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的聲音突然停止。只听李世有些慍怒的聲音道︰「趙合宜,你到底想說什麼?」
「皇上還記不記得那個北秦質子?那只知下跪磕頭,被人羞辱也不敢回口那北秦軟蛋!」趙夫人在李世心目中一直是溫柔溫順的面貌,然而此番,雖是被李世直呼其名,趙夫人卻仍舊沒有住嘴的意思,反而提高了聲音道︰「就是他,就是他將她護送出宮,安全地帶出城去!也是他一路保護,將她送至邊城!」
「莫非你不知道?朕最厭惡有人在朕面前搬弄是非!」李世冷冷地低喝。
「皇上是怕了?怕自己知道了真相?臣妾別的事都可以對皇上百依百順,然而此事,臣妾必須告訴皇上!臣妾不會讓皇上蒙在鼓里,被人欺瞞了還不知道……」趙夫人的聲音里有報復的快意。「皇上雖不知道,但他們兩人的事,如今已傳得滿城風雨。孤男寡女,朝夕相處。臣妾恐怕我們的皇後娘娘,她早已是不貞不潔之身!」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聲音,讓內殿和外殿的人同時震驚。
趙夫人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李世︰「皇上,你……你竟然如此對待臣妾?」
而在屏風之後的葉曼按著自己的胸口。只覺自己腦子里有股熱氣上升,趙夫人那話叫她心中的怒意已是到了極點。然而此種時刻,她又不能不顧體面地進了這內殿去與她理論。
突然間,似是感覺殿外有人影迅速閃過。
葉曼下意識地向那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太監端著一個托盤,正急匆匆地逃避般地向遠處溜走。
葉曼心中微動,跟隨了上去。才轉過一個宮殿,便見到一個長得眉清目秀,頗有幾分英俊的太監,將托盤擱在一處台階上,只蹲著身子喘著粗氣,一邊自言自語道︰「好險……」
他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跟在他後面,喘了兩口氣,定了定神,便把目光投向那個托盤,仍是自語道︰「看情形,這份好酒好菜皇上是享用不著了!御膳房的好東西,不能浪費了!皇上,就讓我替你把它解決了吧!」
吞咽了口口水,他便坐在一旁的台階上,翹起二郎腿。先用手拈了塊肉,塞到嘴里。又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吃得不亦樂乎之時,卻沒發現身邊有衣裙擺動,直到听到身邊傳來一聲冷喝聲︰「哪里來的奴才?竟如此不懂規矩,皇上的酒菜你也敢偷吃?」
那太監嚇得手一陣哆嗦,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差點將托盤里的碗碟打爛。待得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時,更是嚇得魂兒都快沒了。「奴……奴才趙富叩見皇後娘娘!」
他跪在地上,將頭磕得震天響。葉曼听到他的自報家門,卻是了然冷笑。「本宮正奇怪哪里來的奴才如此大膽?原來你這奴才便是趙富?」
趙富是多麼精明的人?听得葉曼這話,語氣似是不善,忙是一副恭順的樣子,又在地上叩了幾個頭,嘴里只一味討饒道︰「娘娘饒命!奴才是新入宮的,不……不知道宮里的規矩!奴才這就吐出來!全部吐出來……」
說道便用手扣著喉嚨,作勢要嘔吐的樣子。
葉曼一陣惡心,揮手道︰「罷了!本宮有話要問你,你站起來,好好說話!」
趙富忙是爬起來,滿臉堆了笑道︰「皇後娘娘早說。趙富是皇後的奴才,皇後有話問我趙富,只管問,只要我趙富知道的,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曼見他一臉諂媚,一副無恥的嘴臉,心中更是起了幾分厭惡。「本宮听說,你攛掇皇上服食五石散?」
趙富臉色大變。繼而卻是笑道︰「這……皇後娘娘不知听誰所說?奴才只不過是服侍皇上的奴才,哪里能夠攛掇皇上去吃那種東西?想必是有小人見奴才哄得皇上開心,被皇上信任,這才在背後說了奴才的壞話。皇後娘娘千萬不要相信!」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奴才!」葉曼饒是也是個善言的,然而此刻沒有證據,竟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又問道︰「那剛才……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何你到了殿外,看到本宮轉身就走?莫非你很怕見到本宮?」
趙富嘿嘿一笑︰「奴才哪里是怕見到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為後宮之尊,奴才平日里想巴結也巴結不上呢。奴才剛剛是奉命給皇上送酒菜,只是走到半路,見到那酒菜里有髒東西。奴才就臨了拿去換了。又怕倒掉浪費,小人就想把這髒了的飯菜給吃了,不料卻看到皇後娘娘在此。皇後娘娘若怪小人眼拙沒看到皇後娘娘,那小人在此向皇後娘娘請罪了!」
「好奴才,這謊倒是圓得不錯。」葉曼見他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委實不過是個市井無賴,卻也不知當時是賄賂了哪個掌事的太監混進宮來的。
她實在不願再與這奴才糾纏下去,只皺眉道︰「今日本宮不與你計較。不過自此之後,你要好自為之,若叫本宮知道了你再攛掇著皇上去做那些腌事,小心本宮要你的狗命!」
說罷這番話,她便轉身而去。
雖不知道自己這警告對那無賴到底有沒有效果,但目前她卻沒有辦法去阻止李世重用這個太監。
晚膳時分,李世並沒有臨駕鳳藻宮。葉曼在安意的伺候下,草草便用了膳。
因心里有事,並不想這麼早歇息,她只吩咐了眾宮女出去,叫安意去給自己拿了那太真紅玉膏,先去暖房準備,只待一切妥當後伺候自己沐浴。她便靠了一張貴妃榻。半閉著眼楮,只將今日的那些火氣慢慢調理下去。
白日里趙夫人和李世在奇珍房逍遙殿里的那席對話,叫葉曼心中如同梗著一根拔不掉的刺。想來便是碾轉反側。也不知道趙夫人此舉到底安的什麼心。她說的那些話,又到底是從哪里听來的。而李世那種態度,又到底是信了她的話呢?還是根本不信?
