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別情受了很重的傷,一半身子血肉模糊,這模樣了,他竟然還能站起來走路,讓花蓮不得不佩服魔修肉身的強悍程度。
「你怎麼來了?」見到花蓮,風別情也很詫異,他目光掃過兩個屬下,這倆人一個把腦袋轉到左邊,一個轉到右邊。
花蓮攤手,「他們執意要請我過來做客。」
風別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這次換花蓮沉默。
他們呆的地方,應該是一座地宮,很寬敞,但是通往外面的路十分復雜,又布滿了禁制,應該說進來容易,出去的話,沒有一個魔帝期的帶路,基本不可能。
這里面沒有多余的裝飾,顯的有些陰冷以及空曠,十幾個穿著各異的魔修分散開來,有的坐在地上修煉,有的甚至直接躺下呼呼大睡。
這些人,應該就是風別情最後的班底了。所謂樹倒猢孫散,才幾天的功夫,血魔殿就已經變了一副模樣。
現任的副殿主陰風勾結外人,將有所對他有二心的全數鏟除,很不幸的,風別情首當其沖。
雖然跟著風別情的人不多,可是他的班底還真不是一般的強硬,留下的這些魔修,修為最低的也是魔王,其中甚至還有兩個魔帝。花蓮很詫異,不知道風別情到底是憑著什麼,讓這些人在此時還能听令與他。
在她眼中,魔修應該只尊崇實力,而風別情現在不過是魔帥中期。
這些人似乎並不好奇,為什麼她一個妖會出現在這里,依舊該干嘛干嘛。花蓮掃一眼周圍,干脆走到風別情修養的那巨大石床邊坐了下來,這里,她只認識風別情一個人。
「你傷得很重。」花蓮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開口。她發現,風別情似乎沒有用過藥,好像是想要憑著自身恢復一樣。
一直閉目養神的風別情睜眼,看了花蓮一眼,輕哼了一聲。
「不上藥?」
風別情閉上眼,沉默了許久,「沒用。」不知道陰風老魔用了什麼手段,他身上的傷根本無法痊愈,用藥止血之後,傷口很快就會崩裂。
他的手下也只能看出是中毒了,完全無可奈何。
花蓮猶豫了片刻,伸手在他還在淌血的胳膊上抹了一下,手指沾上殷紅的血跡。風別情察覺到之後眼神有些怪異地看向花蓮。
花蓮並沒有看他,而是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半天,又聞了聞,臉上帶著幾分了然。是一種叫碎心丸的丹毒,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不過是因為煉制的人修為高,所以這丹毒的威力也高了不少,對付風別情是綽綽有余了。
但是,這種丹毒的丹方是不完整的,不然風別情現在全身上下都會流血不止了。這種丹毒在她師傅送的那玉簡中,屬于最低級的產物。
「我倒是有個辦法能幫你。」花蓮沉吟了片刻,才開口道。
風別情挑眉,等著花蓮的下半句話。
「如果我能幫到你,能否把我平安送回南溪山城?」
風別情深深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如果你能做到,可以。」
花蓮點點頭,她現在只能選擇相信風別情的話了。至于煉制解藥,倒是跟正常煉丹一樣,只是手法有些不同而已,花蓮也不擔心被他們看出什麼來。
畢竟小止的母親侵yin丹道多年,風別情也知道,花蓮繼承了她的衣缽。
花蓮走到一旁,拿出那個小巧的丹爐,又隨手放了幾根草藥進去,看起來隨隨便便的,沒人認為她這是在煉丹。以內如今的修真界,煉丹之前沐浴更衣也不為過。蓋上爐蓋之後,她手中蓮花印再現,紅色的火焰將丹爐包圍。
花蓮一動不動地盯著手中的以一定規律左右旋轉的丹爐,她並未發現,這里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花蓮身上。
不少人都頗為不以為然,其中臉色最不好看的,是一個穿著黑紗羅裙的女子。她是煉丹師,而且是血魔殿公認的,最好的煉丹師,就連她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憑花蓮一個小妖怎麼可能做得到。
「少主,何必浪費時間呢。」那女子就站在距離風別情那床不遠的地方,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花蓮。
「哈哈水心,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小姑娘能模到少主的胳膊了?」沒等風別情說話,剛剛那個帶花蓮過來的高個婁雄。
叫水心的女子惡狠狠地瞪了婁雄一眼,「連煉丹的基本手法都不會,我看還是罷手比較好,一旦炸爐,說不定會引起麻煩。」
九九八十一圈真火融藥終于結束,花蓮手中的火一收,這才抬頭看向說話的水心,「所謂基本手法,不過是近代修士仿古模索出來的而已,不值得推崇。」
