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洄 第二卷 青隻之末 第一百零五章 訂靈獸契

作者 ︰ 青蘋

神話傳說中,龍乃萬獸之首。虎須鬣尾。身長若蛇,有鱗似魚,有角仿鹿,有爪似鷹,能走,亦能飛,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隱能現,能翻江倒海,吞風吐霧,興雲降雨。

傳說四神獸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傳說龍生九子,老大熱愛音樂,老2好斗喜殺,老三好險好望……

傳說葉公好龍,愛龍成癖,天上的真龍知道後。降臨到葉公家,葉公見之,卻嚇得轉身就跑,失魂落魄。

傳說梁代畫家張僧繇畫龍點楮,提筆前曾說︰眼楮是龍的精髓,只要畫上眼楮,龍就會飛走。

那麼一瞬,桃瑩瑩記憶里一切關于龍的傳說紛紛冒出來,不管記得多少,都在空白的腦海一一閃過。

「這是……」七師叔的臉泛白,但雙目迸射出精光。

龍有四爪,這條似龍青蛇無爪,也許不是龍。但它又生有須,長有角,顯然是龍族之相,令人費解。

不管它是蛇是龍,能如此吸取靈氣,引動異象,想必不凡,靈獸等階不低。若能趁它休眠靈力未恢復,訂下靈獸契,總算不白犯險,還能一舉兩得。

「瑩瑩,你可會訂靈獸契?」

桃瑩瑩也反應過來了,發覺青蛇哪里都像青龍,唯獨沒有爪,看上去頭重腳輕。有些不倫不類。「靈獸契?晚輩曾嘗試過……七師叔,您不會是要讓晚輩和它訂靈獸契吧?晚輩已經有一條靈蛇了,多了照顧不過來,還是七師叔收服吧,呵呵。」

呵呵一笑,嘴角笑得牽強。桃瑩瑩身上的雞皮疙瘩剛有消退跡象,被七師叔這麼一嚇,又大片大片東山再起。

男人們啊,不知道小女子嬌弱怕蛇嗎,哪怕是條長著龍頭,睡相還比較溫和的蛇。

看它短短的犄角和兩扎長的須,估計還未成年。只看頭部,不看蛇身,其實給人感覺蠻幼小的。無論什麼動物,小的時候都有可愛一面,小龍頭也不例外。小龍頭因是安睡著,暫且沒有外露傳說中的龍威,睡相還算溫和可愛。

騰!

小龍頭忽然睜眼,猛抬起頭。

醒,醒了?桃瑩瑩心跳漏跳半拍,神識一滯。再要收回。卻見小龍頭抬頭過猛,犄角撞在金屬上。

 !

踫撞聲異常大,連桃瑩瑩都不由感到腦勺生疼。

也不知是不是睡迷糊了,小龍頭晃了晃,又猛抬頭,犄角撞上金屬。

 ! ! !

「七師叔,它不會撞傻了吧?」桃瑩瑩張大嘴巴,能塞進一顆雞蛋。她斗過的呆頭蛇已經夠呆了,沒想到還有同樣傻的。

「瑩瑩你快趁現在念訣,不能讓它出來!」七師叔哪有心思吃驚,一臉焦急,連讓桃瑩瑩吞服丹藥,準備訂靈獸契,堅決不容桃瑩瑩反對。

丹藥揮霍得所剩無幾,沒有多少時間消耗。

桃瑩瑩分得清輕重緩急,嬌容一肅,默念起較為陌生的口訣。口訣字字晦澀,不是人類文字。

結為友盟,不背不棄。

無須誓約……

「口訣不對!」七師叔猛然打斷,「訂靈獸契怎能不用血契!」

「血契?」桃瑩瑩默念的這段口訣是從《仙法入門》學得的,練習晦澀發音頗費了些功夫,初次使用是在綠鳥身上,結果顯示成功。

七師叔見桃瑩瑩不懂,急得不知該怎麼說,頓了頓,又道︰「這樣,瑩瑩你跟著我念,念口訣前,先將一滴精血打入內丹。成與不成。就看你的機緣了。」

「好。」桃瑩瑩點點頭,咬破食指尖,擠出一滴精血,打向還在撞金屬的小龍頭。

「再向七寸打一滴。」七師叔急道。

桃瑩瑩立刻明白照做。靈獸修行,都會在體內修出一顆內丹,相當于結丹修士的金丹,聚集和供養靈氣。一般靈獸的內丹都在月復內,傳說中神龍的內丹,即龍珠,在頭部。桃瑩瑩記得《仙法入門》是這麼寫,出手就對準小龍頭的頭部。不過不能排除小龍頭是條蛇的可能性,精血便還要往月復部送一滴。

七師叔開始念口訣,桃瑩瑩不敢馬虎,全神貫注听和說。口訣亦不是人類文字,但還算好念,比起她唯一知道的靈契口訣簡短,沒有磕絆,順順利利就念完了。

小龍頭停止踫撞,仿佛這才看到天青色禁制打開的缺口,腦袋一下探過來。

「怎會沒有效果!」七師叔又急又疑。

「要不晚輩再念一次試試。」桃瑩瑩擠出兩滴精血甩出,按著記憶念訣。

精血沒入小龍頭體內,小龍頭一怔,閃電一般從缺口鑽出。一跳來到桃瑩瑩面前,張口吐出一團霧氣。

靈氣漩渦靜止了下來。

天地靈氣忽然恢復平定,一時萬籟俱靜,只听得「啪,啪,啪」三聲清脆碎裂,然後緊接著年輕女子驚呼︰「七師叔!」

三層冰盾幾乎同時碎裂,桃瑩瑩在小龍頭鑽出時,迅速中斷念訣,以螢冰劍緊急護身。七師叔在冰盾結成之前,一步擋在她身前。召出法寶防御。

防御不濟,連人帶法寶同時失色。

「七師叔!」桃瑩瑩伸臂扶住搖搖欲墜的七師叔,眼淚奪眶而出,翻手一顆丹藥送進七師叔口中,驅使赤火劍騰空。

一股作氣飛到百丈高空,不見那該死的非龍非蛇追上來,料想它不會飛,便往西北深處降落。

一落地,再往七師叔口中送丹藥,食指中指並攏,貼上額心。

神識一探,桃瑩瑩不禁花容變色。七師叔的奇經八脈皆斷,雖不傷及五髒六腑,但靈氣不暢,周天循環受阻,她剛給喂服的丹藥,靈氣含量超出負荷,淤塞難以化散,有經脈撐爆危險。

真是急病亂投醫,兩顆丹藥添了倒忙!

無奈情急之下,只好嘗試吸收靈氣。道一句抱歉,指尖不離額心,回想雷國皇宮那晚的情景,意念一動,眉心輕微刺痛,一絲絲靈氣抽取而出。

抽取的靈氣,並未進入丹田,全部涌向了命魂禁制。

「咳咳……」靈氣抽取得差不多了,桃瑩瑩立刻移開手。七師叔忽然咳嗽一聲,睜開了眼。「你無事,便好。不然,我怎麼向你母親交待。」

「都怪晚輩逞強,連累了七師叔。」桃瑩瑩鼻子一酸,眼淚涌出。怕七師叔看見,頭一偏,以衣袖擦除淚水,再轉回頭來。「晚輩去找九師兄。找人給七師叔療傷。」

「瑩瑩,那條青蛇會吐霧,應該是龍族後代,極為罕見。你快回去,趁其他人發現前,完成血契。七師叔身無大礙,你不必擔憂,咳咳,快去!」七師叔說著,嘴角流下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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