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寧遲疑了一會兒,見男人如此簡單的答復,生怕他給自己烙下陷阱,趕忙又換了個問題。「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害水思?她恐怕不是什麼極陰之體吧?」
「你現在面臨著被我吃掉的境況,成為我療傷的最後一味藥,這就是原因。」
「說得太簡單了,擺明就是故意縮短我的活命時間,我要你說的再仔細點。」延寧忍住害怕,討價還價。
「多麼可笑的人類啊,注定要死,少活一會與多活一會兒有什麼區別?」男人冷嘲。
「我就是可笑,就是要听的更明白些,就是要拖延時間,不行嗎?你答應過我要回答我三個問題讓我死也死得瞑目的!」
「我也沒說回答簡短還是仔細,我只答應給你答案。」
「什麼破邏輯!你要知道拖延的越久,你的傷就恢復的越慢,如果你想這麼拖延下去,我可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男人聳聳肩,「要怪就怪水思太想要男人,主動和白臉變成的嚴寒交往,她有現在的下場不足為怪。我只是利用她和白臉送給他的鬼胎計劃瞻余可雪和嚴寒之間的矛盾,讓我有機可趁擄走你們之中的任意一個人,從而消滅瞻余可雪。」
延寧听他說得那麼心安理得,氣就不打一處來。怎麼會有他這種敗類,拿人命不當人命,還怪人家咎由自取,難道女人找男人有錯嗎?人生來就是要傳宗接代的!像他這種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的怪物才會如此大言不慚!
「難道你就沒找過女人?」延寧下意識的反問。
男人眼神一斂,散出陰冷的殺意,但隨即又恢復正常,反問道︰「這是第三個問題嗎?」。
「不,不是。」顧延寧輸出一口氣,哦——差一點她就被自己的沖動害死了。「第三個問題,為什麼醫治你的傷要選我?」
「我的傷需要在極陰之日利用七七四十九個極陰體質的女子的魂魄來修復。至于你,是意外發現,沒想到瞻余可雪的朋友里還隱藏著你這麼一個八字命格極陰、陰氣極重的女人,是修復最後一道傷口最好的滋養品。」
「只是個意外發現的滋養品啊!」延寧自嘲。
「這個意外的發現卻篤定了我殺死瞻余可雪的成功率。」
「那我是該謝謝你對我的器重,還是該怨恨你利用我殺死我最好的朋友?」雖然她遇到過不少類似靈異事件,但還沒發現這麼變態的變態。
「無所謂,反正你都要死。器重和利用對你來說毫無用處。」男人停頓一下,胸前遺留的那道傷口好像重新裂開了些。
延寧恐慌的後退一步,手里緊緊抓住那根手骨。反正自毀靈魂也是死,被他吸食也是死,還不如自裁免得讓他修復傷口有氣力對付可雪。要犧牲就犧牲她一人好了!
撐著魚死網破的決心,她再度攥緊了那根用于自裁的手骨。
「三個問題都問完了,接下來該乖乖接受我的吞食了吧!」男人迫近她,給她無形的壓力。他的眼神好像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勾住她的眼楮、勾住她的思緒,讓她的身體不自覺的慢慢靠近他。
不要!不要!該死的混蛋!她的意識在努力的反抗,不肯就範,可她的魂體卻不听話的逐步接近男人。她張不開嘴,她罵不出聲,她全身僵直冰冷,攥住手骨的手指甲已經戳到肉里,雖然是魂體流不出血,但那股疼痛卻讓她感同身受。
完了,完了,她就要被吃了!從此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她再也見不到心愛的嚴冬了!她絕望的想著,一滴眼淚自眼角滑落。
「該死的!」男人突然咒罵。延寧被強制的身體瞬間獲釋,因為緊繃所以一後跌在地上。
惡靈流出的眼淚會變成怨靈珠,可以闢邪驅凶,而原本就純淨的靈魂流出的眼淚被稱作白靈珠,可以給任何邪物以重創。當然,男人的實力夠雄厚,道行高深莫測,只是白靈珠恰巧砸到他未愈的傷口上,再度加深了傷口的印痕,令他瞬間疼痛而已,並未給他造成任何重創。
「混蛋!我真應該把你眼楮挖出來!」男人撫住傷口,疼痛已消失,只不過這麼大一道裂痕單靠毫無怨氣的顧延寧的魂體是治愈不了的。
「你挖出來,缺少一部分,你的傷口就別想痊愈。」延寧故意惹他生氣,目的還是要拖延時間。
男人惡毒的瞪她一眼,駭的延寧不敢出聲。
「我要讓你付出代價!」男人怒吼,噴火的雙眸看向樓梯口,「把顧延寧的軀體給我帶來!」
「是,主人。」
「你,你要做什麼?要我的軀體干嘛?」延寧不安的問。
「我要你充滿怨氣的靈魂,才能徹底醫好裂開的傷。」
「那跟我的軀體有什麼關系?」
「如果你被我侮辱,你的怨氣就會源源不斷的滋養我!」
「什麼?!你混帳!下流!齷齪!就算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你踫我!」延寧頓時氣急,撒腿就想跑,可是男人伸手用力一吸,將她的魂體吸到身邊。延寧的踢鬧怒罵對他毫無用處。
「主人,顧延寧的軀體帶到。」白臉抱著延寧平靜的軀體,面無表情的站到男人面前。
「很好。」說著他用力一揮,將延寧的魂魄安放在軀體里。昏迷的顧延寧立刻睜開眼楮,並且很不老實的扭身怒罵。
「把她給我。」男人冰冷的命令。
白臉不動。
「听到沒有,把她給我!」男人不耐煩的怒吼,說著就要去搶。
白臉迅速轉身,抓起口袋一把鬼靈珠就朝男人砸去。男人身上霹靂啪啦作響,頓時後退好幾步,身上也裂出好幾道裂痕。顧延寧被無形的力量拽到一邊,親眼目睹意外的一幕。
男人顯然沒有料到這個,痛苦的捂住胸口。
「白臉」快速從手中祭出血靈劍,直指向試圖反攻的男人。
「瞻余可雪?」男人一眼看出眼前的白臉並不是他的手下,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岔子了。
「對,我就是瞻余可雪。」可雪平靜的回答。在她回答中間,身後的嚴寒與拉住延寧的嚴冬撕下隱身符,顯出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