那時兵荒馬亂,若不是秦昭從亂軍中救了她,如今她是生是死尚且不知。然而她和秦昭之間清清白白,又哪里是趙夫人話里的那般光景?
卻沒想到,有了兒子的趙夫人野心卻是比往日更大了。
昔日皇子未出生之前,趙夫人靠著楚楚可憐的乖順來向李世邀寵,也不過是想在宮中佔有一席之地。如今,妙夫人和淑夫人死了,趙夫人成了宮中唯一的夫人,她千方百計讓自己的兒子做了太子,也未必就沒有存下那成為正宮皇後的心思。
仍舊是斗!自從入宮以來,斗來斗去,葉曼雖早已是習慣了宮中的勾心斗角,然而這與她曾經在心中描敘的婚後生活相差實在太遠。李世,曾經一度成為她的心中良人。只是他任性貪玩,只個扶不起的阿斗,至此,葉曼一顆心早已由熱變冷,尚存一息……
似是有輕輕的步伐響起在殿外。
葉曼有些警覺地抬起頭。剛想喚如意,那人卻一步跨了進來。只見李世穿著寬袍闊袖,似是有些醉態般,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皇上?」葉曼怔了怔,站起來想上前去扶他。
李世卻並不做聲,反而止住了步子,站在原地。
葉曼見他雙目充血,布滿了血絲,一時有些無措。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見他衣衫似是太單薄,便隨手取了一條羊絨帔子。披在了他的肩上。
「皇上,在哪里喝了這許多酒?還穿這麼少便跑出來了?也不怕風涼,吹了容易著涼!」她半埋怨似的說著,伸出手去替李世整好衣服,李世卻驀地抓住了她的手。
「告訴朕,你喜歡朕嗎?你對朕,到底有幾分真心?」他充血的眼楮似是要爆出來,雙目死死地盯著她。
葉曼一時怔住了,被他握著的手生疼,她卻忘記了掙扎。想起白日趙夫人說的那些話,她嘴角微微泛起苦笑。該來的,總會來的罷!
