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異邦少年連忙上前說道︰「銘燻,你稍安勿躁。這地界也是你家的地盤,不如等四小姐醒來問個究竟在做打算,看這兩位相貌堂堂,也不似壞人。」
銘燻鐵拳一握,咬牙說道︰「好吧,姑且就等一會兒。」手勢一擺將這邊要射擊的士兵攔下了。
異邦少年負手向前一步說道︰「這位公子也是斂達之人,不知道四小姐何時可以下來,或是讓我們上去一下看看。」
鶴玄中肯的看了一眼那少年說道︰「四小姐何時下來,在下不知道。但是公子若是不相信在下的話,完全可以上去看看。」
話音剛落,兩個人同時邁步向前,一個是二公子銘燻,另一個便是後面的安公子。
鶴玄看著兩人,不禁露出一絲笑意,轉身負手立著說道︰「二公子與這位公子就免了吧。修遠兄的地方不便于兩位拜訪,若是在樓上見著什麼不稱心的,豈不是又要動起手來?」
「你?」二公子銘燻攥著拳頭說道︰「你是不要找打。」
「銘燻。」那異族少年低聲喚了一下。然後翩然轉身對鶴玄說道︰「這位公子,如果願意相信在下,就讓我上去看看,可好?」
鶴玄目光在少年身上轉了一下說道︰「也好,那你隨我來。」說著便往小樓中走去。
後面的安公子頂著一張蒼白的臉,看著兩人徐徐往進走,不禁心中一揪。
艱難倚著窗子的芙雅緩緩的走回軟塌,她不是不想下去澄清,只是感覺那邊人士過于復雜,在她沒有弄明白之前還不想回去,認定齊公子這邊相對安全一些,便想著在這里待下幾日再說。
剛剛躺下掩好被子,一輕一重的兩個步伐便傳來了。
那個異邦的少年緩緩坐到她的床頭道︰「四小姐可好些了?」說這邊伸手將她的手腕握住,把脈之後搖搖頭看著芙雅。
芙雅眨了眨,鶴玄公子連忙說道︰「芙小姐還在恢復,身子還是有些弱,暫無力氣說話的。」
異邦公子微微一笑,道︰「理解。」
芙雅等著他的離去,但是他卻遲遲沒有動靜,反倒與鶴玄說道︰「這芙小姐的病,我以前見過。听說有一味靈藥是可以加速恢復的。」說著又看了一眼芙雅接著道︰「不知道芙家後山是不是有一座荒山,那山上可曾常常有洪災?」
鶴玄听著不禁皺了一下眉頭接著道︰「這倒是有,只是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異邦公子擺手笑道︰「不才,不才。我雖然身在西域,但是對這邊的地形還是很熟悉的。尤其是這邊的芙家,听說山上會生長一種靈藥,是白須猴頭。」
一听到草藥芙雅心中不禁動了一下。
鶴玄接著說道︰「這個在下也是听說過的,只是還听說這白須猴頭生長的比較怪異,喜歡長在峭壁之上,盤須根而上,錯于枝杈之間,而且人是不易采的。」
「那倒是。」異邦公子沉聲淺笑一下說道︰「稀有珍貴之物自然是不易采的。」
鶴玄抬頭望了一下後面起伏的山說道︰「公子說的即是,只是在下還听說這藥不一定會治病,若是用的不當還可能使人重病。」
異邦公子白皙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種不可名狀的神情,讓芙雅看著有些蹊蹺。再看鶴玄已經垂手立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頓時房間中冷了下來。
異邦公子對著病怏怏的芙雅說道︰「四小姐好生養著,我這就下去和銘燻說一下,勿要打擾你養病。」說著便踩著竹木的樓梯往下走了。
芙雅見著他已經走遠,緩緩坐起來說道︰「鶴玄公子,此人你是不是認識。」
鶴玄走過來給芙雅押了一下被角說道︰「古怪的西域王子,只有一面之交,不是很熟悉。朝中傳聞他是異裝王子,我也不甚了解。」
芙雅點點頭,看著鶴玄一雙雲淡風輕的眼眸接著說道︰「鶴玄公子,我可能還要在你這邊呆一些日子,可方便?」
鶴玄低了一下頭,眉頭微微一蹙,說道︰「好的。」不帶一絲猶豫。
芙雅心中不禁一怔,自己已經給鶴玄公子添了很多麻煩了,現在他又這樣果斷的答應,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道︰「萬分感謝鶴玄公子,只是公子不問我原因?」
鶴玄爽朗一笑說道︰「四小姐自有自己的苦衷,為何要多此一問?」
芙雅慚愧一笑,心中暗道這公子的性格真是灑月兌。
不過一會兒,下面的吵雜聲漸漸散去了,只留下一些二公子銘燻吩咐下來把守的侍衛。芙雅起身倚著窗子看去,只見一抹青影依然矗立在白色廊坊橋上,伴著輕輕冷冷的荷塘涼風,徘徊良久才轉身離去。
芙雅心中不禁一顫,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熟悉來自這具身體,陌生來自自己的意識。剛要轉身,卻見後面端著檀木盤子的鶴玄微微朝她笑道︰「四小姐,用湯羹了。」然後瞥了門口的齊公子一眼道︰「這是齊兄親手熬制的,小姐嘗嘗手藝如何?」
芙雅不禁一愣,鶴玄公子望了一下窗外,正好看到在白玉石橋上緩緩離去的那抹碧色,不禁又是瞥了門邊的齊公子一眼。
齊公子會意,連忙疾步走過來,將青瓷的湯羹碗雙手遞給芙雅道︰「我的手藝不好,四小姐見諒。」
芙雅更是一驚,這齊公子態度變得如此之快讓人,難以想象。淡淡說道︰「好的,只是還需要討饒一陣子,希望齊公子見諒。」
齊公子,不禁一怔,連忙說道︰「四小姐不怕•••••」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其實在下是無妨的,只是害怕小姐不便。」
鶴玄一拽齊公子的袖子說道︰「修遠,四小姐定是有自己苦衷的,況且我已經答應了。」
齊公子便不再說什麼了,一會兒又看了一下鶴玄道︰「鶴玄兄,你這個性子還是沒有改啊。只恐怕二公子會對你的誤會越來越深,當年的事情就已經鬧得夠不好了。」
鶴玄眼光輾轉劃過窗外,道︰「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情非得已,二公子若是誤會就讓他去吧。」
芙雅不禁提起了精神,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鶴玄與二公子的確是有誤會的,要不也不會一見面便如仇人一樣。便要繼續听下去,但是鶴玄緩緩揮手說道︰「齊兄,過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省的勾起愁腸。」
齊公子欲言又止的樣子道是讓芙雅更加的好奇。無奈齊公子只得將鶴玄拽了出去。
芙雅在屋子中呆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又回到了珠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