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這個女人說出去。」曹秀娜咬牙切齒地啐道︰「不能,絕對不能讓她毀了我。」
盛杰叉著腰,在房間里踱來踱去,他看到曹秀娜歇斯底里的樣子心都涼了,曹秀娜還一直罵罵咧咧,不肯停止對年愛的侮辱。
「你冷靜一點。」盛杰咆哮地叱令︰「你不要再辱罵年愛了,她是無辜的,你這麼做根本就是錯誤,你卻還要罵她。」
曹秀娜憤怒地指責︰「你要我安靜?我怎麼安靜?她是無辜的,哼哼,你居然會這麼說,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這麼說…」
盛杰抿了抿嘴,拉著曹秀娜想勸慰,可是曹秀娜發瘋了一樣推開盛杰,怒罵︰「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惹她,我會這麼做嗎?你還這麼說我…杰少,你以前不會這麼對我的。」
盛杰冷靜了一會兒,認真地說︰「娜娜,我會一直都對你好,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用這樣的手段陷害小愛,你和她根本就…就不認識嘛。」
「你當我是什麼?傻瓜?」曹秀娜奔向桌前,拿起上面的報刊扔到盛杰的腳邊,啐道︰「你不說不代表什麼都沒有,你們的婚事已經傳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我想我用這種方式才知道,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我一直等,一直等你告訴我真相,可是你從來都沒有說過,你說說,你把我擺在哪里?」
「你自己也是圈里面的人,難道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真假嗎?」。盛杰慍怒地質問。
「那我親眼看到她和你媽媽一起出席重要場合的事情呢?」曹秀娜氣呼呼地說︰「這些是我自己親眼看到的。」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找人害她?」盛杰面色冷峻地問。
曹秀娜頓了頓,她同樣瞪視著盛杰,片刻後,她厲聲也問︰「我告訴你,我害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盛杰睇著曹秀娜,然後閉上了眼,他長吁一口氣,淡漠地說︰「我去跟她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當盛杰開門的時候,曹秀娜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你不要我了?」
盛杰還是不回答,拉開門直接走了出去,年愛就坐在會客室等著盛杰他們,當看到盛杰進門的時候,她也本能地站起來,盛杰走近年愛,歉意地說︰「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你有沒有損失?我會補償一切損失。」
年愛斜睨著盛杰,不屑地說︰「你這麼說就是打算求情了?」
盛杰想了想,說︰「是,我打算求情。」
年愛思慮地撇了撇嘴,她轉了身說︰「為什麼她自己不來?」
「好了,小愛,我答應你任何條件。」盛杰有些不耐煩。
年愛扭頭看著他說︰「其實,我早就猜到你會求情的,就你和我的合作關系,你覺得我不會賣給你這個人情嗎?我只是不明白,她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對我,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那是肯定的。」盛杰說道︰「我會把她送出國,保證她不會再傷害你。」
「呃…」年愛停頓了一下,說︰「送出國太嚴重了吧,我的意思是,她只要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不會咄咄逼人的。」
盛杰松了一口氣,微笑地看著年愛,說道︰「謝謝你,小愛。」
年愛聳了聳肩,啐道︰「算了,我之前也是太氣憤,心情平復之後我也覺得不好意思,你還在開會,我沒頭沒腦地闖進去,對不起啊,沒有打擾吧?」
「沒事,小會議。」盛杰說︰「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好嗎?」。
年愛搖了搖頭,說︰「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超市的損失…」盛杰說道。
「像我這麼聰明,你放心吧,沒什麼損失。」年愛走到門邊,想了一會兒又道︰「愛情惹的禍吧?奉勸那麼一句,情債別太多,以後很難還的。」
盛杰苦笑一聲,也跟著年愛走出了會客室。他不想返回辦公室,怕看到曹秀娜那張盛氣凌人的臉,自己不好招架,可是誰曾想到,他在公司其他部門的時候看到有人往外面跑,自己也跟著跑出去,公司一些員工私下里議論紛紛。
