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殷漠真沒做什麼,他也就是跟紫微仙帝在南山論論佛法罷了,至于後來把他壓在南山下,那實在也算不上太過分吧。你看人家斗戰勝佛還在五指山下壓了五百年呢,出來還不是活蹦亂跳的,不過壓了他小半年,多大點事啊。
說起來,紫微仙帝之所以當時那麼急著擺月兌花蓮,也是因為當時在南山受了太大的刺激。
「凡事都講因果,既然這位百花仙子幫了你如此大忙,紫微,你定要好好補償。」
「是,師尊。」有殷漠在這里呆著,他這個大虧是吃定了。不過還好紫瀟算是活了過來,花蓮功不可沒,給她點好處也是應當的,紫微仙帝心中暗道。
「多謝天尊體諒。」
那位天尊徹底離開之後,花蓮這才跟殷漠一起走出房間,外面除了紫微仙帝外,還站著一個一身紫衣的女子。
那女子雖然修為不怎麼樣,眉宇間卻帶了一股傲氣,那是一種無論面對誰都不會低頭的氣質。能養出這種氣質的人,來歷怕也是非同凡響。
紫微仙帝正在與那女子交談,等花蓮走出來之後,兩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花蓮身上。女子听紫微仙帝說了幾句話,微微點頭,然後朝著花蓮走了過來。
「是你救了我?」女子的態度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感謝之意,眼神滿是審視。
「不敢當。」花蓮自然也沒有熱臉貼人家冷的習慣,況且,自己是不是救她,這結論下得還太早。
「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跟紫微提,就當是還你的人情。還有,暫時我會住在這里,我會讓他給你安排他處。」
花蓮不答,只是微笑。紫瀟眼神有些怪異地掃了她一眼,然後走回了紫微仙帝身邊。
「你說我要個仙君來當當,不算太過分吧?」花蓮突然偏頭,小聲跟身邊的殷漠說。
殷漠似笑非笑,「我以為你很生氣。」他算得上是最了解花蓮的人,若是好聲好氣地跟她商量,讓她搬出去並不是什麼難事,她也不會計較。若是自作主張,問題就會很嚴重。這女人的脾氣,專門吃軟不吃硬的。
「我是很生氣。」她一點都不否認。「不過這跟我升為仙君並不沖突。」仙君距離仙帝也就是一步之遙,她需要一個靠近仙帝的位置。
站得越高,能夠看見她的人就越多,想要對她動手就越難,這一點,她一直都很清楚。
「不過分。」殷漠沒有再問下去,她有自己的想法,按她自己的意思來就好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花蓮一張口就要當仙君,雖然她的實力的確夠,可是她升仙連百年都不到,就想當仙君,這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若是同意了,其他仙人會怎麼想?
這個要求提出來,立即有兩個仙帝提出反對,後土仙帝不發表意見,現在只剩下勾陳仙帝跟紫微仙帝尚未表明態度。
「花蓮這麼年輕,她的資歷也太淺,怎麼服眾?紫微,是你要補償她,我們可都沒欠她的。」自從紫瀟蘇醒過來,青嵐仙帝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這次更是完全跟紫微仙帝對著干,倆人就差沒打起來了。
「我倒是覺得花蓮能力還是不錯的,重要的是她實力足夠。資歷這東西,以後就有了,青嵐仙帝何必這麼生氣呢。」勾陳帝翹著二郎腿一邊說道,看起來他是決定站在紫微仙帝這邊了。
「資歷並不重要,但是花蓮現在的心性差得太遠,上次就因口舌之爭,在真武殿殺了數十花仙,若是讓她當上仙君,她能夠把持得住麼。」一直沉默的真武大帝這才開口。
「以下犯上,就算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紫微仙帝哼了聲接著道,「青嵐,你不會以為上次把她送進天牢的事,就這麼結束了吧?」
「你什麼意思?」青嵐仙帝眼神發冷,拍著一邊的桌子站了起來。
「沒什麼意思,我同意花蓮升為仙君。」
「那我也同意好了。」勾陳帝附議。
「我也同意。」除了五人之外的第六個聲音突然響起,讓他們五個仙帝神色猛然一變。
「龍王太子?」他會出現在這里,著實讓人吃了一驚。
「見過幾位仙帝,紫微仙帝恭喜你了,紫瀟姑娘終于救活了。」龍王太子面帶微笑,朝五人稍稍拱手。
「多謝龍王太子關心,今天太子來是為了花蓮的事?」紫微表情有些怪異,按說這花蓮似乎跟龍王太子並不認識啊,他今天這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
「百花仙子與我頗有緣分,還希望幾位仙帝照拂一二。」
「自當如此。」
花蓮自然不知道自己能夠當上這個仙君,是因為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她這個百花仙君沒有任何實權,充其量就是名字好听,盡管如此,受封的那天,依舊是無數仙人前來觀禮,收禮收到她手軟。
