷哼道。
「殿主不配,難道那個風別情就配麼,我看,你恐怕也不是真心歸順于他吧。」
「是不是真心,你還沒這個資格知道。」天煞站在中央,一雙手終于從袖子里露了出來,那已經算不上是手了,完全就是白骨,沒有一絲皮肉。
花蓮心中一驚,很顯然,天煞是練了什麼魔道功法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妖修歷來是對別人狠,而魔修則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他們修煉的功法,跟自殘其實沒什麼兩樣,不過威力確實是很恐怖。
沒給那八個人任何反應的機會,天煞直接朝剛剛說話的那紅袍人撲去,他的手往下一揮,一陣刺耳的聲音憑空響起,如果他再修煉一段時間,恐怕連空間都可能撕裂。
那紅袍人猝不及防,趕忙往後退,沒等花蓮反應過來,婁雄二話不說扛起她就往外沖。這些人本來就是對付天煞的,見婁雄跑了,也沒人去追,畢竟他們都不是天煞的對手,要是離開一個,這陣法就不齊全了,恐怕,很快就會被各個擊破。
「他一個人不會有問題吧?」婁雄一口氣至少沖出了千里,等他放下花蓮的時候,兩人已經出了血魔殿的地盤。
「沒問題。」婁雄似乎對天煞十分有信心,既然如此,花蓮也就沒再多說什麼。「我只能把你送到林州,你可以自己去南溪山城吧?」
畢竟那邊是妖修的地盤,婁雄貿然出現,也是有一定危險的。
「可以,麻煩你了。」
「沒事兒,嘿嘿,反正是我把你抗回去的嘛,再把你送回來正好,不過你還挺厲害的,竟然能把我們少主身上的毒給解了。」婁雄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可惜,要是能把她留在少主身邊就好了,而且少主不是喜歡人家麼,干什麼還要把她送回來呢。
「恰巧而已。」花蓮笑著答道,隨即臉色變得稍顯嚴肅,「這一路恐怕要麻煩你了,玲瓏宮的人,恐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沒關系,不就是個玲瓏宮麼,小事兒。」婁雄並沒有太在意,因為最新的消息還沒傳入他們耳中,暫時知道花蓮差點毀了傷情元嬰的人,只有寥寥幾個。
如果他知道了,恐怕會直接把花蓮挖個坑埋了,自己跑路去。
還好,這一路還算平靜。婁雄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而且稍微有點沖動,但絕對不是沒腦子,他們兩個身上的氣息全都收斂了起來,看起來就跟普通人完全沒有任何區別,修為沒有到達化神期的修真者,幾乎不會發現。
花蓮猜測,就算傷情要找自己,恐怕也不會親自動手,他們這樣,應該還算安全。
兩人不停的趕路,花費了四天,總算是臨近林州,這一路平靜讓花蓮腦子里緊繃的那根弦也漸漸松了下來。
婁雄嗜酒,正好倆人也快分別了,花蓮干脆請他去離林州最近的那座城中喝酒。
他們倆走在街上,正在聊天的時候,對面突然走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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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沒趕上,差了一百多字,今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