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英帶著多多往東市方向走,還沒到雲裳坊就見路中間被堵做一團,大小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奇怪的是馬車周圍的好像都是各自的僕人,而路人和攤販都呆在路邊和房屋邊上,而少有在路中間行走的了,這情景讓人有些奇怪呢。
程素英接近路邊一個大叔,好奇地問︰「大叔?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多人呆在路邊,不過去啊?」
「怎麼過啊?前面那些車都堵到路口了,這些車里還都是些大小姐,剛才有個小姑娘沖撞了他們,被一個丫鬟拽住打了好些耳光。真是啊……」好像是很害怕那些車上的人听到他說話一樣,小心翼翼躲躲閃閃的小聲說。
「那些人在這干什麼啊?他們為什麼不過去啊?」多多也湊了上來。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我過來的時候這些馬車已經停在這了,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我知道听說啊,雲裳坊的大當家運了一批新衣來,所以周圍城鎮村落的官家小姐,員外府里的小姐們都來排隊,打算買新衣服呢」一位大娘听著多多他們在說話,也湊上來說了幾句,終于算是給這些人解惑了。
「真的啊?幾件衣服,至不至于啊?」多多突然覺得這些千金大小姐們的日子一定非常無聊,要不怎麼怎麼為了幾件衣服就這樣打動干戈。多多明顯忘記自己第一次見到雲裳坊那些珍藏的時候,自己的表現有麼丟臉,就差沒流口水了,現在竟然鄙視別的女孩對于漂亮衣服的垂涎。
「哎,哪個女人不愛漂亮,我是沒有錢,要是有錢我也要去雲裳坊買一件。」大娘一句話成功讓周圍冷場。大娘我們懷疑你是不是能把自己塞進去,雲裳坊有沒有那麼大號的衣服?
「我們走吧。」多多看了看這街上的情況要是等下去,就是等到天黑也不會過得去。
「好」程素英隨著多多朝著堵滿馬車的路中間走去。看的身邊的大叔大娘都是一陣緊張,這個小伙子和小姑娘怎麼這麼不知道輕重,都和他們說過了那些大小姐都不好惹,怎麼就這麼走過去了?
多多也不是為了惹事,所以沿著車輛旁邊的空隙走過去,程素英緊緊跟在身後,完全是擔心真會有哪個不開眼的找事,好不容易有個理解自己的朋友,可不能在自己眼前受了欺負。
排在最後一位馬車上一位姑娘正從窗子往外望,看前面怎麼一點都沒動呢,就看到多多大大方方的從自己的車旁走了過去,身邊的丫鬟立刻瞪圓了眼,盯著多多的腳步,對那姑娘說︰「小姐大家都排著隊呢,她竟然往前面走都不排隊,我下去教訓教訓她」說著就要下去,身邊的小姐好像氣度還大些,伸出手攔了下,說道,「讓他們去,你最近的脾氣挺大啊,是不是看到前面那車里的丫鬟扇人耳光,你覺得手也癢,還是……臉皮癢了」說著,手里拿著的一個茶盞扔在了丫鬟的身上,看來平時也是個脾氣大的。丫鬟連聲告罪,當然這都是小插曲。
多多一路走到隊伍的大前頭,可能因為多多的穿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程素英看起來不是個善茬,所以倒是沒人多嘴,但也是都顯觀望姿態,看著多多往前走。
「站住」眼看著多多一只腳都跨進門里了,離門最近,排的最靠前的馬車里的小姐急急的露出臉來喊道︰「沒看到我排在第一個嗎?你要到後面排著去」看起來歲數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掐著腰朝著多多喊道,車里跟出一個丫鬟樣子的大一點的姑娘,好像很窘迫的攔著小姑娘,「小姐,要淑女點,回去老爺知道又要罰你了」丫鬟小聲提醒自家小姐,多多倒是听了個清楚,周圍的人也都憋著笑的樣子。小姑娘也發現自己造型太過彪悍,放下一雙手,但還是盯著多多,「總之,不準你先進去,買漂亮衣服,要排隊」
多多也被小姑娘的樣子逗樂了,說道︰「放心吧,我不買,就是進去看看」小姑娘警惕的眼楮盯住多多,好像是看住賊人一樣。倒是讓多多不好意思再進去,可是不進去,怎麼傳口信啊?正在糾結中,就听到,里面傳來說話聲︰「請各位小姐不要亂,一個個來,我們終于將這次帶來的衣服都理好,擺放好,請各位……」多多正覺得這說話聲有些耳熟。說話聲也停了下來,「小姐」多多笑得無比歡暢,真好,來人正是秦歌。
「秦歌」多多迎上前去,自然而然的走進店內,身後的小丫頭忙不迭的跟進來,表情懊惱,人家認識大掌櫃,哪里還有自己的份啊
秦歌看著跟著多多進來的程素英還有那個小丫頭,目露疑惑,多多立刻明白,秦歌以為兩人都是跟著自己來的,于是解釋道︰「秦哥這位姑娘是來買衣服的」沒有其他介紹,自然秦歌明了,和多多沒關系的人,只是普通客人。秦歌招呼旁邊幾個丫頭帶著客人去看衣服。
「這位是我的朋友,我想和你說幾句話,能找個地方讓我朋友等等我嗎?」。言下之意自然是兩人單獨說話,不讓程素英在跟前。
「好,白芷,帶客人去瀾風廳奉茶稍候。」秦歌招呼像是管事的女子來帶程素英,現在程素英算是有些緊張了,雲裳坊的生意有多大,自己可是清清楚楚,也更加明白,這樣的店的大掌櫃實在不是什麼普通人,剛才照面就知道這秦歌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剛才他叫多多「小姐」,不會吧,難道說多多是雲裳坊的東家?這下事情可大了,程素英覺得自己嘴里泛苦,要是多多真當自己是朋友還好,否則在此處,她和秦歌說點什麼,估計自己算是走不出去了。坐在瀾風廳中,手邊放著芬芳四溢的茶盞,可是程素英卻心似油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