雖然換了住處,但紫微仙帝為了補償,按照原樣給她弄了個新的百花園出來。至于里面的花草靈藥,所有的種子都是他來提供,都是罕見的珍品,比之前英送她的,絲毫不遜色。
當上仙君之後,她的日子就更加輕松,往日還得往上交仙草靈藥什麼的,現在都是人家往她這里交。想要什麼草藥,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眼下,她還沒什麼興趣行使權力,也還沒那個時間。現在她最感興趣的,是把那些種子給種下去,要是能夠直接開花結果,就更好了。
正好這里還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真是太可惜了。
殷漠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準備走了,花蓮在對他的利用方面,可是一點都不浪費。以前都不知道,看別人干活,自己休息,是這麼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那些花種已經在水里游泳了,你跟它們有深仇大恨麼?」盤腿坐在藤椅上,花蓮毫不客氣地挑剔,那頤指氣使的小模樣,看起來真是格外誘人。
趁她沒發現殷漠將目光收回,手一抓,將澆下去的水給收回來一半,一個小小的水球在他手里不停滾動。他這真是自討苦吃,還是出力還不討好的那種。
他辛辛苦苦種了十多天的花,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總是有疲勞的,好處一點沒看見,倒是監工的美人脾氣見長,指使他干這干那一點都不見手軟。
「親愛的,你不覺得讓我種花種草,實在是大材小用了麼?」終于將一片花園種好了,殷漠直起腰跟花蓮抱怨。
「不種花你還能干什麼,還是你準備念經給我听?」一個不會念經的和尚,多麼的令人驚奇。她一直覺得,這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殷漠不吭聲了,把這件事告訴花蓮,實在是一個錯誤,她已經嘲笑自己好幾天了。也沒人規定,成佛了就一定要會念經不是。
「除了念經之外,我會做很多事,要試試麼?」殷漠朝她拋了個媚眼,成功的讓花蓮閉上了嘴。
「花蓮,你在不在?」還沒看見人影,外面就已經傳來了聲音。
花蓮立即听出了來人的身份,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微笑。殷漠一直盯著她,見她笑了,只是眯了眯眼楮。
「燕九羽,你是來還我百花釀的麼?」花蓮慢條斯理地對闖進來的男人道。
「別這麼掃興嘛,我可是特地來恭喜你的。」走進百花園之後,燕九羽才看見這里還有其他人,他定楮一看,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收斂了起來,「殺生佛,好久不見。」
「燕統領,別來無恙。」在外人面前,殷漠臉上又掛上了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按照花蓮的話說,這模樣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
「殺生佛也是來看花蓮的?」
「正是。」殷漠笑答,又接著說,「我應該多謝燕統領對小蓮的照顧。」
花蓮有些怪異地瞥了殷漠一眼,感覺他有點陰陽怪氣的。
「我跟花蓮本來就是朋友,不必客氣。」
花蓮也沒注意兩人又說了什麼,自己跳下藤椅,進了園子里。她站在花園中央,身上的靈力慢慢散發開來,很快,殷漠種下的那些花種就開始發芽,而且上面還帶了一股若有似無的佛光。
女敕綠的芽上籠罩著淡淡的金色的光芒,倒也挺好看的,看來這男人沒自己想象中的沒用。
等花蓮照顧完了她的種子,回去的時候才發現燕九羽已經不見了。
「人呢?」這都沒一盞茶的功夫,怎麼就走了?
「燕統領說他有事要忙,改日再來登門拜訪。」殷漠刻意加重最後四個字。
花蓮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你跟他有仇?」他這個敵視態度,表現的也有點太明顯了吧,倆人有什麼深仇大恨麼?
「顯然沒有。」殷漠咧嘴一笑,看起來挺嚇人。
「那你干嘛這表情?」花蓮咕噥了一句,她覺得氣氛有點不怎麼對勁。
「我只是好奇,你們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不行麼,我覺得燕九羽這人不錯啊。」雖然覺得殷漠態度有點問題,但很顯然,花蓮沒有抓到問題的關鍵。
「……。」殷漠的臉黑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