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道人 第五十七章花徑緣客掃

作者 ︰ 老窩瓜

第五十七章花徑緣客掃

溧陽原本有一位關東貨棧的老主顧,有求必應。但是。瘋道人不同意大哥他們與這位客商聯系,怕商人不知江湖險惡,走漏了消息反被所誤。

第一批來到溧陽的人是喬山和分店那邊的五個人,他們拿著一張看不懂得書信來到沙張村,在村們的指引下來到一處挺大的莊院。勞作的人听說找主人,隨即領到客廳待茶。

主人見到幾位客人並不相識,但是,見到客人遞上來的信老者情緒顯得有點異常,拿書信地手有點輕微的顫抖。信看了不知幾遍,上面只有寥寥數語‘一別經年,未曾趨前探視,實出無奈。有二十位家人去此暫避,晚輩一兩日即會到溧陽。’

書信就像與人打啞謎,上方沒有稱呼,下方沒有落款,只是畫了一張一處莊園建築布局圖。張鏢師雖然年過花甲,談不上過目不忘,卻不是年老昏花。這張圖和自己掛在書房的那幾張圖,其中一張布局結構一樣,只是信紙下方畫出的是,比例小很多的草圖。

主人大聲地說;「張恆,去找幾個人把後院打掃出來,換上新鋪蓋,讓客人住進去,不能馬虎。」

門外一人答應著剛走出幾步,就被主人大聲喊住;「著什麼急,我還沒說完那。」

外面人回道;「老爺你吩咐,小人听著那。」

主人說;「告訴伙房盡快的準備二十位客人的飯菜,送到後院。」

喬山急忙說;「老人家,我們只是打前站的,後面的人會來的晚一些,不用急于做那麼多人的飯菜。」

主人接著吩咐;「告訴伙房預備好二十個人的飯菜,先做五個人的讓客人先食用,余下的客人現來現做。派兩個人到村外路口迎一下,告訴家里人不要胡亂說話。」

關東貨棧的人先後被接到莊院安居下來,後院很大有二十間房屋,立家過日子的家什一應俱全。大哥大嫂商議準備自己開伙少給主人添麻煩,主人卻差一點惱羞成怒,說是瞧不起他。

二十多人正在圍著四張桌子吃飯,每個桌的菜盤碼滿了桌子,酒壇也擺放了好幾樣。他們現在唯一的話題,就是杜鵑、公子兩個人現在到了哪里。

有子說;「走旱路到宜興,路程要翻翻。僅是公子一人最快午後能到,杜鵑坐騎蒙古馬比汗血馬的腳力差一些,貪點晚日落後能到溧陽。

大哥說;「走過幾次蘇州到宜興都是走水路,但是走過多次旱路蘇州到無錫。這一段路官道是一百多里地,一般的馬匹早,貪點晚都可以一天就到。從無錫到宜興要比前一段距離至少遠兩成,蒙古馬要貪大黑起大早。也許杜鵑兩個人會在無錫到宜興半路在投宿,到溧陽最快也得日暮時分。」

勝子在另一桌和一個人小聲說話;「這兩天眼皮一直通通的跳,不知要犯什麼病。」

苗家三哥听到怒斥到「勝子,給我閉上你那臭嘴,吃飽了像豬一樣找個涼快地方哼哼去,別在這說些討人厭的話。」

勝子被苗三哥罵的臉紅,不敢還口,想不明白一直性格溫順的三哥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火。

正在這時莊子里家人從前院送開水過來,眾人又悶頭吃飯。妮子和大嫂起來迎過去,要接過女人手里提拎的水壺,女人沒有答應,怕被老爺責罵。

女人將壺里的熱水倒入另一個容器後,人已經走到門口又轉過身說;「差一點忘了,我過來時前院又來了人,好像是你們的人。」

大哥騰地站起來緊張的問;「幾個人」?

