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雅在庵子中耕作一番,有些乏累卻不想入眠了,不禁想到白玉廊橋上的一抹青色,想著那女子同安公子一道說過的誓言,心中好奇,便飛身飄向後面的荒山。
此時的荒山已經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邊荒蕪了,已經可以明顯的看出一個完整小院落的樣子,粉牆黛瓦。竹林風陣陣。
芙雅剛要推門進去,卻听到飛流的水聲中有兩人在說話。這水聲來自後面的瀑布,離著這個位置不是很遠,仔細听這聲音很是熟悉,一個應該是自己的二哥銘燻的聲音,分貝大,聲音爽利。另一個也听過應該是那個異邦少年。他那種聲線以及發音方式很特別。
芙雅飛身飄到瀑布那邊。
只見兩人,一個站在一棵蒼老枯敗的大樹下面,一個看不見在哪里,仔細尋找竟然伏在枝杈上。
二公子銘燻說道︰「穆奇思,你快下來,危險。這一摔便是千尺高的瀑布冰譚。」聲音急促帶著緊張。
「不,不下來,我一定要找到白須猴頭。」異邦公子倔強的說道︰「我一定要找到白須猴頭。」
「穆奇思,你快下來。這白須猴頭只是空穴來風,我在芙家呆了二十年,從未見到過白須猴頭的影子。你還是下來吧。」
「不,你騙人,我明明聞到你妹妹身上的味道與我母後身上的是一樣的,你騙人,你是不想將祖傳的白須猴頭給我才對。」異邦公子憤憤的說道。
「哪里?我不騙你。」二公子急忙解釋道,正說著,那異邦公子攀的更高了,眼見著便到了高處細小的枝杈上,一不留神枝杈「噶呀」一下斷了。
異邦公子身子一歪便往下墜落,小巧的身子如落葉一樣飄飄悠悠的就要落到千尺一下的深潭中了。
二公子銘燻喊了一聲「穆奇思」便連忙起身去接她。好在二公子是武藝強悍之人,急奔了幾步便將穆奇思的衣袖扯住,一手用劍釘在懸崖之上,一手才拽住穆奇思。
掙扎半天才將穆奇思拖到懸崖瀑布的大青石之上。
緩緩喘了一口氣說道︰「穆奇思,你何必如此,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不,我母後命在旦夕,若是沒有白須猴頭,她必死無意的。你們都是一樣的,都在阻止我找到白須猴頭。」異邦公子被二公子抱著,一手還圈著二公子的脖子說道。
芙雅一看不禁好笑,這副樣子拿到現代應該怎麼形容呢?對完全是bl里面的情景。二公子性子暴烈應該是傳說中的攻,這柔弱的西域公子便是受了。嗯,還是桃花小受。
過了一會兒,二公子有些氣憤,紅著臉說道︰「你說誰們一樣?」
「你和那個鶴玄公子一樣都在阻止我找到白須猴頭。他說白須猴頭有毒,你說芙家根本沒有白須猴頭,你們都在騙人。」說著頂著一張泛紅的臉,扭到一邊去,不再說話了。
「哼。」二公子也哼了一聲道︰「我才和那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不一樣呢。」樣子卻是真生氣了。
「怎麼你們真的有過節?」西域公子見著二公子銘燻真的生氣了,不禁試探的問道︰「如何,說來听听,我在建鄴也呆過了一些日子,與鶴玄也是有幾面之交的。只聞他生性豁達,為人灑月兌。」
「哼,你們全都被他的表面蒙蔽了,他就是一個酒色之徒。」二公子說的時候眼楮似乎可以冒出火來。
「什麼,當真?」西域公子不禁一怔。
芙雅的心頭也是一緊,這鶴玄公子生性灑月兌自己倒是看得出的,只是這酒色之徒,不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撫著自己的嘴唇,有些余悸。
