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閣下最好還是老實交代你們夜闖水府的真實目的,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秦賓不客氣的厲言相勸道。
「在下所說句句屬實。」墨凌再三強調道。
「別跟他廢話那麼多,抓到人再說,說不準跟先前林子里那伙人是一道的。」一名侍衛提醒道。
「要活的。」醉暖突然打開房門,平靜的說道。
那名侍衛的話,讓大伙精神一振,就連從不現身的暗衛都跳了出來將墨凌三人包圍在了中間。
醉暖也正是听到那句話才有所反應,出聲說了那三個字。秦賓扭頭看了一眼醉暖,很高興看到醉暖終于有知覺了。
「暖姑娘,你千萬別出來,待在廂房比較安全。」秦賓關切的說道。
墨凌與兩名侍衛背靠背的戒備著,正好背向著醉暖,自然只听到聲音,沒看見人。墨凌心中後悔不已,要不是他的任性和莽撞,沒有模清楚底細便亂闖,他們也不會被困于此。
不待水府的人先動,墨凌這邊卻先動了。惡戰無法避免,只有先發制人,尋找缺口盡快逃離。
第一批人迅速撲了上來與墨凌三人廝殺成一團,前面的人要是累了或者被傷到,立即有人補上。這真是人多欺負人少,在這生死關頭,水府的侍衛們也無暇顧及那麼多,更何況這幾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還有可能是之前逼死他們家姑娘的人,個個都拿出了渾身的本領。
醉暖冷冷的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堅定挺直的身板立在門前一動不動,從前單純可愛的小宮女已再存在。
墨凌全神貫注的應戰,心里卻在焦急怎樣才能全身而退。現在交手的人跟他們功力相當,暫時還不是很吃力,卻也沒法逃月兌。旁邊還有不少旁觀者沒動手,真正的高手都在最後。
墨凌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勞累所致,他們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一旁觀看的侍衛們瞧的似乎也有些手癢了,無聲無息的也加入了戰斗,先前戰斗圈中的人心領神會的退了出來,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墨凌三人身上都掛了彩,最後一批人的加入,讓他們的壓力倍增,絲毫不敢懈怠。
高手出手,沒幾招便將墨凌三人活捉了。
墨凌的穴道被點,一動不動的被人捆綁了起來。
「暖姑娘,這三位賊子該怎麼處置?」秦賓有些討好的詢問道。
此時墨凌三人被人推到了醉暖眼前,墨凌這才看清醉暖的容顏。只見他雙眼瞳孔突然放大,黑面巾下卻是一副震驚喜悅的表情。
「先揭開他們的面巾,我要仔細看看他們的真面目。」醉暖毫無表情的說道。
立即有人上前將墨凌三人的面巾掀開丟在了地上。
墨凌臉上還保持著那副神情,眼楮直直的看著醉暖。
「看什麼看?」秦賓見墨凌直直的看著醉暖,心中有些不快,喝道。
醉暖似乎也感覺到了墨凌的目光,她到要好好瞧一下這位賊子。
待醉暖看清之後,許久未曾變化過的表情突然一變,不可思議的說道;「七皇子。」
七皇子?不少認識墨凌的侍衛這才仔細的看清楚,果真是七皇子。
一陣手忙腳亂,墨凌身上的繩子被解開。
「醉暖,你家主子呢?」墨凌無暇顧及身上的小傷,詢問道。
「七殿下先清理一下吧。」醉暖看著衣裳凌亂破碎,身上掛彩的墨凌,建議道。
「請七皇子恕罪。」墨凌身份揭曉後,侍衛們齊聲跪拜道。
「不知者無罪,你們也是職責所在。」墨凌心胸開闊的說道。
侍衛們起身後先後都回了各自房間,只留了幾人下來招呼墨凌主僕三人。
換了一套衣裳,清理了傷口之後,墨凌便吩咐了一人回客棧報信,免得未叔擔心。
墨凌清洗完,醉暖已移步大堂在等候著他。
「七皇子。」醉暖只叫了一聲,下面的話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尋個凳子坐下慢慢說。」墨凌看見醉暖這副模樣,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預感。
醉暖想起如陌,眼淚唰唰的就往下掉,根本沒法說話。
墨凌雖然心里著急,但看著醉暖那搖搖欲墜,整整瘦了一大圈的身子,催促的話語也沒法說出口。
醉暖的眼淚好不容易止住了些,開口說道︰「姑娘她已失蹤一年多,至今未找到蹤跡,生死未卜。」
「失蹤?生死未卜?這是什麼意思?」墨凌不願相信的問道。
如陌失蹤的事情被墨煜和墨炫壓了下來,所以知曉情況的沒有幾人。