「臣妾喜不喜歡皇上,臣妾對皇上有幾分真心?這個問題,皇上無須問臣妾。臣妾對皇上的心,皇上可以感覺到!」她雙目回視著李世,沒有任何的躲避。
「是嗎?」。李世貼近她的臉,刺鼻的酒氣從他嘴中噴出。他面上依舊清俊,然而許是因為近期酒色過度,臉容無比憔悴,這麼看過來,目光中卻滿是茫然無助。他看著葉曼,卻是把她的手抓得更緊︰「就連你……就連你也開始敷衍朕了?是不是?」
「臣妾沒有敷衍皇上。」葉曼看著他,心中突然一軟。她並不退避他的粗魯,反而揚起了頭,正視著他的臉,柔聲道︰「臣妾既然已嫁給皇上為妻,那麼便是皇上的人,自然會一心為皇上著想。否則的話,臣妾又怎會為了皇上的江山,親往邊城?臣妾又怎會千里迢迢去蘇州,勸皇上回宮呢?」
然而她不說這話反倒還好,一說到「去邊城」三字,李世已是盯緊了她的眼楮。「將你救出宮,保護你出城,護送你去邊城的那人,可是那北秦質子秦昭?」
「皇上今日來勢洶洶的找臣妾,就是為了問臣妾這事?」葉曼面上浮起一絲苦笑。卻沒有料到。李世終于是懷疑她了。她平息了一下心中的那股氣,道︰「不錯,那個人的確是秦昭。但是,皇上要相信臣妾,臣妾和他之間,一清二白,絕無瓜葛!」
「果真是他?」李世醉醺醺的眼神,透出一抹陰冷來,而臉色也是越發鐵青。「朕的好皇後!你不愧是朕的好皇後……」
「但是,皇上你听我說……」葉曼不知道趙夫人到底對李世說了些什麼,竟然刺激得李世至此。她急著想要解釋︰「皇上,事情並非是你想的那樣……啊……」
李世突然伸出手來,生硬地扯掉她肩膀上那碧綠的帔子。葉曼吃了一驚,禁不住捂住突然的雙肩,後退了一步。她平素淡定的眼神,此刻充滿了驚恐。「你要做什麼?」
李世卻並不言語,摟過她的縴腰,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的下巴抬起。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抑制的痛苦。
「你們一個個,都是騙朕的!」他的嗓子里嘶吼出憤怒的吼叫,將葉曼按倒在繡榻上。
脖子上瑪瑙珠子被他扯下來,朱玉滾滿一地。那顆顆朱玉落地的聲音,讓葉曼不禁哆嗦了一下。他帶著殘忍的報復快感和佔有的,繼續粗暴地撕扯開她的衣服。
撕扯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前襟,撕扯開那帶著護腕的束袖,外衣被他徹底佔領了,摧毀了,扔在了地上,他繼續進攻她那帶著金鳳錦繡的中衣。
他用雙手分別抓住它兩邊的領子,帶著木船劃開水面的哨音,把它一撕為二。
幽黑的眼神如同暗夜里的毒蛇。
「朕從來都沒有踫過你!要想證明你的清白,很簡單!只要朕一試,便可證明你的清白!」他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內里水玉色的肚兜粗暴地撕扯了下來。
滿殿的燈光,照得殿中清涼如水,那細細的綢緞在光下微弱地閃著光。
他修長而粗糲的手指,從那滑涼的緞子上掃過,卻沒有把它們從她身上扯下來。他撫模著她光滑如玉的肌膚,他的手指從她修長的頸脖慢慢滑上去,最後卻停在了她的臉蛋旁。
「朕想這一天,已想了很久!」他嘶啞的聲音低沉道。
葉曼被他壓在身體下面,然而頭卻倔強地昂著,靜靜地看著她。眼中卻有淚水滾滾而下。「臣妾是你的人,若皇上要臨幸臣妾,臣妾必定沐浴燻香等待皇上的臨幸。但若是皇上听了什麼讒言,以這種方式來檢驗臣妾,那麼臣妾絕不會遵從。」
「為什麼?你怕朕?怕朕知道了真相?你和他之間……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朕……朕哪一點比不上他?朕為了你,做了這麼多,朕還讓你做了朕唯一的皇後,難道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動?你就這樣對朕?……」
他眼楮里燃燒著的那團火變小了,變成了一種憂傷,絕望,但又絕不屈服的最後一點光,他的動作慢慢變慢,剛才那剎那的激情退卻,此刻他仍在動作,似乎只是為了完成某項使命的機械動作。直到剝下她身上最後的一件衣服,他凝視著她光潔無瑕的軀體。
「臣妾不知道是誰對皇上說了臣妾不貞的傳言,但臣妾自問清白。今日皇上要臣妾證明自己的清白,臣妾不敢反抗。但若是證明了臣妾的清白,皇上又有何話要說?」葉曼光潔的軀體在燈下閃著潔白的光芒,饒是此刻蜷縮在李世身下,然而含淚的眼中仍滿是倔強。
「重罰,決不輕饒!」李世緊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
「好,但願皇上記住自己的話!」葉曼閉上了眼楮,不再反抗。
