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加噓寒問暖之後,幾個人叫了些外賣,在房間里邊吃邊談論。可雪先說了路上遇到的異狀,之後嚴冬又仔細的將酒店里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從以前發生的命案來看,命案發生的時間很有規律,只間隔三天,第三天的夜里就會死人。
而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此刻夜幕已經降臨,也就是說離下一起命案發生僅有幾個小時而已。
可雪望了一眼大玻璃窗外刷上暮色的海,本應該遼闊無際的大海現在看上去灰蒙蒙的像被迷霧遮蓋了一樣,徒增幾分壓抑。
船艙里男女縱情事件、那張詭異的白臉、沙灘死尸、還有那股子未知的氣息,像一個個支離破碎的零件,讓人無從下手穿插。他們之間究竟又有什麼聯系?
就這麼坐著等嗎?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不過等也要等的有水平,坐著干耗時間什麼也不準備,那可真是不拿自己生命當回事兒了!
由于從未交過手,不知道對方底細,所以可雪只能以最保險,也就是最厲害的陣法來布結界,甚至貢獻出自己寶貴的鮮血,畫了幾十張血咒符,讓顧延寧倍感窩心。嚴冬也有些傻眼,以前遇到的惡靈道行高本事大的也不少,也用到過血咒符,可從未見過她這般瘋狂的舉動。而嚴寒,雖然改不了那副傲慢的模樣,但見可雪右手五個指頭上布滿割痕,心中還是有點小小的心疼。
她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嚴寒帶著好奇的目光再次看向可雪,只見她拿起畫好血咒符對著顧延寧和嚴冬的眉心、譚中、以及腳心處貼上,然後櫻唇微動念著咒語,徒手一點眉心,符咒便引入體內。
當然,嚴寒也不例外。她甚至還為他們開啟了陰眼,雖然這對延寧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但別無選擇,他們本就被動,不能再被偷襲。
雨天不在,她要獨自面對藏在暗處的對手,要一人保護三人。她需要更加謹慎小心。
布完結界,施完血咒符,開完陰眼,可雪還是不放心,嚴寒跟她時刻都在一起,她可以隨時保護他,可延寧與嚴冬則不行,盡管住在對面,但還是小心為妙。于是她凝氣血塔靈力,幻化出血靈劍,又用自己的血在嚴冬的手心畫上特殊符咒,把血靈劍留給了他和延寧。因為血塔認主,所以如果她不以自己血為引,他們根本無法踫觸血靈劍,甚至還能與他們自身的血脈想沖,造成嚴重後果。
這不同于靈體,靈體只是一縷亡魂,而人卻有血有肉,氣息相對濃厚,血塔羅是聖物,由強大的靈力和歷代祖先的最後一滴靈血化成,與除主人之外的人類接觸會產生難以預估的排斥現象。
雖然可雪不明白嚴寒為什麼能直接接觸血靈劍,但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明白,何況此刻也無法顧及,反正該知道的遲早都會知道,不必急于一時。
「哎,可雪,這是什麼寶貝?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延寧看見渾身布滿紅色靈光的血靈劍好奇的問,想去模卻又不敢動。
「血靈劍,血塔幻化的,如果你想保住小命,我勸你最好別踫它。」可雪看出延寧的意圖,當即警告。「你知道的,血塔認主,嚴冬手上有我畫的血咒,所以他可以。」
延寧本還想問為什麼可雪偏心給嚴冬不給自己,但見可雪冰冷堅決的目光,硬將到口的話咽了下去。她知道可雪做得任何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旦決定了,就很難更改。
「需要我們怎麼做?」嚴冬開門見山,「今天是第三天,晚上會死人。」
「睡覺。」
「睡、睡覺?」顧延寧極度詫異,瞪著兩只大眼,「沒搞錯吧?」
「對你來說睡覺是最安全的,就你那好奇心旺盛、愛闖禍的性子醒著比睡著了更危險。」可雪直接揭延寧的傷疤。
「壞可雪!」
「有本事你找好的去!」
「我沒本事。」延寧泄氣的嘟起嘴,自知理虧。
「也就可雪能鎮住你這個小麻煩精!」嚴冬寵溺的撫上延寧的頭,「既然可雪這麼說就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們照做就是對她最大的幫助,現在離午夜還有三四個小時,讓他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養點體力好斬妖除魔,咱這里到處都是保護結界還有一把血靈劍,不怕那些東西,只管睡覺就行。」
回到房間,可雪並沒有像對待延寧房間一樣布下保護結界,只在門口設了一道覺靈符。
她看看不語的嚴寒,走到他身邊,很自然的拿起他的手,用自己的血在他手心也畫了一道符咒。見她畫的很認真,嚴寒沒有開口詢問,他知道她會向他解釋。
可雪一畫完,那符咒瞬間消失。「這是一道防身符,不僅有我的靈力,還有有些血塔的靈力,遇到惡靈或邪氣,它就會顯現,只要你抬手將它對著邪物,念一聲——血塔借靈,惡靈,退!雖然不能消滅他們,但至少可以爭取時間逃走。」
嚴寒沒說話,反觀可雪,只見她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很緊張?」
可雪不說話,好一會才點點頭,「緊張是必然的,事關人命,不能不重視。」
嚴寒輕笑,臉上已不見傲慢,多了一份沉靜和嚴肅,「不知道這次的目標會是誰?」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
接著听見一聲巨大的摔門聲和一陣急速奔跑的聲音以及女人絕望的喊叫。
「不——不——我不相信——為什麼是我——是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目標出現了!
可雪和嚴寒立刻沖門而出,只看見走廊拐角處一閃而過的白色衣衫。
門口處的覺靈符猛地一震,可雪二話不說就追著白衣跑去,嚴寒也緊跟上去。
不過急歸急,理智還是有的。酒店里到處都有警察駐守,听見女人慘叫,看見女人跑出去,自然會全副武裝,不僅要保護預備受害者,更要暗中觀察犯罪嫌疑人。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和嚴寒干脆隱身,神不知鬼不覺的朝目標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