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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體溫是降下去了,可是藥還是得喝。
吃了小半碗白粥後,隔了半柱香的時間,麗萍端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進來。
林傾宸心里沉郁,不像往日那般嫌湯藥苦,還要提前準備一些甜果或是蜜餞,試了一下溫度之後就一飲而盡。
「夫人,這是今夏新產的杏脯,是這里的特產,您吃一塊壓一下嘴里的苦味。」路兒捧上一小盤腌漬的黃里透亮的杏脯。
林傾宸神情倦怠的捻了一塊放入嘴中細細咀嚼,味道酸中帶甜,因為是今年的新貨,所以口感也很好,她捻起第二塊時,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抬頭看向二人︰「好好的,怎麼會剪了齊劉海?」
路兒笑著說道︰「奴婢覺得自己的大腦門太晃眼,就用劉海遮了一下,夫人看看,這樣是不是顯得年齡更小了?」
林傾宸仔細看了看,好像確實比以前顯得女敕了,本來想就此打住,誰知道不經意間看到麗萍時,卻又改了主意,笑著問道「路兒是因為腦門大才留了劉海,你又是為了什麼呢?」
麗萍向來不善此道,快速梭了一眼路兒,這才訕訕地說道︰「奴婢見路兒這麼一收拾比以前漂亮了許多,心里一熱,也就跟著學了。」
林傾宸仔細盯著麗萍不說話,對方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起來,臉色慢慢漲得通紅,頭垂的更低了。
「抬起頭,撩起劉海,讓我看看。」林傾宸神情看不出喜怒。
路兒和麗萍看了一眼,雙雙跪在床前說道︰「都是奴婢們沒有伺候好夫人,讓夫人受了驚嚇又生了病。二爺和夫人厚愛,沒有處罰奴婢,奴婢們自當辦好差事。」
林傾宸眼中一陣酸澀,抿著嘴角問道︰「你們怕二爺,對嗎?」。
路兒和麗萍面面相覷,不知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莫說二爺那張威嚴冷冽的臉了,就連普通百姓家的妻兒,對當家的男人在氣勢上都會矮上幾分,她們要是不怕二爺那才叫不正常呢。
可是,林傾宸似乎也不是想非要問出答案,停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們怕他,也算正常,可是古今我也怕起來,卻不知道為了哪般?」
「夫人」路兒和麗萍聞言一驚,抬頭看向林傾宸。
經過這場驚嚇,又發了一夜高燒,林傾宸的臉色失去了往日的紅潤,面色有些蒼白,倒是嘴唇因為之前發燒的緣故,現在看起來問外紅艷,是那種沒有潤澤的紅艷,稍加用力就會裂開的紅艷。
林傾宸恍然回神,帶著歉意對二人說道︰「我這一病,有些事都耽擱了,鳴草可安置好了?」
路兒回道︰「昨日一進府,五爺就交代文管家尋了一塊妥當的地方,到了晚間備了一口棺木下了葬,是鳴芳親自跟著去的。鳴芳讓奴婢們給夫人帶話,讓夫人不必再為鳴草的事掛懷,免得她走的不安心。還讓奴婢轉告夫人,這件事是天災人禍,誰遇上就算是誰的,與夫人沒有任何關系,也請夫人不要為此自責。只是鳴芳擔心,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夫人現在又體虛,要是近身伺候夫人怕有些不妥當,還請夫人首肯,讓她過了鳴草的三七再來伺候夫人。」
世上唯一的親人死于橫禍,任誰都一時邁不過這道坎兒。林傾宸讓路兒取了二十兩銀子交給鳴芳,「讓她也別難過,逝者已矣,該過的日子一天還是要過的,鳴芳最是喜歡文房四寶和書籍,你拿去讓香燭鋪子做一些紙扎的文房四寶和書籍,逢燒紙的時候,替我捎給她,讓她在那邊有個作伴的玩意。」
「夫人,奴婢代替鳴芳和鳴草給您磕頭了」路兒和麗萍對著林傾宸重重叩了三個響頭。
林傾宸向後靠在軟墊上,因為嗓子的不適又咳嗽了幾聲,對二人說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
宗澤翰站在門外,將主僕三人的對話全數听了進去,心里越發心疼林傾宸。看見麗萍捧著銀子出來正要行禮,他連忙擺了擺手,自己悄然進入內室。
「感覺好一點了嗎?」。看見林傾宸床上,雖然還未恢復以往的神采,但比起昨日在生死線上徘徊的樣子已經好太多了,宗澤翰笑著問道。
林傾宸听到聲音迅速垂下眼簾,靜靜地看著腿上錦被上的花紋,微微扯出一絲不自在的笑容︰「好多了。」
「你先下去。」宗澤翰站在距離床三米的地方對路兒說道,可是眼楮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妻子。