「嗯,」二公子一邊抱著西域公子,一邊淌著水往對岸走去,說道︰「穆奇思,你可听過建鄴第一名妓尤珠之名?」
「听過,剛來建鄴的時候,一些朋友還請我去听她的琵琶。也見過她的樣子,的確絕色,與你妹妹道是有一比較。」西域公子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只是這兩種美卻是不同的,令妹芷若嬌蘭,溫婉中帶著一種拒人千里的冰霜傲骨。而尤珠之美卻是一種天生尤物的奇葩,才情旖旎,生的嬌媚。就連我都見之忘俗。」
「嗯」二公子不快的點了一下頭說道︰「本是這樣,你可知道現在的尤珠去那里嗎?」。
「不知」西域公子眨了一下長長的眼瞼說道︰「只知道她一夜便在建鄴城中消失了。不過這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難道銘燻你也追逐過尤珠?」
「哪里,我豈是那酒色之徒。是在下的兄長與尤珠感情深厚,互視彼此為知己。無奈家父不許,家兄便想與尤珠浪跡天涯,沒有想到鶴玄的中間插足,百斛珍珠與妓院的老鴇強行換下了尤珠,藏嬌金屋,導致兩人分離。」二公子說著臉上的表情又凝重一番,接著說道︰「後來家兄因此事看淡官場名利,不再爭取仕途,轉而浪跡天涯,求醫訪道了。」
「這個,道是。只不過自古英雄愛美人,縱是美人引得無數英雄竟折腰。我覺得鶴玄得之尤珠,以他的性子也不是什麼壞事。」西域公子緩緩跳下來,一邊打著自己身上的水珠子說道。
「嗯,你豈知後來,尤珠因為鶴玄自墜尤珠樓的事情。」二公子挑眉說道。
「還有此事?」西域公子穆思琪皺眉說道︰「為何如此?」
「那還用說,一定是尤珠厭惡鶴玄的浪蕩行事,方才要自墜尤珠樓。以示自己清白。」二公子不滿的說道。
西域公子低低哀嘆一聲,兩人漸漸走遠了。
芙雅一怔,鶴玄公子,尤珠。全然沒有了剛才去小院子的心情,飛身而起,到了荷塘邊,齊公子的地方。
隔著不遠便听到了陣陣琴音。荷塘邊白玉石欄桿旁,鶴玄公子低低的擺著琴弦。齊公子靠著欄桿淡淡說道︰「鶴玄兄,你不妨回去看看省的在這邊獨自惆悵。」
鶴玄一手擺琴深深沉醉在里面,絲毫不顧及齊公子的說話。
齊公子一著急,愣生生的將一柄扇子橫亙在琴弦之上,道︰「鶴玄兄。」
鶴玄無奈,起身往回走。聲線淡淡的說道︰「我知道她現在還不想見我,不過無妨,到時候我自會回去的。」
芙雅听著心中又是一緊,忖度著剛才二公子說過的話,不禁有幾分信了。想著看來這齊公子的地方也不是就留之地,還是速速回去的好。
飛身回了止庵之中,將長好的藥草收拾出來。在地上鋪上草席子,然後將草藥一層層的鋪在地上,一個響指叫來了陽光,讓陽光將這些草藥干,以便于保存。
這次種的草藥比較多,收成也是很好的,芙雅干得很是起勁,彎腰之間竟將香囊掉了出來。
一看方發現是香囊的系口斷了,香囊中薄薄而透明的東西紛紛飄落下來,落在田間的綠土中,芙雅不禁一怔,連忙伸手去抓還飄在空中的孢子,父親說過這香囊一定要保管好,不要遺失了。
這忽然一掉如何好,豈不是將這香囊毀了。
心中一著急,連忙加快腳步追逐起孢子來。可是這孢子本是很輕盈,這一追呼啦呼啦的全部飛起來了,有的揚的很高,竟然飛到了樹上,一時間空間中形成了袍子亂飛的狀況。
芙雅干著急卻是沒有辦法,眼見著大部分的孢子都飛跑了,只剩下一點點被撈在囊中,心中想著這下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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