女人笑著說;「兩個人,兩匹馬,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大哥慢慢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喘了一口氣說;「天娘老子可嚇死我了」

有子迎合的說;「一听來了人,我就懷疑是一個人,嚇得心咚咚的跳。」

大嫂說;「還在這發什麼感慨,到前院迎接去。」

兩個孩子跑在前面,兩個女人跟在後面,男人們只是跟在後面走。不再有人像鐵面無私包拯黑著臉,雨過天晴太陽紅,相互間說話也有了笑模樣。

迎接的人還沒有到後院大門,杜鵑已經蹦了進來。兩個孩子喊出驚喜的「娟子姑」,沖了過去一人夾住一只胳膊,生恐對方會飛了。

大嫂跑過來問;「怎麼沒見公子呢」?

杜鵑笑著說;「跟主人說話呢,恐怕一時半會過不來,俺怕你們惦記先過來看看。主人告知他已經十年多沒和公子在一起飲酒了,讓俺一會趕緊過去,別讓他等得著急。」

大嫂和妮子說;「娟子不去前院了,俺們也是剛動筷子,正好一邊吃一邊听你說話。」

杜鵑有點猶豫的說;「第一次見面,這樣不好吧。」

大哥急忙說;「有啥不好,主人只是要和公子喝酒敘舊,你在那反會有約束感,不如咱們這里隨便。一會打發一個人去前院說一聲,盡到禮節主人不會怪你。」

春潔和春弟兩個人一邊抓住一只胳膊,一邊搖晃一邊央求道;「娟子姑,不去前面好不好,我們要听你講故事。」

杜鵑被春潔和春弟搖晃的直咬牙,連聲的答應說;「好、好、好,姑不去前院。你們兩個小鬼頭再不撒手就把姑搖零碎了,姑身上可是有傷。」

听說杜鵑身上有傷,兩個孩子急忙撒開手。妮子急忙問;「身上的傷重不重,有幾處」?

杜鵑輕輕地笑著說;「不嚴重,只有兩處,都做過處理。」

大嫂問;「公子身上有沒有傷」?

杜鵑回道;「哥身上有四處傷,也都不嚴重。」

大哥驚訝的說;「公子身上有四處傷,這場拼殺得有多慘烈」

妮子悄悄地問;「娟子,你們身上的傷是自己處理的吧,找過郎中嗎?」

杜鵑搖了搖頭說;「哪有那個時間,再說傷勢也不重,妮子姐,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大嫂說;「這可大意不得,一會讓妮子給你看一看。」

大哥說;「咱們都進屋吧,娟子一定餓了,一面吃一面閑聊。」

看到客人,張鏢師差一點喜極而泣。數年前就風聞公子死了,不曾想在自己的家中又能再次相見。瘋道人看到張鏢師也已老了,頭上已經銀發蓋頂,臉上溝溝坎坎的皺紋,被風霜雪雨沖刷得很深。唇上和下巴上的胡子多半見白,就連眉毛都有數根白絲,整個臉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

相見不如不見,瘋道人心底不禁涌起難以言表的惆悵,心地躊躇著不知說什麼好。幸虧酒來得及時,張鏢師沒有忘記當年的小不點公子嗜好,蘭陵美酒早已打發家人備好。杜鵑沒有再回來,兩個人也不再等。

大塊肉大碗酒,清炖小炒,山上的,水里的,地上跑的,天上飛的,讓那足夠大的桌子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不得不碟子上碼碟子,盤子頂上摞盤子。像蓋小樓一樣,起了一層起二層,二層蓋好蓋三層。

瘋道人面對著眼前的小山,苦笑著說;「張師傅,您這不是要招待客人,是在變相殺人,撐死人不償命」

張師傅看著自己的杰作,臉上留露出歉意,苦笑著說;「我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點俗,可是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瘋道人和張師傅喝干了碗中的酒,瘋道人心跡坦蕩地說;「出生入死過什麼都會看淡,只有情還在升華,沒有人會不珍惜。我懂得‘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只舊醅。’的窘境,那是一份真實的感情。我也懂得‘不惜囊中羞澀,唯恐顏面無光’另外一種感情。晚輩不想說謝謝,怕褻瀆了張師傅心中的神聖,晚輩只想人醉,心更醉」

(君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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