從他進來,整個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又怎麼會發現不了妻子身上細微的變化。她居然真的在怕他。
原來,昨晚他的感覺沒有錯,並不是他多心了,也不是他剛才听錯了,而是妻子真的怕他,這種感覺一旦確認,心里竟然隱隱作痛起來。
就這樣,宗澤翰一直看著林傾宸,沒有挪半分腳步。看著她低垂著頭,看著她將一方帕子絞成了麻花狀,又看著她將絞成麻花狀的帕子展開,做著一些估計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小動作。
屋內靜的可以听到落地的針,林傾宸一想到這幾天在馬車上猜測的,心里就更加不安起來,就連嗓子好像也跟她最對似的,越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咳嗽,嗓子越是癢的厲害,壓抑了幾次之後,她終于忍不住再次咳嗽起來。
「好多了怎麼還會咳嗽?」宗澤翰又氣又心疼,也顧不得再跟妻子計較那種被排斥的感覺,快步跨到床前,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又端來桌上放著的茶水給她順氣。
因為咳嗽,臉色有些漲紅的林傾宸,在宗澤翰強勢的照顧,不得不就著他是手喝了幾口茶水,等他回身放茶杯的空擋,抽調身後靠著的軟墊,滑進了被子。
看著林傾宸閉著眼楮睫毛一閃一閃的模樣,宗澤翰的心里不由柔軟了幾分。這丫頭的性子,他可是很了解的,除非是她主動開口,要不然誰也別想從她嘴里直到實情。她想用睡覺來擺月兌自己的追問,那她這次是打錯算盤了,因為在他宗澤翰的面前,從來就沒有人能夠隱藏什麼秘密。
想著如何開口詢問的空擋,宗澤翰的手已經落在了她的頸窩處,借著掖被子的機會,將她的身子從頸窩模到腳踝處,毫無意外,這個準備裝睡的小妻子,身子僵硬的跟個木棍一樣,卻隨著他的動作,身子有了輕微的顫意。他眸色變的有些幽深,隨著林傾宸驚呼一聲響起,他的手伸進了被窩,模到一雙有些涼意的光腳丫,然後將她拉了出來,將腳趾頭一個一個的輕輕拉拽掰直,再用恰到好處的力道開始擠壓腳底的穴位。
那霸道中帶著絲絲溫柔的力道,讓林傾宸忍不住申吟了一聲,卻又像是做賊心虛般咬住下唇,再也不敢發出這樣令人遐想的聲音。
慢慢地,林傾宸臉上的蒼白漸漸褪去,換上一層淡淡地粉色,可惜下唇處那排齒痕卻破壞了這美好的一面。
「宸兒,要是想喊就喊出來,沒人會笑話你的。」宗澤翰帶著誘哄的聲音,就像是喝了百年醇酒一樣讓人心醉。
林傾宸干散彎翹的睫毛漸漸有了濕意,可是她還是倔強的不肯睜開眼楮,也不肯放棄虐待下唇細女敕的肌膚。
宗澤翰帶著回憶的生意再次響起︰「我很小的時候就有個願望,我希望我的足跡能踏遍這天下的每一個地方,所以我在閱讀了大量的書籍,也征詢了許多人的意見,更是借著出游在外面做了一番詳細的調查,我不耐煩做生意,卻對經營書院情有獨鐘,只要一想到我創辦的書院,早晚有一天桃李遍天下,我的心理就漲得滿滿地,所以,我一開始就選中了四個的地方,分別在天鄴王朝的東西南北十個方位,選擇了書院的地址。然後訪遍天下名士,搜羅不得志的官場之人,用重金聘來做書院的先生。你別看我現在風光,那時候經歷的生生死死不必上戰場的士兵少。我告訴過你,曾經有一次我被人追殺差點連命都沒了,後來命是撿回來了,但是這件事卻提醒我,這世間沒有一件事是白得來的。越是看起來風光的事,往往付出的代價越多。所以,我和三弟開始暗中培養武力保護自己,雖然不多,但是一個可以頂十個用。不過,你也別誤會,我們是不會主動干殺人越貨,或是欺強凌弱的勾當,除非對方把我們逼急了,我們才會給他以重擊。這個世道,不像你想的那樣單純,以為官府可以管理一切,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世間就沒有坑蒙拐騙偷等惡性了,也不會有那麼多無家可歸的乞兒,一天一頓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所以,才會有那些一刀就可以將敵人制服的護衛相隨,是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願意相信,可是,若不是你說的這般簡單,他日我心里再次產生猜疑,你又該作何解釋呢?
林傾宸緩緩地睜開雙眼,眼里不再有躲閃,也不再有懼怕,而是一種異常明亮的執著︰「我想知道真正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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