「……姑娘被逼得跳崖,就連尸骨都未找到。」醉暖將當時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
墨凌沒想到剛到南荒便听到如此晴天霹靂的消息,神情突然變得沉重。
「未找到尸骨,這說明如陌可能還活著。」墨凌心中帶著一絲希望,說道。
「可是森林里面經常有野獸出沒,姑娘手無寸鐵。」醉暖默默的流著眼淚,害怕的說道。
「只要有一絲希望,便不能放棄。」墨凌斬釘截鐵的說道。
墨凌在水府住了下來,還從京都調了一些人手過來搜索如陌的蹤跡。
墨煜不知不覺已在軍隊歷練了兩年多,他從暗衛傳來的消息得知墨凌也來到了南荒。他了解墨凌的性格,絕對不會成為他奪位的競爭對手,所以他對墨凌很放心。
墨凱被立為太子,也在墨煜的意料之中,京都有李岑幫他守著,他信他。
李岑沒事的時候,經常跑一跑席府。如瑾的聰慧,如風的沉穩令他贊嘆不已。小如玉也非常喜歡粘著李岑,被整的怕怕的李岑每次看見如玉便躲得遠遠的,這情景就像當年如陌惡整他一樣。害的李岑經常想,他是不是跟席家的女子犯沖。
「李岑,我姐有沒有傳信回來?」席府後院,如瑾毫不客氣的詢問道。
按年齡來說,李岑實際上比如瑾要大上一些,只是如瑾更喜歡喚別人的名字,李岑也不介意。
「沒有,皇上不讓隨意聯系。」李岑拿皇上的話來撒謊。
每隔一段時間,如瑾便要問上一次。
「也不知道姐姐在那邊過的怎麼樣?這皇上也太不近人情了?連家書都不讓寫?太可惡了。」如瑾憤憤不平的說道。
「是呀,沒辦法。」李岑附和道。
李岑嘴里說著,心里卻在默念,皇上您可千萬別怪我,情非得已啊。
「不行,我得去南荒看看。」如瑾心中一直不安,說道。
「那可不行?路途遙遠,你一個人上路恐怕不太安全。你姐走之前可是囑咐了我好好照顧你們的。」李岑阻止道。
「我去,很安全。」如風突然出現,冰冷的說道。
「你們從未踏出過家門,根本不知道江湖的險惡,這事說什麼都不行。」李岑直搖頭拒絕。
「李岑,我們兄弟要是偷偷的去,你也阻止不了。只是我很奇怪,你與我姐,也算是很好的朋友。為何這麼久沒有消息傳來,而你卻一點都不擔心?還百般阻撓我們兄弟兩前往南荒?」如瑾懷疑的說道。
我傷心擔憂的時候你們看不到啊,李岑心想道,他心里的苦誰能了解,只是現在這情況該怎麼解決啊。
「快說。」如風催著正在苦思冥想解決方案的李岑道。
「你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如瑾步步緊逼道。
「哎呀,實話跟你們說吧。這還不是怪如陌,不好好待在南荒。」李岑裝作很無奈的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如瑾上前抓住李岑的袖子,著急的問道。
「就是你們的好姐姐,現在人沒在南荒,沒心沒肺的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游玩去了。」李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
這會如陌還真確實在放松的游玩,不小心被李岑給言中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不許撒謊,要是被我知道你撒了謊,就讓你天天陪我妹妹玩。」如瑾威脅道。
「信不信隨你們,反正你們去了南荒也見不到如陌。」李岑無所謂的說道。
只有李岑自己心里清楚,一提到如玉,就感覺那背後傳來陣陣冷風,冷汗直冒,只是為了阻止這兄弟倆真跑去南荒,他也豁出去了。
「那好吧,暫且相信你。」如瑾放下了心中的念頭。
李岑舒了口氣,暗道,這兄弟倆真不好糊弄,將來前途無量啊。
「岑哥哥,你在哪里啊?」小女孩的童音隱隱傳來。
李岑身子一僵,仿佛听到了魔音般跳了起來。
「我先撤了,還有很多重要事情沒處理。千萬別告訴你妹妹我來過哈。」李岑匆忙的直接翻牆飛出了席府,走之前還不忘叮囑。
「咦,我剛才好像听到岑哥哥的聲音。」李岑離去不久,一位四五歲的小女孩出現在了眼前,自言自語道。
如瑾如風還停留在原地,自家妹妹的厲害他們可是領教過。
「哥哥,剛才岑哥哥是不是在這兒啊?」如玉仰起小頭,女乃聲女乃氣的問道。
「李岑?沒來過啊。」如瑾裝傻充愣的說道。
「剛才管家爺爺明明說看到岑哥哥來了的。」如玉疑惑的說道。
「管家人老了,肯定眼花了。」如瑾很認真的說道。
「有可能,那哥哥你們陪我玩吧。」如玉說道。
小如玉話音剛落,如瑾如風的人影就已經不見了。小如玉委屈的撇著小嘴,哼,她要找娘親去告狀去,哥哥們不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