「外面好像是曹小姐吧…」
「那另一個女人是誰啊?」
「那女人我見過的,好像也是盛先生的朋友…是不是女朋友我就不知道了…」
盛杰疑惑不解,他迅速走向自己辦公室,打開門一看里面沒人,于是他拉住助理就問曹秀娜,助理說曹小姐已經出門了,盛杰感覺不對勁,于是沖出自己公司,果然在公司外面的電梯口,看到正在撒野的曹秀娜,她硬是拉著年愛的手臂,不肯放手。
「你想走?沒那麼容易,你給我說清楚。」曹秀娜瞪著年愛怒吼,年愛蹙眉回罵道︰「喂,你神經病啊,我沒找你麻煩算不錯了,你還自己沒事找事。」
「秀娜。」盛杰推開人群,將兩人拉開,他怒氣騰騰地看著曹秀娜,責罵到︰「你夠了,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無理取鬧嗎?」。
「如果我不這麼做,她會知難而退嗎?」。曹秀娜反問罵道。
年愛用力推著盛杰,說︰「你抓得我好疼啊。」
「哦,對不起。」盛杰松了手,歉意地說︰「我無心的。」
看到盛杰對年愛和顏悅色,曹秀娜頓時更加火冒三丈,她沖上去就想掌摑年愛一個耳光,好在盛杰擋在他們中間,盛杰知道曹秀娜要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失望地罵道︰「我告訴你曹秀娜,如果你再不住手,我現在就送你回英國。」
曹秀娜咬著唇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年愛揉著手臂,白了一眼曹秀娜,說道︰「本來就是你們的事兒,別扯上我。」
「今天,我要問個明白。」曹秀娜指著年愛說︰「你是要她還是要我?」
年愛一怔,偷偷看了一眼盛杰,盛杰冷掃一眼周圍的同事,然後避開曹秀娜的質問,拉著她說︰「不要胡鬧,不要惹我真的生氣,跟我走…」他想先穩住曹秀娜,于是拽著歇斯底里的曹秀娜進了公司,而年愛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盛杰帶走了曹秀娜,她又被晾在一旁了。
年愛沒有說什麼,其他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她乘坐電梯下去坐公交車回了超市。一天她都讓自己特別的忙碌,因為一忙碌就會忘記很多事情,忘記今天早上那場鬧劇,她覺得她就不應該跑去盛杰公司的,只是民警告訴她真相之後,她太生氣了,一時間沒抑制住自己的憤怒,就好像有時候也抑制不住對盛杰的感情。她知道,越是壓抑自己不要去想,她偏偏就會亂想。
超市現在基本上能營業到五點,她和蘇芙一起關了門,然後蘇芙去了小姨家,她就坐公交車返回自己家,公交車站在超市前面不遠的地方,她今天走過去的時候覺得這條路還有點距離,走得特別累。
年愛看到公交車站站滿了人,她的腳步頓時停住了,她甚至想先坐在街邊休息一會兒,然後再坐車回家。剛轉身,突然有輛車擋住了她的路,車停下來,從駕駛座位的窗戶邊伸出來一個腦袋,那人喝道︰「我送你回家吧。」
年愛看到是盛杰,有些驚訝,不過她沒表現出喜悅,反而避而不及地走開;盛杰緩慢地行駛跟上年愛的腳步,年愛走在街道上,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小車,她皺著眉說道︰「你別跟著我,我可不想再被人陷害,找麻煩…」
「對不起,對不起,我已經把她送走了。」盛杰說道︰「上午我把秀娜送去休息室安撫之後再出來,就沒看到你了…」
「哼,你還想要我在電梯口等你那麼久?真是自大。」年愛翻了翻白眼,輕蔑地冷笑。
「我當然不能這麼想,我怎麼能這麼沒良心呢,我肯定是會將你好好地請進來供奉著,免得你一生氣,山崩地裂。」盛杰開玩笑地說。
年愛站穩了問︰「什麼山崩地裂?」
「你生氣了告訴我媽,我媽還不找我開刷啊。」盛杰說道。
年愛吐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那種打小報告的人。」
「我當然知道。」盛杰故意奉承地說︰「所以我來巴結你了嘛,上車怎麼樣?」
年愛忍著笑,嘟囔說道︰「你真不怕她再鬧?」
「我說了送她走了,你真不信?」
年愛一跺腳,果然地走向副駕駛,然後開車門坐上去,她月兌下包,扭頭又問︰「送去哪里?精神病院?」
「呵呵,她精神好著…」盛杰啟動引擎,說︰「她本來就是國際模特,呆在國外對她,對我都是最好的安排。」
年愛不知道怎麼說,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哦。」這時候,她所有氣都消了,沒有因為盛杰過來道歉而高興,沒有因為曹秀娜離開而放心,沒有因為自己冷靜而開心;她不想深究他們的關系,這樣也好,有一種不願往前一步的隔閡,就因為是這樣剛剛好距離的隔閡讓他們彼此都尊重著對方,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