這話是洛林久某次教訓花蓮的時候說的,當時洛林久直接給她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她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當然,說完之後,他還是繼續耐著性子教了下去。
雖然沒有再見過面,但是倆人卻經常通過傳音石說話,花蓮慢慢覺得,自己這位突然認來的師傅,是真的對自己好,是真心想要教導出一個合格的弟子。
「哼,這麼說,你有更好的手法嘍?」水心倒是還算理智,畢竟對方是少主的熟人,她就算不滿,再加上嫉妒心作祟,倒也沒有太過放肆。
「煉制不同的丹藥,是需要不同的手法,你是煉丹師,你不懂麼?」花蓮的語氣十分平淡,甚至沒帶任何諷刺的意味,卻成功的讓水心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水心的脾氣向來不好,這里的人都知道,婁雄看她要朝花蓮走過去,趕忙擋在她面前「水心,別沖動。」
「你讓開,我倒要看看她這個很懂的煉丹師到底懂多少。」水心一把推開婁雄,氣勢洶洶地朝花蓮走了過去。
除了婁雄之外,所有人都在看熱鬧,就連風別情也沒開口說什麼。花蓮倒也不怕她怎麼樣,畢竟在這里,她還不會對自己出手。
其實花蓮也清楚,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出口反駁的,她來到這里之後,腦子里還是在盤旋著殷漠的事。
她突然想見殷漠一面,親自問清楚,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做。可是越想就越覺得窩火,不光是這件事,還有他跟傷情的關系,他們兩個曖昧不清,憑什麼自己跟著受罪。
結果現在戰火全都移到她這邊來了,這次傷情活下來,將來,她的路會越走越難。都是殷漠這個的和尚惹的
可惜殷漠不在眼前,花蓮這憋得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泄,只能沖著水心來了。
花蓮沒給水心機會,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手中那小小的丹爐突然發出嗡嗡的震顫,接著,爐蓋上的九條龍的口中各自噴出一道火焰,一個近乎透明的丹丸在火焰中慢慢凝結而成。
水心有些傻眼,因為她從未見過這種凝丹方式。
花蓮一手拖著丹爐朝風別情走去,一邊道,「我懂的不多,只是剛剛學習煉丹而已。」走到風別情面前,花蓮將那丹藥拿了起來,遞給風別情,「東西我做好了,吃不吃就是你的事了。」
風別情結果藥丸,直接放入口中,水心急忙沖過來,「少主,你怎麼能吃下去呢,一旦……」
風別情擺了擺手沒說話,沒過多久,他突然面部充血,那一臉猙獰又痛苦的神情當即讓水心爆發了。水心一手掐上花蓮的脖子,「你到底給少主吃了什麼,快說,不然我殺了你」
花蓮眼神平靜地看著她,看出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右手一抬,剛剛隱去的蓮花印再度浮現。
她將手摁在水心手腕上,甚至沒有用力,水心自己連忙松開了手。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一個焦黑的蓮花的圖案若隱若現。
「難道沒人告訴過你,藥效發揮是需要時間的麼?」
周圍的那些人都有些好奇,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跋扈的水心會突然放手,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如果不松手,恐怕她這胳膊都會被莫名其妙的燒焦。
此時,眾人將目光移回風別情臉上,他全身蒙上了一層血光,那些在不停崩裂的傷口竟然在血光中慢慢的復合起來,當然,從他的臉色上來看,這恢復的過程,絕對不會太舒服。
「真的可以……」水心不可置信地盯著風別情,然後猛地轉頭,「你是怎麼做到的?」她的語氣已經接近于逼問,畢竟風別情中的可是丹毒,這種東西竟然有辦法解掉,這對所有的煉丹師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花蓮冷笑,掃了她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各位,肉鳥要熄燈了,她還差100字,我幫她發的文,當然我沒辦法給她補上這100字,所以,我會抓她明天多寫100字補給大家大家千萬見諒,千萬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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