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宋逸安。是一個遺忘的詛咒。」他抬起頭,理了理皺褶的衣衫自我介紹道。
男子墨黑的眼楮,像一片黑色的海,充滿了孤獨與無助。對于這個男子,她的心里不僅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有些疼惜。
許久後,丁琛舌忝了舌忝干焦的嘴唇,「遺忘的詛咒是什麼意思?」
他走到桌前,到了一杯清水遞給丁琛。「每逢我生辰的時候,這個國家就會有災難發生。所以我被視為不祥之人。國師說,如果我住在皇宮的北角,便可保國泰民安。」
「所以你就一直住在這里?一個人住在這里?」丁琛有些艱難的接茬道。
她實在想不到一個人長年住在這個詭異的院子是什麼感覺,宋逸安笑盈盈的點了點頭「現在都習慣了,才來這里的時候,我都不敢睡床上呢。」
他頓了頓,有些害羞的吐了吐舌頭。「一直睡衣櫃里。」
丁琛不自覺地看了看那個巨大的衣櫃,里面只有幾件衣服,突然她很心疼,很心疼面前的這個人。
「對了。」宋逸安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後我不會踫你的。其實我真的看不見鬼的!也不會把不祥傳染給你的!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來這里,但是如果你想住在這里,現在我就去把隔壁的房間打掃出來。」
丁琛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宋逸安轉身的動作一頓,頭慢慢低了下去,溫柔的笑容也被一抹悲涼侵染,雙眸中是濃濃的自嘲。
就在他失落不已時,丁琛突然道「我自己去打掃就可以了。不用麻煩你的。」
宋逸安驀然抬頭,只見對面的少年正一臉燦爛的看著他,陽光照耀在少年絕美的面龐上,美輪美奐,恍如夢境。
宋逸安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但是眼楮里依然是無可忽視的憂傷與孤獨。
「你好,我叫丁琛。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她沖男子做了一個大大鬼臉,不可否認,她喜歡這個憂郁的男子。
在她看來,這個人和其他男人是不一樣的。
東風又作無情計,艷粉嬌紅吹滿地。
兩人交談的正歡之時,一聲呼喊從門外傳來「丁琛,你在哪里啊?快給本.大.爺滾出來!」
丁琛的笑容驀然一僵,瓷器的茶杯在她手里被捏的 作響。哼,嚇了我以後居然還敢來?簡直是提著燈籠上茅房——找死!
在和宋逸安的交談中,丁琛得知拍她的人是宋逸安,但拿蠟燭的人卻是另一個人,左思右想,最有嫌疑的便是一腳將她踹進來的——宋珞!
丁琛的異樣讓宋逸安不禁回頭,試圖從小小的窗口中找到聲音的來源點。「是你的朋友麼?」
丁琛猛地站起身,一雙編制貝齒被咬得血色全無。二話沒說,抓著茶杯便奪門而出。
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照射進園中,在地上留下一片明媚的斑駁。
「你吼什麼吼啊,大清早跑這里來練河東獅啊?」
宋珞站在寬闊的院子里,正望著四周一片迷茫時,一個比他聲音還有穿透力的聲音倏然響起。
轉身,便是丁琛怒氣沖沖向他疾走而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