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要不要幫忙?」顧延寧喊道。
方欣然又愣了一下,她沒有回話,只是望著半開的廚房門,心里一陣犯疑,想得腦袋疼就是記不起剛才發生的事。
「啪!」的一聲,手里的小黑瓶掉到地上,碎片濺的到處都是,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撿,可手上立即傳來輕微的刺痛,她看了一眼,指月復被劃傷了,但她顧不得這些小傷,因為顧延寧又催促起來,她簡單的用水沖了一下傷口,收拾了下殘片。
剛弄完這些,顧延寧就拉著可雪來到廚房。三個人把方欣然少的十道菜一趟全部端到客廳餐桌上。
望著琳瑯滿目的菜色,聞著香噴噴的菜香,幾個人在也忍不住美味誘惑,還沒等主人坐下,就拿起筷子,準備奮戰一番。
「一群餓狼。」顧延寧拿著筷子,不滿的依次瞥了瞥雨天和嚴寒,仿佛在警告他們——我的菜,你們想也別想!
「小八哥榮升為搶食母狼。」雨天調笑,用自己筷子敲了下延寧的筷子。
「哼,沒禮貌,晴子可不要學他哦!」顧延寧探子看了眼坐在可雪乖乖旁邊的晴子,溫柔的笑道。
晴子禮貌回笑,眼楮卻看向方欣然,「媽咪,快坐下來吃。」
經過晴子提醒,眾人才想起偉大的廚師兼主人身份的方欣然,她站在餐桌邊,手里還端著一道菜。
「是啊,快坐下來吃吧,都忙了大半天了。」可雪主動接過她手里的菜,放到桌子最中間。
方欣然茫然的任由可雪把手中的菜盤拿走,看了看自己的無名指指月復,那里腫脹不堪,傷口處結了一道黑黑的疤痕。可是奇怪,為什麼沒有流血?為什麼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恍惚間,她听到幾人歡快的說笑聲,著說笑聲似乎把她心中的疑慮統統給遮蓋起來,讓她沒來由的開心的也開始和眾人攀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刻意尋找嚴寒,一看到他,她就有些暈眩,感覺他原本就屬于她。但見他對可雪流露出深情款款的眼神時,又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恨意。可那恨意只是一閃而過,之後就被一種奇怪的情緒模模糊糊的吞沒。
「快吃菜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的。」她話一出,氣氛立刻再次活躍起來,早就饞的不行的雨天和顧延寧有如餓狼捕食般搜刮著滿桌子佳肴,吃得不亦樂乎。
「欣然,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怎麼傻坐著不吃?」當大家互相招呼吃菜的時候,可雪突然皺起眉頭問。
她聲音不大,卻讓吃菜的幾人同時抬頭。
方欣然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沒、沒什麼,我好像忘了一件事,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她有些懊惱。
「沒事,說不定過會就想起來了,快吃吧,不然一會兒沒得吃了。」說著可雪就給她夾了塊肉。而旁邊一直埋頭自顧自吃的晴子也在這時給可雪夾了一大筷子菜,懂事的笑著說︰「雪阿姨,也吃菜菜。」
可雪笑了笑,把碗里的菜全給吃了下去。
「厚~晴子偏心。」顧延寧嫉妒的眨眨眼,妄圖得到晴子的「照顧」,可晴子就是不理睬她,又給可雪夾了菜。「媽咪做的菜好好吃。」
听到寶貝女兒夸自己,方欣然藏不住笑意,掃了眼桌子上的菜,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她不清楚那是什麼,只是照著心中的指示去做。
「這些都是正宗的日本菜,在日本的時候我專門學的,很見火候。」方欣然站起身,「請大家來這里,就是要感謝大家這段對我們母女的照顧,特別是可雪、延寧還有嚴總,真的謝謝你們。」她邊說邊殷勤的給每個人都夾了菜,添了酒。
她如此熱情,沒有人好意思拒絕,更何況這麼一桌子菜確實色香味俱全,特別是有種說不出的香氣,非常引人食欲,連被子里的清酒也泛著陣陣香甜,好似瓊漿玉液,就連懷孕的顧延寧也忍不住喝了一小口。
「誒,方欣然,你用的都是什麼調料,也給我家小雪傳授傳授,好讓她廚藝更上一層樓,做出更好吃的飯菜給我。」雨天邊吃邊問。
「也沒什麼,都是普通的調味料,只不過比例有些調整罷了。」
「啊,你的手怎麼了?」當所有人都吃完了方欣然夾的菜,顧延寧忽然發現方欣然無名指指月復上那可怕的腫脹。
「沒、沒事,就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割傷了。」方欣然掩了掩手,表情有點不自然,因為她根本想不起手是怎麼弄傷的。
「不對啊,被割傷應該只是流血,怎麼會腫成那樣子?」雨天有些驚訝。可雪和延寧也總覺得方欣然怪怪的,似乎有哪里和往常不同。
嚴寒也抬起頭,不禁瞄了眼方欣然,然後把目光移到可雪身上,似乎那才是他真正在意的。
「說了沒事就沒事!」方欣然叫了一聲,下了在場所有人一跳,包括她自己。怎麼了?他們都是幫助過她的人,為什麼要對他們發脾氣?
她懊悔的站起身,想給大家道歉,可是身子好沉,好像灌了鉛,神智開始混亂,視線也模糊起來,身體搖搖晃晃。
在座的人都在看她,而可雪率先發現了不對,「欣然,你——」她神色一斂,騰的站起來,「你——」
「 啷」一聲,她的話還沒說完,顧延寧面前的餐具和被子全部掉在地上,而她整個人則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蔫蔫的從椅子上垂下去,瞪大一雙無辜的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所有人。
顯然,她被下藥了,可是神智卻很清醒,此刻她對身體和周圍的一切都有感知,只是不能動。
嚴冬反應過來,想扶起愛妻,可還沒等彎下腰,他也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接著是雨天,他雖然靈力很強,但菜吃的也最多,所以他中的迷藥也多,他感覺全身的力量好像被瞬間抽走一樣,所有的骨骼肌肉陷入麻痹狀態。
但可雪也吃了不少菜,不一會兒就堅持不住,也倒了下去。只有嚴寒堅持的時間比較長,他滿眼焦急的看著可雪,由于藥力,他無法說話,只是強忍住麻痹酸軟,想伸出手保護可雪,可最終還是撲到在可雪身邊。
左賢晴子突然從椅子山跳下來,朝著搖搖晃晃的方欣然伸手一推,讓方欣然直挺挺的摔倒地上,暈厥過去。
「啊,現在好了,雖然比預計時間慢了點,但總歸你們還是落到了我手里。」晴子拍手一笑,揚手一揮,關上屋子里所有的門窗。「親愛的叔叔阿姨,你們哪一個先成為藝術品呢?」