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出了皇宮,他心中雖然懊惱韻妃刻意的安排,但是卻沒法拒絕。他的年紀也不小了,這兩年,他母妃都在積極的張羅著他的終身大事,那麼多的大家閨秀,沒一個入得了他的眼。墨凌平時看起來很隨和,但是性子卻是很固執,不是他喜歡的,他死都不會同意。這可把韻妃給愁死了,想到她這寶貝兒子就頭痛。
「嗯,還是去南荒找如陌比較好玩。」墨凌坐在轎內喃喃自語道。
「主子,你剛才說什麼?奴才沒听清楚。」墨凌的近身侍衛恭敬的詢問道。
「沒事,回府。」墨凌回道。
跟隨在轎旁的侍衛有些疑惑的思索著,難道剛才是他的幻听。
「七爺回來了。」錢管家躬身招呼道。
「老錢,立即著人準備行李物品還有馬車,爺要出遠門。」墨凌認真的吩咐道。
「是,奴才馬上去準備。」錢管家利落的回道。
幾年的努力,墨凌如今這府內,都已經換上了他的人馬。下人們都遵循著墨凌定的規矩,少說話,多做事,不該知道的事情少打听。
「爺,準備好了,即刻啟程還是……」錢管家敲開了書房門,詢問道。
「即刻啟程。」墨凌毫不遲疑的說道。
「爺,天色已晚,城門也已關閉。」錢管家憂慮道。
「老錢,府里就勞您多照看著。」墨凌不容拒絕的吩咐道。
老管家不再多言,因為他知道他家主子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就不知道今日他家主子那麼急著出城是為何事,但是他卻不敢開口多問。
墨凌急著出城,一是想早日見到如陌,更多的是為了躲避他母妃的逼親。他知道,這回他母妃是鐵了心要給他找個女人,只好躲一躲再說咯。
墨凌的感覺很準,他走後的次日一大早,韻妃便打發宮女來請他入宮。小宮女得到的答案是七皇子昨夜出了遠門,至于去了哪里,沒人知道。
「回娘娘,七皇子昨日連夜出城了,府內沒人知曉皇子殿下要去何處。」小宮女回到宮里,硬著頭皮回復道。
「知道了,下去吧。」韻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說道。
韻妃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也沒生氣,好在她昨日邀請那幾位貴族小姐時,未提及其他,不然今日難堪的便是她。作為一位母親,她也狠不下心來去責怪她的凌兒。
真是知母莫如兒,韻妃準備了好幾手,還沒來得及拿出來,主角卻跑了,何時才能讓她如願那?
正在行駛中的馬車內,墨凌突然打了個噴嚏,心想估模著是他的母妃在念叨他了。想起母妃的作為,墨凌心中只有苦笑,他也知道,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目前暫且就讓他喘口氣,多呼吸幾年自由的空氣吧。
「公子,你沒事吧?不會是著涼了吧?」隨從阿未緊張的詢問道。
「無礙,別大驚小怪的,練武之人那有那麼脆弱。」墨凌笑道。
阿未還是不太放心的模了模墨凌的額頭,順便把了下脈,確認沒事之後才罷休。
「未叔,我已經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墨凌很無語的說道。
「小心些總是沒壞處的。」阿未回道。
墨凌不在爭辯,而是掀開簾子一臉興奮的看著外面的景色。雖然外面樹木上的葉子都已掉得光禿禿的,毫無景色可看,但是在墨凌眼里,這些依然是那麼美。
他終于走出了皇宮,出了京都,墨凌心中暗喜道。
墨凌一路向南直奔南荒,沿路只是在馬車上觀賞著美景,除了住宿吃飯,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太久。
連日趕路,墨凌一行人很太平的到了冰淵,一打听,卻根本沒有席府存在。只好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墨凌差人接連打听了幾日,才打听到一些眉目。
「公子,听人說前兩年確實有一戶新住戶在這安了家,只不過卻是姓水,而且是位年輕的女主人。」侍衛將打探來的消息稟報道。
「水?只這一家?」墨凌問道。
「只這一家,南荒氣候惡劣,常年積雪,不是世居于此的居民,一般人家不會想到要來此安家。」侍衛肯定的回道。
「那就去拜訪拜訪水府。」墨凌想了想,說道。
墨凌帶著隨從阿未外加兩名侍衛來到水府,遞上名帖。
守門的小廝將名帖上交給了水府的總管大人,那位總管拿著名帖慌忙出來應對。自從他家主子出事之後,這可是第一回有客人上門來拜訪。
「成公子,實在抱歉,我家主人已出門遠行,小人也不知主人的歸期,望公子見諒。」總管雙手緊握,彎腰一拜,歉意的說道。
墨是國姓,為了省去麻煩,墨凌只好借用了他母妃的姓氏。