李世並不答話,沉默著將自己的素色的外袍扯下,將葉曼報到那外袍上。葉曼緊閉著眼楮,卻感覺有一雙溫熱的唇,將她臉頰的淚水吻干。耳邊傳來粗重的呼吸,有雙溫柔的手撫模在她的身體上,讓她禁不住顫栗起來。
李世見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到了他的懷里,那溫軟的身體,象牙般光滑細膩的皮膚,腦中的酒氣借著這股熱氣上涌,他感到渾身開始燃燒,再也抑制不住,向她撲了上去。
「啊……」一聲淒厲的叫聲,從鳳藻宮內殿傳出。
正帶著宮女從暖房回來的安意心中一怔,正要進去。站在內殿門外的宮女卻是忙止住了她。那宮女給她遞了個眼色。「安姐姐,皇上在里頭呢……」
「是嗎?」。安意看著內殿,有些意外。「今兒個這麼晚,皇上也過來了?」
「是,已經來了大半個時辰了……」那宮女向里面怒了努嘴。「也不知道里頭怎樣了?這麼久,也沒叫人進去伺候!」
「這麼晚了,大家都退下吧!這里,有我來伺候就行了!」安意將殿門口的眾宮婢遣退,自己坐在了殿外的台階上。然而她才剛坐下,便看到李世踉踉蹌蹌地從宮中走出來。
卻不知殿內到底發生了何事,李世只披著中衣,手里拿著一件素色外套,那外套之上似乎還有些血跡斑斑。他便這麼衣衫不整地直接走了出去。
安意心中吃驚,因擔心著葉曼,只待李世走出,便走了內殿。只見葉曼斜倚在睡榻之上,赤luo的身子上僅僅披著一床錦被。長發散了一肩,面上卻有一抹不太正常的紅潮。見安意走近,她的神色有些恍惚,然而只沉默著看了安意一眼,卻是什麼也沒說。
「娘娘?你怎麼了?」安意走近去,才發現她臉上隱約似有淚痕。「方才,奴婢看到皇上出去……這里,這里到底發生了何事?」
「沒事!」葉曼咬了咬嘴唇,似是想坐起來,然而才剛掙動了子,下面便是一陣劇痛。接連試了幾次,方才成功地坐起來。
將那錦被裹在了身上,她方才看向安意。「安意,你……扶我去寢殿休息。」
安意忙是扶住了她。將葉曼扶起來,無意間卻是看到那繡榻之上,也沾染了不少星星點點的血跡。安意心中吃驚更甚,只服侍了葉曼睡下,心中還是驚疑不定。
之後的兩日,李世卻是再也沒用來鳳藻宮,然而每日里卻有各色賞賜送來。只是葉曼卻不再像往日那般溫順,但凡是李世送來的賞賜,她皆是叫小太監送回去。
這叫安意更是費解,卻不知這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第三日,葉曼才起床,安意正如往常一樣伺候葉曼梳洗,卻在鏡子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安意剛要叩拜,卻听葉曼冷淡道︰「安意,本宮這邊頭發太松,你替我重新挽過!」
安意不敢松手,只得硬著頭皮裝作沒看見李世,繼續給葉曼挽發。
透過鏡子偷偷瞄了李世一眼,卻見他臉上並無生氣的神色,反倒是有幾分內疚。只听他輕聲細語笑道︰「皇後還在生朕的氣?」
葉曼並不做聲,只對安意道︰「今日本宮準備去正陽宮的校場,頭發盡量簡單些,但一定要緊致。搭配些素一點的配飾便可,無須太華麗。」
「皇後近幾日身體不好,怕是不適合去校場……」李世並不介意她的冷淡,走進了過來,卻是向安意揮了揮手。
此刻安意已是將葉曼的頭發挽好,見李世的手勢,也不敢忤逆,便退到了一邊。
李世將雙手放在葉曼肩上,目光瞧著鏡中葉曼的面容,頗有幾分溫柔︰「前幾日有人給朕進貢了一件稀奇玩意兒,皇後保準從未見過。今日朕準備在宮中舉行一場歡宴,共賞此寶物。皇後賞朕一個面子,就陪同朕一起去,如何?」
「臣妾不敢。臣妾是皇上的人,皇上要臣妾去,臣妾自然遵命。皇上不必親臨此處,今後有什麼話,派了個小太監來傳話便可,臣妾自當遵命。待臣妾換好衣裝,自會前往。」葉曼語聲雖是客氣柔和,然而話卻說得冷淡。
這語氣中的疏離,讓李世微微苦笑︰「顯然皇後仍舊在生朕的氣?」
「臣妾豈敢。皇上先行一步吧,此處不是皇上該留的地方。」葉曼轉過臉去,喚道︰「安意!既然皇上不許咱們去正陽宮的校場,那麼今日這發式,也便改得隆重些吧!既是皇上舉行的歡宴,本宮也不好太簡單寒酸,給皇上丟臉!」
「娘娘……」李世站在葉曼身後,安意不敢上前,然而又不敢忤逆李世的意思,不由左右為難。「皇上,這……」
「你們都退下吧!」李世以手按住葉曼,向殿中的宮女回頭看去。那些宮女們原本看著這一幕,都是精神繃得十二分緊張。如今听了李世這話,倒是松了口氣,忙是都退了下去。
直到殿中退得一個人也沒有時,李世看著鏡中葉曼,嘆了口氣︰「朕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只是如今,辰兒年歲還小,不能沒有母親,朕是看在皇長子的面子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