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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真正地答案」
當林傾宸說出這句話時,宗澤翰就知道這件事已經瞞不下去了,瞞過了今天,還有明天,他不可能永遠瞞著妻子,既然事情趕到這里,告訴她實情是最明智的做法。可是,他不能把握妻子知道真相後會如何看待這件事,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接上林傾宸的話。
林傾宸等了半天,看著宗澤翰臉上萬般糾結的表情,心里的猜疑更加深了幾分,到底是何事讓他這般為難呢?難道是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沒有達到讓他對自己推心置月復的地步?這麼一想,她的心又涼了幾分,本來明亮的雙眸更是增添了幾分黯然。
「算了,你不說就算了。」林傾宸轉過身,面朝床內側躺著。
宗澤翰收斂心神,對林傾宸這般直率的行為既心疼又無奈,這哪里是讓步,這分明是一把軟刀子,逼著自己說出實情。他知道自己再猶豫下去,與妻子之間的隔閡會更大,所以今天是非說不可了,要是她听到真相之後,還是這般躲閃著自己,那他也有的是辦法,雖然有些陰損,可是為了能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就算是做一回壞人他也甘之若飴。
「宸兒,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嗎?」。宗澤翰低沉的聲音在林傾宸耳邊響起,帶著呼呼的熱氣惹得她微微縮了一下脖子。
林傾宸眼楮倏然睜開,愣愣地望著床內側的紗幔出神,難道自己猜測的是真的?真的有內情嗎?胡亂猜疑的時候,腦子里就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一個取笑自己像傻子一樣被自己的老公蒙在鼓里,一個用看怪物似的眼神責怪自己對老公居然如此猜疑,如此反反復復,讓她快要心力交瘁時,那個取笑自己的小人兒終于站了上峰,終于讓她坐實了對宗澤翰的猜忌之心。
可是,現在他就要告訴自己答案了,為何她的心里會忐忑不安,更覺得真相也許會將二人的關系牽拉的更遠。
這是她要的嗎?她有些糊涂了。
可是,萬一……萬一……萬一他真的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林傾宸愣愣地任由眼淚流淌到枕頭上,一絲一縷的整理著自己的思維。要還是不要,為何這麼簡單的決定會這麼讓人鬧心呢?
「宸兒?是不是睡著了?……嗯?為什麼哭了?」宗澤翰俯身探望,看到被眼淚浸濕的半個枕頭,擔心地將林傾宸的身子扳了過來。
「想哭就哭了,沒有為什麼」林傾宸賭氣地說道。
宗澤翰輕笑一聲,連同被子將林傾宸抱起來安放到腿上,不給她退縮的時間,用右手托著她小巧圓潤的下巴,鄭重其事的問道︰「我承認有些事隱瞞了你,但在你听到事情的真相之前,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林傾宸抬頭看向宗澤翰,水盈盈地眸子難掩訝異,他臉上坦然的表情居然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咬著下唇沉思了一下,悶聲回道︰「你問吧」
「為人臣子都有忠君愛國之心,若是你,面對滿目瘡痍的國土,是選擇抵死抗爭還是選擇一個有能力讓這個國家變得富庶、讓百姓們安居樂業的賢者取而代之?」宗澤翰醇厚的嗓音,不緊不慢的問道。
林傾宸想了一下,一個個熟悉的名字躍入腦海,滿門忠烈的楊家將、叛明降清的洪承疇,哪一個不是流芳百世的名臣,不就是因為他們選對了英明的主子嗎?還有諸葛亮,郭嘉,甘寧等人,不也是因為他們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成就了他們所要追求的願望嗎?縱觀歷史,沒有哪個朝代可以做到萬世千秋,經歷了開國皇帝的勵精圖治,到了後世子孫手里就只剩下坐享其成、花天酒地了。因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一個在自然界存在的弱肉強食的法則,在人類的世界中依然適用。
論理,自己是要像宗澤翰說的那樣,擺出一副忠君愛國的姿態來,畢竟她在前世也是經歷著偉大祖國的愛國教育成長起來的,要是做出危及國家利益的事,別說法律不允許,就是自己的道德品質也會鄙視自己,更別說父母親人,以及同事和圍觀群眾蔑視的眼神了。所以,前世,她肯定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
但是,這一世,就不那麼肯定了。