「看來本公子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只好改日再來訪。」墨凌倒也不介意,說道。
墨凌爽快的帶著隨從侍衛原路返回了客棧。
「雪七,詳細打听一下水府的情況。」墨凌回到客棧後,想著剛才那位總管的神情,似乎對他的拜訪非常意外和驚訝,于是吩咐屬下道。
「公子,有何不妥嗎?」。阿未詢問道。
「未叔,一般人家有客來訪,不該是那樣的表情。那守門的小廝還有那總管臉上都浮現出驚訝的表情,感覺有些怪異,況且我們是首次來到此地,應該沒人認得出我們來。」墨凌分析道。
「听公子這麼一說,確實有些不對勁。」阿未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說道。
「等雪七回來,說不定會有收獲。」墨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茶,說道。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雪七順利完成任務歸來。
「說吧,都打听到些什麼。」墨凌淡淡的問道。
「水府是兩年前突然出現于此地,只有一位主人,據說水府的主人很少在公眾場合露臉。但是此地的貴族以及官員對水府卻是很友好,據說水府的主子,自從被徐總督應邀狩獵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前,謠傳她失蹤了。」雪七詳細的稟報道。
「失蹤?水府的人沒去官府報案?官府也沒人管?」墨凌問道。
「沒有。」雪七回道。
「這可就太奇怪了?光看水府那處宅子,應該也是大戶人家,主子失蹤了,怎麼沒有去報案?這麼久了,府內的下人也沒有被遣散。這個水府內肯定有什麼秘密。」墨凌逐一分析道。
「想必那個水府應該不是公子要找的地方,我看還是算了,人生地不熟的,免得惹來麻煩。」阿未謹慎的說道。
「那到未必,說不準那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晚點時刻雪七跟我夜探一回水府。」墨凌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些興奮激動的說道。
「公子,那可不行,你怎麼能親自涉險,此事還是交給老奴去辦吧。」阿未一驚,慌忙阻止道。
「未叔,你又沒有見過如陌,要真見著她人,你也不識得,還是我去比較妥當。我保證毫發無損的歸來,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要是整天都生活在你們的保護下,哪里會有成長啊。」墨凌堅持道。
「那…好吧。」阿未考慮再三,勉強同意了。
阿未想著墨凌的話說的也對,況且他家公子決定的事情,很難勸得動。
夜幕降臨,客棧中閃出三道黑影。阿未不放心,仔細叮囑了隨從的侍衛一遍又一遍。
墨凌一身夜行衣,領著兩名同樣裝扮的侍衛翻進了水府。
這個時辰,大伙都已入睡,水府一片安寧平靜。
三人穿梭于黑夜中,從一個院落模到另一個院落。後院主人的院子更安靜。墨凌小心的捅破窗戶觀察著室內的情景,有一間看似女子的廂房,卻是被褥整齊,絲帳也未放下,明顯是沒人住。
墨凌身影轉移到下一間,小心翼翼的看進去,看情形也是一間女子內室,不同的是這一間住了人,估計身份也不低。
「閣下看仔細了沒?深夜拜訪水府有何貴干?」自墨凌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男子突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听起來異常響亮,墨凌反應敏捷的飛開了一丈多遠,與那名男子拉開了些距離。
男子是墨炫派給如陌的侍衛,這名侍衛名叫秦賓,事發當時存活者之一。長期接觸,秦賓對醉暖似乎產生了些情意。他正好起夜小解,突然心起想來瞧一眼醉暖。自如陌出事之後,醉暖一直精神不振,秦賓看在眼里,心里不放心,每日都要到醉暖這來瞧上好幾次。
沒錯,那間房內住的正是醉暖。
「在下對貴府並無惡意,只是好奇罷了。」墨凌開口說道。
「無惡意?無惡意會三更半夜身著夜行衣在這鬼鬼祟祟的偷窺?」秦賓不相信的反駁道。
「何人敢來水府放肆?」此時水府內所有的侍衛都聚攏在了秦賓身後,其中一人大喝道。
「在下真的並無惡意,只是想來確認一下貴府的主人是否是在下正在尋找的故人。」墨凌竭力解釋道。
墨凌沒想到這小小的水府,居然有這麼多高手駐守,而且先前那名男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到了他身後,而他卻未發覺,想著他們三人恐怕不是對手,只有如此解釋,看能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