國家,誰的國家?是這具身體的國家,不是她的國家。所以她不必考慮那麼多,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哪里用得著她去沖鋒陷陣。可是,滑稽的是,這里的上位者,為了所謂的友好睦鄰往來,居然將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派去當和親新娘,借此作為兩國相交的一種手段。她是不齒,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皇權至上的世道,找誰論理去?落在誰的頭上就算誰的,她也只好生生受了,幸虧她有一對開明的養父母,能夠拋下家族的榮耀,一心為她安排後路,雖然最後沒有按照他們預想的來,可畢竟是躲過了這一劫,要不然,今天就要淪落到在異國他鄉,過著數星星盼月亮的日子了。
這麼一想,林傾宸心里就釋然了,將手臂從裹得緊緊地被子里拿了出來,撥開宗澤翰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說道︰「能讓我家人平安,能保證我有飯吃有衣穿,還可以邀請相交相知的朋友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誰愛坐那個位置就讓他去坐好了,反正也輪不到我,**那些閑心做什麼?」
「我的眼光果然不錯,挑的媳婦心思居然這麼通透」宗澤翰眼里多了幾分笑容,在林傾宸的臉蛋上「吧唧」親了一下。
林傾宸一愣,再次將宗澤翰前後的話琢磨了一下,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一下,她剛才怎麼會說出那麼一番「深明大義」的話,這分明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嘛。她又急又怒地揪著宗澤翰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想謀反是不是?你想要坐那個萬人之上的椅子對不對?」
宗澤翰干笑了一聲,用食指輕點林傾宸的嘴唇,安撫的說道︰「娘子,你忘了你剛剛說過的話了?做我文家的媳婦,不僅能保你家人平安,還能保你有飯吃有衣穿,也能讓你邀請至交好友恣意喝茶聊天,甚至你想做任何事,我都會幫你實現,這樣不是很好嗎?」。
「好你個大頭鬼」林傾宸怨憤地從宗澤翰腿上跳到地上,在地上走了幾個來回之後,還是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消息。
原來……原來文家居然是存著這番心思的,是多年以前就有的,還是後來富甲天下無人能及時,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慫恿他們有這心思的?是笑他們太天真呢?還是應該夸他們勇于做夢?想要坐那個位置,光靠經濟和書院是不行的,還要有軍隊,要有武器,這些他們都有嗎?難道就培養那些以一當十的護衛就能成就偉業嗎?真是痴人說夢話。
林傾宸頓住腳步,恨恨地瞪著宗澤翰,「你要坐那個位置是吧?好,我成全你但是,也請你成全我一下,不要把我攪進這一趟渾水。日後你若是登上那萬人之巔,我不會上趕著去套近乎,我會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祝福你。若是你被踩在萬人腳下,我也不會去替你收尸,我會在佛前替你點三炷香,求佛祖讓你再世為人時托生到帝王之家,直接做個人中之龍好了,也免得費盡這般心思算計那個位置。」
「宸兒,你到底在怕什麼?我有說過要去坐那個位置嗎?」。宗澤翰冷著臉,看著林傾宸打開櫃子,拿出一塊布,然後開始一摞一摞地往上邊放衣服,一副跑路的樣子。
林傾宸將手中的衣服往桌子上一頓,黑亮如緞面的秀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她火大的說道︰「你不坐那個位置,你做這麼多事干什麼?什麼桃李滿天下,什麼孤兒院,什麼富甲天下,我看都是你們文家的陰謀,說不準你們的黑手已經伸到了朝堂之上,說不準皇帝的身邊到處都是你們文家布下的眼線。文澤翰,我告訴你,別看我頭發長,可是並不代表我見識短這麼多年,你不辭勞苦,又處心積慮的經營文家書院,我就不信你沒有把持朝廷每一次的科考取士?沒有安排眼線在皇帝的身邊吹風?沒有在對立方做事時使絆子?你若是今天敢拍著胸脯告訴我你沒有做這些小動作,我林傾宸反而會鄙視你總之,我不管你做什麼,都別把我拉扯上,我還想多活幾年,還想舒舒服服的過著每日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所以,你披荊斬棘走你的陽關大道,我拎著鞋子走獨木橋過我的小日子,誰也別干涉誰,誰也別拖誰的後腿」
「娘子,還有一件事也要告訴你,其實,我不姓文……」宗澤翰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
「什麼?有種你在說一遍」林傾宸抓起櫃子里的一個紅色物件就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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